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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悠悠岁月(89)三合一

2025-04-03 17:30:52

有了这事,老三就叫徐强帮着多注意些。

也叫他转告韩超,要是再敢骚扰自家侄女,他的爱情会不会有他不知道,但鸟那东西,保准没了。

吓得徐强下意识的夹腿,连连保证事情办的好好的。

然后韩超每回都是远远的看着,但从来不敢上前来。

但也因为总是这么远远的坠着,徐强倒是不敢撒手了。

每回都送到楼底下,还得看着她进去,又嘱咐说晚上别出门,有需要就找三叔去,实在不行叫三叔家的保姆出去一趟也行。

自己别出门了。

然后看着她进门去,灯亮了,这才敢走。

今儿又是这样,出了这边的小区门就见韩超在街边靠着,嘴里咂着烟朝他招手。

徐强背着书包过去,给面子的接了烟,两人对了一个火,都靠在墙上。

韩超清了清嗓子:你到底啥意思?徐强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韩超吐了一口烟沫子,我真瞧上了……咱是兄弟……是兄弟你就给我离她远点。

徐强弹了弾烟灰,人家姑娘小,别看是农村姑娘。

但背景你真招惹不起。

你要再敢纠缠,我就不瞒着了。

她家里一个电话,能把你送进去关两年你信不?韩超抿嘴:我没恶意。

有恶意她三叔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徐强拍了拍徐强的肩膀,你这看上,也就是三两天的事。

上个月我还见你追着一个饭馆的小服务员跑呢。

别说的你真就要死要活的一样。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韩超咧嘴笑,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你要是真看上……少胡说八道。

徐强冷了脸,眼看要翻脸的架势,我警告你,别觉得我看不了你多长时间。

你要再敢纠缠,不用她三叔,我废了你。

韩超眯了眯眼睛:明白了!还是看上了呗。

他扔了烟头,冲着徐强摆摆手,知道了,不管你在不在,这人我都帮你护着。

徐强跟着那些司机天南海北的跑,如今这几年,那车匪路霸多了去了。

为什么这些出门跑的司机都爱带他,不就是这小子真下的了狠手吗?有那半路上拦路打劫的,真是拍死了扔沟里都没人发现。

别觉得不可能,他跟着他哥出了一趟车,真见过打的生死不知的。

长途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管理也就那样了。

他不想惹韩超,更不想惹金怪。

喜欢不喜欢的……徐强说的对,赶明见到好的,这肯定又得换个人喜欢了。

徐强扔了抽了一半的烟,用脚踩了踩,然后捡起来扔垃圾桶里。

像是韩超这张种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就是他自己,他都懵了。

严格说:那天你咋不想着赶紧看清宁被欺负没没有?他这话不怀好意,但听到自己这耳朵里,却他心里打鼓。

是啊!为啥啊?潜意识里说:这肯定是知道清宁那边没问题。

可事实是,看到清平被拉住了,他着急了,有一种废了韩超那只手的冲动。

这种感觉不对!所以他突然发现,还是别轻易跟谁说喜欢的话了。

喜欢这种东西,其实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就跟现在觉得每天接送清平心里挺美的,但这种感觉能维持多久?等到了大学,随时都可能出现一个姑娘,也叫自己有了喜欢的感觉。

所以,对谁也别轻易说喜欢。

他也这么跟严格说:尤其是你年纪小,这个年纪的好感,有时候真就跟风一样,吹过了,就过去了。

放假了,严格要走了。

寒假回京城,可能开学之后都不会回来了。

户口在京城,高考说到底还是要回京城的。

想要考上理想的学校,考区的选择也很重要。

父母苦口婆心的说了,他没反对。

一万遍的想找清宁,说一句:我喜欢你。

可徐强的话好像就在耳边:你能保证你的喜欢有多久。

谁也保证不了。

不管心里又多倔强,对自己的感情有多足够的把握,他也说不出这话来。

徐强说:要是真到有一天你变心了,然后这姑娘得多难堪?她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叫你移情别恋了?严格抿着嘴,把从爸爸那里偷来的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再闻:不管啥时候,清宁都是最好的姑娘。

