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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庶子高门(66)三合一

2025-04-03 17:30:38

宫里的气氛就如同天气一样,透着一股子阴冷。

林雨桐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坐在肩舆上慢慢的往宫里走。

宫里昨晚死了许多人。

这些人大多数应该都是冤死的。

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

可不就被人毫无留情的抹杀了吗?而这个动手的人,无疑就是甘氏。

这宫里的人,如今对她是又惧又怕的吧。

反正,接自己进宫的宫人,看起来恭敬的很。

不管过来搭话不说,一个个的低着头,连眼角都不敢瞄向林雨桐。

这世上,要是没了声音,其实是非常可怕的。

宫里如今就是这么可怕,除了这风声,就听不见人声。

连猫狗的叫声都没有。

无端的叫人觉得压抑。

林雨桐这次进宫,速度上是最快的。

不用先去给皇后请安,就顺利的见到了宸贵妃。

其实给皇后请安,人家也未必就见。

但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

这次,肩舆直接进了北辰宫,林雨桐叫挑眉。

觉得甘氏对皇后的态度,似乎是又发生了变化。

您没事吧?林雨桐进来,见甘氏靠在榻上揉着额头,就先问了一句。

甘氏摇摇头:我没有大碍。

其实这会子头还是有点疼的,应该药物的后遗症。

林雨桐看了看甘氏的瞳孔,能看出稍微有点涣散,就马上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她还是有事的。

但既然人家非要说没事,林雨桐也就不再多问了。

马上转移话题道:如今都出了状况,就您这里没事,会不会叫人多想?别人多想,跟我有什么关系?甘氏耻笑一声,指了指一边的一嗓子,先叫林雨桐坐了,才道:只要皇上不多想就行了。

这话也对!皇上如何了?林雨桐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了一句。

没有大碍了。

甘氏抿嘴笑了笑,了虚正陪着皇上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管是了虚的医术,还是了虚作为道士的身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上的身边,都是正常的。

她笑什么?甘氏像是看出来林雨桐的疑惑一般,脸上的神情慢慢的收敛的一点,只道:林芳华小产了。

怎么又跳到这个问题上了?难道是因为林芳华小产而来所以心情好?这也不对!林芳华小产对甘氏并没有什么好处?她这么说倒像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林雨桐故作不知的稍微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这……倒是挺遗憾的。

遗憾什么?甘氏嘴角又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尝到了有孕的甜头,她是不会收手的。

林雨桐对这些一点也不关心,她就想知道,如今宫里出了这样的事,甘氏打算怎么应对。

如今,连自己都在端亲王妃的算计之内。

那么之后呢,会不会有朝臣,有勋贵,也会屡屡见鬼。

等到京城的百姓都见鬼的时候,人心惶惶,才是要坏大事的。

您有头绪了吗?她这么问道。

甘氏却哼笑一声:头绪?又不是我叫人闹鬼的,咱们不着急。

林雨桐觉得甘氏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般。

她提了一句,昨晚,我那边也不太平。

甘氏这才唬了一跳,上下打量林雨桐:你没事吧?林雨桐摇头:没事。

到底是谨国公府里,想来去自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甘氏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猜的对!这人就是要引出乱子。

果然!自己能看明白的事情,甘氏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是啊!是要出大乱子的。

林雨桐说着,就若有若无的看甘氏的神色。

甘氏低声道:出了乱子,还不好吗?林雨桐心里一跳:乱子哪里有好的?您这是……你这孩子……甘氏摇摇头,心怎么这么软?旧的不去,这新的就不来。

但这旧的要怎么才能去了呢?就得打破了它!自己没有力量,就得借助外力。

只有打破了旧的,才有人能重建新的。

而这个能重建的人,就是再次登上顶端的人。

这个道理,我想你该明白才对。

林雨桐正色的看向甘氏,她的一双眼睛,黑若深潭,林雨桐从中看到了蠢蠢欲动的野心。

我不赞成。

林雨桐坦然的道,你想过没有,如此做的后果,有多少百姓得因为这事,生计受到影响……等将来,我会补偿他们的。

甘氏摆摆手,这点牺牲,实在算不得什么!感情要做出牺牲的不是你!林雨桐的眉头皱起来,您可想好了。

这天下人可都睁眼看着呢。

皇上哪怕再是私德有亏,可在政事上,是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的。

可政事都是我处理的。

甘氏的脸上显出几分怒色,你知道我在背后做这一切有多辛苦吗?不在其位却谋其政,这里面的辛苦,你能体会的到吗?朝臣我根本就接触不到,得办成一件事得走多少冤枉路,你明白这里面的无奈吗?你没到这个位子上,你根本就不懂。

