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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6章 烟火人间(40)三合一

2025-04-03 17:31:04

不管四爷怎么挖坑,这也得有人往里跳。

年前,那位大少爷得回京过年去了。

一直想找那位书法大家也没找到。

本来还想问问林雨桐的,结果被顶了一下之后,他觉得很没有必要犯贱,还有一种‘林雨桐,你给我等着’的心态,反正不管怎么着,算是回去了。

其实罗胜兰还半开玩笑的提醒林雨桐:你说你这小模样长的,别人见了未必真能看出来你结婚了还生了四个,且都快成人了……你说那位大少爷不是真对你有意思吧?林雨桐用一种你别逗闷子了的眼神看对方:那位大少虽然说不讨人喜欢,但他脑子正常。

他带的那位梦如烟,都入不了他家的眼,敢找一个已婚的女人试试……不打出家门算自己想错了。

或许想打那种占点便宜不娶回家的心思?那自己得是那种随便的人才行啊!自己看起来像是个随便的人吗?搁谁谁也不敢这么说本娘娘对吧。

自己又不是外面缺钱的女人,他疯了才打这样的主意。

再说了,林雨桐非常笃定对方没有那个意思,要不然四爷早出手了好吧。

以前有点苗头的,稍微一冒头,就被四爷给掐了。

她就是当时没发现,过了那么多年回头再看,还有什么明白不了的?有他守着,凡是有苗头的不等苗冒出来,四爷就给一壶开水灌下去,然后死翘翘了。

所以,带这种心思的人四爷不会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蹦跶的。

这么多年了,这一点从来都没变过。

罗胜兰的话,林雨桐回去还学给四爷听:你说逗不逗,那位大少可真会做戏,竟然连罗胜兰这样的人都往那方面想。

四爷扭脸上下打量林雨桐,以那种特别认真的语气说:嗯……你还别说,她提醒的可能是对的,是得小心……行,回头我收拾他……林雨桐就斜眼看他:要真有那心思你早收拾了……所以,还当着我的面来这一套,一看你这么淡定,我就知道屁事没有。

