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心里是把找靠谱的律师之类的事情都想到了。
但清宁跟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直接就说:改天跟我去严格那边一趟,他爸在京市文化局做过局长,很多老关系都在。
跟严格说一声,他出面给人家打个电话。
你也留一下联系方式,真等人家再联系你了,先见面,具体的先不用谈。
等咱们把该拜访的都拜访了,然后再回去找那位导演。
根本就不需要了解什么行情,借他两胆子,他也不敢糊弄你。
先等导演联系,再去拜访,就是防备着万一对方中途改了主意,到时候人家没主动联系,自己这边却找关系后台了,叫人看着轻浮,不像个样子。
她这么一说,清平自己都愣了。
两人的思维模式不一样。
清宁就能化繁为简,她有这底气,但自己是没有的。
挂了电话,清宁觉得这是好消息,出了房间,敲清远的房间门:能进来吗?进。
简洁的很。
然后门推开,歌声就溢了出来。
……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见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找不到坚强的理由……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清宁就诧异:怎么有空看电影?上课前都唱这歌,自己跟着瞎哼哼。
要不是网友推荐,他差点错过一部好电影。
他摁了暂停,问他姐:怎么了?还不能叫人看电影了?清宁指了指屏幕:说不定以后,也能在上面看大姐的作品……什么意思?不知道在哪里发表的神的使者,被导演看中了。
清宁进去坐下,示意清远,可以点开,继续看。
清远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神的使者?这个名字我还真听过。
不过到底啥也没说,摁了鼠标,继续。
刚演到洋葱头坐上去坟场的车那一段,倒是能看的进去。
其实电影真挺感人的,要不是边上坐着老姐,他觉得他都得掉眼泪了。
然后一个小时,电影结束了。
洋葱头消失在漫天的流星雨的夜空的尽头。
清远吸了吸鼻子:完了……他看他姐:不感动吗?女生不是应该哭的不能自抑吗?清宁挠挠头,一脸的严肃,我问你一个问题。
清远点头:问。
清宁摸了摸脸,你说,重新回来的洋葱头重见光明,看到的秋男如果不是一个美貌的姑娘,而是长的矮胖满脸雀斑张嘴一口大黄牙……还有后面这故事吗?洋葱头这最后的五天又会干什么呢?陪伴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清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姐,自己得有多想不开跟她看完电影还要分享观后感。
找罪受不是?这都什么奇葩脑回路?!他的嘴张了合,合上又张开,最后只奉送一句:慢走不送!真是大煞风景!清宁朝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看着那个闪烁的企鹅,哼笑一声:你老姐说的是实话。
说着,就起身往出走,顺便把门带上了。
人消失的那一刻,清远清晰的听见他姐的声音穿进来,她说:青蛙王子,晚安!叫我什么?清远盯着紧闭的房门,抓起手边的抱枕就扔过去了,妈,你看我姐,怎么那么讨厌。
自己的网名她是怎么知道的?QQ又没有加她为好友。
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偷偷进来过。
在家里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电脑得设密码了,不能用生日电话号码手机号码之类的东西,得想个她不知道的。
企鹅不停的在闪烁,他笑着点开。
月色中的影子:怎么不说话了?月色中的影子:不会真去看我推荐的电影了吧?月色中的影子:我也看吧,陪你一起!再看一遍。
清远就不由的轻笑出生,手放在键盘上。
青蛙王子:看了!你也该看完了吧。
很感人,但我姐在边上没好意思掉眼泪。
青蛙王子:不过你能陪我一起看,这种感觉真好。
青蛙王子:再看一遍不会又哭了一次吧?这真是我的罪过。
