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25-04-03 15:52:54

第二天,嗨大了的HOG战神们下午两点才纷纷从自己房间出来,每人顶着一张宿醉脸,浑浑噩噩的洗漱后下楼等着吃饭。

照顾他们的阿姨早早洗好了水果,分装在一个个玻璃大碗里,一人一碗,放在众人面前,众人半睡半醒的拿起水果来吃,一时间一楼餐厅里只有咔嚓咔嚓的声音。

祁醉早起了半个小时,比他们几个清醒一点,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套围巾背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来。

祁醉惦记着联系谢辰,打开手机,却等到了另一个惊喜。

祁醉表情自然的翻着自己的朋友圈以及来自五湖四海的问候,淡淡道:昨天有人碰过我的最新款白色手机吗?祁醉昨天是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断片,祁醉确定这不是自己分享的。

众人麻木的继续咔咔啃水果,没人说话。

祁醉简单的回复了自己爸妈几句,用自己的键盘发誓,自己不会吃三无保健药,也不会去请什么大仙来给自己右手施法,并无奈答应了,自己这周末会回家。

把手机丢在一边,祁醉平静道:现在承认,我不发火。

餐厅里安静依旧,众人眼神空洞的吃东西,没人回答。

只有于炀,像是被人扎了一针似得,突然清醒了。

于炀簌然睁开眼,缓缓的抬起头,动作轻的不能更轻的,慢慢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于炀费力的咽下嘴里的水果,打开微信,看了下自己昨天的动态——空空如也。

再打开朋友圈,扑面而来的,是祁醉的暴击刷屏。

于炀闭上眼,恨不得把这手机生吃下去……卜那那吃够了,推开水果碗,拿出手机来,眼神迷离的喃喃:行了,不用秀了,知道炀神给你买手机了,鲁迅说过,秀恩爱,死得快……老凯摇摇头,吃着东西纠正道:这句话是亚里士多德说的。

哦,我记混了,意思对了就行。

卜那那点头,习惯性的打开朋友圈,稍微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情绪好吧?别整天……我艹?!!!卜那那的朋友圈和祁醉重叠是最多的,他看着那满屏的点赞和担忧问候,心碎的看向祁醉:队长……你表面装的那么云淡风轻,其实心里这么复杂的吗?祁醉漠然的看着卜那那。

卜那那顿了下,反应过来了,缩了缩头,低声嘀咕:你们谁做的谁自觉点啊,别连累胖胖的我。

祁醉把手机丢在一边,双手插兜,倒数:五。

四。

三。

二。

队长……于炀转过身,看着祁醉,硬着头皮,是我。

祁醉:……祁醉突然噗嗤笑了出来,他一边删那几条造谣文一边道:今天俱乐部媒介部门的人过来拍基地日常,不确定会拍多久,都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别等着清洁工整理,忙不过来,还没洗澡的快点洗……于炀惴惴不安,我……下不为例。

祁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吃饭,吃晚饭整理内务。

显然是不想追究了。

卜那那嫉妒的要死,忍不住拱火:哎,这就完事儿了?老凯还没反应过来,他擦擦手,伸头看看卜那那的手机,笑的呛了,跟着帮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去吧?那以后大家都随便玩对方手机了?于炀尴尬,低声道:对不起……祁醉嗤笑:管你们什么事?跟你们有关系么?怎么没关系?什么事都能过去,那以后没法管理了。

卜那那把水果吃的一干二净,又趁着于炀不注意从他碗里拿了个香蕉,一边剥皮一边道,得有惩罚。

老凯点头,郑重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整天这么没规矩不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老凯突然拔高了主题,气氛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小队长,双排赛上,我卜那那欠你一条命,我还记得,但一码归一码。