她得意的朝四爷挑眉,然后往卫生间去了。

四爷换了个台,继续看新闻。

不免憋笑:还不兴老搭档换个套路了?年前的日子忙碌,四爷忙公司的事,林雨桐忙家里的事。

先放假的是两个小的,因此陪着买年货的,还是两个小的。

这事不能叫司机和保姆干,要不然孩子也闻不到年味。

两大的到了腊月二十八才放假,正月初四就得又去补课。

反正这高三,就是人生再不想过第二遍的那一年。

寒假前,刚做完第一轮复习,也考试了。

没有家教,但两人的成绩也还比较稳定。

因唯的成绩,属于上一本看运气的那种。

因何的成绩,是发挥的正常的话稳拿个二本。

那就这样的学习能力了,逼的孩子再紧也没用。

林雨桐觉得也还好:放轻松,保持心态就好。

因何帮着林雨桐择菜,问她妈:爷爷奶奶今年回来过年吗?不会!林雨桐就说:咱们大年初一一早过去,晚上回来就行。

你大姑他们都在那边,没事。

不光老两口得躲着流言蜚语,大姑姐那边也躲着呢。

李老太太弄回来的老痞子,不是什么好玩意。

如今城中村有很多那种红灯屋,就是几个女人租个小门面,然后搁里面做皮肉生意。

一次才十来块钱,给摸摸五块八块的这种。

常平打发几个混子,跟那老小子聊天,把行情给他一说。

这老小子果然动心眼。

钱又不多,那里的女人自然是比李老婆子强多了。

于是就去了,去了之后常平就叫人打了电话报警,卖淫嫖娼抓住就罚。

李老太又没有跟老痞子结婚,就是找人交罚款,也找不到她身上。

然后找了老痞子的儿子,人家儿子儿媳妇能撵他出来,就知道关系如何。

没人搭理,在里面关了一个多月才给放出来。

出来之后人家还回李老太这边,李老太看这家伙身上还有钱,也叫人进门。

但这老小子知道外头还有那种地方,给李老太钱可没以前大方了。

也不在附近的城中村找,躲出去跑其他地方找乐子去了。

那种地方,不管古今,那都是个销金窝。

老小子食髓知味啊,隔几天就去,原来花几块钱就能弄一次的女人他还看不上了,要求越来越快,十几块,几十块,成百快,一两百的,档次越来越高了,钱花的越来越快了。

这才多久,这老小子都开始在街上碰瓷讹钱了。

碰上外地车,人家自任倒霉,扔个几十块钱算了。

遇上这附近的车,如今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可别叫人家逮住,逮住就是一顿揍。

这些人就是凑两下,也都有分寸,老人嘛。

但是到了晚上,麻袋一套,拉到黑巷子里一顿的拳打脚踢,然后人走了,他钻出来了。

这种被打,他还不敢声张。

因为他不知道是逛那些地方被那些女人的男人打了,还是因为讹人叫人家给记恨上了。

就是报警,人家也知道他都是怎么一回事。

可真打他的,是常平打发的人。

他就是脑袋想破了,也绝对想不到这人去。

更跟四爷这边一点关系也搭不上。

年前了,李老太要置办年货。

肯定得找这老头子要钱的,要不然跟他一场图啥?这老货哪里有钱?这不给钱了,两人的矛盾就凸显了。

李老太撵人,这老货不走。

死皮赖脸的就赖着,到了吃饭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

李老太没做人家的饭,没关系,等她们吃完了,他自己给自己做。

李老太觉得,从对方要不出一分钱来,还得被这老货赖在家里养着他,哪里能愿意。

她本来可以求助儿子儿媳妇的,再说孙子都大了,都工作了。

不管是谁回来,把人拎出去就拉倒了呗。

真揍这老小子一顿,他能怎么着?知道害怕了,他就不来了。

可这老太太也是绝了,她不找儿孙,偏又给自己找了个老头来。

这老头原来在那个政府单位烧过锅炉,这样的单位出来哪怕是个工人,人家如今比一般工厂的退休工人和买断工龄的工人好很多,月月都拿退休金的那种。

而且这老头是烧锅炉运煤出煤渣,干了一辈子,瞧着利索硬朗不说了,也有劲的很。

找了个新老伴,叫新老伴儿撵走这个旧老伴。

听说俩老头还打了一架,结果新老伴应该是胜了,可胜了反倒是糟了。

那老货给你往地上一赖,只说你把我打坏了,要么上医院给我瞧病去,要么我就在家养病,你们得伺候我。

这上医院赖病号的老赖病人少吗?一点也不少。

遇上这样的,医院也狠的很,各种检查给你做。

但这也能说就把人打发了。

比如病人就是嚷着头疼,疼的厉害,哪怕医生知道没事,但也不可能说你没病,出院吧。

反正又不花医生的钱,那人家一句:再观察观察。

这往医院一住,观察观察,那分分钟烧的都是钱。

没有医保的时候,医院住院多贵啊!那新老伴就是个有退休金的老头,还指着这点钱吃饭呢,能这么花不?于是,那老货自然的赖在了李老太家。

所以,那都成了一厂的一景了。

厂里人都说:咦!那李老太能啊!一人弄两老头在家……这话好说不好听啊!你说这么着,叫因大姐和因大姐夫怎么回来?不够人家嚼舌根的。

厂里也有跟因大姐两口子关系好的,知道这事的时候就给那边打电话说了。

把因大姐气的在家骂了两天,过年是死活不回省城来,觉得丢脸。

林雨桐给几个闺女学这事,把几个孩子听的一愣一愣的。

因果去打球去了,这三个丫头在家,林雨桐也觉得叫她们听听这些市井人情也挺好的,人活一世,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

因缘都不敢想象:家里住俩陌生的老头,这多不方便啊。

因何也说:那乔姍都初三了吧。

乔杉是李老太的闺女也就是李国丽的闺女。

初三的姑娘都是大姑娘了,家里还弄那么一个老痞子。

房子又是两居室的房子,住的开吗?这进进出出碰碰撞撞的,简直不敢想象。

结果因果回来的时候跟林雨桐道:乔斌那小子带着他妹妹去南边了,说是去打工去了。

这事要跟大姑父说吗?再怎么说,那是大姑父的亲外甥和外甥女。

林雨桐吓了一跳:怎么就打工去了?乔斌和因缘因果一般大小,初中毕业没上高中,上技校学开挖掘机去了。

因果摇头:听那几个跟他关系好的说,他妹妹哭着去找他,他就没回家,从几个关系好的那里借钱……前儿黑猛子从我借钱,我还当是他自己用的,没想到他是给乔斌凑钱的。

我当是借给他二百,他今儿先还了我一百,说剩下的一百以后慢慢还,我说不急……还问说乔斌到底去南边哪里了,结果他也不知道,只说人走了,具体哪里还没说。

我说替我大姑父问的,叫他有了那边的消息一定跟我说一声……林雨桐就说:那你给你大姑父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么大点俩孩子出去了,怎么着也得说一声的。

