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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庶子高门(86)三合一

2025-04-03 17:30:39

怎么样了?呼延图卓有些着急。

见斥候打马过来,连忙追问。

这斥候在二皇子动问,连忙道:大周已经回复了消息,允许咱们作为盟军过去。

但是必须又一队人马带路。

带路之人此次也一并带来了。

哦?呼延图卓沉吟了一瞬,这带队的人马大概有多少,可曾告诉你?三五百人。

斥候说的十分笃定。

呼延图卓眯了眯眼睛:你不是将大周给咱们带路的将领带来了吗?带过来吧。

这斥候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殿下不必如此谨慎。

什么将领不将领的,此次打发了两人给咱们,一个长得尖嘴猴腮,顶多是个校尉。

另一个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不过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公子哥在军中历练的,当不起殿下唤他们一声将军。

呼延图卓打住了对方的话:汉人说谨言慎行,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要小看了任何人。

去吧,好好的将人请过来。

可等呼延图卓见到人,又不得不说斥候的话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眼前的人,一个是还真是尖嘴猴腮,另一人一看就是没受过苦的公子哥。

敢问两位怎么称呼?呼延图卓的汉话说的很好,见了侯三和文采也十分放得下架子。

文采看见呼延图卓,也吓了一跳,这人一点也不像是北辽人,再加上一口汉话,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和周围恭敬的侍从,他还真能将对方当同类。

此刻他腼腆的笑了笑:在下姓文,奉命前来。

还请将军现在就下令开拔吧。

呼延图卓一愣,这人称呼自己为将军,并不是知道自己为皇子的身份。

看来,那位大周的驸马还算是守约,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心里安定了一些,既然是个守约之人,那么此次自己的计划,或许也能成功。

这么想着,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朝文采身后的侯三看了一眼,见文采没有介绍的意思,而侯三也低眉顺眼的跟在文采身后,看着像是文采的随从。

他也没往心里去,就朝身后的将领看了一眼,示意他去下令。

自己则骑上马,跟文采并列而行。

文将军。

呼延图跟文采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温老将军一直是在下敬佩的人之一,如果可以,还请代为引荐。

文采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挠挠头,当不起将军的称呼,在下哪里见的了老帅的面。

您实在是高看在下了。

呼延图卓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允许自己过境,但是却不是温云山派出来的。

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温云山是老将了,那真是火眼金睛。

自己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个滑头,其实并不容易。

他也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要是温云山盯得紧防备的严,那么自己就不动,跟大周保持友好的关系也无碍。

要是温云山没有顾及到自己,那么趁机不备咬一口自己就赚大了。

他如今急切的想知道温云山的态度,这位却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是温云山派来的。

这就不对了。

两军交战,这绝对不是小事,更何况是将敌国之人引入腹地如此重要的事。

谁敢轻易做决定?心思电转之间,他马上勒住缰绳,吁——吁——文采纳闷的看向呼延图卓,将军,怎么了?可还有事要交代,在下不着急,等着将军便是。

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可这貌美,文弱,腼腆,不拿乔等等综合在一起,只让人觉得文采根本就是一个稚嫩的菜鸟。

呼延图卓看了文采一眼,眼神就不由的往跟在文采身边的侯三那看一眼,就见那侯三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忿。

很明显,这鄙夷和不忿是对着文采去的。

等自己再细看的时候,发现这尖嘴猴腮额小子又缩着肩膀骑在马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周起内讧了?呼延图卓忙一脸正色的问文采:文将军,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没有温老将军的首肯,只怕你手里的命令不作数吧。

文采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紧跟着就冷笑一声,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臣子的话比主子的话还好使了?呼延图卓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一直没说话的侯三阴测测的冷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公主倒成了这天下的主子了?文采愤愤的看向侯三:记住你的身份,连老帅都听我们公主的,你在这里跟我炸翅有意思吗?侯三又是一声冷笑,不过这次只将头扭向一边,却没有再说话。

呼延图卓眼里闪过一丝亮光,脸上的神色却更加柔和起来了,敢问文将军,您说的公主殿下,可是贵国的云隐公主?文采的脸上就露出几分自得来:那是!除了我们殿下,还能有谁?那咱们可真不是外人。

