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是被自己肚子抗议闹醒的。
如果可以,她还想睡,可实在是饿的不行。
恍惚的深思聚集,发现身边仍旧是独孤寒陪着。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没想到真的有他陪在身边时,竟然如此的踏实。
撒娇一般的往他怀里蹭了蹭,小猫一般的举动,着实让独孤寒有些吃不消。
察觉到他厚重的气息,齐妙猛地咽了下口水,说:那个……你别折腾了,时间不早了。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示弱,早就跟他算总账了。
但是想现在……不怂不行。
这家伙说了,今儿一天的陪她,要是再被他吃一次,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她敢相信,只要她找茬,他绝对能把她压在床上躺一天。
艾玛,别说见人了,日后见这张床她都得无颜面对。
独孤寒见她这般柔弱的示好,轻笑一下人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道:放心,不会再折腾你。
饿了吧,起来吃些东西,饭菜都准备好了。
齐妙听了点头,随后想起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问着:晨儿跟曦儿呢?他们……没来找咱们吗?独孤寒轻笑,娇妻这会儿才想起孩子,是不是晚了点儿?齐小妞儿看出了他眼里的调侃,不禁脸红的娇嗔道:我这样怨谁啊!是是是,怨为夫,怨为夫。
独孤寒在她俏鼻上亲了一下又说,放心,孩子们在父皇那边,吃完你忙事情,然后我们再去接。
齐妙松了口气,踏实的又在他怀里蹭了蹭,道:要是能一直都这么腻在一起就好了。
快,等晨儿大了,我就安心陪着你,咱们出去游山玩水。
独孤寒说完,在她唇上再次深情一吻。
眼瞧着就要把持不住,突然松开她,然后翻身下地穿衣服。
齐妙也没敢问为什么,因为不用问。
慢慢坐直身子,把肚兜、亵裤等衣物都穿好,这才下地穿鞋。
独孤寒出去了,很快黑冰端着水进来。
齐妙权当没看见她的表情,掬水洗脸。
弯腰的时候让她秀眉微蹙,真的是腰疼,果然那种事情不能贪多,伤身子。
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齐妙好心情的自己拿着眉黛画眉。
看着眉心处的凤鸣印,除了颜色更红一些,旁的没有。
她自己都发现了,只要独孤寒疼宠过她,眉心处的凤鸣印就颜色艳丽。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心情貌似还挺好。
梳洗打扮过后,正殿的饭菜已经摆好。
独孤寒背对着齐妙坐着,小妮子冲黑冰眨了下眼睛。
黑冰秒懂,屈膝行礼,快步出去了。
齐妙蹑手蹑脚来到跟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撒娇说:等很久了?想要吓他肯定不可能。
这家伙的功夫好,只怕早就察觉她在身后。
独孤寒故意往后靠,仰头瞅着娇妻,笑道:快点来吃饭,一会儿为夫陪你,做什么都陪着你。
那我去内务府呢?齐妙狡黠的看着他问。
独孤寒见状,咧嘴轻笑着摇头,道:为夫又不是没去过,至于这么问?嘁。
齐妙白了他一眼,挨着他坐。
这家伙就是愿意嘴硬。
去是去了,可根本没呆多久,怎么能算去。
舀了碗粥,喝了几口,说:我一会儿去趟戏班子那边看看。
皇祖母可重视这个了,我打算过去瞅瞅,看看他们练得如何。
独孤寒听了点头,给她夹了个水晶蒸饺,道:前年那折《农家巧妇来种田》,听说他们出去之后受邀、演了很多场,已经成了他们戏班子的镇台之宝。
啊?!齐妙扭头,不相信的看着他,有点儿诧异。
咽下嘴里的吃食,不解的道:京城没听到啊。
当然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演了。
独孤寒笑呵呵的说着。
齐妙眨了眨眼睛,计上心头。
这种言情小说、网络剧她可太熟悉了。
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既然如此受欢迎,倒不如跟那戏班子合作,唔……这个想法不错,不错不错!想的得意,不住点头。
弄得一旁独孤寒有些惊讶。
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样子,微微蹙眉,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妙儿,想什么呢?我……我想到个赚钱的门道。
嘘,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吃饭。
小妮子故意卖关子。
独孤寒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好笑的在她嘴角吮吸一下。
那地方有粒米,看着很诱人。
殿内没没旁人,齐妙自然也就不在意,偶尔还用嘴为他吃点东西,二人恩恩爱爱,气氛十分融洽…………这顿饭吃的,说是早饭吧有点儿晚,说是午饭吧也有点儿晚。
