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不然,我先爬上去看看,看看这个岛上的大概情形。
海石指着一处二三十米高的岩石道。
对海岛,你们比我熟。
你做主就好,不用事事问我。
云五娘摇摇头。
自己别外行指挥内行,只要别掉队就好。
海石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那几个人都点点头。
有个瘦高的姑娘叫水草,她道:我在这里陪着姑娘,叫海藻陪你一起上去。
云五娘扭头一看,是个十分瘦小的女孩,瞧着也就十三四岁。
行不行啊?这岩石早就腐蚀了,并不把稳啊。
那海藻腼腆的一笑,姑娘放心,几十米我都爬过。
看着海石和海藻徒手向上爬,云五娘的心都提起来了。
但众人看着都不紧张一般。
水草笑道:咱们打小就在海上漂。
有时候也会在我们的岛附近的海礁上玩。
这些都是我们常干的事。
只是这里环境生疏,才叫两个人一起去的。
云五娘点点头,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她们。
咱们继续找水。
再扛下去大家都得脱水。
云五娘自己就渴的受不了。
浑身都是海水的味道。
其实一点都不舒服。
水草点点头,石花留下。
剩下的都跟着姑娘走。
眼前能看到的就是棕榈树和灌木丛。
几个人先从海滩上捡了不少大贝壳带着。
以前,这些东西在云五娘的眼里就是装饰品。
屋里也有不少贝壳做的摆件。
但在这里,贝壳是作为器皿使用的。
在没有找到水源以前,灌木的树坑里存着的雨水,叶片上的露水,都是淡水。
不定就能救命呢?哪里能浪费呢。
这海洋气候,雨说来就来。
存下水是非常常见的,这是目前最把稳的淡水水源了。
收集这些水十分的艰难,贝壳实在不是什么理想的器皿。
水草手里的贝壳,有碟子大小,浅浅的。
收集满了水,先递给云五娘,姑娘,喝吧。
她见云五娘摇头就道:咱们先喝了,才能给她们带。
云五娘看看自己贝壳里的,就把自己的喝了,你喝你的。
这水的味道,还是带着淡淡的腥味,咸味,还有一股子臭味。
应该是时间长了,有点坏了。
水草看着云五娘皱眉,就道:慢慢的习惯了就好了。
不过我们生活也不是这样的。
岛上都有水井,用水很方便。
也都是甜水井。
像是现在这样的训练,我们也是头一次。
正说着话,就见海石,海藻和石花三个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云五娘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见身上除了蹭的脏了些,没什么大碍,就把另一只手上的半贝壳的水递过去问道。
海石接过来,一口喝了,才道:不规则,南北长大约两三里,东西长最长处也只有六七里。
不大。
不大,就意味着资源相对匮乏。
要在这里找到五十个人所需要的,实在了艰难了一些。
继续说。
云五娘抿着嘴,看着海石道。
这里海鸟聚集,所以,地下的淡水应该是不成。
海石摇头道。
地下水被鸟粪污染了,不能使用。
云五娘心里骂了一句娘,她就知道,老叔不会将让自己好过的。
这是逼着人不得不挑战自己的极限了。
另外两人也喝了水。
海藻抹了嘴就道:有海鸟,就有鸟蛋。
这个得生吃……估计找吃的那一组,找的最多就是鸟蛋了。
先看看再说。
也不能说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吧。
云五娘就道。
海藻就道:倒是还有几个椰子树。
只是太高了。
风险太大。
下面落下来的倒是可能还能用。
云五娘心里一动,就道:先去看看。
这一路,脚下的鸟粪堆积了厚厚一层。
这里的气候又湿热,散发出浓重的氨气的味道。
几乎叫人厥过去。
二三里路,从这一边穿插到另一边并不是一件难事。
椰子树十多米高。
树下有些已经完全干涩的椰子,也有褐色的,里面应该还有椰汁。
这是如今唯一能找到的好的水源了。
树上的确实叫人没办法。
几人将这些椰子收集起来,每人倒也能分上一个。
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树上的只能眼看着,却真的拿它一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些女孩能攀岩石,但对于笔直的树干,显然不行。
这椰子是好东西,椰子肉砸成泥状,抹在脸上手上也能起到护肤的作用。
她脸上都已经起皮了。
脸上被海水的盐分浸泡,然后又暴晒。
真是一下海,海水一沾上就火烧火燎的疼。