呼延图卓笑眯眯,在下跟驸马可是一见如故!文采也带了笑:您带了驸马的书信,我们殿下看了,自然要极力促成此事。

您放心,谁想阻挡,那都是徒劳的。

说着,眼神还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侯三。

侯三嘟囔了一声:小白脸!呼延图卓心里一下子就定了。

大周的局势他也是知道的,云隐不惜得罪温云山,看来是想不惜一切代价为她的驸马挣下这个不世之功。

只要此次事成了,这位驸马作为宗室子弟,又是永康帝的亲女婿,上位几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之前他心里还有几分疑惑,如今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就觉得浑身都通达了起来。

那咱们这就走!呼延图卓呵呵一笑,有机会还是要拜谒公主的,到时候还希望文将军多多帮忙。

说着,就将腰上的一块血玉拿了下来,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玩意配我这个粗人倒是可惜了。

还是你这样的如玉公子佩戴上更合适。

文采接了过来,语气就更好了些:您放心,公主跟驸马的感情甚好,驸马交代的事情,公主不会又任何异议。

呼延图卓心里就更安稳了些,跟文采说笑着并驾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

跟在两人身后的侯三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办这样的事。

还真叫老帅和公主说对了,这位还真是个多疑的主,答应了太爽快了人家自然是要疑心的。

不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人家未必就会往套里钻。

不过他也真是佩服文采这人,他跟在公主身边没多久,谁都不知道这家伙的来历。

私底下都说这人是凭着一张好脸,才进的公主府。

如今看来,人家这不是一点本事没有,就是这做戏的功夫,不是谁都能比上的。

还有那透话的水平,怎么能顺理成章又不显突兀不惹人怀疑,这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他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回头看后面的情况。

大约凑了一个多时辰,文采就勒住马,吹响了他脖子上的哨子,紧跟着,不远处就亮起了火把。

呼延图卓吓了一跳,这里埋伏着人,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不过如今看着,可是之间火把,不见人。

文采打马先行:走吧。

从这里出去,诸位就安全了。

呼延图卓朝后打了一个手势,队伍就顺着火把指引的路走了过去。

林雨桐隐在暗处的高处,低声问冯源:你盯紧了,看看这次过去的,大致是多少人。

此时,她的心里一点也不轻松。

因为这么多人,除了脚步声,马蹄声,根本就没有别的声响。

从这里就能看出,对方治军是十分严厉的。

冯源应了一声,两人就那么细细的观察着,直到队伍全都过去,他才低声道:人数上倒也差不多,确实是在两万上下。

威虎军刚组成,里面的成分十分复杂,战力如何说不好,但咱们只有五千精兵。

这仗还真是不好打。

林雨桐皱眉问道:给姜中的信送过去了?冯源点点头:是!不会出差错。

但想将这支人马引到指定的地点,您身边那个文采真的行吗?林雨桐呵呵一笑:行不行也就他了!他是我见过的做戏做的最好的人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既然用了他,就会相信他。

接下来,你来指挥下命令吧。

我先带人去指定地点埋伏了。

说着,就真的转身,上马就走。

冯源咬咬牙,这次要是有一点闪失,可这事要出大事的。

自己把一家子的命搭上都赔不起!但愿文采那小子真是个顶用的。

文采骑在马上,走的不快不慢,十分放松悠闲的样子。

一看就是半点没有戒备之心。

他手里捏着血玉来回的摩挲,谈兴也浓:咱们这过来是过来了,但是将军你们毕竟是北辽的兵马,大喇喇的往京城去肯定不成。

瓜田李下的,引起慌乱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呼延图卓眼睛闪了闪,心里反而安稳下了,这才对嘛。

那公主就是再白痴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呵呵的笑了笑:你说的是!那咱们如今往哪里去。

我这身后这么多人,都在外面才更容易出事呢。

这段时间赶路,那都是白天藏在在荒野,晚上夹紧赶路的。

就怕引起周围百姓的恐慌,我想,我做到了这一点,这诚意你们公主不该看不到吧。

好歹给我们一个安宁的地方修整一二吧。

文采哈哈一笑,这有什么。

早给你们想好了。

咱们正去的地方,是威虎军……什么威虎军!侯三一下子就急了的样子,老帅有交代,此去大慈恩寺……文采回头看了一眼侯三:殿下有交代!威虎军那边殿下早就交代,你不要再多言!侯三一下子就勒住马了,文采,你可是要一意孤行。

