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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9章 江湖有你(41)三合一

2025-04-03 17:31:06

莫愁一入江南便在暗处,这也是防着真遭遇不测连个后手都没有。

此刻,她看的却而些着急,龙儿的功夫自己是比不上的,但她手未免太善。

用什么白缎呀,赤橙黄绿青蓝紫,随便哪个往上招呼,压根就不用留手的。

龙儿的彩缎那都是特殊材质做的,具体是什么材质连她也不得而知。

是几年前姑姑给龙儿的,据说是天山产的一种冰蚕的蚕丝。

这些冰蚕以食特定的DU虫而活。

吃不同的DU虫,吐出不同颜色的DU丝。

用此等丝制成的缎子,比丝绸缎子还柔软轻薄,但却刀割不开,斧劈不裂,便是火也烧不烂,偏还DU性不一,端是邪门。

而龙儿自己是服了解药的,那玩意于她无碍,到了别人身上,那便是最大的杀器!这么长时间,便是她也只见龙儿用过一次,便是龙儿在林子里用几头狼练手的时候见过,但其他时候,还真没见她用那样的东西出过手。

当然了,也很少有叫她出手的机会。

但遇到这种一上来就要人命的人,何必留手。

她把毒针都已经攥到手里了,就怕救援不及。

那边龙儿却已经从车中下来了,手里的锦缎连动……可那女人似也不是泛泛之辈,冷笑连连,三两下之下,竟是挣脱出来。

只是还不待起身,杨过的剑已经到了跟前了。

莫愁这边才放心,却见那绿衣姑娘蹭一下冲着杨过的剑而去,这姑娘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偏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要替地上那女人挡剑,杨过这一犹疑,瞬间收手,便叫地上那女人抓住了机会,嘴里不知道吐出什么,冲着前面那辆马车而去。

莫愁大惊,那是姑父和恒儿所在的马车。

她正要出去,却见阿丑毫不犹豫的挡在了马车后,那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射中了阿丑的肩胛,一股子血花子直接给冒了出来。

阿丑会武功,武功还不低。

只身上的蛊不能动武,一动武便会活跃起来。

可便是能动武,可遇到如此劲敌,她也是抵挡不住的。

以身来挡,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龙儿大怒,再也不顾其他,袖子里飞出一紫中带黑的细缎子,朝对方打了过去。

却不想这女人瞬间拽了一个离她不远的丫头扔了过去,回过头却瞥见坐在车里的四爷。

这么眼神一对上,她便不由的道:原来是你!说着,便呼啸一声拔地而起,一手拽了之前说话的中年男人,一手扯了依旧倒在地上的绿衣女子,瞬间远去。

龙儿要追,但看见已经追去的莫愁的身影,就停下步子,一边朝阿丑走去,一边问他爹:您还好吗?没惊着吧。

没有!先看那丫头吧。

今儿是暂时走不成了。

伤了阿丑的,是一个不大的枣核。

四爷就确认了:原来是她!谁呀?早些年,在寨子上,确实是见过裘千尺一面,当时他一直没说话,处理那事的是桐桐,这都是多少年的旧事了。

如今,尹志P和柔儿的女儿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而这裘千尺的姑娘,也已然是长大成人。

没想到,只一面之缘,这女人倒是记得清楚。

只是不知那女人跟公孙止好好的,怎么会练出吐枣核的工夫来?这么个想法也是一闪而过,他先扭脸教训龙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妇人之仁,往往先陷自己于绝地。

你看你娘做事,何时拖泥带水了?凡是打不过的,便绝对不跟人交手,总能跟对方处好关系,不管是动之以情,还是诱之以利,也每每能缓解危局。

遇到不讲道理的,别的先不论,别管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制服了再说。

总比把自身放在危险之下要好的多。

龙儿有些羞惭,低头应是:再不会了。

实在想不到,一个带着家人……家人的武功明显又不如何,还有一群不会武功的下人。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一个人一上来便对着毫无关系的人下杀手。

谁能想到?半点顾忌都没有。

世上哪有这样的神经病。

恒儿撇嘴,心说,江湖人脑子就没正常过。

杨过就问四爷说:师傅认识她?连完颜康都好奇,他是真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对方那武功,却有些眼熟:像是铁掌帮……嗯!这就是要注意的,四爷说龙儿:当年的裘千仞……龙儿想起来了,裘千仞被娘种了生死符,如今人还关着呢。