月色中的影子:你打字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我只能用两个手指打字。
青蛙王子:哈哈哈哈……熟能生巧,打的多了,你也就快了。
那边半天都没有回,一直显示在输入中。
他翻开数学练习册,做了一道填空题了,对方才回复过来。
月色中的影子:不对!你这么熟悉打字……该不会是大学学计算机的哥哥吧?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多大了……能问吗?青蛙王子:我的资料上有啊,你没看吗?要是没猜错,你应该跟我一样,是高二的学生吧,家在京城,我看你的资料了。
月色中的影子:啊?能察看资料吗?怎么看?清远不由的轻笑一声。
继而面色就僵了一瞬,想起自家老姐刚才讨厌的问话:如果洋葱头看见的不是美貌的秋男,故事又会怎么样呢?又瞎又哑的洋葱头爱上秋男的时候并不知道秋男的长相。
这其实就跟藏在网络背后的那张脸是一样的。
谁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
还有那些资料,大家都习惯了填写真实的内容,可要是不自觉呢?要是资料是虚假的呢?这又不能实名认证。
所以,风险还是很高的。
就比如他现在,跟月色中的影子聊的挺好,但要是这姑娘长的……自问心里能毫无障碍吗?做不到啊!做朋友行,做女朋友……好吧!这么想本来就是错的。
找一个不熟悉不了结的姑娘做女朋友其实真不怎么靠谱。
月色中的影子:我看到了!月色中的影子:我好笨啊,竟然不知道还能这样。
月色中的影子:你怎么不说话?青蛙王子:别轻易相信什么人,尤其是在网上。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资料可能是假的,故意套你的?月色中的影子:?????????青蛙王子:我是说我要是坏人,你就惨了。
月色中的影子:不会!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一定是个好人。
青蛙王子:…………青蛙王子:好吧。
青蛙王子:你上次提到过你看过的小说神的使者,在哪看到的?月色中的影子:R树下。
青蛙王子:我去看一下,时间不早了,我要下线了。
有空再聊。
利索点‘×’,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段时间内都不准备再上线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每天习惯于聊一会儿,要不然总像是有什么事没干。
其实也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真觉得跟着了魔似的,这种状态是不对的,需要调整。
关了电脑,门被推开了,吓了清远一跳,妈,进来怎么不敲门。
林雨桐左右看看:刚洗澡呢,你爸说听见你叫我,我以为你等着呢。
怎么了?有叫吗?好像是吧。
但突然不想告状了,告了也没用。
他问: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那个房间收拾出来了,谁住?林雨桐找两孩子正想说这事呢:……之前你们说不要保姆,我也没坚持。
现在呢?还是不要?后勤部门问过我了,你爸那边也有,配备保姆……家里有外人不舒服,要不叫张婶回来?是说最开始用的保姆。
林雨桐看他:这家里打扫你来?好吧,还是要保姆吧。
清远叹气。
然后第二天吃早饭就见到家里的保姆,四十来岁的年纪,很利落。
饭菜的味道也不错。
林雨桐跟俩孩子说:叫白婶。
白婶。
两孩子打个招呼,适应家里多了一个外人。
有了保姆家里就轻松多了,除了周末下厨之外,算是把她从家务中解放出来了。
这天晚上她没会议安排,四爷那边却不行,他打电话说叫今晚不过来接了,叫司机送吧。
林雨桐早早的就收拾东西,往家赶。
到了小区门口才想起家里的卫生巾没有了,要是没外人的话,她的储备很丰富,拿出来也无所谓的。
但如今家里有外人,保姆对家里的东西很熟悉。
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总是比较惹人怀疑。
因此她干脆叫司机在小区门口停下,自己走着进去就行。
小区里的小超市她不乐意去,脚步一转去了百米外的大超市,采购了一番才往回赶。
抬头看自家的窗户,想看清远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按说也到了放学时间了。