可最好的保证能喜欢到底吗?徐强以前盯着清宁瞧,现在还不是一放学就找清平去了。

他心里是觉得清宁不好了吗?不是!可是为什么就变了吗?是清平做错了什么吗?也没有!他第一次知道,感情原来也不是永恒不变的。

他问他爸:娶我妈之前,你喜欢过别的姑娘吗?严厉愣了愣,就哈哈大笑:傻小子,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个把姑娘。

喜欢是真喜欢,可是人啊,得朝前走。

要是朝前走的过程中,你们没走散,那时候你还喜欢这个姑娘,那你就娶她。

可有些人再好,结果赶路的时候走散了,那就是没缘分。

不是她不好,也不是你不好。

严格眼神一下子暗淡了:我选择了一条跟清宁有可能走散的路。

可人生有许多路口,不定在哪里又相遇了呢。

就算是走散了,我也会找到她的。

严格这么说。

严厉笑了笑,没言语。

没因为懵懂的喜欢,就放弃自己要走的路。

他觉得这是儿子成长了。

没有告别,清宁以为严格就是回京城去过年了,谁知道等到来年开学,都没见他再回来。

过年打电话拜年的时候,竟然也没有言语一声。

我跟她绝交。

清宁瘪着嘴,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哭了。

不辞而别什么的最讨厌了。

看下次我还理不理他。

于是严格写信,清宁只看不回。

打电话来,只说忙着顾不上接。

林雨桐笑笑,也不说啥。

这些事她自己去处理,处理的好也罢,不好也罢,人就是这么慢慢的成熟起来的。

过了年,省了来了领导,没去市里,直接来了县里。

冲着开发区来了。

省了的二把手,省长大人,几乎是到了地盘上才通知了一声。

啥也没准备,就得迎驾了。

开发区能作为旅游景点,那自然日常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以说省长是做了一日游的。

