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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私语┃皇上:精准扶贫了解一下

2025-04-03 14:32:51

干嘛?被本侯抓到出入烟花之地, 飞龙卫要杀人灭口了?傅深被他拉到一处无人小巷里, 也不担心,登徒子似地用折扇去勾他的下巴。

严宵寒任由他轻薄, 盯着他道:杀人就算了, 但是得灭口。

傅深饶有兴致地问:你打算怎么灭……唔……话没说完, 就被人俯身堵住了嘴。

才新婚燕尔,又被迫分离, 此刻猝不及防地重逢, 有些积藏的感情说不出来,只能靠动作宣泄。

这个吻比离开时更缠绵, 还带着一点刻意的力度。

像是为了报复他之前的作弄, 严宵寒在傅深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这一下还是有点疼的。

傅深伸手钳住他的下颌, 嘶地抽了口凉气,但是没有骂他:小心眼。

收着点劲,别给我咬出印子来……他一抽气,严宵寒自己先心疼上了, 伸手扶着傅深的后脑, 在他咬过的地方轻柔地吮了一下:咬疼了?傅深在他背上拍拍, 示意没事,还不忘继续笑话他:背着我逛青楼,我还没动手,你倒先委屈上了。

严宵寒在他身前半蹲下来,比傅深稍微低一些,把他的两只手拢在自己手心里:你是不是吃醋了?说实话。

傅深嗤笑: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是个醋缸。

严宵寒:真不醋?我要是真去逛青楼了你怎么办?傅深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反问:严兄,你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吗?严宵寒:……其实他早该想到,以傅深的烈性,但凡他有任何欺瞒背叛,结局肯定是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严宵寒当年已经在这上面栽过一次跟头,只是那时傅深尚且年轻,心还很软,才给了他重新靠近的机会。

他假装没有听见傅深的最后一句话,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傅深两只手都被他拉着,低头示意他看放在腿上的扇子:这附近有个竹器店,做的一手好折扇。

我去年让老板做了几把扇子,刚想起来,顺路过来取,谁知就这么赶巧。

傅深虽然早已脱离了肥马轻裘的少年时代,但骨子里仍爱风雅,家里的便服配饰件件都精致的不行。

时人多爱木骨扇,更奢侈者则好用象牙牛角为骨。

傅深却格外偏爱逸巧轻盈的竹扇,也不非要强求湘妃罗汉,只要颜色清润洁净他就喜欢。

严宵寒隐约想起来了,前几年傅深偶尔回京,两人有时候能在街上遇见,傅深没有一次手里是空的。

傅深道:你呢?出事的地方不是翠金阁么,怎么查到百莺楼了?严宵寒:那金吾卫死在翠金阁,但当晚曾来过百莺楼。

他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在翠金阁里没有找到,我猜可能是掉在这边了。

掉了什么?傅深完全是下意识地追问,话出口才想起不妥,能问吗?不能说就当我没问过。

严宵寒握了一下他的手,面不改色地道:容我卖个关子。

倒不是不能说,不过要等晚上回家才能告诉你。

他环顾四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在这里说,有点不大方便。

傅深不能理解他神神叨叨的趣味,心说难道晚上要回去讲鬼故事?严宵寒是把他当三岁小孩了吗?好吧,他认命地屈指在严宵寒掌心勾了勾,有件事,我觉得或许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我听沈大夫说,那个金吾卫死于脱阳急症?刚才我在店里取扇子时,偶尔听了一耳朵掌柜们闲聊。

听说从开年至今,短短两个月,这一带的青楼里已经抬出去好几个人。

最近的马上风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严宵寒起身,弯腰在他颊边亲了一口,低声道,把沈遗策给我留下,剩下的事回去再跟你细说。

傅深见他心里有数,点点头不再多说。

严宵寒将他推出巷外,交到肖峋手上,转身欲走时,傅深忽然叫住他,扬手将那把折扇丢进他怀里。

他收手时袍袖在空中划出圆润弧度,青衣黑发,哪怕只能坐着,也透出玉树临风的潇洒风姿,引得楼前无数莺莺燕燕伸长了脖子偷看。

傅深仿佛只是随手送了个小东西,漫不经心地道:给你了。

拿着玩罢。

严宵寒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指无意识地一碾,打开手中那把分量异常轻盈的扇子。

紫竹大骨,棕竹小骨,重云母洒银粉扇面,正面画着写意的明月高楼,背面则题了两句古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魏虚舟从背后贱嗖嗖地巴上来,一眼看见扇面上的两句话,嘴里差点啧啧出鸟叫来:看看,都看看,这才是正房的气度……严宵寒刷地收起扇子,在他肩窝上威胁地点了点:正房的气度暂时用不着你来感受。

