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笔灵 > 正文

正文

2025-04-03 15:55:41

-------------------------------------------------------------------------本文由UC官网论坛(爱好电子书)整理制作手机阅读:http://bbs.uc.cn/index.php版权归作者所有,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国学奇幻《笔灵》(简体版原名《笔冢随录》) / 作者:马伯庸]内容简介:卷壹 生事如转蓬自古相传有一笔冢搜集天下文人精魂的笔灵——拥有笔灵,拥有才情,拥有特殊异能、呼风唤雨、颠倒时空。

一群奸邪为一掌中国文坛、独霸天下,操控各朝官职、历代兴衰的命脉,在南宋时爆发了一场历史没有记载的笔灵灭绝战,从此笔冢失落、笔灵散落世间。

阴谋延续千年之后,青莲现世,万笔应和,青莲遗笔掌握了开启笔冢的重要关键!第二次笔战即将开打——卷贰 万事皆波澜二笔入一人,前所未闻!身负青莲点睛双笔、一招半式闯江湖的罗中夏在敌友围绕、众笔环伺下要如何退笔?死?还是退笔冢?!而智永云门寺、怀素绿天庵,哪个才是真正的退笔之处?还是……陷阱?奇遇?苍浪笔、如椽巨笔、水经笔、通鉴笔、鬼笔、瘦金笔、五色笔……以及文坛最强、威力无畴的管城七侯一一现世!混沌不明的笔冢千年之谜慢慢浮上台面……卷叁 沉忧乱纵横主人、韦势然、韦家、诸葛家、暗地里的星期天……各方势力纠缠争斗,身怀2.5笔再加上禅心的罗中夏,要如何回到最初?是要改变命运?顺应命数?还是……鬼笔、壮笔、怨笔、五色笔以及文坛最强、威力无俦的管城七侯一一现世!而能统御众笔的人,也在意料不到的时刻出现……卷肆 苍穹浩茫茫各方势力纠缠争斗,陆游、朱熹的出现,将带给罗中夏一方什么样的命运?是尊主、星期天、韦势然的棋子?是成为七侯笔下的牺牲品?还是……紫阳笔、从戎笔、商洛笔、正俗笔以及文坛最强、威力无俦的管城七侯终将现世!而神秘的最终BOSS即将现身……作者简介:马伯庸,网络催生的一位奇才,出版过《她死在QQ上》、《风起陇西》、《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等作品。

据传说,此公无时无刻不在辐射邪恶能量,凡与之打过交道的人均会遭遇诸如丢钥匙丢手机或者手提电脑进水之类的麻烦,以至于闻其名者无不口颂祥瑞御免以期平安。

马伯庸本人坚决反对祥瑞说,鼓励大家相信科学。

作品推荐:不如铲却退笔冢,酒花春满荼綍青。

手辞万众洒然去,青莲拥蜕秋蝉轻。

书中秘密,尽在于此……马伯庸非颠峰之作。

有关笔灵、笔冢的系列故事。

古代那些才华横溢的文人在临终时,其才华都可以被炼成毛笔形状的笔灵保存下来。

笔灵附在谁的身上,谁就有了那位文人的才华,成为笔冢吏。

本书的故事,就是围绕着一支奇特的青莲遗笔(李白临终时炼成)展开的……目录如下:笔灵壹:生事如转蓬、笔灵贰:万事皆波澜、笔灵叁:沉忧乱纵横、笔灵肆:苍穹浩茫茫注:本书简体版原名《笔冢随录》,繁体版更名为《笔灵》。

