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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2章 烟火人间(16)三合一

2025-04-03 17:31:03

四爷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道:我的下一步棋怎么下,完全取决于你下一步怎么走。

告辞出来,直接给赵年打了个电话。

没有去饭馆酒店,两人就在小区门口的车上,嘀咕了有半个小时,然后四爷开车离开,而赵年下了车差点没站稳,吓的腿软了。

没错!这件事他真的掺和了进去。

他当初是联系了那边的,也是那边跟自己提出了要参股的条件的。

因瑱能脱身,自己却难了。

要是不掺和,那边也不放心啊!还别说,自己等闲还真就得罪不起那边的人。

但也留了个心眼,没有太掺和,只掏了一小点钱,占了一点股份而已。

为的也不过是叫那边放心,告诉他们,他们的事自己知道,也掺和了,绝对不会干泄密的事。

但现在这位却来告诉自己这么一个消息,他的心肝都跟着跳了。

这一个不好,可就得折进去,真要蹲进去了,这几年努力挣的家业可都得完蛋。

老婆儿子靠谁去?!初春的夜里,风里裹挟着凉意。

天阴沉沉的,零星的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慢慢的往下落。

他抬手抹了一把头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雨滴的东西,将夹克外套狠狠的裹了裹,往家跑去。

下雨了?四爷回来的时候,林雨桐看见他肩头几个不怎么规则的湿点。

下了。

车直接停在单元门口,并没有被淋到。

林雨桐伸手要给他脱外套,他却指了指孩子的卧室。

屋里此时正传来老师讲题的声音,四爷就又示意林雨桐看挂在客厅的挂钟,再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哦!那就不换衣服换鞋了,下雨了嘛,得把人家老师送回家去。

往常遇上天不好的时候,也送的。

今儿文老师不光不让送,出来后还跟四爷和林雨桐说,这个月带到底,她就不带了。

这怎么好好的就变卦了?工资是每半年给老师升一次的。

如今她一个月拿六百,到了过节还给红包,年底又给大红包的。

这待遇算是很高的了!林雨桐就说:要是待遇的问题,这个好说。

主要是半路不想换老师。

文秀老师也挺尴尬,将头发抿了抿:那什么……不是钱的事,是家里有事,腾不开时间。

那行吧!不叫送就不送吧,林雨桐还是把伞直接给了老师:下雨了,您别推辞。

明儿带来就是了!结果第二天人家老师没能来。

要是有事一般情况老师是会提前打电话过来的,但是这次,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老师来。

林雨桐倒是也没太往心里去。

谁家没点急事呢?要真在外面回不来,打电话又不方便,当然没时间通知了。

孩子们自己做作业,大的能辅导小的,两个大的也能相互讨论,即便没有老师在,也还成。

结果一天不见老师,两天不见老师,连着三天都不见老师,甚至电话也不见一个。

这个月带了半个月的课,这课时费还没结呢。

林雨桐得空晚上就过去了一趟。

老师家不远,就在隔壁小区。

一梯三户的格局,他们家住三楼的中间那一户。

往常过节过年,四爷和林雨桐不光打发孩子来,两人若是有空,也会亲自拜访的。

也算是熟门熟路的,就找过来了。

晚上了,楼道里的灯却不亮。

林雨桐知道这边的情况,过来的时候就带着小手电筒的。

还不到三楼,先是闻见浓烈的中药味。

这是谁家熬药呢。

林雨桐吸了吸鼻子,再闻了闻,差不多就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了。

男人嘛,人到中年,因为各种原因,可能都有点力不从心。

这是治疗男性那方面的药。

她继续往上走,药味越来越浓了,紧跟着的,是尽量压着音量争吵的声音。

虽然都不敢大声的样子,但这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等从二楼往上,走了一半的楼梯,就听的很清楚了,是文老师跟她爱人争吵呢。

……我都不去了,你还要怎么样?说了没有的事,你这疑神疑鬼的……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这是文老师的声音,言语里带着些哽咽。

我不叫你去了吗?你人看着是回来了,但这心一点也没回来。

外头的野男人就那么好……是!人家有钱,一个月给六百不算还有奖金……人家凭啥给你这么多钱?你要是心里没鬼,你躲什么……这是她男人的声音。

她男人林雨桐见过,是个戴着眼镜瞧着很儒雅的斯文书生样儿的人。

只是这话说的却很没有道理!妻子出去了,你心里不安。

回来了,你又说是心里有鬼。

开出高工资,一定就是妻子在外面跟人家有猫腻?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再闻闻这药味,林雨桐就明白了。