可以说,自家跟这裘千尺也算是仇人。

她此刻是真后悔了,当时真就不该有丝毫的犹豫的。

如今,既然对方知道了爹爹的行踪,只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现在只能等着,等着莫愁带回来的消息了。

甚至,她都不敢叫爹爹和恒儿单独在房间里呆着,愣是要了内外间,叫完颜康父子住在外间。

四爷实在是无奈:不至于的。

那裘千尺暂时不会回来的,那女人又不是傻。

况且如果那男人是公孙止,那这两口子当真算是貌合神离了。

中间下个蛆叫他们自相残杀然后老死绝情谷算了。

结果这个想法在莫愁回来之后彻底泡汤了。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公孙止,一个是公孙绿萼。

莫愁气的什么似的:没见过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扔下丈夫和女儿说走就走。

公孙止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一路上就盯着莫愁瞧,如今又多看了龙儿两眼。

龙儿一直也不以真容示人,但却真真好身段。

此人倒不是一副猥琐的样子,看美人人家就是看美人,光明正大的,坦坦然然的看。

那公孙绿萼受了些伤,还在昏迷之中。

公孙止一看到屋子里的人立马整理仪容,很有几分风度的行礼:在下绝情谷谷主公孙止……因着裘千仞的事情,因此裘千尺也一直没怎么露面。

这绝情谷更没有在朝闻阁的排榜上出现过。

十余年了,江湖上也早就改了当初的面貌。

如今的高手,大帮派,言必称朝闻阁如何如何。

一个在朝闻阁那里都没有名头的绝情谷,杨过真都不曾听过。

但是龙儿在朝闻阁的编外册子中倒是见过的。

这个绝情谷拢共也没多少人。

不过是主子带仆从,不太在江湖上走动。

这个公孙止于江湖上更是没什么名号。

他的妻子也无人关注究竟是什么人。

她注意到这个绝情谷,还是因为湘西这边出了几起离奇的案子。

每隔上一段时间,附近就会有妙龄女子失踪,一次失踪的人数三个五个不等。

一次两次她不会在意,下面的人也不会将其归拢报上来。

奇怪的是这种事每年都有,有时候一年都不止一次两次,这就很奇怪了。

这案子初始的时候,是在十多年前了。

后来,那边的百姓都开始祭祀山神,说是山神发怒了云云。

以后,连官府也不管这事了,统统归为山神或是山中妖孽作怪。

这种事被列为奇谈送到自己手里。

当时特别备注过,那里的所有江湖门派都在其中,唯一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就是绝情谷。

之后她也叫人专门收集资料了。

那就是一个关闭山门不与外界有太过瓜葛的地方。

仗着山谷里一种DU物得意保全的小门派。

却真真没有想到,这公孙止的妻子,是当年湘西第一大帮的帮主裘千仞的妹妹裘千尺。

放了吧!四爷就说。

留着这爷俩干啥?路上不够麻烦的。

莫愁只愣了一下,就不反驳了。

姑父做事,那总是有目的的。

可公孙止不乐意呀:诸位要去哪里?在下对这一带还算熟悉……只要肯带着在下走,叫在下上天入地都行呀。

说着,不等众人问,就迫不及待的说起了他的妻子:要是放在下回去,我会被那毒妇折磨死的……谁耐烦听他啰嗦,四爷作势要起身,那边莫愁干脆利索,一个手刀过去,直接把公孙止给砍晕仍在一边了。

然后也说龙儿:下次再不干净利索,朝闻阁就该换人了。

知道知道!知道了!第二天一行人便启程了,至于那父女,被留在客栈里。

公孙止摸着被敲过的脖颈醒来,一问小二,才知道那一行人早离开了。

他顿时顿足而叹,那个带自己回来的姑娘,才真真算是佳人。

而自家那个恶妇算什么!给那姑娘提鞋都不配。

更要紧的是,那恶妇并不是那姑娘的对手。

才几个回合,便扔下自己跟女儿跑了,那便是那姑娘的武功定是胜了那恶妇许多才是。

这些年,受那恶妇的气受的还不够吗?正寻思呢,门啪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可不正是那恶妇。

公孙止脸色一僵,瞬间又扬起笑脸:夫人,你来了?裘千尺左右看看:人呢?公孙止只做不知她究竟是问谁,就朝床上指了指:绿萼在那!谁问她了?这么说着,但到底是朝床上瞥了一眼。