可进了小区不见放学的孩子,她当然就奇怪了。
因为学校就在小区里面,这一到这个点,小区里散落的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孩子。
一边抬头一边还想着,是不是今儿学校有什么活动,推迟放学了。
又想起清远好像提过一句,要看什么教育片。
难道安排的是今天?心里还兀自嘀咕呢,可头已经抬起来了,自家的窗户露台都落进了视线里。
然后她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自家的习惯,那是开灯之后才拉上窗帘,要不然就是家人这几天内都不在,否则从来没有大白天的拉窗帘的习惯。
现在也就晚上六点,天慢慢的热了,黑的没那么早。
也是天气正好的时候,不冷不热微风吹着。
开着窗户才是最合适的。
可自家呢?家里的窗户紧闭就算了,二楼书房的窗帘的拉着的。
拉的严严实实的。
她收回视线,眉头皱起来,那种久违的警惕又涌上了心头。
到了门口,她摸出钥匙又装回去,若无其事的按响了门铃。
没看手表,心里却默默的算着时间。
大约三分钟左右,门打开了,是白婶不好意思的笑脸,对不起,林部长……我在卫生间……她摸了摸还在滴水的头发。
林雨桐一笑:倒是我打搅你了。
回来前该给家里先打个电话的。
说着,就进屋,将包挂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兜子刚采购的东西往二楼去。
您去超市了?白婶忙道,有什么需要买的您交代一声就行。
我是顺路。
她指了指楼上,清宁这丫头叼,你有时候摸不准她的喜好。
等以后吧,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给她放上去……说着就上楼,边走边交代说,你收拾利索了就赶紧做饭吧……清远还说想吃煎饼了……白婶忙应了:听说他今儿放学晚,我做饭晚了,没想到您回来这么早……林雨桐已经到二楼了,没回她的话。
一上二楼,就感觉到了,微风拂面,窗户一定开着,空气是流通的。
她去了清宁的房间,看不出什么差别,把卫生巾留了一半放在柜子的下层格子,然后就去了书房,厨房的窗帘开着,窗户也开着,风吹进来,放在桌上的书无声的翻动了一页,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林雨桐的手放在电脑上,这主机箱上的热度告诉她,这电脑曾被打开过,还开了不短的时间。
一个保姆单独在家,窗户紧闭,窗帘紧紧拉着,电脑却发热。
这说明什么?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她转身就往出走,门一打开,就看到站在外面的白婶。
她端着茶杯:还以为您又要忙,给您泡了茶。
林雨桐摆手:茶不要了,你收拾房间的时候有没有见我放在桌上的一份医疗报告?白婶摇摇头:没见到……林雨桐就从她身边经过往楼下去:那我放哪了?这脑子……白婶的视线在书房扫了一圈,然后慢慢的将门给带上了。
下楼的时候,见林雨桐拿着一沓子东西从卧室出来,她忙问:找见了?找见了。
她拿在手里扬了扬,放卧室里了。
然后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你来一趟,今晚把这稿子敢一下,重新修改一下,有不好数据上的错误,辛苦一下,明儿开会要用。
她坐在沙发上翻看报告,皱着眉头,等到秘书来了把报告带走。
然后清远放学了,饭菜好了。
娘俩一起吃饭。
清宁打电话说晚上住宿舍不回来了。
四爷是十点十八分才进的家门。
保姆坚守在岗位上,问要不要热饭?四爷摆手:吃过工作餐了,你休息吧。
林雨桐这才拉着四爷进房间,门关上了,她才凑到四爷跟前,朝外指了指:家里进贼了。
四爷挑眉:为谁来的?林雨桐拉他进卧室的卫生间,然后打开水龙头,这才低声道:不清楚。
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被盯上的?然后低声把今儿的发现跟四爷说了。
四爷看着林雨桐的一连串动作,就道:你是个老兰博了,在你面前耍花样,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但我怕是冲着清宁来了……这才是她紧张的缘故。