去年春天,想叫各地因地制宜,修建一些蓄水的池子,旱涝之时,好歹有点保障。

皇上呢,像是守财奴一般,户部入了帐的,就恨不能一两银子都不往外拿。

可一个朝廷,就算是用银子将库房都堆满了,却收不上来粮食,真到了要紧的时候,银子能顶饭吃吗?这道理皇上不是不懂,只因为他觉得端王留下的尾巴还没处理干净,怕上上下下有端王的余孽跟太子勾连,将这银子给侵吞了还是小事,万一再将银子拿出养私兵呢?如此的因噎废食裹足不前,这个朝廷还有什么希望!而我要做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如今的牺牲也只是暂时的,以后……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林雨桐抿嘴就不言语了,因为她听出来了,她这是拿定主意了。

甘氏见林雨桐没有再坚持,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起来,摆摆手道:罢了,这些朝政说了你也不懂。

一时之间想不通也算情有可原。

本来还有点事情打算叫你去做,如今……还是算了……但最近,你也别出府了,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吧。

记住,没有我的话别出去瞎跑!叫自己来,却又这么将自己打发了。

林雨桐不知道甘氏的意思,但还是起身行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何嬷嬷有些担忧的看向甘氏:主子,您不是说要历练姑娘吗?怎么什么都没提就将人给放走了。

甘氏摇摇头:她的意思,你也听见了。

我们娘俩的分歧不小。

我怕叫她接手,她会阳奉阴违。

何嬷嬷就笑道:姑娘对主子的话,什么时候不听了?您刚才给她讲道理,姑娘之后不是什么也不说了吗?甘氏的眉头却皱的更紧:这孩子,跟我像,但又跟我不像。

她比我心软,却跟我一样的固执。

她不说话,是因为知道说服不了我,她是明白我的性子,才懒得跟我多费唇舌。

其实,她那心里的想法……还不定怎么……反正就是小心思一点也没有改变,依旧认为我的做法和想法都是错的,是不顾百姓的死活的。

你说,她这样的……能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吗?何嬷嬷就不说话了,默默的退回去,叹了一声。

甘氏看向何嬷嬷,你也别总叹气,母女之间,有点分歧也没有大碍,我还能真恼了她?总归是这些年我对不住她。

再说了,那又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自己生的自己就得负责,我能怨谁?何嬷嬷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姑娘聪慧,就怕这事出了之后,她就猜出来了……到时候别嘴上不说,心里再有了疙瘩。

甘氏烦躁的摆摆手:无事!哄哄就好了。

她那小女婿不是还没差事吗?到时候给个差事,她还能再闹什么?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去给表哥传信,叫他办吧。

另外,瞒着石中玉。

这是怕石中玉将消息透露给林雨桐。

何嬷嬷应了一声,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甘氏慢慢的闭上眼睛,这样的机会可是转瞬即逝,不管怎样,都得抓住了。

这可比自己当初的计划,好多了。

宫里诡异的气氛像是会蔓延感染一般,迅速的朝宫外扩散。

郭常和今儿跟不少前面拜年的下属喝了点酒,从前院回后院的时候,就有点迷糊。

他是出了名的老抠,下人也用的少,即便是灯笼,院子里也就那么几盏,在风里摇曳着。

那摇摇晃晃的树枝,在光影下,带着点扭曲,无端的叫人心里发寒。

自己难不成真是被宫里的传闻给吓破了胆了。

郭常和心里对自己有点鄙夷。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脚下的影子不对!那不是自己的影子,而且那影子好似比一般人的影子要高大。

这是谁呢?他抬起头,眼前没人。

转过身,身后还是没人。

左右四下看看,没发现又什么人。

但是他低头,这影子却真的存在,不曾有任何改变。

他的心‘噗通噗通’的就跳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影子是随着他的移动在移动的。

没有人,却有人影。

这是什么?他的腿肚子一下子就软了。

僵着身子站了半晌,才猛然想起:都说鬼没有影子的,那如今有影子的,就一定不是鬼。

什么人?郭常和猛地喊了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出来!他转着圈的四下里看,想找出破绽。

