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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2025-04-03 15:48:37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武功要高于属下。

……安勍听了成泉的话,哼笑一声。

怎么可能,一个男人,而且身有残疾,倘若他武功真的高于你,那我该是向母亲讨个新的侍卫了。

成泉垂首,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安勍一挥手,罢了,接着查,有什么进展告知我便可。

你先退下吧。

是。

成泉退出屋子,将房门轻轻关好。

站在门外,凄冷的夜风吹到身上,她内力深厚,丝毫不觉得冷。

她不禁又回忆起罗侯,心道,自己当然要查,不仅要查,还要仔仔细细的查。

很多事她没有对安勍全部道出,因为她尚不确定。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绝对没有看走眼,那个男人有古怪。

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他,肯定知道!成泉的身体在夜色里轻轻发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一种想要追查真相的激动。

他明知有人跟踪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还时不时地露出破绽,这说明什么?没有任何表示,说明他心底并不惊讶有人跟踪他。

不时露出破绽,说明他想引来人出手,好一探深浅。

而这两样放在一起,便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身藏秘密。

这男人只有一条腿,可成泉却不敢小觑。

她想不到,这普通小城中,竟藏有这样的人。

......那一边暗潮涌动,这一边却安稳平静。

冬菇与罗侯成亲,虽是正式的夫妻了,可日子其实同以前没什么变化。

白天她尚无事可做,就帮着罗侯经营酒肆,打扫擦洗,一并她来干了。

午间他们一同在酒肆里吃饭,因为离家很近,所以都是罗侯在家做好,拿来酒肆吃的。

酒肆平时生意一般,来客不多,她基本揽下了所有的活,都不让罗侯站起来。

每次早上出门都把衣裳给他穿得厚厚的,虽然罗侯多次说了不冷,她还是这样做。

因为生意清闲,冬菇白天就在铺子里拉着罗侯坐在一起聊天,也没什么正事,就是谈天谈地,瞎扯一通。

罗侯张嘴次数不多,可是冬菇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很认真。

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因为家中富余银两很多,冬菇不忍罗侯劳累,每日申时不到便收拾铺子回家。

罗侯全都听她的。

冬菇每日都烧热水,给罗侯敷脚,她给罗侯的残端擦药酒,那药酒是她求李庆潋帮忙买来的,活血酒,对保养伤处极好。

夜里,她便履行当初的诺言,每日睡前都要把罗侯的脚放在自己肚子上,一边聊天一边给他捂着,一直到热乎乎的了,她才会停下。

这一天下来,她有时会感到些许疲惫,可她一点都不在乎。

齐冬菇把罗侯当大爷一样宠着,她心里比谁都高兴。

外面的闲言碎语一点也影响不了她,她知道有很多人议论他们的婚事,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可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里只有一个人,只有他能影响她的生活。

这夜,冬菇和罗侯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位,冬菇照例给罗侯捂脚。

你说,我要是盘下酒肆旁边的那家店铺怎么样?这件事冬菇不是考虑一天两天了。

罗侯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头。

盘店。

对。

冬菇四肢并用,爬到前面,压在了罗侯身上。

相公,娘子想开一家画斋,你说行么?罗侯伸出手臂扶住她。

行。

冬菇尖尖的下巴顶在罗侯的胸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你都不问问我会不会画画。

罗侯看她。

你会不会画画?冬菇没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低下头,泄愤一般,一口要在罗侯的胸口,一边咬还一边支支吾吾,你存心的吧,存心的是不是……罗侯不太懂为何冬菇又笑又咬他,可是他也没松手,也没反抗,一直抱着她,让她稳稳地躺在自己身上。

昨日的事情让他心有顾虑。

他知道有人跟踪了他,是个高手,他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头。

冬菇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又啃又吻。

罗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他从前不惜命,从来是活一天算一天,可现下不同了。

他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这女人就算是同他玩乐之时,也没忘记手臂轻轻撑在两边,不让他承太多的力,也没有压到他的腿。