那边李国槐以为听错了:你说去了南边了?是!因果看了一眼自家妈,才说道:大姑父你别急,他身上当时有八百多块钱,暂时够安顿的。

李国槐急也没用啊,具体地址都没有,上哪找去?他挂了这边的电话就给李老太打电话,问她俩孩子呢。

李老太还骂呢:能去哪,去看他们爹妈去了。

那也是你妹妹,你也不说去看看。

感情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走了。

李国槐气的什么似的把事情一说:……你就是老糊涂,弄一混混在家,还不把孩子看好……李老太心里也慌了,但越是慌越是辩解:……那死丫崽子就是事多,她屁点大的年纪,不就是洗澡的时候人家不知道把门推开不小心看了一眼吗……李国槐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初三的姑娘是小孩子吗?卫生间的门锁就算是坏了,可卫生间才多大点,洗澡不洗澡的,外面听不见水声吗?明明听着有水声,还说是不小心!?因大叔就说女婿:你回去一趟,看看孩子去哪了。

有了消息也好有谱!因大姐给装了钱:把借人家的钱先替孩子还了,人家有消息了能及时告诉咱们。

有地址了咱们才好找……回来是把跟乔斌乔姍关系好的孩子家挨个的跑了一遍,然后一肚子火回家敲老太太的门,结果门是死活敲不开。

对门挺尴尬的,开了门说:大概人不在吧。

李国槐听见对面的婴儿哭声,知道人家家里添孙子了,吵到人家孩子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法说了。

人家说了‘大概人不在吧’。

什么叫大概,对门开个门关个地,人家肯定知道。

只怕是老太太在家,知道自己要责难,干脆就不开门了。

他转身就走,家都没回,直接就返回西泽了。

因唯就说:这人要是年龄大了还闯祸,就叫人觉得比孩子闯祸可恶多了。

谁说不是呢。

世上这人啊,有人是越活越明白,有人却越活越糊涂。

于是今年团年,难得的是一家六口在家过年。

年夜饭吃了三个闺女帮着收拾,收拾完了,一边开着电视看春晚听春晚,一边玩扑克,玩钱的那种。

四个人串通赢爹妈的钱呢。

如今城里还能放炮,外面鞭炮声阵阵,因果也不是玩鞭炮的年纪了,出去放了一鞭被罗加索拉着跟他玩,他坚决不玩,溜回家创收呢。

罗加索回去还说他妈:咱家太冷清了。

您其实可以找一老伴,带上一两三个孩子都行的那种,咱家也热闹热闹。

被他妈扔了个抱枕过去才消停了。

罗胜兰说:要不出去找你的狐朋狗友玩去?大过年的我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吗?罗加索往沙发上一躺:我还是在家继续碍您的眼吧。

大年初一一大早,七点吃了早饭,接了因二姐一家三口,那边因琦家四口一辆车,这边四爷和林雨桐各开了一辆车,三辆车往西泽赶。

今年家里多了一个客人,就是因大姐家的俊文带女朋友回家了。

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因大姐就低声问林雨桐:你看着咋样?林雨桐还没说,程开秀就问说:家是哪里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因大姐倒是没不搭理,也说呢:家就是陈留县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跟我和你姐夫差不多。

