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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家的味道,很亲切。

2025-04-03 17:15:25

齐妙洗漱完,一直都坐在屋里的床上没有躺下。

今儿下午闯祸了,总要跟人家说声对不起,谁让她狗咬吕洞宾,冤枉了人家的一番苦心。

屈膝、双手抱住腿,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房门口。

知道戌时二刻,还是没见独孤寒过来。

该不会……真生她气了吧。

齐妙想到这儿,急忙下地穿鞋。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还能睡着,那心可就太大了。

今晚轮到黑冰值夜,听到屋里的动静,忙推门进屋。

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齐妙,纳闷的走过来,说:家主,您还不睡吗?不睡了,咱们去东宫。

齐妙说完,把手里的梳子直接塞给她。

黑冰有些诧异,瞅着手里的梳子,试探性的劝说道:家主,现在已经很晚了,您看是不是……不等,就现在走。

不用告诉黑晴、白晶,咱们俩叫上肖寒就行。

黑冰见她心意已决,点点头快速的帮着梳头、上妆。

很快,齐妙收拾妥当,两个人从屋里出来,肖寒直接从暗处过来,单膝跪地,说:少家主,这么晚您是要去东宫吗?齐妙没有隐瞒,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一起走,省的那些人不放心。

是。

肖寒起身,恭顺的跟在身后。

来到东宫,已经夜深人静。

出了守夜的太监,其他人都已经去休息。

小太监一看来人是齐妙,赶紧走上前,双膝跪地,说:奴才给郡主请安。

齐妙摆手,压低声音的问:殿下呢?可有回来?回郡主的话,殿下没有回来,您送的食盒还在寝殿内。

小太监据实以告。

齐妙闻言轻咬下唇,随后迈步进了寝殿,并没有再问。

殿内,果然梁家的食盒摆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动的痕迹。

坐在椅子上,看着格外冷清的寝殿,齐妙重重叹口气。

以前每次过来,都有他陪着,没想到今日……肖寒瞅着她的样子,清了下嗓子走上前,轻声建议着:少家主,要不咱们把食盒拿去御书房那边?这会儿圣上怕是还在批折子。

齐妙看着他,又看了看食盒,心里明白今天晚上独孤寒是不会回来了。

深吸口气点点头,问:那边有效厨房吗?可以热菜吗?没有。

肖寒摇头。

齐妙闻言起身,看着黑冰吩咐着说:拿去东宫小厨房,热完带去御书房那边。

是。

黑冰拎着食盒出去。

肖寒见她离开,继续又道:家主,今日下午您对殿下动手的事儿,当时有个言官在场。

只怕明天早朝的时候……会有人以此难为令兄跟殿下。

齐妙懊恼,不过却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议她去见独孤靖涵。

只有皇伯父那边支持她,才能有她要的结果,否则明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己冲动,而让人家帮着背锅。

重重叹口气,点点头,看着肖寒苦笑的说: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肖寒本不想再多嘴,可看到她落寞的样子,又舍不得的开口道:其实……少家主做的也没错。

如果不是关心则乱,也不至于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

话虽如此,可这不是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齐妙咬着下唇,单手托腮看烛光,轻声地说:难得你能‘多嘴’,提醒我一下。

少家主太客气了,属下只是希望您跟殿下好。

我知道。

黑冰拎着东西站在门口,齐妙起身出去,接过食盒跟着肖寒一路去了御书房…………德喜公公站在门外,见到齐妙等人忙走过来,躬身行礼,说:文缪郡主,您怎么来了?我来皇伯父送夜宵,能进去吗?德喜起身,看了眼身后,稍微琢磨了一下,道:奴才进去通禀,郡主稍后片刻。

好。

齐妙站在那里,心里忐忑。

下午发生的事情,没多久梁桂芳就知道了,那皇上这边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真要是在意了她的举动,再不见她,那她该怎么办呢!告诫过自己很多次,这里是古代,不是新世纪,怎么就没有记性呢!心脏噗通……噗通……一阵乱跳,犹如前世高考查询录取一般的紧张。