人要是不成了,大概心里就跟着有点扭曲。

总这么疑神疑鬼的,就跟女人到了更年期一样。

林雨桐叹了一声,上去敲门,然后立马就静下来了。

隔了得有半分钟,文老师的声音才传来:谁啊?一边问着,一边开门。

等看清楚是谁,文老师有些尴尬,是小林啊!文老师!林雨桐只当什么也没听见:这几天没过去上课,我这担心你家里有事,就过来看看。

家里都好吧?好!都好!文老师勉强扯起一点笑意,伸手习惯性的将头发往耳后扒拉,可刚扒拉了一半就顿住了,手又扯着头发往前拉了拉,可就算这样,林雨桐还是看见她额头眼角的青紫。

这是被打了吧。

可人家夫妻的事,这外人怎么管。

怎么管怎么糟!她就道: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心说,真要有事,那天晚上我开车回来送你,你就该告诉我的,我拿你当亲姐,咱们这关系是实打实的,有什么难处可别瞒着。

文老师就知道,这人家是铁定听见了。

她羞愧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忙道:我爱人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是真带不成课了。

这么着,我给你们推荐一个老师……这老师是提前退休了,其实还不到五十岁。

什么原因提前退的文老师没说,但以文老师的人品和能力,推荐的老师必然是不差的。

就见文老师利索的从兜里掏出小本本和笔,写了一个地址:是我的原因耽搁孩子们上课了……说这个就见外。

林雨桐也顺手给文老师写了个中医大夫的联系电话:省中医院的副院长,去了就只说是我介绍去的,不管是住院还是瞧病,都能给你安排妥当了。

说着,又掏出钱来,直接给按上完一个月的课算了,塞了六百块钱过去。

文老师没请她进去,她也没说要进去。

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告辞了,明儿还得给孩子请老师去。

只是请了个家教老师而已,谁想到就有人多嘴的传起了四爷和人家老师的闲话。

这话是没说到自己当面,但估计背后眼气自家赚钱的人没少在背后嘀咕。

再请的这位老师,是个不到五十岁的奶奶级老师。

这位老师为啥提前退了?如今这大学毕业不是不包分配了吗?老师家的儿子,师范大学毕业回来,想在市里找个学校任教,都不得不走门路。

最后当妈的退了,把岗位给了儿子。

白老师年纪眼看五十,但身体瞧着特别好。

见林雨桐和四爷来请,便笑道:我上门去,没问题。

别小看我这老太太,每天早晚还跑五公里呢。

从我们家到你们家,两站路而已!那就是没问题了。

于是白老师就又被请回家了。

对文老师的事,白老师知道:小文是个好脾气的。

这要是我,日子也不用过了!不够糟心的!两口子过日子,连信任都没有,还有什么可过的?还有没说的话是,人家小林什么长相,什么身段。

先不说小文的年纪大,便是年纪小的女人,能比上小林的有几个?男人有钱变坏这没错,可这变坏的男人找年轻漂亮的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小文身上,是不是?把老师请回来,几个孩子都说好。

初中的知识嘛,对白老师这种老牌的大学毕业生来说,除了英语之外,其他都能辅导。

白老师是周一到周五晚上,四爷又专门从外院请了一位助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

长的嘛,一米六多点的身高,胖胖的,看着很和善,头顶早早的就开始谢顶了。

这样的长相,哪怕是男老师,还是相对较年轻的男老师,那给孩子上课也没事。

反正家里也不是只一个姑娘上课,老人都在家里呢,便是四爷和林雨桐不在,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养闺女,真真是操心的很。