精彩书评:进步的《笔冢》文/造化小儿武夫使刀,书生弄笔,自古皆然,直是如同生老病死一般的自然规律。

固然史上也有过那么些投笔从戎的旧例,但文人走上沙场,多半也只是做个儒将,要他们去真刀真枪分生死,可不那么容易。

倘若二者当真合起体来,会是什么样子?《笔冢》告诉你。

我记得好几年前——具体时间我忘记了,马伯庸就跟我说过要写一个关于灵笔,笔灵,以及笔吏的故事。

当时听他的描述,说有个古人,发愿留住天下才情,不教它们随着主人的身死而埋没。

于是他创出一套炼笔之法,将才情与元神相寄托,炼成一支支灵笔,收藏在笔冢之中。

当灵笔找到合适的主人时,可以根据自身的特性,发挥出种种奇妙的能力来。

他高高兴兴的讲完,问我:这个设定怎么样?我老老实实的答:虽然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这种少年漫画升级的模式,配上这么有文化的背景,听起来简直就他妈绝对的屌呀。

或许那个时候我的判断更多的来自直觉,但在读完了《笔冢》前两部故事的今天,我就大有底气下结论——他终于有所突破了。

看他文章多年,经常会觉得有些惋惜。

写惯了戏诌胡闹的文字,做熟了灵光一现的文章,却一直没有那么一部作品,让人一提起来就能眼睛一亮的说:啊,就是那个马伯庸!或许被十数家媒体转载让他拿了十多次稿费的《她死在QQ上》倒是有这程度的影响力,但我看就算他自己也未必愿意拿来做代表。

《风起陇西》娱乐度不够,《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则根本就是烂尾。

在既有的基础上添砖加瓦是他的专属领域,但要他自行架构一个世界出来……看看那篇《兽的别日》吧,故事老套,人物面目模糊,只能说既烂俗又烂俗。

之前在漫友的《亲小说》上连载的《午夜灵异手册》,更只是偶像作者的周边衍生产品,连完一整个故事,除了所在杂志再度倒闭的传说以外,怕是没能为他留下任何别的东西。

而《笔冢》不同,一开场就不同,因为他给了我一个善良的……庸俗主角。

有些读者喜欢《飘渺录》之类的英雄传记,他们看的是光彩照人的主角们在天地大舞台上做华丽演出,这当然不坏。

只是我更喜欢凡人的故事,看他们的挣扎,看他们的矛盾,看他们在成长路上的种种际遇——呐,就像这位来自华夏大学的新晋笔吏罗中夏。

罗中夏胸中所蕴之笔源自李太白。

李白惊才艳艳,乃是中国文学史上不世出的人物。

若有一管笔能继承他的才情,自然也该洒脱不羁。

不错,正因为太过洒脱,青莲笔方才现世,就不甘受笔冢主人羁束,自顾自的逃去无踪。

因此罗中夏所得,其实是李白临终时所用之笔,名为青莲遗笔,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下角料,挑剩下的,或者二等公民。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山寨货,也并非胸无点墨的罗中夏所能驾驭。

临阵磨枪背下的几句李白诗句,恐怕还及不上武功时灵时不灵的段誉,看起来实在悲惨之极。

在韦家,诸葛家,韦家叛徒,以及神秘的第四方势力为这支笔大打出手之时,他能保全自己已算是不错的成绩。

于是他想远离这种被强加到自己头上的命运,他想找个方法退笔。

货物离柜概不退换,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想的到。

按照少年漫画的一般规律,就算真出现什么退笔的法子,要么其实只是诳语,要么会有突发事件搅局,造出一种退无可退绝不能退的情境来。

于是他果然先中圈套,放走天台白云,再中埋伏,若不是运气实在好,几乎要死在绿天庵里。

在国内幻想小说界,以国学打底的作品并不算多。

《阴阳学堂》是其中极好的,但要我再说几本类似的,除却修真和武侠,一时就想不出来了。

显见,大众依旧对国学这东西不怎么买帐。

认真说起来,在近几年,把国学挂在嘴边其实是挺时尚的事情。

有个什么什么百家姓讲坛火之又火,可是那又如何?当真以为捧出个把讲论语的,神化个把品三国的,就能复兴国学了么?依我看来,不过是在一场新的感冒流行里,多了几个打喷嚏的人罢了。