一队人回到聚集地,见是靠着海滩的岩壁,下层应该是曾经被海水冲刷,凹进去半米深,一米高的凹面,十分狭长。
她们将棕榈的椰子挡在外面,基本能遮住风。
人躲在里面倒是干燥又避雨。
那领头的姑娘就海鸥,是个活泼爱笑的。
见礼云五娘就笑道:姑娘,你瞧我们还发现了什么?说着,就指给云五娘看。
云五娘一瞧,竟是几个不算太完整的陶瓷罐子。
这该是被海水冲上来的。
不漏吧?这几个不漏。
咱们试过了。
海鸥就笑道,也洗涮干净了。
云五娘就看了海石一眼。
海石马上从绑腿上抽出匕首,咱们将椰子汁都先放到罐子里,省着点喝。
放在椰子里,一旦破开,就得一次性喝完。
众人欢呼一声,可不都渴了吗?另一边也用干海藻将火烧起来了。
火折子都湿了,只用最原始的办法摩擦取火的。
云五娘道:有没有漏的罐子,拿一个来保存火种。
谁知道这天什么时候下雨?生一次火实在是太艰难了。
有人远远的应了一声。
另一队捡柴火的将细碎的干草铺进要栖息的岩层凹面里,又能储存干柴,晚上又能保暖。
等火烧了起来,就分作了十个火堆,每五个人一组,烤吃的。
云五娘分到一个两三斤的鱼,这是大家照顾的结果。
她也没客气,先用匕首将鱼从中间切开,然后吸食鱼身体里的水分。
淡水是极为珍贵的,不管是以什么形态存在,都得十分珍惜。
浓重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让人只想呕吐。
鱼的眼睛是水分最多的地方,但是云五娘实在是没有那般重的口味。
海石挖过去吃了,云五娘才拿棍子插在鱼身上烤。
鱼的腥味,带着淡淡的咸味,在口腔里蔓延。
云五娘几乎是捏着鼻子往下咽。
比起他们吃那些千奇百怪的贝壳类的东西,鱼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吃完饭,每个人都挖了一个坑。
坑外面是用木棍做一个三脚架。
三脚架上挂上匕首,坑里铺上宽大的叶子,在匕首的正下方放上贝壳。
若是夜里不下雨,但潮湿的空气因为温度骤降也会形成露水。
匕首上凝结的水珠掉在贝壳里,好歹能缓解一二。
若是下雨,这些坑里的树叶上就能聚集更多的水。
省着些,许是能抗两天也不一定。
海岛上的夕阳很美,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到了海平面的下面。
是一种壮观的美。
这些日子,云五娘每天都看,却怎么也看不腻。
以前被关在小小的宅院里,再是没见过这么美的夕阳的。
蔚蓝的海面,火红的落日。
时不时跃出海面的鱼,还有那飞在海面上的白色海鸟,叫人顿时觉得心都宽阔了起来。
哪怕在云家锦衣玉食,似乎也没有在这个岛上来的叫人畅快。
水草低声问海石道:你说姑娘天天对着海看,看什么呢?海石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她抬头看看,只要在大海上,景色都差不多。
她从小看到大,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
夜幕降临,都回了岩壁的下面。
这里面只要相互依偎着倒也能睡。
几个破碎的瓦罐里的木炭透出微微的光亮,叫里面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但蚊虫却叫人哪里合得上眼睛。
夜一点点的沉了。
外面可一点也不寂静。
海岛本身就不大,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
夹着海风的呼啸声。
岛上不知道多少海鸟,不时的不安的叫一声。
云五娘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
即便背着风,那风还是从棕榈叶子中透进来,带着呼哨声。
身边几个人明显都已经睡着了,云五娘也不好翻身。
就这么僵着。
时而迷糊的睡一会时而又醒来听一听外面的动静。
只盼着赶紧下一场雨,也好缓解用水的压力。
当鸟雀的叫声大作的时候,肯定是海平面出现亮光了。
众人伸着懒腰都起身了。
外面没有下雨,倒是贝壳里都接下水了。
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水喝了。
海石道:趁着太阳没出来,先收集露水吧。
这是唯一一个可行的办法了。
还是分作几组,一组一个罐子,收集好就放在罐子里。
云五娘还是跟海石她们一组,往海岛的另一侧而去。
东西方向比较长,昨天根本没有时间过去瞧瞧。
今儿先过去看看。
希望能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