但耳边只有风声,什么也没有。

正愣神,就听见内院里一声尖叫。

郭常和心道一声不好,酒马上就醒了,撒丫子往里面跑去。

内院里,从守院子的婆子,到结发的老妻,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刚进院子的照壁。

只见那照壁上,像是用鲜血画出来的一副画。

画里有两个人,做恶鬼状,一个七窍流血,一个头上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形如恶鬼!可偏偏的,这两人一个穿着龙袍,一个穿着蟒袍。

就见脚上的靴子,一个是五趾金龙,一个是四爪金蟒。

郭常和心里咯噔一下,这画上的,可不就是先帝和端亲王的死状吗?此时,他的心是真的一点点发起了寒。

这不是闹鬼了,这是人要闹事了。

人闹起事,可比鬼闹事可怕多了。

靖安侯府上,靖安侯已经要歇下了。

外面的脚步声骤然而起,侯爷,快去看看。

殿下出事了!这侯府上,能被称为殿下的,就只有老妻文慧长公主了。

年轻的时候,夫妻自然是睡在一起的。

但年龄慢慢的大了,也就各自分开睡了。

他是住在外院的,大长公主住在内院。

靖安侯穿着里衣,直接就用大氅往身上一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病了?那嬷嬷战战兢兢的,声音好似还在颤抖,您去……去看看……看看就知道了。

靖安侯心里一跳,也不再有二话,就马上往内院去。

内室里,长公主浑身颤抖,面色铁青的缩在床角,谁也不叫靠近。

屋里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都是贴身伺候的人和儿孙。

什么东西将人吓成这个样子了。

靖安侯皱眉挥手,将一屋子的人都打发了。

这才坐到床沿上,伸手过去,慧儿,是我。

大长公主一把抓住靖安侯的手,驸马!驸马!先帝……是先帝来了……是先帝跟我诉委屈来了。

他这是怪我呢!他这是怪我呢!怪我不该看着他这么冤死,不该对着杀人凶手称臣。

他这是有冤……有冤?冤死的人多了去了!靖安侯不以为意,但还是点点头:先帝怎么了?你见到先帝了?大长公主的脸上就露出惊恐的表情,手朝枕头边一指,你去看看那个。

靖安侯看过去,却见枕头边放着一个白玉佛手,巴掌大小,不管是玉质还是雕工,都是极为难得的佳品。

这是?靖安侯有些疑惑。

大长公主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个佛手,是小时候,父皇赏给我的。

那时候,弟弟也想要,为这个,我们姐弟还拌过嘴。

先帝去了,入殓的时候,我将这东西亲手塞到先帝的手,他喜欢,就让他带去吧。

可如今这东西,却回来了!不是先帝还能是谁?靖安侯想不到还有这么一码事,就道:这不是先帝……是是是!就是!大长公主固执起来,肯定是先帝。

竟是一点解释也听不进去。

靖安侯看着那佛手,心说,你能放进去,焉知别人就不会偷着取出来。

前朝的时候,就有皇帝入殓后,身边伺候的那些太监,在封棺前,将里面的东西摸出来。

等封了棺材,谁还去验看。

等过上一二十年,没人注意的时候,再将东西变卖了也就是了。

所以,这东西应该就没跟着先帝下葬。

只是不知道这下手的人怎么就被这幕后谋划的人抓住了把柄,这才将这玩意据为己有。

如今却来这里装神弄鬼。

可想说这话,大长公主这会子也听不进去。

靖安侯只得道:这是先帝挂念你,知道你喜欢这东西,就给你送回来了。

却不想反而吓到了你。

大长公主皱皱眉:你说真的?这一辈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靖安侯拉着大长公主,行了,睡吧。

今晚我不去前面了,就在这里歇着了。

你安心的睡吧。

我是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人,身上的戾气重,百邪不侵。

无碍的!大长公主脸上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下来,只是手却攥着靖安侯的手没有松开。