四爷也沉默了,事实是:只知道清宁跟着他的导师在做项目,具体是什么项目,成果如何,有什么重大意义,他们完全不知道。
而她的那位导师,干的那个活啊,有人动心打那东西的主意,这很正常。
四爷就道:明儿去GUO安。
需要说明情况。
牵扯到清宁的安全,家里还有清远在,因此,两人都不敢冒这份危险。
第二天跟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早起吃早饭,清远去上学,两口子一起出门上班。
在路上林雨桐给清宁打了电话,叫她这个周先不要回家。
两人这才叫司机开车,进了国安的大门。
以他们的身份,接待他们的是国安的周局长,彼此握了手,以前大家也都见过,但没有深交。
因此这么突然来了,肯定是有大事,对方将人都打发了,才道:有什么事就请直言,这里说话很安全。
这里要是再不安全,那真没安全的地方了。
林雨桐就将发现的事说了,当然了也做了一些修改,比如一般人就算发现异常,谁会想到间谍之类的事,还摸了电脑。
这就不属于一个平常人的作为。
因此她只道:……我们家的习惯想来保姆还不熟悉,我也没多想……可到了书房找文件的时间,无意中碰到了电脑的主机,那种温度,是电脑开了至少两三个小时之后才有的温度。
本来家里的工作人员,用一下电脑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后勤部门给我的档案上写着,这位叫白云的保姆,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厨艺是祖传的手艺。
而昨晚我们半夜起来重新检查电脑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上网痕迹都没清除了……另外……书房的电脑是设置了密码的,对方是怎么弄到密码或是破解密码的,我们就无从得知了……周局长做好记录:两位稍等一下……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大概五分钟之后,他重新回来了,应该是去了解自家的情况去了。
他拿着一张照片,这姑娘是令千金?是清宁跟着教授去酒泉时候的照片,新闻上闪过一帧画面,就是这个。
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然后对周局点头。
他朝两位挑起大拇指,养了好闺女。
八成是冲着她去的。
这事不要紧张,我们会重视。
另外,希望两位听从我的建议,最好还是住到单位内部的分配的住房中居住……安全各方面都有保障……这个林雨桐知道,如今的间谍都是以窃取情报为目的,伤人的事情太容易暴露,谁也不会这么干。
事情说了,就轻松了。
让专门的人员去头疼吧。
至于这个白婶,她应该干不了几天了。
果不其然,三天后林雨桐下班回来,刚下了车,就看到小区里围着一群人,圈子里吵吵嚷嚷的,隐约还能听见白婶的声音。
她眼睛闪了闪,挤了进去。
之间一个长发女人彪悍的骑在白婶的身上,嘴里叫骂着:……你不是贱货谁是贱货……叫你勾引我男人……叫你不要脸……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照片,林雨桐低头捡起一张来,照片上是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男人的脸看不清楚,但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这是做后勤工作的那位主任,但女人是白婶无疑。
头发不是现在的短发,长发飘飘打着波浪卷。
林雨桐黑着脸叫了保安,才把两人分开。
那打人的女人骂骂咧咧的被保安轰走了,而林雨桐带着白婶往家里走。
她将捡来的照片推到对方面前:你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得到这份工作的?白婶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您听我解释……不必了。
林雨桐打电话给警卫员和司机,叫他们来一趟,然后才跟白婶说: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有人来送你走。
到离开,白婶都以为,这次的失败,是败在那么无用又好色的男人和那个愚蠢又泼辣的女人身上。
一点也不知道她露出了马脚。
