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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找到了

2025-04-03 17:15:13

若是她现在还活着,那她永远都离不开这个家。

若是现在死了……或许找三哥、二哥他们,还能帮着找一户殷实的家境,去续弦也说不准。

眼神从最初的绝望,一点一点变化,最后直接下地,去仓房里找东西。

翻腾了好一会儿,回到西跨院,把东西和水,给王氏慢慢的喂了下去。

啪嗒——做完这一切的梁敏霞,心慌的不行。

碗,直接掉在了炕上。

瞅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母亲,突然又有些后悔。

走上前想要她吐,可是……咬着后槽牙,将泪擦干净,深吸一口气,道:娘,你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不好。

我回来你就病了,连给我撑腰都不行,我被大嫂那么欺负,你却只知道吃喝拉撒。

我恨你,恨你!咬牙切齿的说完,浑身直哆嗦。

好一会儿,神色淡定,将她的裤子穿好,然后拿着皂角粉去到院子里,开始洗那盆污秽的东西。

手上都是冻疮,跟以前的梁敏霞,简直截然不同。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跟梁桂香一般,坐在冰冷的外面,洗着脏衣服。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梁宿友在屋里咳嗽了。

梁敏霞听到就跟没听到,继续洗衣服。

起来、坐下,太折腾,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了好一会儿,梁敏霞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进屋。

来到屋内,看着满脸通红的父亲,抻哆着道:咳咳,天天就知道咳。

不行就让梁桂香过来给你看看,瞅瞅到底咋回事儿。

边说边倒水,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心虚的梁敏霞水杯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咳咳……你怎么……咳咳咳……梁宿友想要责骂几句,奈何咳嗽的太难受,只得作罢。

梁敏霞赶紧,重新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咳嗽难捱的梁宿友,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水杯,喝下平复。

刚刚缓解,外屋地们拉开,齐妙走进屋看着梁敏霞微微蹙眉。

随后扭头看着炕上的人,说:爷,您没事儿吧,没……没事儿。

老毛病了不碍事儿。

梁宿友忙摇头摆手。

梁敏霞看着父亲的样子,狠狠白了一眼,说:还逞什么强啊!刚才是谁啊,咳嗽的都快吐血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梁宿友这肺病很严重,一口气上不来就咳嗽的不行。

齐妙看着梁敏霞的样子,冷哼一声,说:与其在这儿数落别人,倒不如想想你自己。

爷咳嗽了,不知道倒杯水?我……梁敏霞怨怼的瞪了她一眼,倒还真是又给倒了一杯。

齐妙等梁宿友接过水杯,扭头、冲后进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黑冰没有迟疑,走到梁敏霞身边,直接把人拽走。

哎……你干什么,你是谁啊?爹,爹救我啊爹!喂,你谁啊——刚才还数落亲爹,这会儿有危险了,又想着亲爹救她。

齐妙看着边走边嚷嚷的梁敏霞,无奈的摇摇头。

这人,就没有人性!来到炕边坐下,抓过梁宿友的手,精心切脉。

西屋,梁敏霞的喊叫声仍旧不停。

梁宿友心疼,看着给自己把脉的孙女,咽了下口水,小心的说:丫头,你老姑她……又惹你了?……齐妙没有回答,精心切脉。

梁宿友见状,重重叹口气,说:妙姐儿啊,你是有出息的人。

你老姑再不济,那也……你别理她,看在爷的面子上,啊!……齐妙仍旧没有回答,不一会儿,黑冰从西屋过来,看着齐妙点点头,说:有!一个有字,顿时让齐妙收回了手,猛地起身看着她,不敢相信的道:你确定,真有吗?有,一笔一笔,记得十分详细。

黑冰再次颔首,随后瞟了一眼梁宿友,又道,那这个交给老主子,绝对可以扳倒他。

老主子自然指的就是成阳王。

黑冰碍于梁宿友在场,故意这么说。

齐妙欢喜的拍了下炕沿儿,瞅着她吩咐着说:你快点儿,去找人,这账簿必须马上拓下来。

实在不行……把人直接带走。

黑冰听到这话,又看了看西屋,抱拳一下,说:要不……冰儿把她直接带走吧。

我怕她……跑了。

果然,七虹的人都很心细。

齐妙赞同的颔首,摆摆手,道:行,你现在就把她带走。

顺道去趟我二大爷家,把我二大爷喊来。

是。

黑冰说完,转身离开。

齐妙缓缓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真好,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独孤楠,你小子就等着倒台子吧!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梁宿友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惊慌。