终于,德喜公公出来,行礼一下,说:郡主,圣上让您单独进去。

呼——齐妙长舒口气,从黑冰手里接过食盒,迈步过去。

黑冰跟肖寒互看一眼,二人纷纷退到一旁等候。

御书房内,除了独孤靖涵,还有个小太监再旁磨墨、拨灯。

见齐妙进来,忙双膝跪地,恭敬的说:给郡主请安。

齐妙点点头,拎着食盒,侧身行礼,道:臣女齐妙,给吾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靖涵放下毛笔,看着深蹲在地的齐妙,没有出声。

由于他没说话,齐小妞儿也不敢起来,就那么一直蹲着。

说实话,比跪着还难受。

差不多一炷香后,独孤靖涵这才开口道:起来吧。

都快支持不住了。

小太监十分有眼力见儿,忙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食盒。

小妮子也顺势扶着他的胳膊,站直身子。

太监把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齐妙羞愧的低头,说:皇伯父,我亲自下厨做了些饭菜,您要不要用点?独孤靖涵起身,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她的面前,说:文彧不在,所以把那饭菜拿朕面前,做人情了?齐妙脸热,头垂的更低,压根不敢面对他。

关门声传来,接着——bang——十分清脆的声音传来,齐妙直接用手捂住额头。

我了个擦,好疼啊!这脑嘣弹得,劲道十足,毫无预兆。

疼得她眼泪直接飚出来,哀怨的瞅着独孤靖涵。

怎么,不服气?面对他的质问,齐妙等疼痛劲儿过去之后,吸了吸鼻子,说:没有,就是太疼,受不了。

这你就受不了了?独孤靖涵伸手,抓着她的衣袖把人拽到案头,指着上面一摞折子道,你可知朕刚刚看了多少弹劾你们家的折子?齐妙啊齐妙,你可真胆儿粗啊!居然当街就敢跟文彧动手,你不要命了是不?话里话外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齐妙心虚,不敢擦眼泪,就那么任由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独孤靖涵瞅着她这般,也是于心不忍,摆摆手道:你啊,再有什么不愉快,偷摸回到东宫跟文彧解决,哪有你这么做的?齐妙双膝跪地,恭敬地磕头一下,说:让皇伯父为难,是妙儿的错。

妙儿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仗着殿下对妙儿的疼宠,当街放肆。

齐妙是真心悔过,独孤靖涵也看在眼里。

伸手把人扶起来,无奈的摇摇头,说:朕是真想收拾你,可动了你,文彧就得心疼。

你这女娃娃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独孤靖涵虽然嘴上责备,但是对她的态度、言谈,还是很欣赏的。

能主动过来认错,就比那些骄纵的千金,要懂事儿很多。

当然,换位思考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那是她妹妹。

虽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相处,真要是能对其生死置之不理,这样的女子也不能做太子妃。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拍拍她的肩头,道:你晚饭也没吃吧!过来跟朕一起吃点儿,今儿就别走了,在后殿休息。

明儿早朝,朕让你在暗处听。

啊?!齐妙诧异,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靖涵,仿佛自己刚刚错听了一般。

独孤靖涵长叹口气,瞅着她咂舌一下,说:朕得让你知道知道,朕的儿子多在乎你,为了你都做过什么。

省的你上来脾气,不管不顾。

小丫头啊,别仗着文彧对你好,你就肆无忌惮。

天家威严,岂是你一个女娃娃可以触犯的?一次又一次,文彧不说,朕能不知道吗?朕待他犹如亲生,你对朕的儿子那般无礼,你认为朕会高兴吗?可怜天下父母心。

齐妙听到独孤靖涵这番话,愧疚的点点头,随后又看着他,轻声的道:皇伯父,妙儿有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那你还是别说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独孤靖涵说完,来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饭菜点点头,道:你这做饭的本事不错,日后成亲给文彧做的时候,顺道给朕也带出一些,知道吗?是。

齐妙脸红,坐在他的对面,打开品煲盖,给两个人盛饭。

独孤靖涵咽下嘴里的才,嘴角上扬的说:这种味道,宫里的确吃不到。

有家的味道,很亲切。

其实朕对你没什么感觉,只要是文彧喜欢,朕就不会干涉。

所以你要问的,在朕这里就不成立。

齐妙听到这话,不禁对独孤靖涵十分佩服,如此玲珑心思,难怪会跟独孤寒相处的这么好。

即便独孤寒已经知道他们不是亲父子,但还是像从前那般。

还没用过的筷子,给独孤靖涵夹了些青菜,淡淡的说:家里的小园子已经罢园了,这是今儿我亲自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