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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037 破局

2025-04-03 16:14:22

我杀人了?二丫后退一步, 看血顺着裤子往地上流,地上趴着的男人一直哀嚎,她伸手想去抽镰刀。

滚, 别碰我。

许老三疼的打哆嗦, 他今天不该脱厚棉裤的, 不脱厚棉裤也不至于被镰刀给割破屁股。

去叫人,送我去医院。

他咬牙命令道。

二丫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平安捂着肚子走过来,小远跟在他身边, 拽着他衣角。

嘿嘿。

见小远小叔这惨样平安高兴了,磕在地上的头都不疼了, 这下真成乌龟王八蛋了,爬不起来了吧, 嘻嘻。

他怎么办?二丫抖着手问, 人是她伤的, 当时掂镰刀砍人的时候没有胆怯,现在人伤了她开始害怕了, 她没钱赔,也害怕他报警抓她, 她妈也不会饶了她。

我去找我妈,你俩在这儿守着他。

平安也不知道怎么办, 送医院去了他们也没有钱。

我去,你被他踹了,我跑去找我妈。

小远也不喊一直骂他们的人喊小叔了,你坐着,等妈来了也送你去医院。

小远话落就拔腿往镇里跑, 一股气跑到罐头厂,直接去后勤办公室找人。

妈,妈,出来,我找你有事。

小远喘着粗气抖着嘴唇喊。

苏愉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出事了,对同事说: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要是有领导找,帮我请个假。

行,你先回去。

她们都猜是不是两个孩子打架了,这孩子满身是灰,头发还乱糟糟的。

咋回事?苏愉走出去问。

我小叔来找我,让我跟他回去,我不跟他走他就扛我走,平安跟二丫姐给我帮忙,平安被踹了,二丫姐拿镰刀把我小叔的屁股叨的直流血。

他吸口气瞥了他妈一眼,我走的时候镰刀还在我小叔屁股肉里卡着。

这……苏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走,我去看看。

太突然了,苏愉往镇外走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办,这时候宁津要是在家里就好了,她心想。

苏愉跟小远越走越偏,又是傍晚,现在路上已经没人了,她担心平安跟二丫害怕,拉着一直急促呼吸的小远跑起来。

妈,这儿。

平安听到脚步声站起来喊。

苏愉到了先检查两个孩子有没有事,二丫身上衣裳干净,平安头发上还有灰印,疼不疼?她揉他头右侧,还好,没摔到后脑勺。

不疼,妈,他不叫了。

平安不在乎疼不疼的,地上的人不叫了他才害怕起来。

你抢平安有什么目的?苏愉扯着男人的头发,让他脸对着自己。

呸,恶婆娘,赶紧送老子去医院,你他妈等着,这三个崽子一个都别好过。

许老三青紫着嘴唇骂,他冻的打哆嗦,尤其是下半身,屁股后面被血染湿了,又只有一条单裤片,冻的都快感觉不到疼了。

我孩子是正当防卫,你放心,我肯定是要报警的,你要强抢我孩子,这是人贩子行为,你要卖我孩子肯定是要吃qiang子的。

苏愉话落就看地上的男人脸色变了,你真要卖小远?你少胡说,快送我去医院,我要是死了你们也陪我去死。

许老三威胁。

苏愉握住镰刀柄,稍稍动动又有血流了出来,她看了一下,镰刀尖叨的不深,而且屁股又肉厚,不会出现危及他命的事。

那也要你死了有人知道才行啊。

她不顾他呲牙咧嘴的嚎叫,你看你选的这地儿,这天色,我就是现在把镰刀拔了把你脖子给抹了,趁夜里在这荒野挖个坑把你埋了,谁能找到你?话落她就把卡在屁股头上的镰刀给拔了,呦,一个指头深的口子,也不知流血要流多长时间才会死人。