等处理完了,四爷和林雨桐才把两个孩子叫到一起,严肃的说了这件事。
尤其是对清宁,四爷提醒她:……你做的事,如果关联甚大,你就要提高警惕,不是每个靠近你的人,都心怀善意。
惊醒一些,多长几个心眼……又教训清远,你姐的堡垒就算是再坚固,周围的亲人如果篱笆扎不牢,也是会坏事的。
说的清远心肝乱跳,本来已经安奈不住想上网找月光中的影子的,这会子却真不敢了。
然后这个房子真就不能住了。
周末打包行李,搬家。
没去财政部那边,而是跟着林雨桐住进了属于她这个级别该住的房子。
小别墅院子,大门口有站岗的,里面有巡逻的。
敬畏级别不一样了。
许是有关部门跟清宁的导师谈话了,然后清宁没有再住研究生院的宿舍,而是在研究所里有单独的房间。
也有了一辆改装过的车代步,开车回家也很方便。
如此一来,保姆的人选又成了问题。
保姆找不找的,都暂时不要紧。
但是总得有人给分担家务吧。
家里的日常清扫都成了问题。
清宁就说:也不用草木皆兵。
要不从清辉要个人算了,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有人干这些活就行了。
就不信打主意的会找到清辉那里去。
那倒是真不至于。
清宁打电话过去,清辉就把人给带来了。
是个很高挑的川妹子。
白白净净的,说话带着口音,但几乎一照面,林雨桐就放心了。
这是个大大咧咧的,没心眼的姑娘。
她叫薛甜甜。
清辉推了傻笑的姑娘一把,问好啊。
四叔四婶二姐好。
这姑娘一张嘴就吓了林雨桐一跳。
清辉尴尬的不得了:胡叫什么呢?叫叔叔婶子就行。
也别叫二姐叫的那么亲,你跟我大姐二姐是一年的。
但我是腊月生的。
薛甜甜有些委屈,转眼就笑开了,对四爷和林雨桐道,我做的川菜可好吃了。
我这就下厨,你们尝尝。
说着就找围裙,一点也不见外的去忙去了。
四爷就黑着脸看清辉,怎么回事?清辉装糊涂:没……没怎么回事?她……她我拿的住,只管放心的用。
她跟他哥都在我公司干呢。
两人都憨憨的,她哥比她还傻,要不是我,到哪都得被人坑死。
在外面跑的多了,也见的多了。
知道在四叔这样的人家干保姆,那得有一定的素养。
但那可遇不可求。
才有个保姆转眼就辞了,自家四叔和四婶都不是挑剔的人,只要不是大错处,没有容不下。
那肯定是那保姆用着不放心呗。
那咱就送一个叫人绝对放心的。
四爷起身往二楼去:你跟我上来。
清辉面色一苦,低着头跟着上去了。
四爷把书房的门关了,指着楼下:那姑娘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四叔!清辉一脸的祈求:真没怎么回事……我也大了对不对……我谈个女朋友……谈女朋友?四爷的面色缓和下来,这么说是打算结婚的?这个真没想过。
但自家四叔的观念也未免太老了,您去看看,外面谈恋爱同居的多了去了,谁说同居就非得结婚了?四爷抬脚就踹:再说一遍?这是真怒了。
不……不敢。
清辉捂着屁股,就算是我想结婚,我爸我妈那里也未必愿意。
我没继续学医,我妈本来就不高兴……这会子想到你妈会不高兴了?林雨桐推门进来:你也知道你妈的那些过往,怎么还敢?清辉赶紧求饶:知道了!真知道错了。
但我现在就是谈恋爱,结婚太早了。
真没想过,也但没想过跟她分手。
叫她先在家里干着吧。
绝对靠的住。
因为这层关系,家里也没法把甜甜完全的当一个外人。
家里有保姆的话。
保姆一般是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但甜甜不一样了,饭好了一起吃饭,晚上不去保姆房看电视,在沙发上赖着,对着电视嘻嘻哈哈。
清远偶尔会跟她一起看个娱乐节目,比如快本之类的。
清平要是周末回来,也会一起看。
不过干活,这姑娘确实是一把好手。
尤其是一手川菜,做的极为地道。
要是林雨桐跟她一起在厨房,这姑娘少不了絮叨,什么清辉吃饭挑剔,是在外面的大馆子吃的多了,回家就挑三拣四,一顿炒上四个菜,他就挑拣的吃两筷子就不动了。
林雨桐就觉得,清辉选这姑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这样的人相处,完全不用费心思。
她高兴不高兴完全在脸上,而且这样的性子,绝对被清辉拿的死死的。
就比如林雨桐说,工资一月一千五。
然后前脚给了工资,后脚人家把钱就给了清辉,叫清辉帮着收着。