殿下跟老帅可是商量着来的,你一心只尊殿下的命令,对老帅的话却半句也不肯定。

对不住了,我现在要回禀老帅去,这事绝对不能由着你这么来。

说着,就打马,顺着一条谁也没注意的小道冲了出去,转眼,就只能听见原来越远的马蹄声,而看不见人影了。

这番变故只在一息之间,呼延图卓还没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人就没影了。

文兄,这是?文采嘴里骂了一句:匹夫!说完又好似失了面子似的朝呼延图卓尴尬的笑笑,呼延兄请吧。

咱们还按着原计划而行。

呼延图卓却不动了,一脸为难的看向文采,因为在下,叫大周的君臣失和,在下可真是惶恐。

公主殿下的安排和温老将军的安排相左,这叫在下实在是无所适从啊!说着,又从怀里讨了一叠银票,一把塞给文采,刚才那位小将在,在下也实在不敢做的太明显,如今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在下就厚颜叫你一声小兄弟了,你给老哥哥说句实话,好叫咱们心里安稳些。

不瞒兄弟说,哥哥我在北辽实在是艰难,这是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了。

孤军深入,可是将身家性命都搭上了。

这里面冒的风险,兄弟想必也是知道的。

他深深的对着文采作揖,兄弟,给哥哥透露几句即可。

你放心,话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不管结果怎么样,在下绝对不敢连累兄弟你。

只要哥哥此次从大周顺利回去,那可就是扶摇直上了。

兄弟以后又什么难处,为兄定然不会推脱。

说实在话,大周的公主以后只怕地位更尊崇,兄弟在公主身边,又是亲信,哥哥我用你的地方还多……他说着,就见文采拿着银票的手捏的十分紧,就知道他这是动心了。

这区区十万两银子,对哥哥我来说,算得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下来,我也给兄弟透个底,在下呼延图卓,乃是北辽的二皇子……啊?!文采愣了一下,好似受到了惊吓,你是……是……二殿下……呼延图卓一把拉住文采:兄弟,哥哥待你一片赤诚。

愿意与你结成异性兄弟。

说句实在话,兄弟你这样的人品模样,在你们公主身边,只怕也是……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这样的话他没说出口。

就见文采已经手足无措了。

他眸子一黯,心想,那位驸马也算得上是个好汉子,却没想到这好汉没好妻!他在边关四处奔走,这公主却在身边养着这等小白脸。

想到这里,越是看文采,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于是,语气更温和亲切,都是男儿,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你就不想站在朝堂上,当一回伟丈夫。

你要是不愿意在大周待着,此次跟大哥回去也行。

你看看大哥我这张脸……是不是跟汉人毫无差别。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母亲是汉人。

如今我母亲去世了,在北辽,我就是个异类。

连跟我说汉话的人都没有了。

我身边也正好却你这么一个精通汉话的人。

兄弟,这朝廷不光是大周有,咱们北辽也有。

你在哥哥身边,怎么也是出将入相。

不比你在公主身边……你也知道,人家是有驸马的。

这驸马的身份有特殊,只怕以后就不只是公主的附庸了。

等到了人家更上一层楼,你这种在公主身边靠着脸吃饭的,他能放过你?都是男人嘛,有些事对男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就是那贩夫走卒碰上这事,都是要杀人的。

何况是这位驸马,那可是真汉子。

你这小命还能留下?哥哥说这些,可真是一片肺腑之言。

一边是跟着哥哥建功立业,一边是等着人家夫妻团聚找你算后账。

该怎么选择,我想以兄弟的聪明,该明白的。

文采好似被吓住了一般,低声道:我……我在公主的身边不久,还真没见过驸马。

驸马是个厉害的人?呼延图卓就笑了:他要不是个厉害的,哥哥我能放心的跟他合作?他要不是个厉害的,那个公主能为了他跟温云山顶起来?兄弟啊,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情分是不一样的。