这人也是胆怂怕疼,他要是能狠下心把镰刀拔了,绝对能跑。

啊…嗷…血,好多血。

拔了镰刀他下意识摸屁股,冻僵的手沾了满满的温热的鲜血,放我走,这是了了,我不追究了。

他妥协。

苏愉没说话,解了纱巾把男人的手反绑在身后,脚踩他背上,镰刀在他胳膊上擦擦,啧,用杀鸡的手法割人脖子,血应该也是飞飙的。

许老三还梗着脖子不低头,嘴里骂骂咧咧,直到铁片贴上了他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二嫂,都是亲戚,别冲动。

许老三萎了,抬着脖子不敢动,都是我妈让我来抢我侄子的,我要是不按她说的办,她就要…就要把我二哥的房子给我大哥。

他一个乱动,颈子上的肉皮割在了镰刀上,血滴了下来,把苏愉吓得半死,别动!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她阻止他乱动。

我是不是流血了?我不动,你也别动。

许老三感受到脖子上的痛感,老实了,再三嘱咐苏愉别乱动,二嫂,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把我知道的都给你说。

为什么来抢小远?苏愉把镰刀刃下压,威胁道:老实说。

我说,你别乱动,是我娘想把小远养在村里,好能时不时的看一眼,免得跟小远感情远了。

许老三顾忌苏愉说的贩卖人口,再三斟酌。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愉换手拿镰刀,回头在他完好的屁股瓣上叨了一下,给划了一指多长的口子。

娘哎!许老三一阵抽搐,手又被绑的死紧,只能咬着牙死扛着等那阵痛感过去。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了,还没一个人路过,他不敢再心存侥幸,苏愉这恶婆娘莽的很,说下手就下手。

二嫂,我说。

是蔡小花的娘家弟弟硬不起来,断子绝孙了,想要抱养个儿子,出三百块钱,以后也当亲戚走动,所以我妈才想来把小远诓回去,被你赶回家了就病了,刚好后天我二哥满孝,就让我把小远单独掳回去,蔡小花弟弟就在我家等着。

许老三想活命,全部给老实交代了,末了还说:真的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丧良心的狗东西,为了三百块钱侄子都想卖,你自己的孩子舍不得受苦就来糟蹋我儿子,缺钱活命你该把自己卖出去授种。

苏愉哪怕已经猜到了,听许老三这么说还是恼怒,这狗王八蛋占了小远爹的买命钱还不够,现在又来打小远的主意。

苏愉提起他头发给扇了几嘴巴子,把头按在地上,对小远说:来,打他,他用了你爸的买命钱,现在还想卖你,小远,以后你只有妈妈,没有爷奶叔伯,现在来打他,想怎么打都行。

小远走过来,对着他的背踩几脚。

太轻了,小远,你踩他屁股。

平安在一旁怂恿。

用手打,别用脚踩。

苏愉也怂恿他,他的性子太柔了,说好听点是心软,难听点就是瞻前顾后,苏愉想改掉他这个毛病。

痛苦的嗷--声闷在土里,含含糊糊的还有骂娘的话,苏愉照着他头又扇了几巴掌,喊二丫跟平安也来打他,一是报仇,二是发泄,几个孩子就属平安胆子最大,二丫今天估计吓得不轻。

意外打倒一个人,打人的会又惊又惶,那当他再次被人鼓励打倒同一个人,很大可能以后不会再怕他,而且也长胆气,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不会紧张的头脑发晕。

平安脱鞋照着许老三后脑敲了两鞋底子,后腰也给踹了一脚,二丫踢了两脚,看之前吓唬他们的男人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相互看看,笑了。

好了,天黑了,二丫你先回去,回去了别给家里人说这事,就当没事发生,这几天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别找过来。

苏愉说 。

那他…是我砍的。

她犹豫又担心地指了指男人屁股上的伤。

没事,我来解决,记住,你今天没见过小远跟平安,更没见过这个人。

苏愉嘱咐,让她赶紧先回去,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等二丫走后,苏愉掏出擦手的手帕,里面包一团杂草给塞许老三嘴里,朝他屁股上按了一下,看他嘴里的吃痛声憋在嗓子里,她放心了。