伸手拽着齐妙的衣袖,略有些担忧的问道:丫头,你……你要把你老姑带哪儿去?虎毒不食子。

梁敏霞是梁宿友的老闺女,他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齐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起身来到外屋地,看着院子挣扎、谩骂的梁敏霞,出声呵斥道:别挣扎了,你该庆幸你还有点价值。

梁桂香——你不得好死——唔——啪——啪啪——梁敏霞吼完,后面的话就再也吼不出来。

黑冰点住她的哑穴之后,狠狠扇了她三个嘴巴。

齐妙看的真切,刚扇完脸就肿了。

看起来,武力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冲黑冰摆摆手,关上屋门,心里十分畅快。

找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就在跟前。

今日,若不是云记阳说了这个问题,她到现在都不能发现。

以王文良的聪慧,账簿自然不能让她不见光。

当初选择梁敏霞,是不是他就发现了什么?微微蹙眉,扭头进到里屋,看着颓败的老爷子,轻舒口气。

梁宿友躺在炕上,瞅着眼前的孙女,心里五味杂陈。

如今,他是一点力度都没有,三儿子连门都不登。

二儿子偶尔过来,可也只是稍微坐坐就走。

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地步,为什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咳咳咳……梁宿友突然的哭声外加咳嗽声,打断了齐妙的思绪。

扭头看着哭泣的老翁,坐回炕上,苦笑的摇摇头,说:爷,我只是让我老姑去处理点事情,您别哭了。

梁宿友摇头,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

齐妙自然不能跟他说太多,只是无奈的撇了下嘴,坐在一旁看他哭。

联想原主以前受的苦,现在他们老两口这般遭遇,也实属报应。

她不是什么好心人。

生老病死,看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眼前的梁宿友虽然可怜,但她还真没有多少同情心。

想想原主当年的遭遇,他们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咳咳……呜呜……悔啊!悔死我了啊……呜呜呜……咳嗽、哭泣、叹息。

齐妙就那么看着,丝毫没有动容。

说实话,她做的已经很好了。

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气,不怼几句都觉得对不起她自己。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齐妙来到外屋地门口,把门推开。

梁庐带着梁汉柏过来,看着她疑惑的问:妙儿,咋地了?齐妙摇摇头,指了指屋里,道:二大爷,你看着点儿我爷,我跟柏儿去镇上抓些药。

抓药?你爷咋地了?梁庐急忙走进屋,看着哭泣如同稚儿的父亲,心疼的一脸纠结。

不管心里多怨怼,这终究是给他生命的老父亲!走到炕边,伸手轻抚他的后背,看着齐妙,问:闺女,到底咋地了?齐妙轻叹口气,挽着梁汉柏的胳膊,瞅着哭泣的梁宿友,说:没啥事儿。

我就让我老姑出去一趟,帮着处理点事情。

我爷以为我把我老姑怎么样了,所以哭。

梁庐听到齐妙这话,无奈的瞅着仍旧哭泣的父亲,摇摇头,道:爹,你这是干啥呢。

妙儿不是那种不饶人的主儿,过几天就把霞儿送回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梁宿友仍旧在哭,还不时的摇头,好像谁把他咋地了一般。

梁庐看着齐妙摊手,突然想起她刚才的话,追问着:你要去镇上抓药,你爷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对了,爹,大哥、大嫂呢?进来半天,他们一家到现在都没看到,人去哪儿了?齐妙冲梁庐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大房的事情。

转移话题回答说:我爷身体不好,体虚,肺火旺……总之,得给他喝几副药调理,不然……二大爷,你懂得。

梁庐听到这话,眉头顿时深锁。

他们分家不过就一年,原来硬朗的老爷子,竟然就……梁庐重重叹口气,冲齐妙摆摆手,没有吱声。

齐小妙见状,拉着梁汉柏离开了老宅,直接去镇上。

她没有夸大其词,若真的不及时治,梁宿友来年开春就得抬出去。

不堪僧面看佛面,有亲爹那一块,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梁庐听着外屋地传来的关门声,看着梁宿友喃喃的道:爹啊,你还觉得当年没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