就是撇开情分不说,云隐公主也一样得仰仗这个宗室出身的驸马,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文采颤抖着手,惨笑了一声,我的活路还真是不多了。

除了二殿下给的这条路,其他处处可还真都是死路了。

嗳!能想明白就好!就见文采利索的将银票一卷,不是我不信二殿下的话,谁都想建功立业。

但对我来说,去异国他乡……那太遥远了。

远的我看不见前景。

但是这黄白之物,倒真是好东西。

只要这东西在,隐姓埋名,总能做一个富家翁的。

难怪能混到公主身边,这人也确实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知道抓住他自己能抓住的。

这要是自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那还真就得怀疑他的用心了。

因此,文采说了那么一番话,他也就只笑笑,再多的承诺,对聪明人而言,都知道那是假的。

文采将银票收起来,面色就正了起来。

看着呼延图卓低声道:殿下要真是相信在下,就不能去什么威虎军的地盘,更不能去什么大慈恩寺那一代。

你要是听我的,咱们绕过京城,你们一路往北,直接返回北辽岂不是好。

为什么非要修整呢。

明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当然是越快离开越好了。

这话竟是十分的中肯。

要是自己没有其他的打算,自己是绕一圈然后赶紧回北辽。

管身后他们怎么打呢。

如今听文采这么说,他倒是对文采的信任又多了几分,却转移话题的问道:这威虎军的名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大慈恩寺我倒是知道,那这地方除了寺庙,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这是他此刻心里最大的疑惑了。

文采好似十分犹豫,沉吟了半晌才道:这威虎军,倒是没什么要紧的,是昨儿才临时成军的,里面什么人都有。

甚至有一半是扛着锄头的庄稼汉,是公主接到驸马的消息临时凑出来的人马。

不过这大慈恩寺……我知道的并不详细。

您知道的,公主对我……即便信任也是又限度的。

有些事情,只是我东一耳朵西一耳朵听来的,其实也不见得就准确。

但说无妨。

呼延图卓忙道。

能知道威虎军的底细,自己心里好歹就有谱了。

能探知多少隐秘算多少吧。

文采的声音更低了,大慈恩寺这支人马据说是先帝埋伏的一支奇兵。

知道它存在的人并不多。

老帅的意思,是将你们领到这支人马的驻地。

你想想,那地方能藏兵,定是极为隐秘地形又凶险。

只怕你们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呼延图卓一愣,心里就有些后怕。

就说嘛,这温云山不是等闲之辈,原来不是没有安排,而是在这里等着他。

文采就轻笑一声:其实,你们最后的结局如何,这跟公主殿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就是真将你们陷进去,也是符合大周的利益的。

但是……最近朝廷上闹的厉害,宗室除了驸马,也不是没有别人。

正在这个紧要关头,公主怕温云山支持别的宗室子弟。

而你们要是落到温云山手里,这里面有好些事都说不清楚了。

比如驸马跟殿下你的合作,这掰扯的清楚吗?要是有人依此为借口,咬定驸马通敌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上下嘴皮一碰,想怎么说都行。

在这种情况下,殿下自然是不能叫你们落在别人手里,这才提出叫威虎军提防你们的策略。

只是当时老帅十分坚持,殿下只是私下的吩咐了我。

事情就是这样了。

呼延图卓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遍,还真是没发现这到底有什么破绽。

尤其是这跟目前大周的局势十分的贴合。

他此刻对文采倒是信了五六分,于是小心的问道:那你觉得咱们不按照之前的安排,直接绕过京城再朝北而行,可行性有多大?路上就没有阻拦的?各处哨卡都是威虎军的人。

文采看了一眼呼延图卓,这样的人马您带人闯关应该不叫事吧。

反正宛平那边到时候战事一定胶着在一起了。

根本就抽不住人手来顾着这边。

您不要恋战,闯了关就走。

凭着威虎军那群扛着锄头的泥腿子,连战马都没有,就靠着两条腿,难道还能追上你们四条腿的?呼延图卓心里一喜,这就证明大周军队的主力全被吸引去了宛平。

那么,既然能闯关,为什么要绕过进城,而不直取京城呢?他试探着道:那咱们要绕道,可得往远了绕,我在北辽可都听说了,这禁卫军可是十分厉害的。

京城有这么一支兵马,我怕引起误会,有了不必要的摩擦。

文采的嘴角隐晦的撇了一下,好似十分不屑。

但嘴上却道:是啊!禁卫军的战力不容小觑。

呼延图卓抓住了文采这个一闪而过的表情,就笑道:看兄弟的意思,对禁卫军十分的不屑啊!文采耻笑一声: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走马换将之后……还真是没法说了。

