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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那个年月(19)一更

2025-04-03 17:30:28

两边的炕都很大,睡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

里面已经打扫的很干净,就是墙壁,也用旧报纸重新的糊了一遍。

锅碗瓢盆就是现成的。

司务长是两人的老熟人了。

带了不少萝卜和白菜来。

这玩意在兵团都是改善伙食的好菜。

今年种的菜少,没留下多少。

一个星期,吃一回萝卜,一回白菜,算是改善生活了。

司务长指着另一边的半个口袋,那是半袋子野菜干,用水泡开了,剁剁也能吃。

林雨桐就翻了一下,看着也不齐整,就问道:您还有时间晾晒干菜啊?这么多人吃饭,一天到晚都清闲不下来。

哪里是晾晒的?司务长摆摆手,是养马的老耿,在马的草料里挑出来的。

没办法啊,实在没菜吃。

那现在都吃的是什么啊?林雨桐皱眉,不吃菜可不行。

黄豆啊。

司务长笑道,那些够出口品级的,得出口。

次一等的,得进榨油厂。

再次一等的,就是那些压扁的,咱们留着,压碎的,就得给马和骡子了。

煮黄豆?林雨桐诧异的道。

可不咋地?司务长摆摆手,小印呢?找人做几个架子,前面的医务室,还什么都没有呢?林雨桐就笑了一下。

那你忙。

司务长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她叹了一声,没有蔬菜,就没有维生素。

没有维生素,就得得雀盲眼。

一到晚上,一个个跟瞎子似的。

可从哪弄些维生素片呢?她唯一想起的就是家里。

可即便药厂,也是有生产任务的,其实自己对产品的去向,完全没有发言权。

但就算没有维生素片,其他的药也行啊。

这只靠着中药,肯定不行。

这附近的中药材就这么几种,这么多人,靠着自己一个人采药、炮制,加工。

累死自己都没用。

原来这个连里也有个卫生员。

走路子去了县医院了。

这里的卫生员就一个医药包,外伤就抹点红药水。

还有几瓶消炎药,退烧药。

针剂也有几瓶,就是酒精,也是定量的。

一个针管子,但针头只有一个。

这玩意太不靠谱。

传染病什么的,用这个太危险。

还不如自己的针灸可靠呢。

四爷回来的时候,林雨桐就跟她说这个事,要不要我写封信寄回家先问问?那就问问。

四爷低声道:这些吃的,我已经跟连里说好了。

等工资下来,拿钱补上。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用钱了。

林雨桐舒了一口气,两人这段时间其实折腾了不少钱来。

但也不敢用啊。

都是打着家里寄来的借口。

四爷点点头,这也得是吴支书人好。

听说下面的有些屯子里,做法忒可恶了。

打着检查信件的名义,把里面的东西都搜刮一遍。

包裹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日子苦着呢。

林雨桐将馒头递过去,馒头是小麦和玉米面掺和蒸出来的。

看着也是黄的。

只要不到跟前来细看,就不惹人注意。

如今连里的人不多,有一半都回乡探亲去了。

林雨桐和四爷也忙着过年。

年三十的时候,将印薇接过来,算是团圆了。

吴婶子叫带了酸菜来,估计你们没有这个。

印薇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这地方也还行。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进了院子就急着打扫。

大姐,你放着。

林雨桐就拿了两斤肉出来,你剁馅,咱们一会子就包饺子。

如今能吃上猪肉可不容易。

印薇就说起她在内蒙的事,也不能说天天吃肉,羊也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但是周围没有人烟啊。