那姑娘呢?程开秀朝客厅看了一眼,见那孩子拘谨的很,就问道:也在陈留县工作?中专毕业留在县上的民政局了。

因大姐说着,也皱眉:按说也是端着铁饭碗的……端着铁饭碗的有什么用?程开秀却道:咱们是下岗了,才觉得有个铁饭碗比什么都强。

可你看端着铁饭碗的那些人,多少人现在扑腾着下海呢。

要钱挣不到几个钱,要是看好将来发展也好。

就说咱们家俊文吧,你们在省城本来就有房子,在城中村还有院子,有铺子。

这几年攒下来的,够给他们兄妹俩再一人买一套,交给首付肯定是没问题。

听说城中村要改造,将来那院子拆迁了,还是房子。

你是打算叫俊文一辈子在县城里呆着?以后有机会当然是要往上调的呀。

西泽也好,在省城也好,咱家都有他住的地方。

说实话,就咱家这条件,在省城找条件各方面都好的姑娘,一挑一大把。

那姑娘家父母下岗了,还是县城的下岗职工……那现在干啥呢?因大姐就不说了,也没法说了。

这姑娘倒是实诚的很,说了:下岗后,我父母也是不是做生意的人,就去城郊包了几十亩山地,伺候果园了。

果园的收入其实有限的很。

在农村有几十亩果园,那收入还算行。

花费小嘛。

搁在城里试试,那钱够干啥的?但这话因大姐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再说了,也觉得大弟妹说的话她听着心里别扭。

其实,她瞅着那姑娘也还行,人挺实在的。

因大妈进来听了一耳朵,就拉着脸道:……只要孩子好,管那么些干什么?还得看人有没有本事……这是把程开秀怼了。

程开秀一听婆婆那话,就不说话了。

她觉得婆婆话里有话,当年结婚的时候,自己是各方面都好的。

家是厂里的,父母是双职工,自己也是正式工人。

可那个时候,林雨桐是啥?乡下来的临时工,后来连临时工也没的干了。

可如今呢?时代变了,自己在婆婆眼里那就是变坏了的,可桐桐在婆婆眼里,那就是变好了的。

当年要是挑拣什么农村来的,如今家里能有现在这日子?因二姐拽了拽老太太的袖子,示意她:大过年的,别老提不痛快的事。

事实上是老太太看见大儿媳妇心里就不得劲,连同生的小孙子也瞧着亲近不起来。

她就是别不过那股劲。

躲着人了,因大姐才问林雨桐:你瞧着怎么样?其实公务员在以后是非常好的职业,不知道多少人想踏进这个门槛进不去呢。

她就说:工作稳定,也轻松。

如今这交通便利,其实在哪里上班都无所谓。

你要是真觉得行,孩子要是首要的,别的都是小事。

在县城上班,周末开车回省城,将来有孩子了,你跟我姐夫带。

他们肯定是没时间的。

一周七天,上班五天,在城里两天,很可以了。

孩子的户口可以随你跟我姐夫留在省城,将来在省城上学很方便。

考虑的也很现实,但要是这么一说,其实叫人心里就好多了。

孩子们都年轻,肯定得在基层干几年的,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在下面就未尝不好。

回去的车上,因果还问他妈说:我发现您够开明的。

赶明我也带这么一个姑娘,你不会跟电视上演的那样,给人家扔上一张支票,叫人家离我有多远走多远吧。

美的你!你要是能找个人家父母给你钱要你离人家孩子有多远走多远的姑娘,那我更高兴。

林雨桐逗了他一句。

因缘就笑:那咱家发了,我弟指着这个能发财致富了。

一家子说的挺高兴的,结果电话响了。

林雨桐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因唯就帮着接起来,先看了来电显示,是我姨!林雨枝?林雨桐就说:接吧!估计是问明儿回不回去看你姥爷的事。

因唯就接起来:姨,怎么了?你忙着回不去吗?要捎带什么不?林雨枝就说:不是……你妈呢?开车呢?因唯说着就开了免提,我开了免提,我妈能听见。

林雨桐就问了一声:怎么了?你回不去是吧?想着她婆婆在医院,离不开人。

林雨枝低声道:不是!我就是报丧的!我婆婆没了。

林雨桐吓了一跳,赶紧稳住方向盘,也先不问,而是道:我知道了,还有一个小时我就到家,然后就过去。

一个半小时以后,林雨桐和四爷都过去了,曹家地方不大,但一个单位的人来了不少,屋子里挤的满满当当的。

林雨枝已经带着白花和黑袖了,林雨桐就低声问:怎么了?之前在医院不是好好的吗?林雨枝能气死:……我们都说叫她在医院呆着算了,针灸还是起作用了,至少人扶着她,好歹能挪步了。