靖安侯看着老妻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酸。

对这幕后的人,心里就更痛恨了起来。

自从先帝去了,大长公主的身体是真的不好了。

如今这一惊吓,仿佛一瞬间整个人就老了许多。

看着她躺下,他也跟着躺在她身边,由着她蜷缩着靠着自己,轻轻的拍着她入睡。

可心思却已经飘远了。

原本是想去戍边的,可如今,这风云骤变,原本的计划只怕也不成了。

林雨桐翻了个身,转脸看着四爷,……她说话的意思,倒像是要我自我禁足在府里。

我要真出门了,估计转脸她就得把我圈在宫里。

不想叫我搅黄了她的事。

可我还真不能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管。

四爷‘嗯’了一声,端亲王妃这一次是做了甘氏的马前卒了。

她在前面冲锋陷阵,甘氏在后面煽风点火……再凭着你今儿进宫她说的话上看,她只怕不光是想煽风点火,她更想浑水摸鱼。

将这一池水搅的越乱越好。

林雨桐的眼神闪了一下,嘴角动了动。

四爷转脸看向林雨桐:想到什么了?林雨桐低声道:咱们手里只有暗卫,还是不行。

本来是将这靖安侯能去戍边,咱们趁机将手伸到军队了。

可是如今,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想要近处的水解渴?四爷一下子就笑了,你如今真是长进了。

能想到这一层,委实难得。

近处的手一直就有,你想想……林雨桐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下子就坐起来了,你是说……破弩军!四爷点点头,如今它在金成安的手里,可想要弄到咱们手里,应该不是难事。

是了!是了!军队就是利刃,握在谁的手里,就能被谁所用。

我明儿先见见楚怀玉再说。

林雨桐往下一躺,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

人一放松,瞌睡虫马上就来了。

眼皮刚刚开始打架,外面就想起敲锣声,紧跟着,就有人在喊‘着火了’的声音。

四爷一下子就起来了,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

这府里,他们住在最东边,这西边住的,声音还能传过来的,应该就在府里这个范围内。

这火一旦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亭台楼阁走廊,这都是连着的,一旦烧起来,谁也逃不了。

林雨桐面色一变,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昨晚上来的人是端亲王妃派来的人。

估计因为手里的人手有限,经不起损耗,因此只敢这么偷摸的下毒。

但是今晚的人胆子看就大多了。

这显然,不再是端亲王妃的人了。

应该是甘氏。

甘氏今儿叫自己进宫,很可能就是叫自己干这个的。

伪装成端王府的人,到处制造混乱。

只不过因为自己跟她存在分歧,她这才收起了这个念头。

只是不知道为她办这事的人究竟是谁。

如今放火放到谨国公府了,她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也在这府里,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林雨桐心里有些沉重,有些发寒。

难受了?四爷拍了拍林雨桐。

林雨桐摇头:没有!我对她不也一样有所保留吗?怨不得别人!说话的功夫,三喜和贵武已经在外面了。

主子,起火的是外院。

贵喜在外面回了一句。

外院?谁今晚在外院住着?四爷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国公爷在外院。

贵武的声音有些犹豫,而且看样子,火像是从国公爷的书房里起的。

金成安在书房,而火又是从里面起的。

这不是放火的人本事大,就是这把火是金成安自己放的。

林雨桐和四爷收拾妥当,就急着往过赶。

果然,远远的就能看见一片火光。

两人到的最晚,到的时候,没人救火,都愣愣的看着书房的外侧墙壁。

那墙壁上,血红的两个厉鬼,像是被人扒皮了一样。

可那身上的纹饰,分明显示着他们不同凡响的身份。

七窍流血的是先帝,头上有血窟窿的是端亲王。

那火烧的越是凶猛,墙上的画就越是清晰,血的颜色就越是浓烈。

血……血……看……地上都是血……有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林雨桐朝地面上看去,果然血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地面慢慢的就变红了。

就像是有血水从地面下不停的冒出来,将地面染红了一样。

林雨桐心道,能变红的化学试剂多了去了,温度越高,这颜色越红。

如今,那些江湖术士的手里,也有类似的东西。

倒也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只去看呆立在一边的金成安。

他身上穿着里衣,衣服上带着黑灰和火烧过的痕迹,头上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这就证明,着火的时候,他确实是在书房里的。