随后又上前去,搭在女儿的脉搏上查看了一下,见只是昏睡,别的倒也还好,便收了手,扭过脸来,对着公孙止就骂:废物,连女儿也护不了。

随即又问:那些人呢?公孙止低头,却不敢露出不满来。

反倒是颇有几分情义绵绵的样子,为夫担心夫人,不免跟他们理论了几句,谁知那些人十分强悍,直接将我打晕了,刚醒来夫人这不是就来了吗?裘千尺冷哼一声:算他们跑的快。

说着,又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到底没说马上就走的话,随即坐在屋里的圆桌边上,又骂公孙止:傻愣着做什么,端热茶来。

叫小伙计上饭。

公孙止应着,麻溜的出去了。

叫了小儿,要了吃食。

那走廊里有炉子,也放着茶壶,想要自己添水自己倒去。

公孙止把茶都泡上了,随即手却紧紧的攥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低头,看向腰里的荷包。

那里放着的是出门防身用的药粉,再低头看看靴子,靴子里有匕首,淬着蛇DU。

随后他又四处看看,带出来的下人早就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认识自己的。

他赶紧将荷包打开,小心的点了药粉进茶里,怕那恶妇闻出味道来,又找小二,买了山楂、薄荷、冰糖等等的东西,一股脑的泡到茶里,这才端着进去了。

茶倒出来,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奇奇怪怪的。

裘千尺闻见那味儿,便呵斥说:你这都放的什么……立了秋了,你竟然给我喝薄荷茶?公孙止一脸的无措:……薄荷醒脑,我怕夫人困了……要是不喝……我这就倒了……他心里真是害怕了,要是叫这女人知道这里面有DU,当真会杀了自己的。

于是,端着茶壶就出去,半点都不敢犹豫。

可正是这副不犹豫的样子,叫裘千尺喊住了他:行了,拿来吧。

她本也没想到这个窝囊的男人会害她。

在她心里,她是一天也没瞧得起这个男人过。

公孙止一愣,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捧进去,给斟了茶,却不敢递过去,只道:夫人喝茶,我去看看女儿……万一被发现了,有女儿在手,她不敢太过的。

谁知道裘千尺一点也没防备,薄荷的清凉叫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确实是渴了。

这一天一宿,都没吃没喝了。

她端起来就喝,眼看半杯茶喝到肚子里,公孙止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一丝快意,随即起身,朝裘千尺的背后走去,此时,裘千尺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可尤自不觉得是公孙止下的手,只以为是四爷一行人压根就没走,躲在暗处算计她呢。

端着茶杯的手开始抖了,浑身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在流逝一样,她问说:你这茶从哪里端来的?公孙止的脚步一顿,心里一松,面无表情的从背后靠近裘千尺。

他的语气温和,透着无尽的耐心与情意:可是有哪里不妥吗?他的慢慢的俯身,从袖子里靴子里掏出匕首,嘴上却问说:给我看看……我从外面走廊里的水壶里倒出来的热水……猪脑子!裘千尺扶着桌子想站起来,不由的踉跄了一下又倒下。

公孙止喊了一声:夫人……如何了?他一边扑过去作势要扶,一手确实是按住了对方的肩膀,拿着匕首的那只手,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朝着裘千尺的后心扎了进去。

而此时,床上的公孙绿萼醒了,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然后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娘——小心——一声‘娘’出声,叫公孙止的手一顿,裘千尺本能偏了一下,但她这会子力气全无,哪里逃的了?公孙止的匕首到底是插到了裘千尺的后背,只是位置稍微偏了一点点。

裘千尺喘着粗气,一脸冷冽的回头看着丈夫。

而公孙止的手却在抖,想要拔出匕首再来几下,却发现不能,也不敢了。

公孙绿萼已经从床上起来,挡在她娘的面前……公孙止也怕那点散功散的DU被裘千尺逼出来之后会对自己不利。

至于那匕首上的蛇DU,只要没伤到心脉,对方未必一定会死。

一击不能致对方于死地,那此地就不能久留了。

他看着绿萼,便道:孩子……她虽是你娘,但生性歹毒阴险……你想想那些无辜而死的婢女……她手底下的无辜人命得有多少?如今,我跟她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你也已经长大成人,为父也了无牵挂了,你自己以后要以自己为念,再莫要做出为她挡刀当剑的蠢事……今日一别……好自为之吧……裘千尺闭着眼睛运功,嘴上却道:女儿……你要是我的女儿,就杀了他……绿萼看着父亲要杀母亲,又被母亲逼的要杀父亲,早已经无所适从,公孙止却麻溜的出去,去后院牵了马,翻身而上,打马便走。

