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馥脸微微一红, 装作不满似的抱怨道。
这哪里是情侣手套啊,这分明就是一副手套,你看。
她伸了伸胳膊, 将衣袖向上蹭了蹭, 露出贺瑜周刚刚将手套末尾卷起来的那一节。
这里卷了这么多, 我指尖也伸不到底, 这么大,和你的明显就是一套。
那不说明我们两个人也是一对吗。
贺瑜周低下头来朝她眨了眨眼, 伸手将她的衣袖向下扯了扯遮住了她露出来的皮肤。
顿时,余馥的脸更加的红了,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彤彤的,泛着光,特别可爱。
贺瑜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走吧,我们的行程可是很满的哦。
余馥将脸往围巾了藏了藏, 点点头,顺从的跟着贺瑜周往外走,目光却不住的往他的伸手瞟。
这些话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里学的,但不得不说, 还挺让她开心的。
她笑了笑, 很快强行收回了笑容,却忘记自己现在几乎将大半张脸都躲在围巾里,没人能看得见。
*两人先是将行李放到酒店,吃过午饭之后, 没有出门, 抱着衣物就往楼下去了。
他们住的是一个温泉酒店,最下面一层是公用的天然温泉区, 分着男浴,女浴和混浴三种。
换完衣服出来,贺瑜周暗戳戳的等在女换衣间门口等着余馥,见她出来了也不说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就拉着她慢悠悠的走,东扯西扯的。
最近出来旅游的人很少唉。
对啊,我们当初不是就看好这一点才选这个时候来的吗。
也对,我倒是突然忘记了。
不过我刚刚去晃了一圈,发现这个点泡温泉的人蛮少的唉。
人少,泡温泉的人肯定就更少了。
嗯。
贺瑜周顿了顿,眼瞧着见面就要到温泉池了,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又开口道。
混浴是这边的特色,我们来都来了,趁着人少,要不去体验体验?余馥听他刚刚瞎扯了半天就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猫腻,现在听到他终于把想法说出来了,故意的也和他瞎扯。
算了吧,我觉得分开泡的好,长这么大我还没体验过一个人享受怎么大的天然浴缸呢。
说着,她走到了目的地,转头就朝着贺瑜周挥了挥手,一会儿再见呦,您也一个人去体验一把混浴吧,一定很爽的。
贺瑜周扯扯嘴角。
一个人他还体验个什么劲的混浴啊。
见她声音隐在帘子之后,贺瑜周垂头丧气的往另一边走,步调都趁着无精打采了起来。
余馥瞧瞧的从帘子后探出脑袋来,看着他这样,无声的笑了笑,朝他吐吐舌头,这才重新隐会帘子之后,解开身上的浴巾,进入温泉内。
天然的温泉果然是比热水好,余馥一进去便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疲惫和酸痛一并从体内去除,她侧身趴在岸边的石头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浅眠的状态,开始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在这里,只是却不只是她一个人,贺瑜周就在她的身边,他从后向前的拥着他,一手搭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摩挲着她腰上的嫩肉,低头抵着她的耳畔,不住的喊她,馥馥,馥馥……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梦里醒过来,因为周围的温度有些高而感觉头晕,也不只是泡的久了还是被那个梦所惑。
她从水中起身,动作缓慢的擦了擦身子,裹好来时的浴巾,抱着自己的小木盆往出走。
一走出去就见贺瑜周站在外面等她,看到她的瞬间稍稍松了一口气,将她手里的木盆接了过去,另一手牵着她的手,轻柔的捏着她的指腹,与她的步速一起慢慢的向外走,但是声音里有着掩盖不了的紧张。
你怎么洗了这么久啊,我都快吓死了,你要是再出来的晚一点儿我就要找人进去看你了。
顿了顿,他侧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还是混浴好,我要是想看你随时就能进去了,也不用只站在外面担心呢。
余馥的头还是有些晕,但听到这话还是外头瞪了他一眼,将他的心思点破。
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的?你就想进混浴吃我豆腐对吧?你这个真是每天没点好心思。
说着,她还来了气,抬手就甩开贺瑜周拉着她的手,松开,不让你牵了,我们什么关系啊我就让你牵着我,讨厌。
*余馥的头晕到房间之后还是没有缓解,贺瑜周担心她,径直忽视了她自刚刚开始就有的脾气,所幸他们时间多,今天原本也没有安排什么日程,他就全程照顾着余馥,让她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就差晚饭的时间喂她吃饭了。