然后清辉给了她三百块钱,她又开心了起来,还跟清宁道:这个月多给了我一百的零花钱……清宁都看不过去,骂清辉:一个月三百够干什么的?不买衣服啥的?清辉还没说话了,甜甜就说了:二姐你骂他干撒子嘛?三百块钱可不少了。
买衣服他带我去给我买就行喽……不要骂他塞……然后清辉就对着清宁得意的挑眉。
清宁自己倒了一杯子水蹭蹭蹭的上楼了,也不知道从哪翻腾出这么一个傻姑娘来。
耳边还传来在客厅的两人的对话声。
甜甜说:那我省点花钱,过年给我妈寄一千块钱要得要不得?清辉就说:要得!咋要不得?你好好干,咱俩买了房了,多少都给你家……也不用给太多的。
甜甜就笑,毕竟要买房的嘛,还得还债。
你不是说银行还有可多的贷款嘛。
要不,我花两百就行了,这一百你拿着,多攒一点是一点……清远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把那一百塞给甜甜:我哥你要,你拿着吧。
然后拉了清辉上楼就说他:太过分了!人家的工资你拿着,年底才给人家家里一千……黑心资本家都没你黑……清辉拍他:你知道什么啊?他朝楼下指了指,然后又指了指脑子,这头脑简单有好处,但坏处……一言难尽……最开始她一个月挣八百,然后花钱从来是考虑今天不考虑明天。
不光是把她自己的八百花光了,还把她哥的一千二给花没了,伙食费还是从我这里借的。
花钱买衣服,买吃的,顿顿下馆子……过了今儿就不想明儿的事……我又不缺钱,我要人家的钱干啥?这不是提他们兄妹攒着呢吗?只要说她家里需要钱,就从这里拿,账本上一笔一笔的记着呢……但这兄妹从来不说查账,估摸连自己有多少钱都不知道。
清远倒是不会觉得清辉贪图人家那点辛苦钱,只是想不通,那你说你看上她啥了?这性子……算是优势吗?清辉就多看了清远几眼:你也算是长成了吧?你看姑娘,不是先看人家的身条长相?清远推了清辉一把:你完蛋了!跟人家好的时候光想着跟人家上床了,这会子,你不娶回来,家里这些长辈哪个能饶了你?清辉后悔的就是这样:不该叫她过来的……出门的时候,林雨桐又把清辉叫到卧室:你以后悠着点……不许常不常的带甜甜出去……她拉着清辉照镜子:你看看你的嘴唇。
是不是发青?清辉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自家四婶说的是啥意思,蹭一下就给窜了。
过早不知节制的X生活,对身体是有损害的。
清辉这些事,是不能瞒着老三的。
林雨桐打电话过去,跟他细细的说了。
然后老三第二天就赶来了,多看了甜甜几眼。
甜甜特别热情:爸爸你来了,你来清辉知道吗?家里的房间还没收拾,要不我晚上回去收拾一下。
这么大一姑娘,见了就叫爸爸,给老三刺激吓的也够呛。
但混蛋的是自家儿子啊,不能说人家姑娘。
虽然这姑娘给理想的儿媳妇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但咱不能干那缺德事啊。
你说叫人家这姑娘以后可咋办?甜甜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想,做了一大桌子菜:给我大姐二姐打电话,还有我大姐夫,都叫回来吃饭吧。
完全以金家的儿媳妇自居,安排起来特别自然,大哥大嫂子忙着赚钱,掉到钱眼里去了,肯定顾不上回来。
又问林雨桐,婶儿,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一声?林雨桐愣了一下,才说:好啊。
然后人家就当着老三的面打电话去了,声音特别响亮:大姐……回来吃饭,我爸来了……是我给大姐夫打电话还是你打你叫……对……回来吧……我爸就是我爸还能是哪个爸?真是的!挂了这边的又给清宁打:二姐……你几点回来……那你顺路捎点水果回来呗……吃啥?我喜欢吃菠萝……要不买点菠萝和草莓……我看见那草莓也可想吃了……最后打给花花:……我说大嫂子,你就知道挣钱挣钱的……也缓口气塞……不吃?那我给你们留出来,晚上叫清辉给你们送过去……要得……在老三堪称是惊悚的眼神下,坦然自若的挂了电话。
然后四爷回家就开饭,团团的围坐了一大桌。
甜甜忙进忙出,一会子叫清辉搬凳子,一会子叫清远擦桌子,吃饭的时候又问清平:大姐咋不爱回来住?是不是跟大姐夫住外面了?清平刚把辣子鸡咽下去,就听见这么一句。
顿时脸就涨红一片,猛烈的咳嗽起来。
徐强给吓的,一边给清平抚背递水,一边跟面色一下子严厉起来的三叔和四叔解释:……没有的事……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