莫愁这才从暗处闪身出来,朝那母女所在的屋子看了一眼,嘴角勾起,轻轻一笑。

姑姑当年叫自己发誓,言说非大恶之人不可杀之。

如今,她倒是觉得,大恶之人,为何一定要杀了呢?叫他们在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度完余生,才是最大的惩罚。

比如那裘千尺,那些失踪的女孩都是她的杰作。

掠劫而去,便又因为一句夸赞而被虐杀,这样的人,怎么折磨都不为过。

那茶里,又哪里只是化功散呢。

小二端过去的薄荷、山楂、包括那冰糖,都是加了料的。

往后余生,那恶妇的骨头便会一点点软去,浑身上下,如一摊烂泥一般。

若是跟蛇似的能爬动着练出一身绝世武功来,那也是她的造化。

可便是练出来了,该报仇的对方也是公孙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奔着公孙止离开的方向而去,虽然裘千尺不是什么好人,但公孙止更不是好鸟,明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性情,夸奖人家姑娘的话还是想说便说,可见,并无半点慈悲之心,对那些枉死之人,也全无一丝的愧疚。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因此,这凶手,他便是其一。

可这追了出去,往前追出了十多里,却只见了公孙止的马,却不见公孙止的人。

四周看了看,一点踪迹也不见。

莫愁啐了一口,他倒是狡猾,怕那裘千尺追来,竟是玩了这么一出把戏。

这点时间,人早跑了。

此地水路发达,随便一叶轻舟,顺水而行,便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倒是便宜了他。

再返回去看那母女的时候,就见那绿萼已经将裘千尺抱上马车,然后架着马车离开了。

这样的两个人,能去哪里?铁掌帮死了裘千仞,还有别的帮主,她们是想回也回不去的。

回绝情谷。

车上的裘千尺挣扎着说了这么几个字。

绿萼心里慌乱:要是爹爹……那个没用的孬种!裘千尺冷笑:……他若是有胆,之前就该趁机要了我的命……绿萼便不再说话,也心知父亲是不会再回去了,这才调转马头,冲着绝情谷而去。

莫愁目送那马车离开,便追着四爷一行而去了。

这边裘千尺暂时不会造成威胁,别说十年二十年没事,便是三五十年,她也休想迈出绝情谷。

莫愁哼了一声,自己的职责就是清除掉所有对姑姑姑父有威胁的人,不管那人是谁!所以,当李莫愁回来,四爷便知道,危机解除。

这一点插曲,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人太当回事。

此时,临安已经近在咫尺了!临安城,此时该算是最繁华的城市。

人口大约在一百五十万上下,这是比之之前的汴京,比之如今的燕京,都繁华的所在。

一行人低调的入了城,选了城中一处教好的客栈租住了单独的院子住下来。

掌柜的见一行人虽不多,但尤其气派,便过来亲自招呼。

四爷听掌柜的口音,不像是完全的南人,便问说:掌柜的哪里人呀?这掌柜无奈一笑:老朽祖上是南迁之人,祖籍SHANDONG……恒儿又是一愣,心里难免叹气,这一路走来,问起哪里人士,哪怕是出生于南地,生长于南地,但问起籍贯,都是说原来的籍贯。

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宋人北归之心从未有一天断过。

怪不得人人都背诵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爹爹却着重叫自己背诵岳飞的另一首词: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

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遥望中原呐……是南宋几代人的梦。

是军民上下一心所请所愿,但自南宋而立,主战主和的吵嚷声从未断过。

高宗皇帝一个‘和’,愣是叫这‘遥望中原’的梦,也只能作为梦而存在。

但……高宗偏安一隅立国,终究将北宋之精华保留了下来,传承保留且发展了。

他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便明白,这十年里,爹爹对南宋态度的由来。

这繁华的景象,不该丧于战火。

若真是如此,那才真是罪人。

那边四爷继续跟掌柜的攀谈:老人家就没想着回老家去看看?这掌柜的笑了一下:客官是做生意的吧。

像客官这样的生意人,店里也常见。

不外乎是去北边走了一遭,回来说的也尽是北边的好话。

可叫我说呀,能有多好呢?叫咱们跟金狗一个样……啊呸!杨过偷偷的看他爹的脸,宋人恨金人若此,自家祖母却只一个农妇之身,竟然嫁了金国的王爷为正妃,不得不说,杨家不知道是走远啊还是倒霉,反正是坟地里肯定是冒烟了的。