卜那那脸色凝重,一拍桌子,这样,都是兄弟,处罚严重了不太合适,你……你亲祁队一下吧。

于炀:……老凯跟着加条件:坐大腿上亲!辛巴脸红了,兴奋又期待:别吧……炀神今年十八还是十九?他比我还小呢,这样不好吧?真的好吗?队长是不是应该先坐下来?在窗户口那可以吗?那光线好……年纪小就能造谣了?卜那那一拍桌子,快快快!舌不舌吻我们不管,先把这个落实了。

祁醉嘴角一点点勾起,实在憋不住了,低头笑了起来。

于炀脸色通红,呼吸明显比刚才快了许多。

卜那那催促:快快快,今天还这么多事呢。

祁醉看向于炀,不太放心,怕他犯病,笑骂了卜那那两句,打圆场:行了,我俩手机一样,又都没来得及设解锁,正常,别起哄了,都滚蛋……我……于炀咳了下,艰难道,我……祁醉转眸看向于炀。

于炀摸了根烟出来叼着,他竭力遮掩自己脸色不自然的神色,尽力冷静道,我先欠着。

祁醉忍不住,破功了。

卜那那和老凯嗷嗷狼叫,于炀拿起打火机,借口要抽烟,出了房间。

卜那那看着仓皇而逃的于炀背影啧啧:亚里士多德说的真对,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哎呦!祁醉把卜那那的背包丢在他头上,冷笑:好玩你大爷,再占他一个便宜试试。

卜那那接过背包,嘿嘿笑: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你俩这都多久了?整天还泾渭分明的,等什么呢?关你屁事。

祁醉若有所思的起身上楼了。

刚打过比赛,各战队还在休整期,约不到练习赛,贺小旭索性给大家放了假,随便大家做什么,自己练习也行,直播也行,打声招呼出门也行。

基地里懒懒散散,上下三楼,一时间做什么的都有。

祁醉一直留意着于炀。

于炀被卜那那老凯他们调戏了一顿以后,避开人,又给祁醉道了歉。

祁醉知道于炀看这些是为什么,怎么可能生气,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别白费功夫了。

于炀没答应也没不答应,只是低声道: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有时候祁醉是真的想不通,于炀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韧性,在他眼里,似乎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祁醉清楚自己的右手是于炀心里怎么也过不去的一个坎,不再多言,随便于炀了。

一下午,祁醉看着于炀去整理了房间。

配合媒介部门录了一会儿视频。

去露台上抽了一支烟。

回来后上了游戏,单排了几个小时,保持手感。

关了游戏,于炀避开众人,下楼去了。

几分钟后,谢辰给祁醉发了消息。

祁醉放下心了。

于炀一去就是两个小时。

祁醉在外面看着时间,不明白于炀怎么能坐得住。

祁醉从未做过心理疏导,不清楚这是怎么个流程,也想不透,聊什么能活活聊两个小时。

就在祁醉担心于炀已经跟谢辰聊出感情来时,于炀出来了。

脸色差的可怕。

祁醉皱眉,回到自己房间,给谢辰打了电话。

我的天……谢辰擦了擦汗,唏嘘,累死我了……祁醉:什么情况?细节需要保密,不能跟你说,只能告诉你……非常不乐观。

于炀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

我判断有误,他不算是广泛意义上的焦虑症,怎么说呢……他因为一些我不能透露给你的事,有了一个思维误区。

这个思维误区,长年累月的催眠他,让他没法接受别人的近距离接触了。

他倒是够坦诚的,全说了……不过跟我交流的时候,他内心冲突非常大,但又克制的非常好,让我很意外……他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有个很严重的负性情结,是他的思维误区造成的,我刚才想带他感受他的心理原因,逐步松动调整一下他的感受,但是没用。

他反而更激动了。

你可能听不懂,简单说……我需要通过他的经历,往另一个方向给他引导,让他理解,让他接受,一开始还好,但我在试图……给一个人的行为做解释,安抚他的时候,他没法接受了。