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远有些担心。

我有办法,你别害怕。

苏愉安慰他,瞥见平安,瞧他一脸兴奋,她拍了他一巴掌,脸上表情收收,长了一副莽胆子。

嘿嘿。

平安笑,蹲下来戳许老三的伤口。

眼瞅着天全黑了,外面刮的风大,这种夜晚,等闲没人在外面闲逛。

苏愉拖许老三站起来,手里掂着镰刀拽着他往回走,敢反抗就照着屁股肉敲一镰刀。

走近胡同,苏愉让平安跟小远走在前面,要是有人了就咳一声,有人问就说是从姥姥家吃过晚饭回来的,舅舅送回来的。

好在运气好,一路上没遇到人,苏愉拖着许老三进屋,小黑闻到陌生人的气味跟血腥味一阵狂吠。

苏愉把许老三甩在檐下,也没心情做饭,烧了半锅开水,三个人吃了点饼干,泡脚的时候苏愉嘱咐两个孩子:明天我会报警,你俩忘记今天的事,你们今天没见过许老三,放学了去镇外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别的什么都别说,问急了就哭。

就这样?就这样。

苏愉把两个孩子塞进被窝,半个小时后等他俩睡了,她穿上宁津的鞋轻轻开门,在院墙外面捡了几块砖垫在墙下,踩在砖上手扒着墙头,脚蹬墙面翻坐在墙上,又蓄力蹦进墙里面,在土上留下两个薄薄的鞋印。

她守在屋里,等铁皮钟指向一点半的时候走出卧房,扯掉许老三嘴里塞的东西,掂起镰刀在他腿上划了个口子,血腥味弥漫出来,小黑又开始狂叫,这次苏愉没再呵斥它。

五分钟后救命啊,来人,有人偷孩子了。

她去把两个小子的房门打开,扯着嗓子一直叫,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她解开许老三手上绑的丝巾,跑到大门口开门。

叔,快进来,我家里进贼了,要来偷我孩子。

人越来越多,苏愉在六婶子男人的帮助下重新把许老三反绑在椅子上,嘴上塞了抹布。

她扣着散乱的棉袄,声泪俱下地哭诉:狗叫我就惊醒了,接着我听见院子里有响声,我没敢开灯,胡乱穿衣起来,拿着镰刀出来就见这人在开我儿子的房门,我认识他,这是小远小叔,之前小远奶就来过,想带小远走我没肯,现在这男人就夜里想偷我儿子,要不是我养的有狗,以后我是见不到小远了。

许老三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他腿在地上乱蹬,嘴里呜呜乱叫。

苏愉扑过去对他猛踢,边踢边喊:你这个丧良心的,小远爸死后人家赔的工作和钱还有房子都被你们占了,现在又来偷我儿子,你说,是不是想把我儿子卖了?吴大娘走来抱住苏愉,别哭别哭,孩子好好的,他这个鬼样子也遭报应了,你把他砍的血刺呼啦的,你别这样,吓着孩子。

苏愉扑在老人身上痛哭她命苦,稍后嚷嚷着天亮了要报警,要让偷孩子的王八蛋挨木仓子。

果然,她这话一出,爱好和平的邻居哑然无声,稍后有人劝她冷静,说是孩子好好的,也有人说先把这男人扔院子里冻一夜,明天再说。

苏愉一直嚷嚷着要报警,要让他去死,咬死不松口,邻居们无话可说,这又算是家务事,他们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又闹哄哄的出门。

天色暗,没人留意到许老三裤子上已经快干的血渍,也没人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二丫在这件事中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七成,明天许老三会攀扯、说实话,但所有的受害者都咬死不承认,现在又没有指检,又没有物证,今夜她还有这么多证人,剩下的三成也影响不大。

夜里翻墙抢人跟白日里抓侄子回去参加许老二满孝的性质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