看完啥也没说,可第二天,林雨桐就接到调令了。

去哪?省城东城区区长,级别正处。

相当于县长。

她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了,四爷的调令也下来,哪里?省招商委员会主任。

没给人半点准备的时间,开发区的事情还没料理清楚呢,然后一纸调令就下来了。

严厉过来找两口子,如今林雨桐可是跟他平级,还一跃去了省城,说起来,以后走的只怕要比他快,所以,不管出于哪种原因,他说话都掏心掏肺,……这对于你自然是好事。

少了三五年的时间往上磨。

可是问题也显而易见,东城区是老城区了。

也是以前最早的工业区。

林雨桐明白这一点,如今这工业区可不好搞。

当时的工业区,都是国企。

而如今这国企,年年靠财政补贴,年年靠从银行贷款。

给的投资越多,亏损的越多。

不继续投入,这每个厂里都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吃饭呢。

没活干就没饭吃,没饭吃就要生事。

听说从去年下半年,去区政府门口上访的工人从来没有间断过。

再不想办法,这省里的信访局就啥事也干不成,只处理东城区的事了。

调自己过去,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去的。

毕竟这才几年的工夫,从无到有创造了一座城,叫谁看,这都是了不起的。

可那话是怎么说的,白纸上好作画。

开发区当年不是荒地就是农村,处理起来相对来说容易的多。

可这东城区不一样了。

以前,省城最繁华的就是东城区了。

而如今,最难改造的也是东城区。

林雨桐头都大了。

可就是头再大,这调令都下来了,不走都不成了。

林雨桐叫了江山到家里,重新请了严厉。

这里面牵扯到江汉等京城的一票人物,所以,这开发区不是谁都能胡来的。

作来衔接工作,这很要紧。

严厉这人一点就通,知道事情怎么办了。

周文正式辞职了,林雨桐和四爷把这边的产业全权委托给他处理。

他曾经是林雨桐的秘书,对各个衙门口都熟悉,这个身份很要紧。

又忙着告别,大宴小宴的就从来没有断过。

省城有家,啥都是齐全的。

本来想着去了得另外找保姆的,结果张嫂说,她儿子以后还想在省城开馆子。

她想跟着过去。

那就再好没有了。

钥匙和地址都给张嫂,她提前过去打扫了一遍,又帮着把旧的不时兴的家电处理了,帮着把需要的都采购了。

林雨桐和四爷就忙着给孩子联系学校了。

清宁都不想转学的,我姐自己一个人行,我也行。

周末我自己坐车去省城。

那是做梦!东城区就有好的学校,轻纺一中是原来他们的子弟学校,后来也对外招生了。

而且办的不错,升学率各方面的,如今都算是省重点了。

清远还上小学,随便找个家里距离近的,都塞进去了。

清宁跟徐强说:就算是严格不走,原来我也会走的。

原来走着走着,真的就走散了。

不是谁的问题,说到底,是我们不能左右我们的人生。

徐强就笑,也没言语。

以后见面是不容易了。

清宁问徐强:对我姐有点意思?徐强没否认,不管有意思没意思,迟早都得走散的。

清宁表示明白,以后想联系我,问我姐我的电话和地址。

上了去省城秦市的车,看着熟悉的景色慢慢的朝后退去。

清宁笑了,突然有了感悟:每个人的路都是朝前延伸的,不管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得朝前走,告别旧人,遇到新人。

也许哪一天就会遇到,或许还能同行。

谁知道呢?她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转脸就欢喜了起来,问四爷:爸,你说我转学去念高三怎么样?不怎么样?踏踏实实的,按部就班的走吧。

家里好几年没住人了,住进来妾得有个十天半月的,才觉得有人气儿。

孩子在家先熟悉周围的环境,然后林雨桐和四爷得去报道了。

两人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其实相互之间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

四爷去的是省政府,招商委员会属于省政府直接领导的一个处级办公室。

而林雨桐这个区长,直接的上级是秦市。

市管县和区。

所以报道得先去秦市组织部,走一道手续。

然后才是找领导汇报工作。

在秦市她完全是个新人,基本是没有什么人脉网络的。

而秦市的市委书记,是省常委,是省领导。

一般这样的情况就属于二把手话语权很弱,在实力上就不具备跟一把手掰腕子的势力。

但这不管是书记还是市长,这都得去的。

林雨桐去了,这得在外面等的。

虽然都没叫怎么多等,但林雨桐知道,这是这些人摸不准自己的来路。

破格提拔直接任命,这很少见。

初次接触,都很客气。

市长名字很好,叫高升。

是个五十开外很儒雅的人。

林雨桐看过他的履历,是从高校直接走入行政机关的。

属于学者派的官员。

但书记不是,看着很文雅,但说话很犀利。

调你过来,我是赞成的。

他指着沙发叫林雨桐坐,东城区的问题,是个大问题。

大到什么程度呢?大到我每次出门,都怕有人拦车上访。

想解决吗?想!怎么解决?没有定论。

东城区是递交了一份又一份的计划书,我都给直接毙了。

顾头不顾腚啊!小林啊,你来说说,叫你做这东城区的工作,你觉得最紧迫的事是什么?几十万人口吃喝拉撒,几乎没有哪个企业是盈利的。

这里面牵扯到工资能不能发放,工作能不能保住。

而每个企业想甩开包袱,都不容易。

这么多职工推向社会,怎么办?住房问题,再就业问题,医疗保险问题,子女就学问题,分房问题等等等等。

可以说是一团乱麻,牵出任何一个线头,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您说东城区什么最值钱。

什么?他好整以暇的朝后一靠,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很多人都说东城区最值钱的是地皮,地皮卖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他现在倒是要听听,被破格要来的这位,到底有多高的水平。

林雨桐就笑:东城区最值钱的,还得是人。

数以万计的各级技工,这才是财富。

这位李书记笑了一下,这个答案,很意外。

但是我喜欢。

别人都把这解决不了的工人当做包袱,而你把他们当做财富。

很好!有这个态度,我放心了。

以后有什么问题,联系小张……小张的年纪也不小了,跟林雨桐比起来,没差几岁。

他是秘书,也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

处级!其实两人平级。

一个有实权,一个离领导近便。

出来之后两人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

但等到去了东城区上任,林雨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因为她发现,给她准备的物品里,还有一部手机。

