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一直开到楼房门口才停, 打开车门,顾凛城下来之后回身去扶车里的人, 田馨予才看清楚, 车里还有一个人,顾民海。
顾民海醉醺醺的, 人都认不清, 棕黄色的头发像鸡窝似得, 身上也脏兮兮的衣服全都破了, 裤子上还有一大片黏糊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自己吐的还是洒了酒。
管家大叔看事不好,赶紧过去帮忙。
怎么回事,顾先生怎么弄这样?管家大叔关切的问道。
顾凛城抿着嘴唇, 没回答,视线落在田馨予身上几秒, 很快收了回去, 只是扶着顾民海往屋里走。
田馨予站在原地,想过去帮忙,又担心顾凛城多想,不过去,心里老大不自在。
看他行动自如还能照顾顾民海, 应该没受什么大伤, 身上的血八成也不是他的。
顾凛城扶着顾闵城往屋里走,刚进屋忽然看见了张羽绮。
张羽绮一直留在屋里拼积木,一心要表现的好点, 等顾凛城回来夸夸她,可谁知道到一直等到现在。
刚才阿姨叫她吃饭,她不好意思吃,就一直饿到现在,肚子都瘪了。
这会听见外边有动静,第一时间跑了出来。
谁知道就看见两个血葫芦似得男人进来了。
啊——她被吓了一跳,随即才发现其中一个是顾凛城,赶紧捂住了嘴,像下雨似得,眼泪扑朔朔的就流了下来。
她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特别心疼的走到顾凛城身边,手足无措的说道:你,你,你怎么了?伤的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她喜欢顾凛城,心疼倒不是假的,这会像要把男生揉进眼睛里似得看着他,连掩饰自己的感情都忘记了。
刚才田馨予还挺心疼顾凛城的,现在看人家有人心疼,转身就想走。
却在这个时候,听见男生又沉又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谁让你来的?赵叔把她送出去,以后没有我和爷爷的允许,任何外人都不要放进来。
少年的声音又薄又凉,落进田馨予的耳朵里竟然让她觉得很痛快。
可有人不痛快了,张羽绮怎么也想不到在学校那个不厌其烦的给她讲题的人,在家里竟然会这么跟她说话。
还说她是外人。
她泪水盈盈的看着顾凛城,既委屈又难过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冒然过来,是馨予要我帮你组积木,她说自己实在忙不过来,我想着你每天帮我讲题那么辛苦,想让你高兴高兴,就过来了……顾凛城没给她多余的眼色,他扶着顾民海先往楼上去了。
管家大叔这会自然不可能把顾民海松开,顾凛城一个人很难把人弄上去,只好先应下顾凛城,等一会给顾民海收拾完了再下来,反正也不差这一会。
但顾凛城平时最是和善不过的,今天显然是发火了,这可是很少见的。
管家大叔又不敢耽搁了,只好回头跟田馨予说:馨予小姐,麻烦你先把客人送走。
反正客人是她带来的,现在由她送走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凛城生气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顾民海还是因为张羽绮。
田馨予稍一犹豫,走过去和还在哭的柔弱又委屈的女生说:张羽绮,不好意思,我送你出去吧。
张羽绮望了一眼楼上,似是很不舍一般的点了点头:好吧。
送走了张羽绮,田馨予回来看顾凛城。
大概半个小时后顾凛城才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的血迹也没了,不过下巴还青着。
平时清清俊俊的少年,忽然青了脸,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田馨予稍微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问道:你脸疼不疼?顾凛城犹如冰冷似得眸子扫了她一眼,语气凶巴巴的,开口道:以后不要随便带外人回家。
田馨予本来是挺心疼他的,可是听了对方责备她的话,立刻炸毛了:在学校你不是一直帮她讲题,时间不够吗?现在带家里有充足的时间,难道不好?要不是他在学校里对人家那么热心,以为她会把人带回来?顾凛城无语的扫了她一眼,强调说:学校是学校,家里是家里,难道一样?田馨予呵笑:有什么不一样,我这不是怕你们相处时间不够,给你创造机会吗?田馨予!顾凛城皱眉打断了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馨予小声嘀咕道:怎么不知道。
顾凛城都被她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的男人找女人?他说着啧了一声,没看出来你这么大方,这要在古代你都要给我纳小妾了吧!什么纳小妾?好像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似得,田馨予被他说的脸红心跳,臭不要脸你,谁给你纳小妾了,要不是你对人家那么好,我能给你带过来?给她讲题就是对她好?顾凛城怒极反笑,那我给你讲题,你怎么没觉得我对你很好?田馨予:……被他堵的没话说了。
顾凛城现在很累,不想和田馨予争吵,只是又重复道:以后不准带外人过来。
顿了下,回头跟阿姨说:都吃饭了吗,开饭吧。
又问田馨予:你吃饭了?田馨予刚才吃过了,现在不想跟顾凛城说话,回道:吃过了,我先回去了。
田馨予说完就跑了,狗屁的自己男人找女人,他是男人吗?毛都没长全也好意思说找女人。
怎么听顾凛城这意思还想要跟她过下去怎么着。
至少她没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任何想要退婚的意思。
那她努力了这么久算怎么回事?难不成顾凛城还喜欢上她了?越想越烦躁,田馨予索性不想了,她拿出书本准备学习。
