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异象

2025-04-03 14:29:55

这一屋子的人, 浮梨踹也不便踹,只能硬挤出声:风吹傻了么?逗你的话也信!阿乙犹自不信,拖着浮梨的腿, 问:那你们凑来做什么?这儿偏僻!没什么重要事,你们断然是聚不到一起的!浮梨话也不好当着山月和山田的面说得太清楚, 想打个马虎,阿乙又仰着脸非要问个所以然。

她头疼得很,没忍住,往阿乙背上招呼了一把。

你给我站起来!阿乙说:我不。

浮梨对他没奈何, 说:左右不是给你说亲!这儿方圆十里都没适合的人家, 况且哪个姑娘受得了你这个样子?多大了,整日都不知省事。

站起来!阿乙麻溜地站起身, 他拍着锦袍, 说:不是就不是, 说给我, 我心里也好有个打算。

有些话我一定要先讲。

洗耳恭听。

苍霁说道。

阿乙瞄了眼山田, 说:我不是断袖。

山田正端着山月给他备的甜汤, 闻声搅了搅, 终于回过味来。

他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尾巴撅上天了, 顶着层人皮便疑神疑鬼。

他舀了枣吃, 连个眼神也没回。

阿乙来了自是热闹许多, 山月也喜欢他, 常把他叫到身边去。

阿乙得了他阿姐的口风, 便每日耐着性子陪着。

山田不知猜没猜透宗音的身份,对山月几乎寸步不离。

没几日就过年了,众人就在宗音的院里小聚一番。

净霖用得不多,待要散时苍霁已经起了酒热。

两个人出门要离去时,苍霁忽然靠门框边不肯挪脚了。

你牵着我。

苍霁说,外边黑得很,风又大,我路上害怕。

后边捧着大氅的阿乙登时黑了脸,他说:大哥,你喝迷糊了吧?你徒手拆人最是厉害,黑算个鸡毛。

苍霁啧一声,回头嫌弃道:你尾巴上的毛齐了吗?我要你闭嘴。

大哥你义薄云天英俊潇洒。

阿乙胡乱塞着词,过年给个压岁钱吧?苍霁抛给阿乙一把金珠,阿乙说:谁稀罕这个?我要的不是这个。

苍霁有点兴趣,问:那你要什么?阿乙鬼鬼祟祟地往后探身,见他阿姐带着山田还没从厨房里回来,才凑到苍霁跟前,说:你是我大哥对不对?有话赶紧。

苍霁说,我回家还有热炕头。

阿乙说:那你要给我出头!我们拜了把子就是亲兄弟了!就那小子,大哥,他在京都跟我一架打到了西途城,要不是中途我瞅着赶不上时辰溜了,我俩这会儿还在路上堵着呢!你俩什么过结。