所有可能出现不好的事情的细节,都得注意。

饶是这样,四爷还总问:英语老师怎么样?能听懂不?孩子反馈说,这老师不爱闲聊,一上来不是讲题,就是讲语法知识点。

每一个必考点,老师都要求背,要求默写。

从来没有说闲话的空档。

那就好!这个价钱花的也还算值得。

这么一晃悠,大半个月就晃悠过去了。

可姜有为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四爷叹了一声,已经知道姜有为的选择了。

姜有为的那位老领导,估计也是不想太狠的得罪人吧。

想知道当不知道的把这事放过去,不行!四爷说不行,那必然就不行。

对有些行为,他一直就是零容忍的。

姜有为觉得四爷办事讲究,手底下留着活扣。

可他哪里能想到四爷的胆子足够大,给他留着活扣不假,那他只有按照他的扣子走。

要不然,他会推你往前走。

到那个时候,做主的可不是你了。

最近,三个纺织厂都被流言充斥着。

男女关系这样的事,已经翻不起浪花了。

便是之前的纵火案,如今谈论的人也少了。

都说什么呢?说三厂的工人文化宫。

说那地方,工作组要八百万卖掉。

说的跟真的一样,叫人听着就坚信不疑。

有的人说:八百万不少了!就有人拿出数据比较,那哪个厂哪个厂的,多大的地方买了多少,多大的地方抵算了多少钱。

这么一对比才发现,地方不小,地段更好的地方,确实是八百万亏的死死的。

这又有说了,某个厂把厂卖了之后,如今成了私人的厂子,厂长成了老板。

这个话叫人习惯性的去对比,然后叫人心里就觉得不得劲了。

然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有猫腻的!这是领导要占咱们大家的便宜啊!这事哪里能容忍?这么多人恨不能带着老婆孩子去要饭你,你们倒是把大家的钱往自己的兜里揣!于是,那文化宫那里被堵住了。

二十四小时都有二三百个人守着,有组织有纪律的闹事。

警车跟着二十四小时的得守着,还不好驱赶。

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工人文化宫嘛。

白布黑字的条幅,把整个棉纺路和棉纺路相交的路段都挂满了。

还有人专门去京里,告状去!这还不算,便是省委省政府门口,也挂着横幅。

想摘了吧,才要动手,边上搬着马扎坐着的退休工人就站起来,护着横幅:我们是来求领导解决问题的……你们这么做激化了矛盾,可不关我们的事。

得!整个的碰不得。

主流的新闻媒体也不敢报道,但这能瞒得住不?还不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要是往后二十年,人手一个手机的时候,早在网上爆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怎么办?姜有为非常清楚,那边是把协议都签了的。

这件事上,他自己留着底牌。

如今没往出暴,不是说就容忍了。

只是在重组这件事上,不想节外生枝。

他现在只想震慑,叫那边趁机配合赶紧把事情先了了。

等把这事料理明白了之后,再回过头来处理侵吞国有资产这事。

可惜,纸包不住火,果然,瞒不住人,这就给闹出来了。

闹到这份上了,不动都不行。

姜有为重新把那张写满名单的纸拿出来,用家里的电话给老领导打了过去:……原本想着缓个一年半载……可如今却闹出来了……不伸手处理了,这边的事就别想再有寸进……四爷也跟林雨桐说着呢:处理了这事就完满了?等着吧!不管卖多少钱,厂里人都觉得是卖亏了。

所以,根本就找不到下家。

四爷就说:事缓则圆这话虽没错,但这种事上,事缓了,也必然最后能圆满。

可到那个时候,参与的人将手里的股份脱手了,拿着钱往国外一跑,找谁去?如今这样的事多了,下面的人只能骂娘。

赵年过来主要是感谢四爷的,林雨桐给炒了俩菜,两人开了一瓶五粮液。

赵年就道:我是赔了点钱,把手里的股份赶紧给卖了。

要不然这回也得折进去。

我们厂一个厂长,三个副厂长,牵扯到总局的一位副局,省厅里一位副厅,都给折进去了。

我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多险啊!老爷子听的糊里糊涂,但大致是明白了,感情自家儿子提前知道这事啊!当着外人的面也没骂,气哼哼的去里里面去了。

赵年这才低声道:机械总厂那边知道吧?厂子都卖了,可下面的职工还一点都不知道。

人家那李厂长把儿子女儿都送国外去了。

开发商眼看着都要动工拆厂房了,可厂里的职工还当注资的老板是来盖新厂房弄新设备的。

想起这事,比我们厂的事那可还恶心。

那可说不好,这事是你参与了,知道内情了,所以如今算是止损了,虽然气,但想想没什么损失,也就过去了。

可想想那些也是事先也不知情的人,为了那块地方什么也不干,就这么又是请愿又是上访的,最后落了个什么。

地肯定是要回来了,然后呢?个人因此得到什么好处了?于是投入的多,越是想从里面获利多。

恨不能一锄头下去刨出个金娃娃。

赵年也明白这个道理:这地方,我是不想了。

还是另外找吧,哪怕是地方偏点都行。

这种动不动就闹出事端的地方,我是再不能要了。

不要正好!晚上两口子搁在屋里笑,林雨桐就说四爷:等他回过头想明白了,不定怎么骂咱们呢。

四爷也乐:欺负这样的人挺没意思的。

赵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被四爷给利用了,还一直因为四爷给他通风报信的事感激涕零。