四爷笑笑,没再说话。

这就跟一个死结似的,梗在两国之间,冲不破。

等这掌柜的走了,剩下自己人了,完颜康才一脸苦笑的看四爷:先生,这以后……四爷摆手:定下的就不会变。

错的不是我!当然了,也不是他们。

只是时间不对,时机不对,这真不是一蹴而蹴的事。

他瞬间便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的问起了出行安排,这几天,咱去哪玩呀?完颜康轻咳一声:不该去的地方不能去的……要是叫……知道了,我这脑袋可不够砍。

这里最热闹的不过是秦楼楚馆,那种地方,自己可不敢安排。

四爷:……就跟我撇下媳妇出来是为了偷摸的寻花问柳的。

行了! 行了!睡吧!我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走哪算哪吧。

糟心死了,怎么竟是找了这么些个人出来跟着,玩都叫人玩不畅快。

完颜康一看这位转身进去了,心说,这是恼了。

因为自己不带他去那地方,所以不高兴了?可你不高兴我该不敢还是一样不敢!因此,第二天出门,死活都不往那种地方带的。

反正满大街的先看看,看看这临安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再说。

却不想宫里正张榜求医呢,为了那个贾贵妃。

龙儿就看她爹,意思是:要不然我去看看。

四爷摇头,才不乐意自家闺女给人家瞧病呢。

他指了指一边的茶楼要了个雅间坐了,却不想才坐下,下面就喧哗起来,说是有人揭榜了。

杨过蹭一下到窗户边上往外瞧,然后就笑:当真是巧了。

竟然是他!龙儿跟过去看了一眼:公孙止?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法子,便是不能彻底治病,但吊命的法门总还是有一些的。

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应该是暂时可行的。

杨过凑到龙儿身边:这家伙倒是会找地方躲。

便是那裘千尺要报仇,只怕也万万不会想到这家伙的藏身之所。

龙儿才点了头,就见茶楼里出了一队人,像是家丁模样的,霍开人群朝揭榜的公孙止走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公孙止就被带的朝茶楼这边而来。

杨过马上道:我去看看,是谁请他的。

这也是公孙止想知道的。

不是宫里发的榜吗?怎么别人来插手了?他心里对裘千尺的惧怕已经叫他寝食难安了。

他知道,当时没杀死对方,对方一定会报仇的。

每天晚上睡着了,都是噩梦连连。

梦见被裘千尺扒皮抽筋,然后浑身被冷汗打湿,瑟瑟而起身。

他一直就想着,哪里是裘千尺一定想不到的地方。

来了临安,见了张榜,他便知道,去宫里,说不定能混个御医当当,改头换面,只说是北地来的郎中便是。

因此,被带到茶楼的雅间,见到里面坐着一个年岁不算大的公子,他便是这么说的:……北地人,祖传的医术,本是来投亲的,却也遍寻亲人不着,恰好看到榜,觉得或可一试,一时技痒,忍耐不得……到底是冒昧了……坐着的那位公子端着茶,一脸的肃然:贵妃娘娘是何等尊贵?你这或可一试……当真是大胆放肆。

官家视娘娘若珍宝,不惜在民间寻找神医,你该知道,这万一失手……小的自是知道娘娘尊贵。

公孙止道,既然张榜,那便是再坏已经坏不到哪里去了。

既然如此,那叫小的试试又有何妨?难道还能更坏?!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也是实话。

那公子抿了一口茶,又上下打量了公孙止两眼,随即便轻笑一声,问说: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劳公子动问,小的姓……孙!他报了名字,孙公止。

孙功志?当真是功利为志,如此也好。

这人便起身,那就跟我来吧。

杨过又一路跟着,直到贾家门口,才又折返回来:怕是贾贵妃的娘家。

四爷又问了年纪,杨过一一答了。

四爷便知道:那人必是贾似道无疑了。

贾似道乃是贾涉庶子,而贾涉在贾似道十一岁的时候便死了。

贾似道的生母胡氏乃是一姬妾,只是不知是在贾涉生前便被休弃,还是在贾涉死后才被休弃的。

只是这么大点的孩子,没有父亲庇护,母亲又被休了。

如今出入仿若贵公子,只能说运道好,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进宫便得宠,从而跟着鸡犬升天。