打点野味也没人管。

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就是在庄稼地里套两只兔子都不能被人发现。

咋的了?屯子里谁出事了?林雨桐边和面边道。

老康叔呗。

套了两只兔子,被隔壁的顺子给看见了,当时就揭发了。

说是侵吞集体的财产。

这庄稼是集体的,这庄稼地里的任何东西都是集体的。

印薇摇摇头,兔子没收了,在村口支了两口大锅,一锅一个兔子,炖一锅汤,加上萝卜白菜红薯,村里的人都分了半碗。

李队长还给我留了个兔子头。

说着就笑。

林雨桐也被逗笑了。

这顺子是屯子里出了名的懒汉。

干这事不是头一回了。

印薇就笑,其实还得亏顺子这么闹腾。

你大概在兵团也不知道外面的事,吴婶子娘家的堂叔,套了一只野鸡。

偷摸的拿到县城,跟粮站的一个办事员,换了点细粮。

结果呢,那办事员回家炖鸡的是时候,味道传出去了。

这来历不明的,都说是他收了别人的贿赂。

这受贿可是大罪啊,他哪里敢认?马上说了这是他拿自家的粮食换的,为的就是给老娘补养身体。

这就把吴婶子的堂叔给牵扯进去了。

一个买的,一个卖的,都进了学习班,要学习半年。

那位粮站的办事员也倒霉,因为这个,听说家里的孩子本来该进粮站安排工作的事,也黄了。

林雨桐就听出点意思了,这是印薇担心两人这来回折腾,犯下什么错。

她就解释道:那是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粮站的小办事员难,可那站长可不艰难。

就拿粮站说,虽然每年收进去的粮食,是有数目的。

但是还是有漏子可钻的。

比如,损耗。

放的时间越长,自然损耗的水分就是一部分。

另外,还有老鼠,还有下雨漏水。

这就是个漏洞啊。

损耗了多少,谁说了算?只要你的损耗报上去了,而上面恰好还有人,他能给你批了。

那么这部分损耗到底去哪了?谁说的清?没点权力的人,操作不了这事。

而他们又恰恰是不怕别人告的人。

当然了,别人也不敢告。

越是往上走,越是聪明人。

这跟下面这些百姓只凭着一股子莽撞的热情是不一样的。

上面吃大头,下面吃小头谁都饿不着。

吃小头怎么说?印薇问道。

嗨!那磨面的机器也是人操控的。

螺丝松一松,光是漏出来的粮食,扫上一扫,一天怎么也能得两三斤。

这样的细粮抢手着呢。

换成粗粮够半个月的口粮了。

要不然你当那粮站的办事员的细粮是哪里来的?林雨桐轻声道。

这有这些道道啊?印薇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谁都不敢说,说出去就犯了众怒了。

林雨桐低声交代。

那你咋知道的?印薇问道。

那是因为这里面的猫腻四爷一眼就能看透。

以前,那些下面的粮仓,报的数有多少水分,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每次征调粮草,那数目前后都一致不了。

那些损耗去哪了?他早就研究的透透的。

这些东西,不长心眼的人,不用心琢磨的人,他就是闹不明白。

林雨桐只笑道:保密。

半下午的时候,四爷才提着两条三四斤的鱼回来。

哪里弄得?林雨桐有些惊喜。

鱼虽然都冻成冰棍了,但好歹是鲜鱼啊。

司务长带着人去河边凿窟窿,下网子去了。

运气不错,上来就是一大网兜。

今年的年夜饭有着落了。

四爷说着,就做到灶台前烤火。

人家渔业的人不管啊。

印薇问道。

这河里的出产也是有人管着的。

村子附近的,就归村子。

不能捞过界。

但是兵团不在人家的范围之内。

那些沿河巡查的人,也得过年啊。

这不是趁着人家不在,偷偷干的么。

全连的年夜饭就指着这一网子了。

四爷说着,就给灶塘子底下塞了柴火。

林雨桐麻利的将鱼清理了,清蒸,清蒸的味道鲜。

留一条。

印薇不舍得的道,初一你们不是打算去县城拜年吗?这个就拿得出手。

这个拜年的对对象就是徐老爷子的警卫排排长,姓王,四十多岁了。

如今是革委会的副主任。

这人虽是占着个不讨喜的位子,但却没干不讨喜的事。

靠着身份,偷着帮了不少人。

程教授和冯老师就是。

一样的下放劳动,但也没被糟践的不成样子。

只是换了地方,安生的过日子罢了。

他要不是这样的人,徐老爷子也不会叫四爷去找他。

上次两人去拜访,彼此感官还挺好。

大过年的,当然得去拜访一次。

大姐也一起去。

四爷就道。

也不是外人。

徐伯伯跟父亲是老关系了。

合适吗?印薇有些踟蹰。

要真是不去,才是失礼了。

四爷就安抚道,以后还得在这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咱们就去坐一坐。

年礼的事,你别操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印薇这才点点头。

林雨桐却觉得四爷大概另有什么谋划。

毕竟叫印薇在靠山屯落户,只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