而且已经歇下了。

救火啊!愣着做什么?四爷喊了一声,今晚救火的,一个一两金子!快!一两金子,能换十两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

静止的画面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转瞬间就活了。

四爷又叫了几个侍卫,将连着书房的游廊从中间给推了。

如此,这几间房就成了孤立的了,防止火势蔓延。

只那几间房子,烧干净了也不打紧。

反正要重修的。

天上飘起了雪花,雪落在地上,书房前面的那一片,雪也跟着变成了红色。

看着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楚夫人抬头看见林雨桐伸手捻起地上的土,就冷笑道:来路不正就是来路不正,引得鬼神震怒……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林雨桐没回头,都知道动手的是金成安。

闭嘴!金成安呵斥了一声。

这来路不正,可不止是说林雨桐这个公主来路不正,更是在暗指皇上的皇位来路不正。

她这是将楚源的死,怪罪到了皇上的身上。

平日里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面对林雨桐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看到先帝显灵了,大概觉得有人给撑腰了吧。

真是蠢货!死了就是死了!要是死人比活人有用,这世道还能是如今这世道。

殿下可看出什么了?金成安见林雨桐看的认真,就在身后问了一句。

林雨桐拍拍手:这是人祸!金成安眼神闪了闪,像是早就知道这是人祸。

他见林雨桐说的肯定,就道:殿下可要进宫?进宫去说明情况?还是算了。

这是前朝的事。

林雨桐摇摇头,该国公爷禀告陛下才是。

金成安点点头,这才看向楚氏,前面有老大老四,都会内院吧。

说着,就往里面去。

这是要更衣出门了。

四爷对林雨桐摆摆手,你也回吧。

这外面有我看着呢。

林雨桐就应了一声,带着三喜往回走。

殿下!后面的人喊了一声。

林雨桐听声音知道这是楚怀玉。

她回头笑了笑,怎么?有事?楚怀玉朝左右看了看:世子还在前面,我这心里慌得很,想过去跟殿下做个伴。

想来,殿下如今也是睡不着的。

不如咱们说说话。

林雨桐认真的看了楚怀玉一眼,点点头:好!那就跟过来吧。

大晚上的,三喜也没有给上茶,一人一碗现磨出来的豆浆端上来,她就退了下去。

楚怀玉端着热豆浆趁热喝了半碗,殿下慧眼,我之前真是被吓住了。

林雨桐笑笑:这世上,魑魅魍魉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今晚这魑魅魍魉可都是给甘氏办差的。

楚怀玉点头,苍白的脸色,因为喝了点热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她慢慢的将碗放下,突然道:是啊!这魑魅魍魉不仅自己有,别人也有。

总以为他能将恶鬼放出咬人,却也没想到也有人会放恶鬼咬他。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的,林雨桐没听懂。

你想说什么?她直接开口问道。

楚怀玉的脸上就正色起来,听说你今儿进宫了,不知道李妃娘娘和她腹中的皇子,可好?林芳华小产了!可这消息楚怀玉是不可能这么快知道的。

‘……他能将恶鬼放出咬人,却也没想到也有人会放恶鬼咬他。

’这话究竟是几个意思?什么叫做他能放鬼咬人?难道林芳华小产的事,不是端亲王妃干的,或者说,不只是端亲王妃干的,金成安也插了一手?想想,这话也有理。

林芳华怀孕了,吃亏的就是宫里的元哥儿。

所以,林芳华还是永远也别怀孕的好,如此,才符合谨国公府的利益。

这一点,自己没想到,甘氏想来也没想到。

可见金成安做的有多隐蔽。

而这却被楚怀玉知道了。

这是不是说,楚怀玉知道的,要比自己想象的多呢。

她脑子是闪过林雨枝的话。

她说,她在楚怀玉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个玉坠。

上面的图案跟破弩军的是一样的。

破弩军这么要紧的东西,标志性的图案何等隐秘,怎么会当做饰品挂在楚家一个姑娘的脖子上?之前没多想,如今再结合楚怀玉知道金成安隐秘的事,林雨桐看向楚怀玉的眼神就变了。