当初想买那地方,是赵年跟他们厂领导接触谈这件事的。

当时人家领导开的条件,就是只要八百万,但他得在其中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至于这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人家具体都分给什么人,这他们就不知道了。

左不过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人罢了。

赵年约了四爷和林雨桐,在水库说了这事,四爷果断的表示不掺和。

但心里却明白,赵年想脱身不那么容易。

那位领导已经把意图暴露给赵年了,那就是赵年不想掺和,也由不得他。

只有拉下水,坐在一艘船上,这才保险。

像是赵年没问那位领导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背后有多少人一样,那边也不问赵年这百分之五十一背后都有谁。

因此,这领导根本就不知道赵年打算的合伙人是四爷。

这便是一个空档。

这中间,四爷和赵年的接触不多,但见了面或是电话上,四爷总是暗示赵年:跟这些人打交道,得留一手。

人家有权,赵年手里只那点钱。

他当然得留一手,省的最后出事了只他去做替罪羊。

这只要留心,想找什么都容易了。

四爷叫大姐夫借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谁也不盯,只盯着赵年就行。

顺着赵年,找到了这位副厂长,又根据副厂长晚上拜访的人,记录上拜访的时间长短,然后确定了一份八、九不离十的人员名单。

拿这个名单去跟姜有为说了这事,回头又叫了赵年,告诉他说,这件事被上面盯住了。

赵年私底下偷偷的把股份转让给厂里一位副厂长,一进一出,赔进去七八万。

可好歹脱身了!怕这事有变,他是这段时间得分出一只眼睛盯着这事,又知道四爷跟姜有为的关系亲密,所以,总也找四爷来说这点他知道的事,那边的新动向,然后叫四爷帮着打听上面查到哪一步了。

可左等右等等不到消息,他着急的团团转。

他怕私下卖股份的事被厂长知道了,再叫他们以为自己想脱身。

这种知道人家的秘密这种事,可不是好事。

他急的上火,四爷就笑:你要着急,推一把就行了。

你推不动,有推的动的人。

谁推的动?厂里的职工推的动!只要有人在背后把确切的消息放出去就行。

只要做过,就有痕迹。

四爷怎么可能自己去?赵年就是个好人选,借着‘醉酒’,跟以前的同事不小心漏了口风。

这一传十十传百,两天工夫传的人尽皆知。

这个时候,四爷还帮着赵年去见了姜有为,叫赵年辩白辩白,把知道的都说了,这就把曾经掺和的那点事,彻底给抹平了。

赵年感激不尽,恨不能拉着四爷拜把子。

他看了往后的三步,认为这片地,等闲拿不到手。

拿到手了也不好运作,因此,他放弃了。

赵年压根就不知道,叫他把消息露出去的时候,四爷就知道会是这么结果。

这事上面会处理,但紧跟着,这块地变的咬手了。

不光是赵年觉得不好接手,九成的商人都觉得不好弄。

这都有顾虑:别好不容易弄到手里了,这些人再三天两头的闹事。

卖的时候出再多的钱,他们都觉得少。

花费最高的价格把东西买到手里了,然后过两年涨价了,少不得还得纠缠。

觉得这就是上访能解决的事。

再给你弄些人躺工地上,你说咋办?拖来拖去的,再值钱也得拖黄了。

如今发卖地皮的厂子不少,还真不是非这一块不可。

没人要了,工作组也就得急。

工人们只觉得这块地值钱,却不会想着没人要。

这么一直不卖,大家还以为是工作组如何如何从中作梗呢。

这么再一逼,呵!四爷如今是等着姜有为上门求他呢。

事情到了这里,应该是出不了大变故。

四爷心情好了,又赶上因大妈身体彻底康复了,恰好周末又是老爷子的生日。

那就好好的给老爷子过的生日。

提前订了酒店,包了个大间,一家子在一块吃顿饭。

程开秀这次聪明了,事前准备礼物,可等到了正日子,一早起来就说肚子疼,今儿去不成了。

因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丽君竟是也没反对,只说:是拉肚子了吗?药在抽屉里,妈你按时吃。

