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貌似是第一次父亲公然撵她。
奇怪,娘亲居然还不阻止?搞什么飞机,难道爹娘要亲热?艾玛,有点儿污,有点儿污!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瞅了瞅自己屋里的房门,轻叹口气。
站这里吹风,倒不如回屋歇着,写她的《齐家医书》。
还有不少呢,才写了三分之一。
拉门进屋,现在外屋地一番洗漱。
洗漱的时候,小妮子感到无奈,哀叹不绝。
爹娘感情好就好了,可偏偏她还成为了人家眼里的电灯泡。
没天理了啊!擦了擦脸。
咂舌推门。
抹黑中往圆桌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哼曲,反正就她自己,想唱啥唱啥。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摸索到圆桌前,小妮子边哼着边掏出火折子,刚要吹——啊——唔——突然被人从后面抱着,嘴也被堵着。
起先,齐妙以为是血影过来寻仇,害怕的心里咚咚……敲鼓。
可随后熟悉的味道传来,便不再怕。
轻舒口气靠在他的怀里,什么喵喵喵……也不唱了,满心的甜蜜。
这会儿,终于明白为啥亲爹把她撵回来了。
原来,这家伙竟然在屋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独孤寒满意的享受她的投怀送抱,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在她耳畔亲了一口,呢喃着问:你刚才哼哼的什么?什么喵喵喵?呃……被抓包的齐妙,在黑夜中轻轻撇嘴,然后好笑的耸耸肩,说:没啥没啥。
那个……你松开,我点蜡。
独孤寒没有松开,不过环着她腰上的手,倒是松了一些力道。
小妮子将火折子吹了吹,把蜡烛点上。
在他怀里转个身,仰头瞅着几月不见的面庞,心疼不已。
眼底全是乌青,满脸疲惫,脸上还有些许风尘。
虽然不影响他的颜值,可谁家的男人谁心疼。
一向意气风发的人,突然如此疲惫,齐妙咬着唇,伸手摸了摸他的俊颜,轻叹口气,说:什么时候到的?怎么过来的?独孤寒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她头上的两根木簪子,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啵——带响的。
立马让齐妙俏脸通红。
有吃的吗?我饿了。
独孤寒打个哈欠问着,语气中的疲乏,更是表露无遗。
齐妙忙不迭的点头,指了指炕,然后转身出去了。
独孤寒放纵的抻了个懒腰,迈步来到炕边。
炕烧的很热,被褥都带着她特有的味道,馨香、好闻。
脱掉风尘仆仆的衣服,坐在炕上,再次打了个哈欠。
环顾屋子,虽然不是第一次过来,可还是觉得跟上次瞅见的不一样。
梳妆台的桌面上,有几个锦盒,应该是没来得及收,暂时堆放在那。
有个锦盒他认识,是满月山庄特有的盒子。
想来是孙玉轩给她的及笄礼物。
飘窗处的炕桌还摆着,上面茶杯、茶壶也都在,瞅着架势,应该是用完来得及收拾。
今日她及笄,家里来人实属正常。
上扬嘴角,突然有种欣慰感。
欣慰什么不得而知,反正就是觉得欣慰。
一阵香气飘来,齐妙端着碗进了里屋。
边走边说:给你下了碗鸡丝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你想去外屋地洗洗,水都给你舀好了。
说着,把碗放在飘窗处的炕桌上,然后将茶壶、茶杯都收走。
上午跟梁桂芳在这边喝茶,后来吃过午饭,大家又一起在这儿喝茶,再然后就是在正房陪李嬷嬷跟小婵。
屋里一直都没来及收拾,如今被人家撞了个现行。
独孤寒听话的去外屋地洗漱,然后回来就坐在炕桌前拿起筷子。
真的饿了,西里呼噜……不顾形象的吃面条。
他很少吃东西会发出声音,今日算是特立独行了。
齐妙把洗好的茶具拿回来,放在圆桌前,瞅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微微蹙眉。
想了一下来到他身边,侧身挨着他坐,伸手圈住了他的劲腰。
一个动作,让吃面的独孤寒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喝面汤。
齐妙心疼的靠着他的后背,小手钻进他的中衣,摸着他没有赘肉的腹部。
这算是她大胆的举动了。
以往,接个吻她都会害羞一会儿。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富家小姐,前世的阅历,小说、电视剧的经验,让她深深地知道,他能此刻出现,是多么的不容易!从南境到辽东,有多远她不清楚,不过从地名上就知道,肯定近不了。
一个南面,一个北面。
这地方没飞机、没动车,清一色靠马匹。
南越边境线虽然退了兵,可那边疫情什么样,还不得而知。
他此刻能回来,定是把所有的事情推了,然后……唉,她何德何能啊!一大碗面条,全部被独孤寒吃光光之后,这才有些许精神。
