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恒杰:……别说我说话难听,我那是忠言逆耳,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摘去了莫家继承人的身份,不用你父亲的钱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能力没有,特长没有,什么都不会的你打工都没人要你,又好面子,价钱低的活肯定又不干。
马欣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换了块毛巾直接拧干叠好搭在他额头上。
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是莫家继承人是不争的事实,再落魄还能啃老底。
她吐槽着顺势坐在了床边,小心的确认莫恒杰没有醒过来后直接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你好看的皮囊就算了还给你泡妞的资本,这社会本来就狼多肉少了,质量好的都快被你指染光了!……不过我也确实没资格说你,要不是你一直惹我,我才懒得搭理你……遇到你们几个是因为我师父的缘故,要不是他我沦落到哪里都不知道,我知道你们惹不起,可是惹你我却不怕有什么后果,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我从胆战心惊的和你吵到现在肆无忌惮的骂你……直到那次聚餐,我就想明白了,有些距离靠后天的努力就能缩短,有些距离是一辈子也拉不近的。
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以后你……算了,你又不是傻子。
马欣边说边给莫恒杰盖好被子,最后起身关了灯,转身将门合上。
如果从未有过交集该有多好啊。
马欣想着沉重的叹了口气,转身下楼了。
莫恒杰睡梦中耳边很模糊的传来马欣的那些话,听不仔细,但是被那个梦吓得不轻。
梦中马欣给他留了两天的药量后就走了,他好了以后去找她算生病时欺负自己的账,去的时候发现到处都找不到她人,问了高会得到的却是不认识这个人,问了沈轶和宋飞瑶也说没听过这个名字,连沈宇和顾从灵也说沈家从来没有叫这个名的家庭医生,他找遍了所有曾今认识马欣的人,每一个人都说从来没有这个人。
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没日没夜的去找她,打了电话是不存在的号码,查了医学院的档案是查无此人,别人都说他疯了,可他还是一直找,顺着过往的点滴去找那一点点她存在过的痕迹,可是过了许久都没找到,她像是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毫无痕迹。
最后他蹲在空荡荡的公路上哭得撕心嘞肺,心痛得他直接从梦中醒来,掀开被子直接冲下楼。
忙碌的佣人一听到动静纷纷朝楼梯那看去,莫恒杰头发乱七八糟,穿着睡衣光着脚就跑了下来,拿了车钥匙二话不说就冲去玄关处。
厨房里正喝着热汤的马欣听到动静不舍的放下汤探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瞧见了莫恒杰去玄关处的背影。
醒了?还这么能抗冻?马欣嘀咕着走出来,走到玄关处不解的看着莫恒杰在穿鞋,你就穿这身出门?……莫恒杰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马欣,害怕自己看错还特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人还在的时候心瞬间松了一口气,起身晃悠悠的靠近马欣,最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直接弯腰抱住她。
马欣被莫恒杰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时间没了动作,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力道瞬间加大的时候直接抬手扯住莫恒杰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外一拽,解脱后破口大骂:你脑子有病吗?烧傻了还是抽风了?!要死别拉着我!佣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愣在原地,回神后都默默收回视线,拿着自己手里干活的工具悄悄了退走了。
马欣看着还没来得及喊住他们又被莫恒杰抱住,这次他也不管头皮被揪的有多疼,死死的拥住面前的人,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一样。
莫——恒——杰——马欣松开揪着头发的手,该拍他的背,艰难的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放开我,我……我、我喘不过气了……我不许你离开!你不能随便就消失,不能让我找不到你!莫恒杰脑子里还在转着刚刚梦里的事情,心痛犹在,我以后不和你吵了……别离开我……马欣被勒的快缺氧,听到什么都本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要,英年早逝了!嗯?莫恒杰听后愣了一下,情绪一下子没收住,边哭边问:你不会又要消失吧?不……不消失。