诺基亚1011。

能发短信的手机。

窄窄的一长条,屏幕小的叫人着急。

但拿回家俩孩子很稀罕啊。

在四爷也带回来一部手机之后,两人一人一部,学着用手机发短信。

觉得很新鲜。

这要是自己买,得多少钱?清宁眼馋,很想要的样子。

七八千吧。

四爷也没去问,这都是单位给配的,要自己买,是得找个价。

清宁咂舌:那还是算了。

都够在开发区买个小两居的房子了。

玩会了,然后林雨桐撵两人去睡觉,说了:明天给你们联系学校,后天就去上学去。

别叫人家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孩子。

上学还是去东城区,那还是自家老妈的管辖范围。

在那边上学,就跟严格在学校的待遇是一样的。

叫人很不舒服。

这也行啊。

秘书还没选呢。

只得找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叫汪明的一个女同事。

她笑的特别甜:这事我来办,您放心。

学校的校长老师都知道清宁是谁家的孩子,但没宣扬出去,那就是学生都不知道呗。

两人也不要人接送,清宁说自己做公交车,清远不,我骑自行车。

然后就一千三给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如今这一千三可不是小钱,好些下岗职工半年的工资都没这么些。

孩子上学去了。

清宁插班,因着个子高,老师想安排到前排就得叫她靠着边坐才不挡后面同学的视线。

清宁自己要去后面:我视力挺好的,看得见。

然后就去了倒数第二排坐了。

同桌是后面都是男生。

前面的姑娘是班长,扭脸问清宁:怎么这个时候转学来了?我爸妈调整工作了。

她就这么说。

你爸妈干啥的?人家都这么问。

不是打听啥,就是单纯的想了解的多谢。

就是公务员,按时上下班的那种。

清宁把普通要进行到底。

班长自己说自家的事:那多好啊,我还以为是咱们厂的呢。

她特别羡慕公务员,至少不用下岗……看来家是轻纺厂的。

这是轻纺厂的资料……汪明把资料递给林雨桐,林区长,您看您的秘书您有什么要求。

秘书这事得谨慎。

她来之前林玉健就找人侧面打听过,就说这汪明吧,就担任过上一任区长的秘书。

男领导跟女秘书之间,总是会被传去一点花边事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好说。

也因为如此,林雨桐对汪明很难说就完全相信。

所以,这个秘书才更要紧。

把办公室这些名单看了一遍,林雨桐就把视线落在一个叫赵梅的名字之上。

赵梅:性别,女。

年龄,三十八。

看毕业院校,是省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的。

算是文革后最早的一批大学生。

而婚姻状况的一栏,写的是离异。

家人这一块,只填了一个女儿赵芳。

她家姑娘多大了?林雨桐问汪明。

汪明惊讶林雨桐会选赵梅:她家姑娘可不小了,都十八了。

中专今年就毕业呢。

那按照年纪算,她当年高考的时候,都已经有孩子了。

林雨桐不动声色,离异?哪一年离婚的?知道吗?有七八年了吧。

汪明一笑,我是后调来的,她是办公室的老人了。

林雨桐就叫汪明:找赵梅过来一趟。

赵梅穿的很保守,胳膊上带着袖套,带着黑框的眼镜,齐耳短发。

看上去很刻板,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算是到了林雨桐跟前也是如此。

林雨桐开门见山:下乡当过知青?嗯!赵梅点点头,是!当过四年知青。

在当地结婚了?林雨桐又问了一句。

赵梅沉默了良久才道:是!结婚了。

林雨桐点点头,行!以后我在工作方面还需要你的帮助。

找汪主任交接一下,在外面小办公室办公吧。

很简单的流程,就被选成秘书了。

对于万年蹲办公室的赵梅来说,有些惊讶:您没别的要问的。

林雨桐一笑: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赵梅眼睑垂下,我只结过一次婚,八年前离了。

当年考上大学我没离婚,毕业了留在省城工作了也没离婚。

我把他接来了,把公公婆婆也接来了。

然后他……做生意发财了,再外面找了更年轻的……我们离婚了……很多人不敢用她。

知道她是知青,知道她离婚,知道她带着女儿,都会以为是她抛弃了丈夫。

她也没解释的意思。

解释什么?解释自己没忘恩负义,结果却成为人家的阶梯先被背叛了。

说再多,能得到什么呢?同情!不需要的!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不也把孩子带大了。