说是晚饭呢,那就太早了。
齐妙站在院子里看抬眼,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未时,她居然未时才出门。
我的天,在俩时辰都不用出门了。
独孤寒牵她,小妮子反手跟他十指相扣,二人亲昵的出了东宫,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就只有他们俩。
二人来到相印楼,离老远就看到戏子们在那里走台,排练。
这些人若是放在现代,那绝对是明星,大明星!可是在这里,地位就不一样了。
齐妙挽着独孤寒的胳膊,轻声的说:文彧,你觉得这些人跟平常人有什么区别吗?区别?不劳而获?没有作为?独孤寒有些讥讽的说着。
看看,这就是当下的环境。
齐妙很理解他给出的解释,毕竟能看戏的,几乎都是钱多、闲的,寻常人家怎么可能去看戏。
可你说这些戏子卑贱吗?她真不觉得。
站在稍微远的距离看着,好一会儿才喃喃的开口道:其实……我不觉得他们是不劳而获。
怎么叫不劳而获呢?咱们家宗室那些亲戚好像才配得上这词吧。
你看看他们,哪一个不是练得热火朝天,满脸通红。
有句话叫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你不觉得他们其实也该受到尊重吗?独孤寒细细品着那句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话。
一分钟是多久他不懂,但是十年功他明白。
娇妻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更明白。
从户籍更改,到启用女子做医疗部队的护理人员,她的想法一直都是大胆、创新、却也有着一定道理。
如今看着台上这些戏子们的练功,好像真如她所说,这些人的谋生手段,并没有低贱。
重重叹口气,扭头看着她,问:你……到底是谁?齐妙闻言愣住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颇有点儿紧张。
眼神四处乱瞟,随手伸手摸着他的额头,道:不发热啊,怎么还说胡话了?独孤寒握着她的手,拿下之后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告诉为夫,你到底是谁?如此深情,齐妙还真的有那么一股冲动,跟他摊牌。
可是……忘了是谁说的了,女人得有点自己的小秘密,这样才能让男人对你感兴趣。
想到这儿,齐妙耸肩,歪头看着他,道:我啊,我是狐狸精啊!专门吸取男人阳刚之气的狐狸精。
说完笑了,笑的媚态横生,娇艳动人。
独孤寒小腹一紧,直接把人扣在怀里,狠狠抱了一下,说:你若是狐狸精,我就是那装你的笼子。
不管你变得多大,我都必须把你握在手里。
哈哈……齐妙听到这么杂乱无章的土味情话,顿时不给面子的笑了。
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傻子,我是你的齐妙啦。
独孤寒听到这样一句有归属性的回答,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有点……不真实。
齐妙娇笑,站直自己的身子,拉着他的手,说:我懂你的意思。
之所以我会想的跟旁人不一样,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旁人啊。
你想想,天底下有几个女人像我一般能干?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管理太医院,创新开工厂。
你们男人不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是贵妇,在家是主妇,在床上是……独孤寒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睛瞬间瞪大,随后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咬了一下,说:死丫头,什么都敢说。
哈哈……就因为在外面啊,所以我才敢!齐妙无比嘚瑟。
若是在家,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万万不敢。
放纵的把自己填进他的怀里,然后看着台上排练的人,道:我要跟他们谈笔买卖,一个赚钱的大买卖。
独孤寒还没从那两个字的震惊中缓过来,又听到这话之后,不禁蹙眉的问着:你又要干嘛?实在是这丫头太过跳脱,刚才还撩拨人呢,这会儿又要赚钱了。
思绪跳跃的太大,他有点儿……追不上了。
齐妙好笑的看着他,挽着胳膊一边走、一边说:你管我干嘛。
反正……我会有一个特别大的动作,到时候……就等着收钱吧。
不是她过分自信,实在是这个地方没有电视,唯一的消遣也就是看戏。
可这戏班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折戏,没什么意思。
若是加上现代的东西,只怕场场爆满。
到时候跟戏班子来个四六分账……也不是不可能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