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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2025-04-03 15:48:38

如何,这小王爷为了套东西都用了什么手段?廖文介扯着脸皮,有没有牺牲色相?冬菇见她越说越过,连忙转移了话题。

什么牺牲色相,莫要胡说八道,我们先谈谈正事。

哼。

廖文介冷笑一声,伪君子,我就不信有他在,你还看得进去罗侯。

冬菇不想跟她过多解释,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文介喝了口水,道:当然是选择一方。

不然我还好说,你和罗侯跑得掉么?冬菇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廖文介道:想这么多做什么,等罗侯回来,与他摊牌,让他把箱子拿出来,交给安南王就好了。

冬菇低头思索。

廖文介抬眼看她,你犹豫什么?冬菇不语。

廖文介道:你可是在想罗侯的妹妹?……对。

冬菇点点头,你打算如何说服罗侯。

哈。

廖文介哼笑一声,不是我打算如何,是你打算如何。

反正要去说服他的人不是我。

冬菇无奈道:罗侯的脾气很倔,既然之前他就没有交出箱子,那现在让他交出也不容易。

廖文介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同他讲讲事理大义,你的口才不是一向很好么。

不行的话就再吹吹枕边风,他总不会拒绝你。

冬菇脑中思索了一番。

她不能同廖文介讲罗慈对罗侯的重要,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理解。

好,这几天我会找时间同他谈一谈。

廖文介站起身。

我住在芸楼客栈,你同他说完之后,不管结果怎样,前去通知我。

好。

那告辞了。

廖文介转身离开。

冬菇也没有起身送她,她干坐着,手里转着空了的茶杯。

平静是假象,是假象啊。

冬菇又叹一口气,如果廖文介猜的对,那危险其实已经来了。

只不过敌在暗我在明,而且实力相差悬殊,实在没有可比性。

而且廖文介有一点说的对。

是该与罗侯摊牌了。

……这晚,饭桌上的两人可谓是各怀心事。

冬菇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明日再说比较好,现在她实在是没有想好如何开口。

另一边,罗侯虽然也有心事,可是这影响不了他吃饭。

饭量还是像从前一样,丝毫没有减少。

入夜,冬菇给罗侯捂完脚后,两人躺到床上。

因为白天想的太多了,冬菇脑子很累,睡得也很快。

罗侯黑夜里微微睁着眼睛,时辰差不多时,他慢慢转过头。

冬菇因为他的动作,睡梦中动了动。

罗侯没有起身,他伸出一只手,放到冬菇脖颈后,双指放在两处穴位,缓缓用力。

冬菇起初好像有些不舒服,又挪动了一下,而后越躺越深,越睡越沉。

见她完全熟睡,罗侯收回手,慢慢坐起来。

他穿好衣服,取来拐杖,翻身下床。

来到装衣的木柜旁,他打开柜子,向最下面摸去。

手准确找到了位置,罗侯取出一样东西。

打开包裹的布料,一把简朴的匕首显现出来。

没有封鞘,刀刃在月光下散着银白冷光,浸透鲜血气味。

刀刃锋利无比,可罗侯一点也不在乎,他握着匕首,看了一眼冬菇,然后小心退出房间。

来到院中,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火房。

在炉灶里,他捡了一块烧成炭的木块。

揉碎了炭粉,在匕首的表面来回摩擦。

不一会儿,那原本在月色下闪着寒光的匕首已变得黝黑无亮。

罗侯将匕首拿起来看了看,确定不会反光了之后,揣进里怀,离开院落。

他骑了一匹马去东乾楼。

虽然他骑马很困难,歪着的样子也很难看,不过他考虑更多的是应急。

他将马留在离东乾楼两条街外的路口,再走过去。

也许是安勍事前有交代,在客栈门口把手的人看见他,并没有阻拦他,甚至没有搜他的身。

进入客栈,再深处便是一间小院落,安勍便是在里面等他。

院落门口站着的是成泉,她看见罗侯,笑了笑。

罗公子,你来了。

罗侯点点头。

快进吧,小王爷等你有些时候了。

成泉打开门,让罗侯进去。

罗侯撑着拐杖,步入院落,成泉在背后将门关好。

院落里的房间均是灭着灯,罗侯稍觉奇怪,再一转眼,便看见了坐在石亭中的安勍。

安勍仍然是一袭白衣,在月色照耀下冰冷又精致。

他看见罗侯,冲他微微一笑,向身旁座位摊开一只手掌。

罗公子,请。

罗侯撑着拐杖过去,坐在安勍对面。

安勍也不急着说话,他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罗侯。

更深露重,罗公子,先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罗侯却未接那杯茶,他看向安勍,面如沉潭,眼如浓墨。