他不接受我为其他人的行为做出解释。

他不接受我淡化以前的事,不原谅,也不想去理解……我承认,要是我,我比他更抗拒。

但这样对思维引导无益。

Youth……没法释怀,所以进行不下去了,他不接受我的疏导,甚至开始抗拒抵触我了。

只能暂时中断了。

祁醉沉默半晌,所以说,你现在知道了他以前的事,但是不能告诉我,也没帮上忙,是么?谢辰尴尬:可以这么说吧……不然,你还是劝他去找个专业的医生?我只是咨询师,不是大夫啊。

祁醉冷笑。

别激动,我也有成果。

谢辰忙道,我至少清楚他的情况了,怎么说呢……我给你两个建议吧。

第一,找个比我强一百倍的医生,再带Youth去治疗,但是……Youth这个情况,你要做好准备。

还有,提前告诉大夫,慎重的去尝试转化他的误区认知,这个对他来说基本没用。

第二……试试脱敏治疗吧。

祁醉皱眉:脱敏?慢慢来,从牵手开始,然后逐步增强牵手的时间……过程应该很长,但粗暴有效。

祁醉嗤笑:战队花这么多钱养着你,你治不了病,让他自己脱敏?祁队长,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好吧?谢辰叫苦不迭,他情况太特殊了啊!我就没见过他这么惨的……呃,不是,没事。

祁醉心烦意乱:他小时候到底出过什么事?!谢辰无奈:对不起,这个……我爱莫能助,不能告诉你。

祁醉骂了句脏话。

不过你放心。

谢辰委婉道,至少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就……我之前设想的,那种最坏的情况。

祁醉淡淡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谢辰干笑: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担心他被那什么过……我以为你在意。

我只担心他能不能好。

祁醉冷冷道,以前的事,我为什么要在意?谢辰讪笑:那就好,总之……你可以考虑下第二种方法。

我考虑有用?祁醉不耐烦,他要是不愿意……他愿意。

谢辰干脆道,我确定。

祁醉已经不太放心谢辰了:你确定?谢辰犹豫了下,这个应该能说吧……呃……于炀刚才问过我一件事。

什么?他这次出门,不知道从哪儿买了瓶Rush。

谢辰尴尬道,他真把我当大夫了,以为我懂药理,问我……这个影不影响尿检。

rush……祁醉哑然,什么东西?一种肌肉松弛剂和助兴药……谢辰局促一笑,你确定还要听我细说吗?……祁醉无名火起,他都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谢辰忙表忠心:我说了!他最好别用任何药,虽然这东西不影响尿检,但总归对身体不好。

祁醉挂了电话。

于炀在自己房间里,坐在窗口上默默出神。

咚咚几声,有人敲他房门。

于炀深呼吸了下,跳下窗台,开了门。

祁醉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克制着火气,沉声道:拿出来。

于炀茫然:什么?祁醉:Rush。

于炀脸色瞬间白了。

祁醉把谢辰卖了个彻底,你放心,他只告诉了我这个……拿来。

于炀稍稍安下心,他犹豫片刻,打开行李箱,取了一个药瓶出来。

祁醉接过来看了两眼,抬眸:就这一瓶?于炀窘迫到极点,头都不敢抬,点头嗯了一声。

祁醉细细看了下药瓶上的说明,被气笑了:小看你了……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于炀咬牙。

Youth……祁醉勾唇,吹了声流氓哨,玩的挺野啊,还想用药?于炀嗫嚅:我就是……我不管你为了什么,不好意思。

祁醉左手一用力,把药瓶生生拧断了,我不配合。

于炀脸红过耳。

祁醉在于炀桌上扯了一张废纸,把药瓶密密实实的包了起来,出门丢进垃圾桶,下不为例。

于炀羞惭低头。

祁醉到底不忍心,无奈叹气:别总玩这么极限的……等将来你就知道了,你用不着这个。

于炀抬眸。

祁醉懒懒道:神之右手就是最好的松弛剂。

于炀下意识看向祁醉还缠着绷带的右手,脸颊爆红,彻底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