国内的幻想小说写手,有国学底蕴的应该不多。

马伯庸自己在文章后记里说:我曾把初稿交给两位颇有文化的朋友审阅,结果被批漏洞多如网兜,或说马脚多如乌贼的触手。

估计是真事,不过我在读的时候并没有看出多大问题——我自己是个没文化的,而我想多数人顶多和我一个档次。

但《笔冢》的意义,并不在于它讲了多少真理,而在于它将文学,文化,与商业成功的统合到了一起,并且走出了一条新路。

怎么个新法?随便举个例子,《明朝那些事儿》是本好书,也又文化又商业,但是它终于没能脱掉戏说的路子,而《笔冢》融合的是轻小说的壳子。

我敢打赌,大街上随便抓十个三十岁以上的同志,怕是没一个知道什么叫轻小说,但在十几二十岁的年龄层,这种源自东边邻居的文学样式,却是如今最当红的话题。

而真正需要被普及国学的对象,也正是他们这一批人。

《笔冢》走出了改变他们的第一步,而这一步,没有哪个专家学者能够放下身段来仿效,他们再写八百八十本书,也抵不过这种开创性的意义。

科普永远比论文更受普罗大众欢迎,娱乐性强的小说,也多半比面目可憎的纯文学更讨人喜欢。

用龙与地下城的讲法,一个高魔的世界里,老百姓煮饭烧菜做什么事都是用魔法的,点个灯,缝个衣,莫不如此。

以此类推,也只有当国学渗透到我们生活的各个领域里,以至于彻底改变我们思维模式的时候,我们才能说国学复兴成功了。

国学小说,国学电影,国学游戏,国学厨房,国学超女,国学电视剧思密达……扯远了。

且让我们回到绿天庵前的广场上。

那时候罗中夏终于解开心结,金刚怒目。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好一首《草书歌行》,好一个和尚怀素。

罗中夏一颗禅心不动,以一管青莲遗笔败尽四大强敌。

腼腆少年轻轻握住十九的手,展露出多时不见的笑颜,什么笔冢主人,什么管城七侯,又能与他有多大干系?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都不想要。

得之,存之,思之,忘之,不过如此。

唉,撇开各种意义不谈,只从小说的角度来看,《笔冢》也仍然是极好的,而更重要的是,它还一直在进步。

【·卷壹 生事如转蓬·】作者序文化一向是一个非常含糊的概念。

在宣纸上默写〈出师表〉是文化;烹茶品茗焚香听琴是文化;蹲在汨罗江剥粽叶是文化;在大学里开科读经是文化;拿冷猪肉祭孔、祭黄、祭妈祖是文化;甚至上网为世界新七大奇迹投长城一票,也算得上是文化。

当一切都变成文化的时候,不文化也许会显得更有趣一些。

中国历史上的名人汗牛充栋,假如他们灵魂不灭,会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典型的唯心主义猜想,甚至有封建迷信的倾向,可是我忍不住总去想。

胡思乱想的产物就是这一篇小说。

所以这本书并没什么文化,这只是一个关于毛笔的小故事。

这些毛笔和中国历史上的一些文化名人有一些玄妙的关系,甚至还有点孔老夫子不愿意看到的怪、力、乱、神。

用传统文化来讲一个怪力乱神的故事,颇有些焚琴煮鹤的味道,但也有一种行为艺术的美感。

作为一个在配电领域做平凡上班族的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还是那句老话:「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

」先贤曾言--当然这个是我杜撰的--「序不可多,钱不可少」,所以就此闭嘴,还请诸位慢慢翻开下一页看吧。

作者再序其实我一向最讨厌的就是写序。

序就像是一个唠叨的导演,在你看电影之前就对着你喋喋不休,跟你倾诉这部电影的艺术手法、思想境界和内涵--尽管你未必有心情去听,或者只是单纯没有兴趣。

当一个作者把自己的想法已经用整整一本书倾诉给读者之后,又怎么会有力气来写序呢?所以我决定在序里谈一些别的东西,一些和《笔灵》完全无关的东西,一些在《笔灵》里没有机会表达的思想。