林雨桐笑了一下:他也有求到你的那一天。

赵梅眼神闪了一下,是!区长,我去工作了。

有这么一个在办公室一干就是十多年的秘书,很轻松。

她能把这些年区里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不管是公事还是人事。

谁是谁提拔上来的,谁跟谁是同学,谁跟谁上过同一期的党校培训班。

这叫林雨桐只坐在办公室,就用最短的时间把区委区政府这一摊子了解了个透彻。

而且这人说话跟她的形象一样,刻板,但同时也客观。

上任之初,跟一个班子的熟悉了熟悉,然后啥也不干,把企业名录拿出来,挨个的跑这些企业。

到底都是啥问题,亲自去看看才行。

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疲惫。

她跟四爷念叨:制药厂、自行车厂、光是轻纺就五个厂,涉及四万多人。

要了亲命了!怪不得好些人都说用地皮解决问题可能是最快最有效的。

清宁就在一边说:我同学跟我说,现在要求下岗的,都是那些没关系的。

她爸妈都是劳模,还上光荣榜啥的,结果第一批下岗的名单了就有他爸他妈。

说是场长的侄子今年又安排到销售科了,别人都下岗,结果厂长的家人还能上岗。

这就是问题。

孩子的话,叫林雨桐找到了突破点。

什么突破点?先从管理层清理。

查!查他个底掉!从上面撸了,下面的事就好办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没想到这把火是这么烧起来的。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

这里面的利益纠葛,真查起来,到底会牵扯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可这会子谁也不知道这位林主任剑指何方。

她再查谁?查汪明。

为什么会从汪明身上找突破口呢?因为凡是林雨桐去厂里,人家厂里都有准备。

她再三强调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可还是走漏了消息。

具体去哪?只要赵梅和给自己安排的司机知道。

这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林雨桐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跟汪明身上的是一样的。

不是绝对就相信赵梅,而是赵梅如果跟这么多厂子的领导都能闲扯上关系,那就不会再办公室做冷板凳一坐这么多年了。

汪明身上的香水味,可不是不上档次的东西。

很少能再哪里闻到。

但偏偏汪明身上就有。

以前周莲也以朋友的身份送过香水,林雨桐还了等价的金银首饰做回礼。

她知道这种进口的香水的价格,一小瓶都在三四千上下。

钱从哪来的?或者说如果不是自己买的,这又是谁送的?肯定是手脚不怎么干净的。

还有手腕上的表,没有三两万是买不下来的。

于是这天下班,林雨桐请汪明去外面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赵梅找的,在城郊的一处水库边上,钓鱼休闲餐饮,有钱有闲的人都爱这地方。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两岸的柳树吐了嫩芽。

汪明笑的娇俏,如同那枝头的欢畅的鸟儿,就咱们三个女人,正好呢。

比跟那些臭男人喝酒可强多了……赵梅安排了炖鱼,就去一边钓鱼去了,不往石桌边凑。

汪明左右看看,收了小脸:林区长,您找我有事?林雨桐眼睛落在她的手腕上,手表很好,手镯也不错,玉质一般,但胜在是古董……汪明的手腕一缩,可西装袖子根本就挡不住手腕。

她带着几分尴尬的笑:不知道林主任是什么意思?手表是我家那位送的,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手镯是祖传的,要知道这么值钱,就不带出来了。