她转着手腕上的镯子,就看向楚怀玉,你脖子上的坠子,能给我看看吗?楚怀玉的面色变了一下,才状若无事的道:坠子?她僵硬的笑了笑,我这坠子从小就带着的,从未离身。

冬天穿的多,脖子上都围着大毛的领子,怎么会看到里面去。

这坠子怎么会被她知道了。

她嘴上说着,但手上却没停顿,直接解了领口,露出了一个白色的坠子。

隔得远,林雨桐也没看清玉坠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是我小气,不肯给殿下看。

楚怀玉面色有点犯难,实在这这链子不知道是什么劳什子做的,根本就解不开。

自打带上去,就没取下来过。

刀砍火烧都不成。

林雨桐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我要是想要,就是不知道大嫂肯不肯割爱。

楚怀玉就知道,林雨桐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于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只要您能拿下来,那就拿去好了。

殿下能看上,是我的荣幸。

林雨桐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匕首,楚怀玉只觉得冷光一闪,脖子上的东西就被扯下来了。

她心里一惊,这什么匕首,这般锋利?她小时候用据说是削铁如泥的匕首试过,不仅砍不断链子,反倒是匕首卷刃了。

怎么?舍不得了?林雨桐看向楚怀玉,却不急着去看玉坠,只问道:楚家人在辽东可好?楚怀玉心里一动:勉强过日子罢了。

林雨桐就笑道:我不白要你的东西。

回头,给楚家一个前程。

挑个老实本分的孩子,给个不起眼的爵位,这对楚家来说,就是翻身了。

楚怀玉眼睛一亮,就赶紧跪下来,谢殿下!自己将这东西拿在手里,迟早都是要出事的。

金成安和金守仁,迟早都会伸手来要的。

林雨桐见楚怀玉知机,回头我再给你送一条链子去。

弄个赝品,叫她挂着。

这猛地不见了,别人不会察觉,但是作为丈夫的金守仁一定是会察觉的。

夫妻之间,总是比外人更亲密些。

等送走楚怀玉,林雨桐就将坠子放在灯下细看,这个图案复杂的很,但一时又看不明白图案上的东西是什么。

甚至这个坠子是做什么用的,她一时半会的,也没看明白。

天蒙蒙亮的时候,早该喧闹起来的京城,却显得格外的安静。

林雨桐跟四爷睡回笼觉去了,也没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府里,跟外面不连着,跟闹市更是有段距离。

而府里的下人,昨晚都忙着救火呢。

今儿白天都歇着呢,这静悄悄的,才是正常的。

可等一觉睡起来,贵武就在外面了。

林雨桐和四爷坐在饭桌前,一边等着上菜吃饭,一边听贵武说话。

……昨晚,闹起来的不光是咱们府上。

其他府上也出现了这样那样的异象。

不过,这都是从角门小人的嘴里打听来的。

这些人大概主家都叮嘱过,说的含含糊糊,具体是怎么回事,这个就都说不上来了。

倒是国子监,还有学子聚集的茶楼客栈,闹的更厉害一些。

而且见到的人也更多。

有些说,看见穿着龙袍的七窍流血的恶鬼在到处晃悠。

有些人又说,是看见穿着蟒袍的人,头上一个碗大的血窟窿,那血流的脸都是。

如今,这些举子们闹的沸沸扬扬的,都说是先帝死的不明不白……如今的皇上得位不正什么的……传的可邪乎了。

还有许多的大街小巷,甚至是普通百姓的家里,地面上都出现了血脚印。

擦也擦不掉,抹也抹不下来。

如今外面,香烛涨价都涨疯了。

到处都是烧香磕头送冤魂的人。

大白天的,许多做生意的人都不敢开门。

更不要说小摊贩了,都在家猫着呢。

不是万不得已,也没人敢出门。

街上真是冷清的厉害。

照这么下去……贵武摇摇头,可真是要出事了。

去年过年是死了皇上,死了王爷。

今年,死了的这二位的冤魂又闹腾起来了。

贵武叹了一声:好像有些举子说,应该联名上书。

这皇位不该给当今皇上,也不该给过继出去的太子。

应该由端亲王的儿子而继承。

这事刚嚷出来,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联名上书。

不过今儿一早,各位大人都进宫了。

今儿可不是大朝会,在京的大人们纷纷进宫,应该是跟昨晚的事情有关。

贵武的话音才落,四爷的面色一变,猛地站起来,说了一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