程开秀应了:尽管去。

去了乖乖的,别贪吃凉的。

她人没去,大人都没人问。

只因缘不知道内情,便问了一句:大伯娘在后头吗?丽君才说:不舒服,来不了。

然后老太太就说:来不了就歇着,也不是什么整生日。

老爷子翻着白眼,就跟以前整生日的时候过过一样。

大半辈子过生日的花费加起来,都没这一回的零头多吧。

对此,他给的评价就是:有钱烧的慌!生日的时候既有蛋糕,也有寿桃。

孩子们偏爱蛋糕,但是对寿桃倒也不排斥。

寿桃是改良过的,既有蛋糕的松软口感,又有传统面点的外观和寓意。

这跟奶油堆出来的寿桃形状还不一样。

可价格其实是同样大小的蛋糕的五倍。

因大姐还低声问因二姐说:这么贵的东西,人都去买蛋糕去了,谁买这个?因二姐是看着库房的,原材料进出她有数,因此,她太知道销量了,便道:就是咱们的价格低,人家该吃蛋糕还是蛋糕。

但这价格贵了,追捧的人反而多了。

别觉得贵就卖不出去,这块卖的好的很。

提前一个月下单子,都未必能订到。

光是电话接单的就雇了五个人。

因大姐就不说话了,想想之前自家男人拿回来的一万,说是小弟给的,出去帮小弟干了啥事之后小弟给的奖金。

这事她都不敢拿出来说。

这会子见弟媳妇忙着点菜开饮料招呼一家人,她就低声说:……你在厂里也好,只是妹夫那里……你还叫他拉人力车?年龄越来越大了,干点轻松的活,不比下死力气强?他那人就认死理,我说了几回了也不听。