可人家愣是发脾气,说大过年的把她仍在医院不管。

谁家过年在医院的,闹腾的厉害,你知道她的脾气的,医生也说,这病就不能气,不能激动。

你说我们能咋办?昨儿都大年三十了,又赶紧把人接回来。

她自己不能动,上楼还得人背着。

曹经那腿又不是很利索,多亏了两个孩子长大了,能帮把手了,弄了一凳子,叫坐在凳子上捆好,然后两孩子和他爸,愣是把人这么抬到楼上去了。

今儿我跟曹经带着俩孩子在附近关系好的人家拜年,老两口在家。

我公公就是出去送了个过来拜年的客人,然后她自己就觉得不能忍了,自己起来挪着上厕所了,大概是扶着墙走的……我公公把人送到楼下,又站着跟路过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再上去也没进卧室,以为她睡着呢。

都等到我们回来了,俩孩子急着要上厕所,结果推开门一看,她摔倒在厕所了,人已经去了……去了的时间都不短了,人都僵住了,衣服都不好给穿。

林雨枝就说:一辈子好强,也不看强的是不是地方。

这不,把她的命给犟进去了。

刚好还赶上大年初一,你说这事闹的。

如今人没了,大家也没人说马大姐这不好那不好的了,反倒都说她是热心人云云的。

联系了殡仪馆,第二天就把人火葬安顿了,最多就是买了个不错的骨灰盒,然后又赶紧在城外买了墓地。

因家老两口当天还都回来了,看到那么个人这说没了就没了,老两口心里怪不得劲的。

就跟几个儿女商量,说是不是也买一块墓地放着。

开始考虑身后事了。

然后四爷在偏远的如今算是郊县的地方买了一个山头,那块地不好,风水也不好,但将来这是绝好的阴宅地。

现在是不值钱的厉害,可将来这死人住的不比活人住的便宜。

算是投资了。

对这些事四爷倒是不忌讳,还专门拉着老两口去看。

林雨桐就笑:您二老这身体,轻轻松松还能再活三十年。

到那个时候,这城市发展的您都不敢想。

老人倒是不嫌弃偏僻,儿子说投资,儿媳妇也说这将来如何如何的挣钱。

可叫两人看,就是儿子媳妇花钱给自家买了个山头做墓地。

这怎么会嫌弃偏呢?古代的皇帝也就是这样的待遇了。

回了西泽,因大叔就骂老伴儿:你就是作……你现在看看,这多花了多少钱去?反正不管怎么着吧,这每年都有来的,都有走的。

生生死死就那么个样子。

林雨枝还偷偷的跟林雨桐说:我公公说,我婆婆是因为当初收了那五万块钱,所以报应来了。

报应不报应的放一边,但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却能印证。

马大姐要不是脾气不好心态不好,她的病还能恢复的更好些。

若不是好强,真要是上厕所着急,在曹海要送客人出去的时候你喊一声,不用太顾及在别人面前的面子,那别人还能不知道家里有病人别叫主人家送?林雨枝又开始踅摸楼盘了,也想找个一楼的,有老人进出方便。

至少得四室一厅,总不能叫我公公一个人过日子。

林雨桐就说:要是钱不凑手就说话。

钱是够的,首付就交了,然后没出正月,林雨枝就懵了。

曹海把儿子和媳妇叫到跟前,说了:你妈没了,但活人还得活。

我呢,想等你妈过了百日忌日之后,跟白老师把证领了。

林雨枝脑子里转着圈圈,一时闹不明白这前因后果。

她一脸迷茫的看曹经,等着他解答。

曹经面色正常,但不抽烟的人却摸了桌上招待客人用的烟,然后点了一根,抓着烟的手都有些颤抖,深吸了两口之后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妈死前知道不知道?这话问的曹海脸都白了: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的事!是你妈去了,这段时间我跟白老师倒是说的多些,心里才好受一点。

你不到这个年纪就不知道,你妈走了,我这心里也害怕了。

你说这到底是还能活几天?活着的时候有个伴……曹经被烟呛得直咳嗽:要是我不答应呢?曹海朝后一靠:不答应……那就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然后起身去卧室了。