「海角七号」是一部好电影,我在情人节那天看完以后,还特意从国外的电骡上拖来一套完整版的存在硬盘里。

不要怪我没有版权意识,实在是因为我听说男女主角的床戏在大陆上映时有部分删节。

当然,我更喜欢大大,大大的母亲也很萌……这些想法都是《笔灵》里所没提及的。

九把刀是我最喜欢的台湾作者之一,他和另外一位我最喜欢的台湾文人李敖一样,都对女生有着很飞扬的想法,又很热血。

我一直对这样的人抱持着高度的尊敬,因为我既不飞扬,也不热血,更缺少女生。

这些想法也是《笔灵》里所没提及的。

我第一次在台湾出版的作品是《凤起陇西》,印刷的时候印刷厂发生了火灾,导致出版日期不得不押后。

编辑满怀愧疚地把残存的样书送到我手里,我甚至能从焦黄弯曲的书边感觉到那一刻的高温。

从那一次之后,我每一次出版作品,无论大陆、香港还是台湾,都会导致一场火灾或者类似规模的事故--注意,是每一次。

我个人认为这只是一系列可悲的巧合,不过我的那些迷信的朋友与编辑却不这么想。

我衷心感谢这一次促成《笔灵》系列出版的人,他们既善良又勇敢。

这些想法也是这本书里所没提及的。

其实在这一本书里没有提及的,还有接下来的情节。

我很想说,可是编辑们不让。

所以在此我只能透露一点:事实远比你想象中复杂。

其实也远比我想象中复杂。

这也是这一本书里没有提及的……真的。

序章 且放白鹿青崖间〔--出自《全唐诗》卷一百七十四·李白〈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一作〈别东鲁诸公〉)〕唐宝应元年,当涂县。

深夜,秋雨飘摇,门窗俱闭。

一位老者颓然卧在床榻上,闭目不动,衣襟上满是酒气。

以往光芒四射的生命力即将消散殆尽,如今的他只剩一具苍老躯壳横在现世,如残烛星火。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老者艰难地嚅动嘴唇轻吟,声音虽然嘶哑,却透着豁达,似乎全不把这当回事。

他吟到兴头,右手徒劳地去抓枕边酒壶,却发现里面已经滴酒不剩。

「古来圣贤皆寂寞,无酒寂寞,寂寞无酒呐……」老者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倏然屋内似乎有些动静,他费力地拧了拧脖子,偏过头去看,但只看到临窗桌上自己的诗囊和毛笔。

屋内沉寂依然。

「或许是大限将至,眼花耳鸣了吧。

」老者暗想,心中不无欷歔。

这件诗囊和毛笔伴随他多年,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畅饮美酒,提笔赋诗。

所幸自己历年来积攒的诗稿已经托付给了叔叔李阳冰,倒也没什么遗憾。

老者轻拍空壶,心中只是感怀,却无甚悲伤。

一阵雷声滚过,老者再看,发现桌旁赫然多出来一个人。

这人身形颀长,一身乌黑色的长袍,头戴峨冠,看打扮似是个读书人,但面色枯槁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青莲居士吗?」声音低沉,带着森森阴气。

老者借着窗外的闪电,看到来人背后背着一个奇特的木筒,这木筒两侧狭窄,却不甚长,造型古朴,看纹理和颜色当是紫檀所制。

「尊驾是?」来人双手抱拳,略施一礼:「在下乃是笔冢主人,特来找先生炼笔。

」「笔冢主人……炼笔……」老者喃喃自语,反复咀嚼这六个字,不解其意。

「人有元神,诗有精魄。

先生诗才丰沛,寄寓魂魄之间,如今若随身而死,岂非可惜?在下欲将先生元神炼就成笔,收入笔冢永世留存。

」笔冢主人淡淡说道,声无起伏,似是在说一件平常之事。

老者听罢叹道:「人死如灯灭,若能留得吉光片羽,却也是美事。

只是在下灯尽油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笔冢主人道:「才自心放,诗随神抒,心不死,则诗才不灭。