余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病的原因,脾气来的快走的也快,睡前还不像见贺瑜周,睡后就性子软软的粘着贺瑜周,吃完饭也不让贺瑜周走,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玩手机,直到时间实在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两人这才分开。
第二天一早,两人驱车一路向北,在一个滑雪场前停下,余馥因满山的雪花而兴奋,也因铺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贺瑜周站在她后面笑了一声,从后抱住她,带着她往里走。
好了一会儿再开心,先进去换衣服,小心一会儿吹感冒了。
嗯。
余馥高兴的应下,也许是因为这骨子高兴劲,她准备的速度特别快,末了还去贺瑜周的门前催促他,但因为不会滑,她踩着滑雪板,站在山顶紧张又期待。
贺瑜周,你会吗?她侧头期待的看向他。
贺瑜周点了点头,道:不精通,但是会点儿,前几年抽空学了几天。
余馥嘲笑他,觉得他这几天能学出点儿什么来,而且过了这么久了他又能记住多少?可见他滑过一次,她就气的站在山顶跺脚。
你骗人,你这哪里是只学过几天?一看就是老手。
真的没学几天。
贺瑜周扯了扯帽子,露出自己的脸来,笑的很是宠溺,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余馥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点了个脑袋。
毕竟她不懂日语,也不太喜欢让陌生人来教她。
贺瑜周在滑雪的反面很有天赋,而且他的记性也很好,几年前的教练交给他的东西他都还记得,便一一交给余馥,随之还有他自己在练习的时候得出来的经验,因而虽然余馥觉得自己在运动的反面很笨拙,但是小半天过去了,她自己也是可以顺畅的滑行那么一段,特别开心。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回到山脚下休息,余馥坐在位置上抱着热可可转头看向窗外,地上的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光,像是在其中藏着珍珠,一闪一闪的。
已经拖了护具的她现在身轻如燕,推开门,走进雪地里,蹲下,伸手捧起一把雪,双手合住用力的按住,没一会儿,她的脚边放着好几个雪球,整整齐齐的排了一排。
贺瑜周回来的时候就见她蹲在地上,走过去,首先就发现她的双手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微微的拧了拧眉头,蹲下去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哈了几口热气,继而搓了搓,有些心疼的问。
出来玩要记得戴手套啊,这手冻成这个样子不疼吗,多让人心疼啊。
开心嘛,回去了就又见不到了,那我不得趁着这个时候过够了这个瘾嘛。
余馥说着蹦了两下,侧着脑袋往他的身上蹭了蹭。
耳朵也冷。
贺瑜周无奈的抿了抿唇,直接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往门边的位置上带。
开心那我们就在这里多玩一会儿,等明天再回去,好不好?好呀。
我今天要在这里打雪仗,堆雪人,晚上还想看雪景,晚上灯光下的雪一定很好看。
贺瑜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道:是很好看呢。
*这一下午,贺瑜周入了余馥的愿,带着她在山脚下打了雪仗,堆了雪人,甚至还在雪地里打了滚,差点儿把衣服都弄湿了。
贺瑜周怕她感冒,先带着她回房间了换了衣服才又让她出来,而自己则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回到两个人堆的雪人旁边,将一大一下靠近抱在一起,在后面又捏了好几个小的放在后面之后,才算是得意的离开。
折腾的了一下午,余馥也累了,吃过晚饭之后就和贺瑜周握在房间里看远处的雪景。
的确如她想的那样,夜晚灯光下的雪景,有着别样的说不出来的美。
贺瑜周揽着她,突然出声问她。
《执魔》的发布会看完了吗?余馥摇摇头。
他掏出手机来,递到她的手里。
那你继续看。
余馥接过,画面正好暂停在宋娇回答主持人那句话之前,她点开,宋娇娇娇软软的声音便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不是哦,我只是个道具,贺总追的另有其人……突然,远处的亮起了色彩绚烂的烟花,隔着满山的雪花,隔着落地窗,落在余馥手里的手机上,光影变幻。
……而且现在我猜,大概率这几天就会成功的呦。
那么请问这位其人。
贺瑜周低下头,低着余馥的耳朵,带着灼热的气息,将声音一点儿一点儿的递入她的耳朵里,你说,我会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