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力强盛,但却好吃成性,虽然仙风道骨,可又十分八卦,一招一式间,墙橹灰飞烟灭,然而却又有些迷糊,出行还得要人随。
初久真是有一万句mmp要送给他。
可就算想吐槽的话能写个万字小论文,但这毕竟是她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人物,初久满怀着这是我崽崽的心情,格外宽容他。
于是她嗯嗯啊啊点点头,听起了裴长渊仔细地讲了一通,自己和弟弟阿玄如何崇拜闲云君,如何听说闲云君要下山,如何听得闲云君每次都会下榻此店,于是如何集了银子,变卖家产来到此地,如何在这里碰到初久云云。
初久抬眸扫了他一眼,心道:编故事前先把你周身那股仙气儿收起来好不?还变卖家产呢?多少人卖完家产还没有一金叶子的,你可是随便一出手就是一片,当我蠢还是当我瞎啊!沉默片刻,却是一颔首,温温软软地答一句:小女子也敬佩闲云君。
裴长渊笑眯眯,一顿饭饱之后还有人聊天,别提多畅快舒服了,这畅快地让他还想再来点蛋卷松云糕做点心。
然而就在这时,顶上突然响起嘭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骚动,似是有人打了起来。
裴长渊眼皮子往上一弹,仍旧笑吟吟的,不紧不慢地对初久说:楼上还挺热闹的,这是大家起床了吧?初久不由得看向他,脑门上滑下三根黑线:呃嗯……确实是挺热闹的,不过……话没说完,一根横栏木头就被丢了下来,正巧地砸在裴长渊前头,远处两人扭打间,阿玄分神冲裴长渊道:长……大哥!楼上无碍!说完,又寒凛凛地冲对面的人一扫眼:你到底是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对面站的,正是初久前不久打晕过去的人。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左三圈右三圈地绕死了,但好在人不在房内,而且他也有独家解绑之法,便迅速地切断绳子逃生,然而逃到半路就被这人发现,继而又杀了过来,两人一阵扭打间,便变成了如今这样。
初久适当得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好像是打斗声……那公子真的没事吗?您不打算去帮他吗?而手上微动,似在无聊地摸着指腹,其实是在牵着根细线,那细线遥遥与歹人脖子上牵着,方才苏醒也是初久做的,本是打算先瞧瞧假闲云君再回去处理歹人,差不多那时也醒了,没想到一出门正好遇到真的,她便先下了楼应付裴长渊,至于歹人……便被她当作一样与裴长渊拉近关系的工具,只要他说上去帮忙,初久便可趁机显露出一点招式,为之后拜入山门作铺垫。
然而……不用,他不是说无碍吗?裴长渊缓缓抿了口温茶,姑娘方才说敬佩闲云君,是如何敬佩呢?说着,又是一块木头被丢下来,这次稍远些,砸到了另外一方桌子上,初久唇角抽了抽,缓缓卷了笑来,道:闲云君实力超强,为人又乐善好施,深得人心,小女子家乡也曾受到过帮助……说到一半,她偷偷瞄了裴长渊一眼,见他眉心微皱,似乎并不太喜欢这种句式,便又丢下一句:当时有幸见过一面,是在家乡酒楼里见过他,知他喜好吃些美食,便从小潜心学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再见他一面,做顿饭菜感谢他当年的恩德。
裴长渊的眼眸蹭蹭蹭地又亮了。
倒没想过当年下山时有这般机缘,竟在今日得馈,虽然不曾记得这姑娘所说的家乡到底是在哪里,那栋酒楼又叫什么名字,当时吃的又是什么,当时又做了什么留下恩德,总之就是!有!吃!的!而且还是特地为他学的!裴·好吃·长渊:……拉她进清云观做厨娘,可!非常可!他按捺住迫不及待想要拉拢对方进清云观的小爪子,故作清冷道:那你此行?该不会是为了入清云观,做他的小弟子吧?心里却冒出了几个小裴长渊,各穿着一件宽松长袍,跑到初久的耳边极力推销:来我清云观吧!包吃包住还包红包!有吃有喝还有美人瞧!隔三岔五下山做团建!山清水秀百住不厌!听到他语气里藏不住的小窃喜,初久暗想这事也差不多快成了,便向他透露出一点小心思,十分想进清云观拜师,又夹了几句自卑如我资质愚笨,不知会不会落选云云,得了裴长渊坚定的摇头。
不会的,姑娘心意如此好吃……啊不是,姑娘做菜如此虔诚……也不是……裴长渊一时激动得口花花,尴尬地揪了揪袖子,耳根也染了点粉,不好意思地捋直舌头:我的意思是……姑娘的心意如此虔诚,上天一定会保佑你通过测试的!就算不给过,我也要走后门给你过哒!嘿嘿~初久抑制情绪不要外露得太明显,浅浅地说句:承蒙公子祝愿了。
然后就继续吃着小点心堵着嘴,省得笑出声来。
与楼下的和睦融融不同,楼上依然是水深火热一片,阿玄和那人继续打着,一时之间木头横飞,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互拆了木头丢对方的打架法。
实际上,若论实力,显然是阿玄更高一畴,但奈何这人身上有法宝,切一块木头丢向阿玄的空中,可变化为一只魔兽,那魔兽大概是按着施术本人的实力拟化的,所以也并不高强,被阿玄三两下打飞,丢到楼下时又变回了木头。
那人又立马举刀砍下一截,如此往复,阿玄追都追累了,他还没有砍完。
阿玄终于忍不下去,又是一剑劈飞迎面而来的魔兽,他同时掏出一张符纸,口中迅速念起法诀,将符咒贴在剑上。
瞬间,剑身冒出凛凛白光,周身法气大盛,对面那人刚将一只魔兽幻化出来,就被白光震得又迅速褪失。
那人脸色微变,立马也掏出一物。
然而就在这时,一扇门吱呀的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