贾似道长的相当不错,他姐姐能受宠于后宫,便只其容貌必有过人之处。

他作为弟弟,长相也必是差不到哪里去。

理宗皇帝便是偏宠,可这位别管是什么手段,也是中了进士的。

所以,这贾似道必是长的一表人才,而又有些才能的人。

自古以来,便是奸臣,哪个又不是能人呢?龙儿低声道:如此,我之前的想法便是不能行了。

原本还想着,将这位官家的身体情况向贾家透漏一二,现在看来,这却万万不敢了。

四爷点头,若是这位理宗不能生了,那于贾家来言,怎么才算有利呢。

贾家姐弟完全能以为贾贵妃冲喜为由,找个据说生肖相合的宗室男童抱养膝下,这才是保证贾家富贵绵延的法子。

可这,于自家却无好处。

他就问龙儿说: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呢?龙儿手点着桌面,在思量什么。

恒儿噗嗤一笑,就问说:姐姐,你说这位官家没儿子,这以后的皇位,最可能传给谁?这个不用问呀,便一样是宗室,这也有个亲疏远近才对。

像是这位官家,他是有亲侄儿的。

先说这位官家,原名赵与莒,嘉定十五年被立为宁宗的弟弟弟沂王的嗣子,赐名贵诚。

因为宁宗所有儿子都夭折了,在嘉定十七年宁宗就把弟弟的嗣子立为皇子,这才赐名昀。

宋宁宗死后,赵昀被权臣史弥远拥立为帝。

而在被选为嗣子之前,他的日子也未必见得有多好过。

在他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赵希瓐死了,他的生母全氏带他及弟赵与芮回了娘家,母子三人在绍兴当保长的舅舅全家寄居,一直到赵与莒十六岁。

那时刚好赶上宁宗命宰相史弥远找寻品行端正的宗室继承沂王王位,而史弥远将此任务交了其幕僚余天锡。

余天锡途经绍兴遇着大雨,在全保长家中避雨,于是认识了赵与莒兄弟。

余天锡知他们为赵氏宗族,也觉得兄弟二人行为得体,认为是合适人选继承沂王,故向史弥远推荐。

史弥远接两兄弟往临安亲自考量,也认为兄长赵与莒为继承沂王的合适人选,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嘉定十七年,宋宁宗驾崩,史弥远联同当时的杨皇后,如今的杨太后假传宁宗遗诏,废太子赵竑为济王,立沂王赵贵诚为新帝。

前些年,史弥远把持朝政,这位几乎是没有作为的。

也就是前两年这位权臣死了,他才在朝堂上有了话语权。

外朝没有掣肘,唯一掣肘的只有宫里的杨太后。

但她的手到底是伸不到前朝。

如今,这位好端端的却生不了儿子,若是杨太后活不过这位,那这将来继位的必然是赵昀亲弟弟的儿子。

这位官家上位,得益于史弥远与太子赵竑的争斗。

要不然,宗室远宗,他们的父亲不过是一九品县尉,又只能寄居舅舅家才能长大,又怎么会被权臣看中呢。

这位贫寒出身的官家,上位之后册封他的父亲为荣王,于是,他的弟弟赵与芮承爵继承王位,便是如今的荣王。

这兄弟俩感觉颇好,若真是宫中无皇子,必然是册立皇侄为太子的。

龙儿便看弟弟:你想说什么?这位官家身体的事,不能让贾家知道,却该让荣王的儿孙晓得。

恒儿露出几分调皮的笑意,这么说。

龙儿又不笨,马上想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可明白了才叫她倒吸一口气,一脸肃容的看她爹。

四爷拍了拍儿子的头:你姐姐的意思是说,这鬼蜮之事,不该你来做!可这不是鬼蜮伎俩呀!这是光明正大的权谋好吗?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早被人生吃了。

他也很委屈的看他爹:你该说的人是我姐。

四爷心里叹气,这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就说不清道理嘛。

这种事往常不用他管的,他只要含笑看着,等着桐桐出言镇压就好了。

她干这个最拿手了!如今,她不在,果然是连教育孩子这事,都不顺手了!自己扮红脸,这没人配合扮白脸是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