」老者闻之,不禁呵呵大笑,腾的一声竟从床上坐起来,大声道:「说得好,说得好,拿酒来!」笔冢主人平摊右手,不知从何处取得一壶酒来,送至老者嘴边。

老者渴酒欲狂,立刻夺过酒壶,开怀畅饮,一时竟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

「好,好,好!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老人抹了抹嘴,大声赞叹。

此时酒意翻腾上涌,豪气大发,他原本颓唐的精神陡然高涨,如螣蛇乘雾,双眸贯注无限神采。

他踉踉跄跄奔到桌前,乘着酒兴铺纸提笔,且写且吟,笔走龙蛇,吟哦之声响彻在这方寸小屋之间:「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余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老人的声音渐趋高亢,吟诵的气势愈加悲壮激越。

至高潮处,万缕光烟从他身体流泻而出,在屋中旋转鼓荡,逐渐汇聚成一枝笔形。

这笔形周身淡如云霭,如梦似幻,一朵流光溢彩的清拔莲花绽放于笔端,泛有淡淡的清雅香气。

「好一枝青莲笔!」笔冢主人赞道,当即卸下背后紫檀笔筒,开口朝上,右手微招,欲要将之收入囊中。

不料这青莲笔却不听他召唤,自顾在半空盘旋一圈,径直向东南飞去。

笔冢主人面色一变,连忙把紫檀笔筒抛在空中,大喊一声:「张!」只见笔筒口猛然张大,如吞舟巨口,直扑笔灵而去。

青莲笔身形迅捷,左躲右闪,始终不为那笔筒所制。

这紫檀笔筒吞噬过无数笔灵,身量已经到了笔海的级数,却从未碰到一枝如青莲笔一样跳脱难驯,不禁焦躁不安。

笔冢主人见紫檀笔筒一时不能成功,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盘虬笔挂,暗暗祭出。

这个盘虬笔挂原是个百年老树的虬根,枝杈盘扭错节,无处不是天然笔钩,一在空中展开,就如百手千指,向笔灵罩去。

初生的青莲笔承秉太白精魄,本是灵动之极,只是屋中范围毕竟狭窄,在紫檀笔筒和盘虬笔挂左右夹击之下逐渐显出劣势。

笔冢主人二指相对,目光一霎不离三个灵物缠斗,嘴中喃喃自语。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工夫,青莲笔终于被盘虬笔挂逼至墙角,眼见就要退入紫檀笔筒黑漆漆的筒口之内,笔冢主人紧绷的面色才稍稍放松。

就在此时,一旁枯坐的老者却忽然放声笑道:「好笔!好笔!你去吧!」窗外骤然狂风大作,啪的一声将两扇窗户吹开。

听到主人这声呼喊,青莲笔一声长啸,猛然发力,把盘虬笔挂撞翻在地,随即飞出窗外,隐没于风雨之中。

笔冢主人大惊,连忙奔到窗前,眼前空余秋雨瓢泼,唯有啸声隐隐传来。

过不多时,连啸声都听不到了。

他见笔灵已不可追,无可奈何地收起了两件笔器,转身去看老者:一代诗仙端坐在地,溘然而逝,手中犹握着一管毛笔,满纸临终歌赋墨迹未干。

笔冢主人将他的绝笔取来,恭恭敬敬摊在桌上,拿砚台镇好,喟然长叹:「先生潇洒纵逸,就连炼出来的笔灵都如此不羁,在下佩服。

」言罢,笔冢主人整整冠带,朝着老人遗体拜了三拜,又望望窗外,摇头道:「太白笔意恣肆难测,再见笔灵却不知是何时了。

」随即转身离去,也消失于茫茫风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