别废话了,查案去。

话虽如此,他脸上的笑意却像个装满水的罐子,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来。

魏虚舟盯着他走路带风的背影,忍不住心中纳闷道:皇上给他赐婚,真不是因为可怜他打了半辈子光棍?严宵寒至晚方归,傅深一行人已在严府安顿下来。

空置了一段时间的卧房又亮起了灯,傅深正坐在灯下看书。

他的眉眼轻轻舒展开来,凝神专注时少了那股冷硬的压迫感,连严肃神色也不再显得高不可攀,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专注看书,别人专注看他。

再看就要收钱了,傅深把书倒扣在桌上,凉凉地嘲笑道:有点出息行吗,脸皮都快被你那眼神刮下一层来了。

今天在百莺楼还没过足眼瘾?还说没醋,句句离不开百莺楼。

严宵寒走进内室,脱了外袍,换上家常衣服,到傅深对面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非得逼我直说,那好吧。

我其实不想用‘你比他们好看’这种话哄你,因为我觉得拿这些人跟你相提并论都是唐突了你。

你在我心里高高在上,无人能及,严宵寒喝了口茶,平静地道,是真心话,没有开玩笑。

突如其来的剖白令傅深一怔。

严兄?严宵寒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走到傅深面前,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侯爷,我很喜欢你,他说,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所以我们之间一点误会也不要有。

七年前的事,别再来一次了。

傅深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本以为两人是住在一起后才日久生情,但从严宵寒话里的意思看,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把他当朋友时,严宵寒就对他心怀不轨了?七年前,严宵寒苦笑道,但那时侯……我太自以为是了。

傅深强压着震惊:为什么?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如果你愿意听,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严宵寒小心地在他鬓边吻了一下,反正你只要清楚,我不会背着你出去找别人,就行了。

不行,傅深干脆地道:你好歹说说你喜欢我哪里,让我高兴一下。

严宵寒:……因自叙心事而变得沉滞的气氛一荡而空,严宵寒忍不住埋在他肩上笑出了声。

傅深在各方面都是个很强大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

严宵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在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艰难行走,每次一脚踏空、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时,都被傅深在下面稳稳地接住,他侥幸地睁开眼,才发现云山雾绕之下,地面其实就在他脚下。

他始终是被包容的那一方。

严宵寒用低的只剩气音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从头到脚,我碰过的、没碰过的——都喜欢。

晚上,两人沐浴过后,并肩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傅深忽然想起白天的案子,用胳膊肘戳了戳严宵寒:你今天说回家才能告诉我的,是什么来着?哦,你说我去找的东西,严宵寒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一手搭在他的腰上,是一个靴掖。

死的人叫杨贺轩,是个金吾卫。

武官平日里经常骑马,很少坐轿、但骑马时没处放东西,所以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小物件或者文书,通常都会收到靴掖里。

杨贺轩的随身物品都已被收走,但我没找到他的靴掖。

翠金阁也没有,所以我就去百莺楼找了一圈。

果然,就掉在了他昨晚喝酒的房间里。

他的靴掖里装着几张欠条,约有五十两,还有一个纸包,里面还剩点粉末,我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已交给了沈遗策,明天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了。

傅深:你怎么能肯定就是这包东西害死了他?严宵寒:我在翠金阁里问过那晚伺候他的妓’女,那姑娘说他以前在房事上常用药助兴,后来不知怎么,竟重振雄风,而且比常人更勇猛。

他还说自己没吃药,没吃药就怪了。

青楼里都是些寻常春’药,能有如此效果的,八成是他私下里偷偷从别处弄的烈性药。

就这些?傅深听完,疑惑道:这点破事,为什么非得回来才能说?严宵寒理直气壮地说:难道让我在一条破巷子里跟你讨论春’药和男人行不行的问题?这种夫妻间的私房话,不就应该夜半无人时在床上才能说么?傅深:……刚才他面不改色地听了一串春药,内心毫无波澜;结果严宵寒这么一说,他瞬间感觉一股热血直冲下腹,险些当场站起来。

扣在腰上的手忽然一紧,他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拉向严宵寒,那无耻混账反复揉着他后腰处,哑声调笑:真无情啊……隔着两层轻软的锦被,傅深仍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顶着他的腿。

都是男人,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立马被严宵寒按住:别动。

不用管,一会就好了,严宵寒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我不动你。

傅深听到我不动你四个字时,微妙地挑了挑眉。

他果然就不再动了,过了一会,等傅深过快的心跳平缓下来,他忽然感到头顶上方的气流在微微震动。

他抬头问严宵寒:你干吗呢?严宵寒面容平静地答道:念经。

……傅深忍耐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认命地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早晨,肖峋和两人一起用早饭,吃到一半,忽然问:将军,昨晚你们屋里是不是砸东西了?没事吧?傅深险些被粥呛着,心虚地想起昨晚两人胡闹,一不小心把床上的汤婆子踹地上去了,咣当一声,砸醒了半个院子的人。

这话问对人了,严宵寒舔了一下嘴唇内侧的伤口,一边疼的抽气,一边死不悔改地笑道:昨晚你们侯爷非要找我打架,是他先动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曹植《七哀诗》傅深:我的严,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