月初哈哈一笑,摇头道:你放心便是,圣灵本就是天帝之子,不会有事的。
若是像我等金身犯下如此大罪,恐怕已被推上诛仙台了。
说着,凑到苏流的耳边,低声道:所以,在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忍住,不要再生乱子了。
苏流目光一动,随即笑道:你放心便是,除了担心蚩龙,和对圣灵公子的愧疚,在我的心中已经再无希望了。
说着,呵呵一笑,道:跑了一天,我还真有些累了。
她不敢面对着目光深沉的月初,只担心被他识出自己已经见过火曜老儿。
而且,自己那可怜的丑儿,已经在火曜神君的一味真火之下,化成了灰烬。
月初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去道房中好好休息,若是出去,断不可走得太远。
你不生出乱子,便算是在帮蚩龙和圣灵了。
轻轻地摸了摸苏流的头,笑道:去休息罢。
苏流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道房走去。
月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苏流远去的背影,眉头一皱,暗道,那苏流的样子,似乎十分的悲伤,可是怎会在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冷静乖巧了?难道,是见了那齐氏的坟墓,才会触景生情而难过落泪?月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朝着圣珞仙子的房中窜去。
苏流走进房中,轻轻地关上房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嘴角边露出一丝轻笑,咬了咬牙齿,轻轻地坐到椅上。
身上,带着无比的酸软,强烈的失落之感让她的鼻翼之间涌起一阵温热。
习惯地抬头朝着窗口外面看去,在茂盛的树林之中,已经看不到那熟悉的黑影。
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哽咽,道:丑儿,你与我命运如此相同。
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你般的在天界神候的手下,化成一堆灰烬?她的话音刚落,整个身子猛地一震。
突然,苏流的眼中射出两道惊恐的寒光,整个身子发出轻微的颤抖。
似乎,她隐约地听到一声微弱的鸟鸣。
丑儿。
苏流发出一声惊呼喊,纵身朝着床头扑去。
果然,在那天丝锦被的后面,羽毛狼藉的黑鸟蜷缩在床上,双眼中带着无比的惊恐,细小的身子发出瑟瑟的颤抖。
苏流将黑鸟搂到怀中,看着那几乎被烧了个精光的羽毛,惊喜地道:丑儿,你果然没事,我就的你会没事的。
摸着那残驳不堪的身体,苏流能强烈地感觉到黑鸟被吓得不轻。
除了那不停抖动的身子,还能清楚地听到急速而动的心跳。
苏流心疼地拍了拍黑鸟的头,柔声道:你为何不听我的话?让你逃的时候便该逃的。
你若是再如此的任性,下一次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看着面目丑陋的黑鸟,苏流苦笑着道:你的一身长毛,经了凡间数百的时间才长成。
现在可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那黑鸟修长油亮的羽毛已经被烧了个干净,此时的样子与刚刚抱上山的时候差不多。
依然是那样的丑陋,那样的弱小。
没有了那一修长的翅膀,恐怕日后也不能御风飞行了。
苏流开心地看着黑色鸟,在它的头亲了一下,柔声道:你能保得一命,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日后,你就留在北幽,不能随我乱跑了。
黑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朝着苏流发出不满的轻叫,摇了摇头。
苏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凑到黑鸟的头上,轻声道:七日之后,我要随哥哥一起去见火曜老儿,只等他放了宵灵,解了哥哥的摄心咒,我便替你报仇。
你在家好好修养,不能再乱跑了。
黑鸟从苏流的怀中挣脱出来,拍打着光秃秃的翅膀,不满地摇了摇头。
苏流眉头一皱,瘟怒得道:你如此不听话,难道是想死在火曜老儿的那一味真火之下么?说着,眼睛一亮,沉声道:那火曜老儿知道你是凡鸟,才会使用那一味真火。
我知道,他还有三味真火,若是下次再让他碰上,恐怕我也救不了你啊。
那一味真火的厉害,她已亲眼所见。
可想而知,若是那三味真火,丑儿还能逃得了么?黑鸟抖了抖身子,竟然高傲地抬起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
似乎,它已经忘记了那恶火缠身的恐惧,双眼中既带着无比的自信。
苏流眉头一皱,沉声道:你若想随我出去,除非你能在六日之内羽毛和翅膀恢复。
否则,恐怕你连跟都跟不上我。
说着,眉头一扬,冷冷地看着黑鸟。
未曾想到,那黑鸟猛地摇了摇头,头顶上那残乱的羽毛慢慢地竖了起来。
苏流的双眼之中,露出无比的吃惊。
那黑鸟拍打着的翅膀,那残毛狼藉的身体上,瞬间射出数道金光。
就在金光闪耀的一刹那,它身上已经长出油亮乌黑的羽毛。
双翅和尾巴之上,已经恢复了那修长的羽毛。
远远地看去,比曾经的更加修长黑亮。
苏流吃惊地看着黑鸟,颤声道:丑儿,你,你学会了那幻划术和复原术了么?若是不学会幻化和复原两道仙术,它怎可能在瞬间便恢复那一身的羽毛?黑鸟的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发出欢快的叫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苏流当然不会知道,那真火乃天骨所成,经万年的修炼,才能略有所成。
被真火所伤,纵是天界的仙家,有着万年的道行,也不可能在如此断的时间内恢复。
苏流不相信地看着黑鸟,开心一道:虽然你恢复了毛色,可是若是日后不听我的话,我也不带你出去的。
她深知道黑鸟的秉性,遇到强恶之人,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若是它能听话,不但不会被那火曜神君的真火所伤,也不会激发火曜神君的恼怒。
这丑儿攻击性太强,若是带它随意走动,恐怕会生出麻烦。
黑鸟一听,飞身落到苏流的身边,轻轻地摩挲着苏流的手,发出乞求的轻叫。
苏流叹气,道:那么,你以后是不是听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