马欣艰难的回答完。
莫恒杰小心翼翼的松开手,马欣得到解脱后整个人差点倒地上,扶着墙坐在换鞋凳上后开始恢复,片刻后带着怒气一记眼刀射向莫恒杰,吼道:不就开个窗户吗?你谋杀啊?!我……莫恒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悲伤心痛的情绪还在周身环绕,那眼眶里的泪水都没收住,啪嗒一下顺着面颊流下,还把气势汹汹准备兴师问罪的马欣吓了一跳。
喂?你不会真烧傻了吧?她没看错吧?刚刚莫恒杰是哭了?!好像是真的,眼泪还没擦掉,眼睛还是红的,还吸鼻子了!马欣看着不解的皱起眉头:没道理啊,这么大的人发个烧没道理会把脑子烧坏啊,不会是预谋着怎么耍她吧!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汤以后还有机会喝,命要紧,撤!马欣想着也不打算损莫恒杰了,起身冲过去拿起自己桌面上的药箱正打算再出门的时候又被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腕,下一秒就被拉扯进一个滚烫的怀抱,一抬头就对上莫恒杰那双悲伤的眼睛。
马欣惊讶之余想的是逃脱,只是还没做什么举动就被莫恒杰先一步堵住了嘴,充满着男性荷尔蒙气息和霸道的吻像狂风一样席卷而来。
马欣双目瞪圆看着莫恒杰,回神后伸手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反手挥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让莫恒杰清醒了几分。
就在马欣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退后几步,红着脸心虚的解释道:是……是你先亲我的,我……我只是……正当反应。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马欣早就慌了,也顾不上找他理论啊算账什么的,转身就想跑出去,结果刚转身身后的莫恒杰就咚地一声晕倒在地了。
马欣看着正想叫佣人甩锅走人的时候发现原本还在附近围观的人一瞬间都不见了,无奈之下只能放下药箱先把人扶回房间。
-小镇里没有修好的平坦公路,只有沙土堆积的土路,路边还有肆意疯长的野草野花。
沈轶的车开到半路就被狭窄的路逼得无法前进,只能停下车走路去。
两个人下车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目的地,那是一座破旧的小房子,门的两边是褪了色的春联,门前牵了一根线晾衣服,房屋的墙体还是用大石块堆砌起来的。
宋飞瑶看到这个世界的了另一副景象不解的看着沈轶,这里是?她亲戚家,她弟弟就是养在这一家的。
沈轶拉紧宋飞瑶的手,带着她往里头走。
屋里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的孩子,那孩子扯着嗓子哭任由她怎么哄都不停下来,那人哄孩子的间隙还时不时的挥手往旁边的孩子身上呼,那孩子看着也小,灰头土脸的,挨了打也不哭继续擦桌子。
那孩子什么都没做错,就因为妇人怀里的孩子哭个不停,她就把气都撒在另外一个孩子身上,手上也不留情,一下抽的比一下狠。
宋飞瑶刚进屋的时候就看不下去了,见她还要打直接跑过去扯住那妇人的手腕,他本无错,你何故打他?未免太狠心了吧!你谁啊?我打自己家孩子用得着你管吗?出去出去,多管闲事!妇人说着直接挥开宋飞瑶的手,正准备推人的时候被沈轶扯住手推了一下,她没站稳抱着孩子坐在长椅上,她瞧了一眼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好发火,直接扯着嗓门开始喊:孩子他爹!有人闹事!多管闲事不说还推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啊?是你无故打孩子在先推我在后,怎么变成我们的不是了?宋飞瑶边说边把那个孩子护在自己身后,自己则站在沈轶身后。
闻声从院子里跑来一个黑瘦的男人,先是确定老婆和孩子没事后就开始冲着沈轶吼:你谁啊?穿的挺有人样,上来就做杀人的事情!我老婆孩子要是有事,我告死你!粗鄙!宋飞瑶在沈轶身后生气的骂了一句。
沈轶护着宋飞瑶,开口说:如果不是有事我们也不会来,只是她刚刚动手打孩子,我们看不过去就阻止了一下,没想到还被诬陷了。
就是,粗人!宋飞瑶附和道。
做错了就该打,你们有什么事就说,没事我们来算算我孩子和老婆医药费的事情。
你这是敲诈!宋飞瑶才说了一句就被沈轶拦了下来,接着投给她一个安心的视线后开始商量后续的事情。
谈话的时候宋飞瑶一直把那个孩子护在自己身边,那妇人使唤他做事情的时候她就替他顶回去,为了这个宋飞瑶差点就要动手了,要不是那个男人知道有钱拿阻止了自家的婆娘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最后那家人像是做买卖似的拿了钱把孩子嫌弃的推给他们,临走时还得意的说什么终于甩开了这个累赘,供吃住干活还不利索,还好有钱拿也不白费养他这三年。
宋飞瑶听了直接抱起孩子大步的离开了,出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轶还在后头,回头看着他,说:这事我是不是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