净霖站雪中说,讲清楚。

他骗我钱。

阿乙理直气壮地说道。

撒谎的时候先把尾巴撸直。

净霖冷冷道。

阿乙怏怏不乐,说:可他真打了我啊!净霖,你不知道,他手里握的东西根本不像凡物,砸过来是真见血。

这小子。

苍霁喝了酒声音发沉,他目光往边上的屋子转,缓慢地说,确实古怪。

我就觉得他有问题!阿乙跃跃欲试,大哥,我们拖了他去山里,审审他!浮梨拭着手走出来,问:你审谁?又要干什么?阿乙立刻把大氅往苍霁肩上一裹,噤声贴着墙就往里溜。

浮梨怀疑地问:他又打什么主意?净霖说:小山呢?说是听着院外边有动静,去看看是不是野物。

浮梨说着和他俩人各自对视一眼,我送送?你九哥要牵我回家。

苍霁搭着大氅,迈步下阶,别来碍眼啊。

浮梨在后边孤零零,只喊了声:九嫂你别专往坑里跳!苍霁踩了脚坑,斜身压了净霖。

净霖闻着他带的酒味,给他拢紧了大氅,牵着手往家回。

青符十三障。

苍霁途中便变成牵着净霖,他在雪光间量出了脚步,回身看宗音的院子,宗音掘地三尺下的符,这院子四面八方被包得严实。

到时内里有浮梨助山月生产,华裳坐镇在三层,我与宗音并身在外,又有你和阿乙的游走,若是只来个醉山僧,连门也进不去的。

黎嵘来也要缓几时。

净霖说,我只是想不通。

苍霁提了他一把,问:想不通?东君说东海诞大魔。

净霖说,与生息息相关。

可这孩子只是条蛟龙,大魔是谁?他必不会无故提起的。

他将我们使唤来,自己却没有到。

苍霁说,他到底什么意图,至今也没显露山水。

净霖嗯一声,攥着苍霁的手指,说:他与澜海、清遥关系不同,我疑心他已经查到了更多东西,只是不肯告诉你我。

时间一到自会明了。

苍霁说着推开门,与净霖沿着廊子入了房。

屋内明珠一挑,石头从榻上跳下来,哒哒哒地跑了几圈。

苍霁见状便将净霖塞怀里,说:哪里冷?叫我咬几口便不冷了。

净霖说:哪都冷,你都要咬吗?苍霁抱了净霖就想揉一揉捏一捏,当下把人放到了榻沿。

他含着点醉意,真顺着净霖的脖颈要一寸寸往下咬。

净霖逐渐被压向被褥,他探指刮了苍霁的后颈。

哪里冷?苍霁盖了明珠,在黑暗里揉捏着人。

净霖衣衫不整,湿湿地咬着苍霁的耳根和脖颈。

苍霁用了把力,揉得净霖直打颤,他偏头寻着净霖的口,将人压在了被上。

酒劲催得苍霁发热,让他没轻没重。

净霖一直喘着息,被顶急了腿就想往下滑。

苍霁每次都捉得准,捞起净霖膝窝打开人,进入肆意。

他今夜劲大,没往床上上,站在地上掐着净霖的腿根来回时,净霖连津液都咽不下了。

完了没喘几声,又被翻过身折腾。

净霖指尖都掐红了,他哪还有冷的地方,热得浑身发软,汗津津地被顶到呜咽。

苍霁心满意足。

他就好这样,要净霖哭,要净霖喘,要净霖打着颤勾着他脖颈,由着他含由着他弄,哥哥两个字直往下腹底下催着劲。

简直欲罢不能。

苍霁吃了个饱,酒也散了大半。

他解了发倒在床上,把净霖捞身上盖着。

净霖这会儿最好哄,说什么都是嗯。

苍霁不着急睡觉,他就逗着人。

打外边怎么不叫哥哥?苍霁低声问。

净霖气息不匀,舌尖发麻,说:不喊给你听。

适才念得我急。

苍霁捏着净霖,那人谁啊?净霖说:不认得他。

我认得。

苍霁细吻着净霖眉眼,气喘吁吁又哼又哭,只有我认得。

净霖闭眼由着他吻,吻着吻着又到了一起。

余韵温情,净霖小口小口地吮着人,这还是苍霁教的。

苍霁拉上被子,跟他闷在里边,气息相融,紧密相贴。

日后就住这里。

苍霁说,合上门天天与你玩儿。

色令智昏。

净霖趴在他胸口,半撑着头,帝君要被人笑了。

有情人方能如此。

苍霁跟他手指相勾,天经地义,正大光明。

我若是想不起来。

净霖望着他,你也不要偷偷哭。

我当然不会。

苍霁说,我也抱着你的腿哭。

‘偷偷’两个字怎么写?净霖脚趾微蜷,刮在苍霁的小腿上。

热得要命,苍霁干脆露出两个人交错而放的腿脚。

净霖垂首,侧脸和苍霁贴在一起。

我近来。

净霖说,似是变小了。

你本来就小。

苍霁揽着他,说,你小我好多好多岁,诸多事情都要等我教呢。

我已不如临松君。

净霖合上眼。

苍霁无声地摸了摸净霖的后脑,他转过头,吻了吻净霖的眼角,说:你本就是这个模样。

天地间无人能叫你断情绝欲,别处搁不下的喜怒哀乐,这里都留给你来放。

净霖似是哼一声,石头也滚到苍霁的胸口上来。

两个人手指交握,苍霁听着净霖呼吸渐匀。

山月突然呻吟起来,她从梦里惊醒。

宗音立刻自榻上翻起来,握了她的手,慌张道:怎么了?又踢着你了?山月一阵阵地疼,她竟已大汗淋漓。

唇上泛了白,撑着声说:宗宗哥!怕是、是要宗音一手握着她,一手给她擦汗,喊道:浮梨,浮梨!隔壁的浮梨应声起身,她进了屋点亮灯,见状一怔,随即道:怎么回事?还不到时候啊!山月抖起来,她哆嗦着说:冷、好冷浮梨适才没留神,当下往窗边一看,那寒冰已经要爬进窗了!她当即脱了外衫,挽着袖说:你唤阿乙,让他快去叫九哥!这冷得不对劲,怕是孩子自己也受不住肉体凡胎,再不生就要拖死母亲了!宗音站起身,山月攥着他的手,泪珠子不自主地掉。

她偏生要给他留个笑,这关头还在叮嘱他:出出门套个衣宗音眼里发酸,他默着声,在山月指尖吻了吻。

那头阿乙还睡得四仰八叉,雷打不动。

山田自另一张床上起来,不必宗音推门,先跨门而出,说:阿姐要生了吗?我这便去烧水!阿乙抱着枕还梦在几千里以外,浮梨隔着墙喊了一声,他倏地就坐了起来,说:生了?这会儿!我做什么?叫大哥他们是不是!阿乙抛了枕头跳下床,踩了靴就往外冲。

他一打开门,外边狂风直扑而来,冷得他猛地哆嗦,定睛一看,先勃然变色。

这什么意思?故意挡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