林雨枝跟林雨桐打电话抱怨:你说我都是什么命,亲爸是这样,公公也是这样。

我婆婆在我看来,便是千不好万不好,对我公公总是好的吧。

打从我进了曹家门,我真觉得我公公挺好的一人,处处让这我婆婆。

真的,要不是我公公让着,就我婆婆那性子,一天能干三回架。

挺好的两口子,你说这都怎么了?我跟你说,姐,我现在悟了!咱们啊,现在就得把自己保养好,一定得比男人长寿。

他们都去见马克思了,咱们还得活着。

要不然他们真能恶心咱的孩子。

男人这德行,我是不能再信了。

林雨桐也皱眉,心里觉得这白老师真是……感情之前还是看不上自家公公的。

一个在车间抡大锤的工人,怎么能比的上有文化,有涵养,还做了一辈子领导的曹海呢。

再说了,自家公公不可能跟婆婆离婚,但曹海却是丧偶。

可这也叫林雨桐别扭的够呛。

本来她还给自家两个小的周末补课呢,现在算了,只说两个都是有往特长生方面发展的倾向的,所以得补专业课,文化课先停一停。

白老师却也明白林雨桐为什么这么说,她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碍着曹经两口子的面子,没关系。

这事其实我没想那么快办的。

本来也劝老曹,说等到马大姐周年之后再说,可他那人啊,大概真是怕了,觉得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我们这一辈子过了大半了,往后还能活多少年,谁也不知道。

为了孩子忙活了大半辈子了,如今连孙子也能脱手不管了,想为自己也活几天。

什么薄情啊,什么寡恩啊,谁爱说说去。

我丈夫在床上病了三年,我照看了三年,没对不起他的地方。

那时候孩子还小,我一个人拉扯孩子从没想过往前走一步。

如今我儿子也结婚了,如今也在京里安顿下了。

那边是独生女,将来孩子也有那边的亲家带。

我一个人突然就觉得想找个能说话的人。

便是老曹,我也敢说,马大姐瘫着的时候,他真是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的。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再难过,也活不过来。

这过日子,不就是过个热乎气吗?那电视上演的,守着牌位过的,那都是戏。

人生如戏,却有时候却真不如戏。

说着,转身走了。

过了大概一个月,曹经不答应也变得答应。

因为曹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

每天就是一碗清粥一碟子咸菜,别的也不粘牙。

一个人在家里,关在卧室里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然后曹经能把亲爹怎么办,看着他那么下去?曹经咬牙:行!你赢了!这辈子都是老子让着儿子,在儿子的事上就没有当老子的不能妥协的。

但老了老了,得儿子让着他了。

林雨桐就觉得,这就是曹海比林爸聪明的地方。

一个是先斩后奏,一个看似是顺着子女,孩子不答应就算了。

可实际上了,非常聪明的避免了冲突,却把事情给办成了。

人家曹海没有说儿子一答应就好好的吃饭如何,人家还是继续那样:我没事……你们念着你妈,是我这事做的不好,这把年纪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还是不继续好好吃饭。

你说他这一辈子又不是个糊涂父亲,相反只曹经一个儿子,可着劲的给儿子创造好的生活环境。

对曹经来说,面对这事,跟林雨枝面对林爸快速结婚的事,从心理上来说还不一样。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不能因为这事,几十年的父子情说过去就过去了。

妈死了,然后就看着当爸的往死的耗?一出马大姐的百日孝,曹海跟白老师就结婚了。

不光结婚了,还正儿八经的摆酒了。

十几桌人,林雨桐和四爷是礼到人不到,就这么着吧。

然后白老师就继续管着林雨枝那俩孩子,晚上管作业,白天给做饭洗衣服,听说月考的成绩蹭蹭蹭的往上走。

四爷又给自家孩子另外请了一个中年老师,是从下面的县里刚调上来的。

因为安家的问题,经济拮据,四爷给出的课时费不低,就把人请回来了,周末在家上课。

两个孩子说,除了老师说话带着点口音以外,别的还好。

那就行了。

因大姐跟林雨桐打电话,悄悄说:人家白老师结婚了,爸有两天胃口不是很好。

被妈说了几句,这几天见好了。

两人还叫你姐夫开车,去你们说的那个山头,拉着一后备箱的柏树,种树去了。

是说给他们的墓地种树。

是啊!一眨眼,这都四月份了,到了种树的季节了。

西泽那边的厂子竣工了,得过去验收。

四爷这回跟着过去,沿路景致是最好的时候。

漫山遍野的花,因为各地的气温不一样,各地的花开的也不同。

在西泽,山区的气候,花开的算是晚的。

四月份了,梨花虽然有败了的迹象,但看上去还是一片一片的白。

而桃花却正开的花,灼灼华灿。

苹果花刚冒出点花苞,远远看去,也是春意浓烈。

林雨桐侧脸看四爷,四爷却透过后视镜看后面跟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