因二姐哈哈一笑:还能干几年,没事!再说了,美萍再有一年多就工作了,等孩子工作了,我们就轻松了,有功夫就赚点,没工夫了也不缺吃缺喝的,就行了。

说着,就岔开了话题,朝上面坐着的爹妈看了一眼才道:妈跟你说什么了没有?因大姐脸一红:也跟你说了?因二姐一脸的哭笑不得:你说这人老了,怎么这样呢。

原来家里请来的白老师,这不是年纪奔着五十了,也是个老太太了。

人家早年守寡,把儿子拉拔大了,如今儿子也工作了,本身就拿着退休工资,出来还能赚一份钱。

这挺好的事啊!每次来家把老两口老哥哥老嫂子的叫着,偶尔也说说话,家里怪热闹的。

偶尔回去的晚了,或是天不好,林雨桐就说开车去送。

人家不叫送,只说晚上还要跑步,跑着来跑着回去,正好。

人家这锻炼过的就是不一样,还春上呢,人家早早的就穿上短袖了。

跑步的时候短袖,跑完外套穿上就行。

这么大年纪了,瞧着可欢实了。

老爷子就羡慕,跟人家聊天。

聊锻炼,聊养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聊的心思活动了。

早上起来,等着跟人家汇合,两人一块跑步去。

晚上这上完课,不用四爷和林雨桐去送,老爷子就送去了,顺便跑去又跑回来。

林雨桐见这么着,也没法子说公公啊,就动员婆婆:妈,你也跟着去吧。

这锻炼好了,确实不一样。

老太太心里再气,能跟儿媳妇说吗?于是不在意的道:我不成,我坚持不了。

一跑步,这咳嗽,喘不上气。

谁开始跑都有这样的症状。

行吧!林雨桐也不好往深了说。

她去跟四爷说这事,把四爷笑的不行:人年纪大了,能有什么事?哪怕知道没事,老太太还是气。

等儿媳妇不在家的时候,她还跟俩闺女说,说你爸如今人老心花了,跟人家白老师如何如何了。

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跑云云。

因大姐心说,我爸跑不过人家,可不得追着人家屁股后面跑嘛。

她跟老太太讲道理:您可别无事生非。

孩子们好容易找到一好老师,你这话要是叫桐桐听见了,人家还不得多想?于是老太太兀自生闷气,也不好跟儿子媳妇说,把这老师给辞了吧。

再说,便是辞了,自家老头就不去找人家跑步去了?还不是一球样子。

这事俩姐妹没跟林雨桐说,但林雨桐不是没察觉。

生日宴之后,林雨桐越发注意这事了。

比如早上起来,孩子们还没起呢,老爷子就起来准备出门跑步了。

跑步回来顺便会买菜。

晚上等孩子们要下课的时候,老爷子也把因琦带回来的运动衣裤给换上,运动鞋穿上,等着白老师出来。

两人跟朋友似的,就是搭伴嘛。

这其实真不叫事。

厂里的老同事老朋友,少有像是老两口如今这样的日子清闲的,他们是不用发愁,只管找个打发时间的营生过日子就好的。

可其他人呢?谁不是有力气的还再找活干,或是修鞋的,或是摆摊子卖水去的,没个清闲人陪他玩不是?好容易有一个说的来,性子又爽朗的人,这么搭伴玩,瞧着还挺开心的。

可老太太不开心了,还没等林雨桐腾出手,看这事怎么解决呢,老两口爆发了。

半夜三更的,两人吵起来了。

先是低声吵,然后声音就大了。

老太太还哭上了:你个老王八犊子,你就是有了外心了。

你看你天天出门,换衣服换衣服还是换衣服,才穿了一天的,就扔下不穿,第二天非得换干净的。

还说没事?这就是没事?当年跟我相亲的时候,你都没这么讲究!把老爷子给气的:你少胡咧咧!也不怕孩子们笑话!我跟你相亲的时候,我倒是想换一身好的,可我家穷的叮当响,就那身打补丁的,还是我家最好的一件衣服呢。

我这出门换衣服你觉得我讲究起来了,就是有外心了。

你怎么不想想,我这出去跑步去,我不穿运动服我穿什么?以前没有运动服,你也跑的跟兔子似的?!老太太哽咽着来了这么一句。

老爷子便道:你以前还觉得黑面是最好吃的东西呢,现在叫你吃黑面你吃吗?以前没条件嘛,现在条件好了,好的运动鞋穿着就是舒服,运动服穿着就是能活动开。

我换运动服出去运动,怎么就不对了?你这老婆子,整天在屋里没事干,就知道瞎寻思!还说我换衣服勤,我换衣服勤也错了?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汗湿了,第二天换一身怎么了?我就不穿前一天穿过的,一股味我不舒服行不行。

又不是叫你用手洗衣服,洗衣机就在那里摆着呢,你不乐意顺手给我扔洗衣机里,我自己扔还不成?以后我的衣服自己洗!林雨桐和四爷出来,瞧见几个孩子从卧室里探出头朝外看,就瞪眼将几个人恐吓回去。

然后也悄悄的退回房间,只当没听见。

四爷还说第二天跟老爷子谈谈的,结果老爷子也没那么早锻炼了。

直等到儿子媳妇出门的时候,老爷子才讪讪的出门,还解释:……就在小区里跑一跑,不出去……不出去……估计也是知道叫儿孙听见了,不好意思了。

该跑步还跑步,但就是一点,不跟白老师一起了。

晚上白老师出门叫呢,说:老哥哥,今儿不跑了?老爷子就笑:这两天不得劲,先歇歇。

白老师也不不以为意,就笑:那等老哥哥歇过来,再一块?老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应着,等人走了,还去瞧老太太的脸色。

过了两天,四爷给了老爷子一张卡,游泳俱乐部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爸,你跟他们玩去吧。

等孩子放了假,叫人带着你跟我妈和几个孩子旅游去,去国外转转。

上国外就算了,去游泳也还行。

人老了一天一天的没事干,憋的人心里发慌,游泳我成!年轻的时候游的好着呢……爷爷,您那是狗刨吧?因果就笑。

狗刨不算游泳吗?在水里能动就行呗。

林雨桐又拉着老太太去老年秧歌队了,别看人家是自发组织的,但是要求也严格。

人家练的好了,也出去商演的。

人家愿意带老太太玩,那完全是林雨桐给了一大笔赞助的缘故。

隔了两周,因何突然跟林雨桐说:妈,您跟我爸不知道吧,白老师也是游泳爱好者,她从包里掏资料,我看见一张俱乐部的会员卡掉出来了。

跟我爷爷那张是一样的。

啊?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