林雨桐喝了一口粗茶,看着水库的方向,汪主任,要是真有心跟你过不去,就不会找你来这里了。

齐书记家的大门,我还是进的去的。

齐书记是纪委书记。

光是这两样东西,怎么查都不算错。

汪明蓦地一笑:林区长,有些事您想的太简单了。

这么着吧,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雨桐一笑:我不想知道什么?她抬眼看汪明,我就想知道我的前任区长周舟是怎么离任的……提起周舟,汪明面色就冷下来了,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都你跟周舟私底下的关系没兴趣。

林雨桐嗤笑一声,但我确信,他不希望我登他的门。

汪明嘴角抿起来了,你威胁我?不!林雨桐笑,不是我威胁你,是你的存在时刻都威胁着他。

他走的干脆利索,你呢?没能带走吧。

为什么没能带走你呢?谁也不是傻子?放走了她,就等于出事了就得大家背锅。

所以区委这边压根就不放人。

这里面的门道不点不知道,点出来,汪明就一身冷汗。

林雨桐就说:你点了他出来,你没事了,顶多离职,现在停薪留职出去单干的多了,你要人脉有人脉,要能力有能力,再哪赚的都要比现在多。

好歹不用提心吊胆的。

但是等我找他,然后他点了你。

那时候,责任在谁身上呢?他或许只是翻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被女色迷了心智。

既然关系这么亲密的男女,那他的有些事情真未必就是他干的,毕竟确实是你出面的时候多些吧。

汪明脊背上的汗毛都起来了,你叫我举报周舟?她摇头一笑,你得知道他背后牵扯到多少人?那你说我这么突然的从天而降,谁又料到了?这意思汪明明白,她想说:难道我身后就没人?我如今查这些,也未必就是我自己的意思!真要是上面要查,谁拦得住?如果不是上面暗示,她也不信林雨桐初来乍到的有这样的胆子。

这家的鱼做的不错,可吃在汪明嘴里,好似所有的刺都卡在了喉咙。

堵得慌!这天回去,她是心神不安。

从来没有过的惧怕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她男人回来又是醉醺醺的,死鱼一样赖在那干啥呢?没看见我这难受呢吗?泡茶去!汪明起身,端起茶壶就摔了过去:喝!怎么不喝死你算了!窝囊废!嫌弃老子窝囊废?男人站起来,当初求着我嫁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窝囊废?贱货!汪明瞪着这男人,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摔了门就出去了。

下了老旧的家属楼,还是找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地址:三环路二十八号。

那里有一个别墅区。

她跟周舟见面,私底下都去这里。

这里相对来说,私密性是最好的。

走进去,别墅的灯亮着。

没来由的,她的心安稳了几分。

也许,事情不到最坏的时候。

从脖子上取下钥匙,转动门锁,大门应声打开。

进了玄关,一个穿着睡衣,用浴巾正在擦拭头发的年轻女人在客厅里莫名其妙的抬头:你谁啊?谁叫你进来的?谁给你的钥匙?汪明一愣,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去:你又是谁?不等这女人说话,房间的门推开了,带着金丝眼镜,仿若儒雅学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愣了愣才问:你怎么来了?他脸上并没有异色,指了指书房:里面谈。

年轻女人甩了手里的毛巾:亲爱的,这女人到底是谁?周舟冷了脸,做好你的本分。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然后看汪明:跟我进来吧。

汪明跟以前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进去了。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本来想好的,跟他说说林雨桐说的事的,可这会子,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也没问出来,只道:不是说把我调走吗?还没办好吗?你别急。

周舟皱眉,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我再想办法。

这不是三两个月的事。

怎么也得冷一冷。

你站着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迟早得给人家腾出来的。

这位林区长也要安排她自己的亲信的。

这位子都是区长秘书兼任的。

到时候她想踢开你,你这不就顺势脱身了吗?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奔波过吧。

她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我从大学没毕业就跟了你……我知道!周舟摩挲她的脊背,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咱们之间的关系……你放心吧。

在南边我给你置办产业了……给我再多,我也得有机会要啊。

更何况,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不知道她怎么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整个晚上都坐在路牙子上。

第二天,东城区就被这么毫无征兆的扔了一个大雷,炸的所有人都蒙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