可是满脑子都是刚才顾民海全身是血的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顾凛城会怎么处理。
作为同学兼同桌,又是邻居,田馨予拿过手机给顾凛城发了一条短信。
今晚怎么回事,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得?信息回的倒是挺快,就是有点不正经。
你要心疼我就过来给我揉揉,跑的倒是快。
田馨予觉得自己就多余关心他,赶紧把手机关了扔到了一旁。
虽然顾凛城没说,后来田馨予倒是听田爸爸说起了今天的事。
原来是顾民海和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被人家发现了,堵在了现场。
顾凛城过去想要带他回家就被牵连到了。
好在人家念他是个学生也没多为难,看他处理事情缓和有度还生起了同情心,谁有这样一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拿到钱之后便放了顾民海,否则顾家的丑闻估计上热搜了,势必要影响公司的股市。
顾凛城大概是第一个给父亲处理这种烂摊子的未成年。
田爸爸说起这事还叹了口气:以前老顾人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田妈妈也叹气:就是苦了小城了。
顿了下,她有些担心的说:你说小城以后会不会随他爸?这种事不会遗传吧?田爸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威严道:你别胡说,如果这种事也能随父亲,那顾老爷子一辈子洁身自好,老顾怎么就没随他?这倒也是,田妈妈不说话了。
这天下了课,还没等田馨予出去,顾凛城就先一步往外走,他还喊上了姜涛南:走了。
姜涛南正在补作业,听见他喊自己,立刻扔了作业跟他出去了:老顾,你不用给人讲题吗?顾凛城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田馨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懵了几秒。
如果不是姜涛南提醒,她都没注意到,最近自己的座位确实安静了不少,下课再也没有同学过来问题了。
到底怎么回事?顾凛城为什么不给同学讲题了?还一下课就溜了。
田馨予皱了皱眉,恰好看见张羽绮看过来,女生柔弱的像一只菟丝花,和她的目光对视上之后,有些黯然神伤的意味慢慢的低下了头。
田馨予:……为什么感觉张羽绮眼神里尽是哀怨?放学后,田馨予照例去找顾凛城补课,自从上次带张羽绮来过之后,顾凛城就把积木收起来了,再也没让她组过。
不用拼积木了,田馨予乐得清闲,她写完作业的闲暇之余,问顾凛城:喂,你为什么最近不帮人补课了?顾凛城斜睨了她一眼,淡声道:有人不喜欢。
有人不喜欢?田馨予八卦兮兮的问道:谁不喜欢?顾凛城看田馨予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就生气,口吻也不怎么好:你。
田馨予嘁了一声:我可没不喜欢,而且我不喜欢的事情多了,你怎么不做别的?顾凛城轻描淡写的问道:还有什么不喜欢?田馨予:不想做你的未婚妻,想退婚。
顾凛城放下手里的笔,静静的看着她。
男生的眸子又深又沉,这么静静的看着一人的时候,好像有一股巨大的漩涡一般,特别容易把人吸进去。
几秒后,她听见男生略带揶揄的说道:退婚是不可能退的,你倒是可以想象明年的订婚宴,想要什么,提前提出来我还能帮给满足。
什么订婚宴?田馨予不悦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毛病?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父母做主婚姻的事?顾凛城淡声道:我爷爷身体不好,他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田馨予无语了:所以你的婚姻就是为了满足爷爷的私欲呗?为了爷爷,你都可以和一个不喜欢的女生过一辈子?顾凛城眉毛轻佻,不疾不徐的淡声道:谁说我不喜欢?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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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嫌弃联姻老公是个植物人,想要侵吞他的财产,一碗毒药下去,不但没毒死植物人丈夫,自己反倒惹上了牢狱之灾。
颜妍穿过来的时候,左手端着毒药,右手刚扒开老公的嘴,一句:大郎,起来喝药了。
的话还没出口。
书里,原主刚说完植物人丈夫就醒了,原主被抓个正着。
此刻颜妍看着碗里的毒药,还有床上躺着面目俊朗的男人,心里嘿嘿冷笑:小孩才做选择题,财产和老公我都要。
冷笑完她扔了药碗,趴在男人的身上哭的悲痛欲绝:老公,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要给你守一辈子寡,嘤嘤嘤……哭这么假:你男人还没死!人人都说颜妍是个蛇蝎美人,毒死人不偿命。
韩征也这样认为,这不床还没下来,已经哭掉了他半条命。
小剧场:有一天韩征心情好,问起颜妍:为什么选择一个植物人?当然不能说贪图他的财产,颜妍稍一犹豫,拿起她纵横娱乐圈的范,红着脸,神情特别羞赧的说道:人家只是馋你的身子。
韩征当然不能辜负小娇妻的好意,抱起小娇妻就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全身酸疼的颜妍差一点从床上爬不起来,早知道这样她还不直说图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