你找我,所为何事?安勍笑笑,罗公子觉得,我找你为了何事?……安勍给自己倒了杯茶,面色平淡道:罗公子,你不必对我抱有敌意,我并无加害你的意思。

罗侯又一次问道:你找我,所为何事?呵。

安勍轻笑一声,目光一转,锐利几分。

你说我找你所为何事。

罗公子,你自己做过什么,拿了什么,难道还要我说出来。

夜色孤寂,一时苍凉。

半响,罗侯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安勍一直看着他,听了他这话,嘴角微微一挑,却无一丝笑意。

他缓声道:刚刚知道的,你告诉我的。

罗侯猛地抬头,看着安勍,眼中戾气尽显。

安勍目光与他直直相对,无一丝害怕。

他的面容在无任何表情时,冷峻异常。

安勍目光如刀,一字一句。

罗侯,你自己英雄,不管危险,可你将冬菇的生死置于何地。

罗侯听他这话,内心一震,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可知道吕丘年是什么人,她想杀你们,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你当真是喜欢冬菇,关心冬菇么。

罗侯皱了皱眉,你为何总是提及冬菇?安勍神情一变,扭过头去。

罗侯仍然看着他,你来到这里,接近冬菇,也是为了那个箱子,对不对?安勍回过头,看着罗侯眼睛。

你是这样想的?罗侯微微皱眉,不然还有什么理由。

他沉声道,你想要东西,可以从我这里抢,若你有本事,东西就给你拿走。

不过。

他话锋一转,此事与冬菇毫无关系,她并不知情,她对你很好,你莫要牵连于她。

……呵……呵哈哈……凉风带来笑声。

安勍起初只是自己轻笑,后来不知如何,笑声竟是越来越大。

罗侯眉头紧皱,你笑什么?安勍幽幽地看着他。

我笑你,也笑我自己,更笑这天意难测,捉弄人情。

什么意思?安勍目光迷离,看着桌上的茶盏。

罗公子,若我牵连冬菇了,你当如何?罗侯看着他, 你若动她,我必杀你。

他目光淡然,语气平常,可是这话一出口,周遭气氛为之一变,安勍平白感受一股寒意,直透背脊,刺得他脊梁发麻。

再看罗侯,仍是刚刚那副样子,没有言语,却更胜威胁,没有表情,却更胜凶恶。

安勍暗自压下心中那一瞬的恐惧,他不服,对于罗侯,他永远都抱有一种求胜的心态。

罗公子,我不会伤害冬菇。

罗侯点点头。

不过不是因为你的话。

罗侯道:什么意思?安勍看着他,目光穿透罗侯的眼睛,看向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

罗公子,有的时候,简单的事情,往往被人想的很复杂。

而复杂的事,又被人想得很简单。

罗侯皱眉,什么意思?罗侯,我接近冬菇,不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

……罗侯目光微露疑惑,不是?那你为了什么?安勍看着他,那目光里竟流露出一丝怜悯。

他轻轻对罗侯道:你往简单的想一想。

安勍微微探身,向罗侯靠近了些。

一边语气缓慢,耐心地诱导着他。

为何我会来到这里,为何我会接近冬菇……往简单想,最简单的……罗侯看着他,安勍就像是一条毒蛇,一点一点盘旋过来。

罗侯脑中无法思考,不过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安勍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罗侯的脸颊,就像是透过他,抚摸自己的爱人。

冬菇是谁,我是谁……那只手温柔轻盈,罗侯无法动弹,他张了张嘴,冬菇……是普通百姓,你……你是安南王府的小王爷。

不……安勍轻轻摇摇头,目光悲戚而怜悯,不是这样……他的手托着罗侯的脸颊,将嘴凑到他的耳边——冬菇是女人,而我,是男人……一瞬间,夜风如刺,明月如刀。

罗侯怔怔地低头,安勍绝美的脸颊就在他的面前,月华精粹,铺洒在他的面容之上,晶莹剔透,粉面流光。

他目光凄美,长发如瀑,便如那月神下凡,完美无瑕。

罗侯此生第一次,觉得寒冷。

是那种渗透入骨里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