回头看她,瞅着一脸心疼模样的小妮子,独孤寒大手一推,将炕桌推远一些。
随后又大手一捞,将她搂在了怀里。
佳人在怀,满足的舒了口气,说:好怕赶不回来。
一开始都决定不回来了,可想到你及笄是大事,我得到场。
齐妙抿唇,素手摸着他的脸,柔柔的道:不回来没关系,有这份心就好了。
独孤寒轻笑,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说:那可不成。
已经很委屈你了,再不回来,就更说不过去了。
齐妙心里甜蜜,柔弱的看着他刚毅的下巴,继续又问:你是不是好几日都没合眼,什么时候回去?独孤寒没有回答,抱着她下地,穿上鞋子回到炕上。
轻柔的把人放在炕上,俯首就吻了下去。
数月未见,思念之情可想而知。
那段日子的朝夕相处,分开对于他们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霸道不失温柔地舔吮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
舌尖轻挑开她的唇,灵活滑入,邀请她与自己缠绵。
这感觉真好!独孤寒在心里喟叹,大掌沿着她玲珑的曲线摩挲,最后紧紧贴着她的腰,呼吸变得粗而重。
齐妙没有躲闪、没有推拒,哪怕此刻他要她,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大家都是成年人,况且他们现在,除了那个仪式,一纸婚书,还差什么呢?!终于——呼……呼……呼……独孤寒松开她,坐在炕边大口大口的喘气,努力平息自己。
齐妙躺在炕上,瞅着他的样子,咬唇起身圈住他的劲腰。
可以感受到,圈他的那一瞬间,他浑身僵硬。
呵呵……齐妙上扬嘴角,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刚刚被他贴着的腰部,此刻还热着呢。
他的手,就如同熨斗,直接烫到了她的心。
舔着嘴唇,轻柔的说:文彧,你什么时候回去?……独孤寒没有立刻回答,齐妙也没有再追问,就那么等,等他回答。
反正屋里就他们俩,他想躲闪也不可能。
终于——明天晚上。
轰——终于,得到了答案,可是……齐妙猛地直起腰,然后拉着他,微微蹙眉的道:明天晚上就走,那你几天到这儿的?三天!轰轰——齐妙此刻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疲惫,刚才又那么没有形象的吃东西。
搞不好……他是三天三夜没休息,饭也吃得七七八八。
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仗着年轻,也不可以这么折腾啊!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重活两世,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她这么做过,可是眼前……独孤寒看着流泪的佳人儿,心疼的把人楼在怀里,沉稳的开口道:别哭,我来不是看你哭的,别哭。
边说边胡乱的吻着,就怕她的眼泪流个不停。
未来岳父爱女如命,若是被他看到自己把他的宝贝闺女惹哭。
估计今晚儿,他就得卷铺盖卷滚蛋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越哄哭的越凶,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弄得独孤寒是措手不及。
宝贝儿、丫头,胡乱喊了一通,什么软话也都说了,可齐小妙仍旧哭个不停。
独孤寒挠头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
好好地,怎么就哭了呢!最后,实在无奈,不禁低吼着说——不许哭了!再哭我就……我就……后面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也真让齐妙止住了眼泪。
独孤寒长舒口气,刚放放松的时候,齐妙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委屈的开口问道:你就什么?你就怎么样?鼻音浓重,撒娇味道十足。
短短一句话,直接让世子爷妥协了。
重重叹口气,往后一仰,搂着她躺在炕上,无奈的说:不怎么样,我能把你怎么样啊!呜……呜呜……呜呜呜……齐妙闻言,刚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流了起来。
独孤寒此刻,一脑门子的汗,无语的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胡乱的亲着、哄着。
不敢凶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吻着她的唇,吻干她的泪,吻动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