其实,就算她竭尽全力压下来,他也不会觉得疼。

可他知道告诉了也没有用,就像他一直说自己不冷,可冬菇还是给他穿很厚很厚的衣裳。

而且他也不想告诉她,他想不到理由,可他就是不想告诉她。

他喜欢冬菇给他穿很厚很厚的衣裳,喜欢冬菇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罗侯紧了紧手臂。

他心中有一事,尚未与冬菇说。

倘若昨日那人真的为了此事而来,他希望自己可以一人承担,让冬菇平安。

相公,想什么呢?冬菇一个人埋头啃了半天,抬眼发现罗侯居然在走神,她心中大为不满。

罗侯摇头。

冬菇又往上爬了一点,伸出双臂搂住罗侯脖子,往旁边一用力,两人倒在床上。

冬菇在下面,罗侯肩膀抵着床板,不敢压她。

两人身子扭着,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冬菇揽着他的脖子,来来,没事,躺下来。

她这边用力,罗侯也只好听她的话,松开了手,躺在冬菇的胸口。

她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揽着他的双手轻软而温柔。

冬菇故意逗他。

相公,明日我不能陪你去酒肆。

好。

……我要去见一个人。

好。

我要同他一起用午饭。

好。

冬菇扳着他的头,让他看自己。

她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是个美人哦。

……闻名天下的美人哦。

……罗侯看她的眼神透出淡淡的迷茫。

冬菇瞧他那样子,心里蓦地一软,赶紧把他的头按在胸口,使劲地揉了揉。

说笑呢说笑呢,明日那人丑得不得了,只是跟娘子谈论画斋的事宜。

她的手在罗侯脸上轻轻地抚摸,罗侯想了又想,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明天晚上不要准备饭菜,娘子在外面给你带回来。

……好。

冬菇嘻嘻一笑,在他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好好好,只会说好的‘好’相公,睡觉!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冬菇与罗侯成亲以来,别的习惯不好说,但早起的习惯是彻底养成了,不管几点睡觉,几乎都是天蒙蒙亮时就起身。

我还是陪你去酒肆吧,坐一坐,反正与那人约的是中午。

昨晚还放话不与罗侯去酒肆的某人,一大早就改了注意。

恩。

冬菇把自己和罗侯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出家门,天色尚早,街道上都没有人,阴冷的天气,随着呼吸从嘴里散出一团团的白气。

相公,你冷不冷?冬菇搓搓手,问罗侯。

不冷。

冬菇掀开酒肆的挡门板,把门打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笑,怎么每次问你你都说不冷。

……冬菇扶着罗侯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是真的不冷?罗侯点头,是。

冬菇拍拍他肩膀,不错,身体真好。

罗侯看着地面,身体好,恐怕除了冬菇,任谁看他的身体,也不会说好。

在酒肆屋子中间,冬菇点了个火盆取暖,她与罗侯坐在一处闲聊。

一上午也没有什么客人,坐了大概个多时辰,冬菇看看天色,对罗侯道:时候不早,我得先走了,东乾楼离这里不近,要走一阵子。

罗侯点头。

记得莫要准备晚膳,我会带回的。

与罗侯告别之后,冬菇一路向东,步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赶到东乾楼。

东乾楼临湖而建,有八层之高,是远近闻名的酒楼。

冬菇听闻已久却一直没有进去过,在从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涉足于此。

冬菇步入,酒楼内装饰名贵不失雅致,繁复不失整洁,一楼乃是群坐大厅,午时正是用膳之时,楼内坐着不少客人。

冬菇四下一扫,发现这里的客人衣着举止都较外面其他酒肆饭馆有礼得当,想来也都是属地里的富足之户。

她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这里客人虽然资质高贵,却难及那小王爷万一,想来凭他身份也不会同一堆人坐在一起,应该是在楼上的独间。

这边冬菇还在考虑,那边已经迎上来一个人。

齐姑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