哦?呼延图卓一副十分八卦的样子,转脸问文采,这却是为何?哥哥我也是带兵打仗的,这好兵孬兵,全看什么人带。

到底是哪个,叫兄弟这么看不上眼。

宸贵妃的前夫。

文采的语气好似不屑,有好似嫉妒,您说这事……呼延图卓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这女人当政就是这点不好。

用人全都没有章程!他十分爽利的朝文采道:兄弟,那就听你的,选一条好冲关的路走吧。

文采的心一下子就落回肚子里了。

这位二皇子可真是不好糊弄的主。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雨桐都等的有些焦急,问黑玫道:怎么?还没来?黑玫站在高处眺望,来了……远远的看的并不真切。

林雨桐正要说话,就见远处的天空连着升起了好几个红色信号弹。

这是……黑玫惊了一下,才道:殿下,宛平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四爷看着天上发出来的信号,就知道前沿已经交战了。

他扭头看向白起,动手吧!白起应了一声,紧跟着,号角声叫响了起来。

北辽的后卫部队还没反应过来,就整个被冲上来的破弩军给冲散了。

破弩军的刀兵和箭簇上,都是有标记的。

这个标记汉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多北辽的人却都是知道的。

这不就是流窜在北辽境内四处掠劫的黑风团吗?只要是哪里有汉人奴隶,这些黑风团就出现在哪里。

闹的很多人都不敢买汉人奴隶。

奴隶的价格也跟着降下来了。

北辽拿下打草谷,都不愿意要这些两脚羊,因为麻烦不说,还卖不上价钱。

这会子人来去一阵风,在北辽那是相当有名声,很多人都猜测这些人应该是汉人,可谁也没见过这伙子的真面目。

只知道黑马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上的武器上都是带着特殊的记号。

北辽也曾专门派兵剿灭过黑风团,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抓住过。

所以,在北辽军中,这黑风团也愈发的神秘了起来。

越是神秘的东西,人心里越是惧怕。

北辽的民间,甚至流传着黑风团来,死神驾到的话。

如今在战场上,再次看到这黑风团的身影,很多北辽的士兵从心里上就先崩溃了。

温云山站在瞭望台上往下看,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四万人马,就这么被包圆在里面了。

再往远处一看,他心里就不由的一惊,这位驸马到底从哪找来这么一支人马的?进攻如闪电一般,迅速的将北辽的人马重开,由整化零一点点蚕食,叫他们首尾不顾。

他拍了一下大腿,喊了一声:好!这仗就该这么打,这么打才觉得爽快,解气!再看下去,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足了。

就见那冲锋在前的小将,不正是驸马吗?谁说这位是病秧子?眼瞎了!他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

大周这是有希望了!谁说宗室无人?一个有勇有谋的后继之君这是大周的福气!四爷并不是要显得自己勇武,他是急着冲冲破这个阵仗,冲到对面去。

桐桐应该就在前面,她可不是个会在城中安坐着等结果的人。

温云山就见四爷很有些所向披靡的意思,御马而过,竟是无人可当。

眼看就要冲到跟前了,他急忙往下就走。

刚从瞭望台上下来,就见四爷手里提着一个脑袋,朝自己走来。

他这一细看,脸上就露出笑意,这不是北辽带兵的将领吗?擒贼先擒王,这是将对方的王给宰了吧。

好好好!温云山哈哈大笑,将人头接过来扔给身后的副将,挂上旗杆,叫他们看看……四爷没去管这些,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就预料到了,他四下了看看,没见林雨桐,忙问道:公主呢?温云山这才收敛了笑意,将之前跟林雨桐商量的事情细细的说给对方听,原是叫殿下去宛平城的,谁知道她执意带人去了。

如今只怕已经交战了。

四爷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脾气还是改不了!有几个当皇帝的御驾亲征了。

就是御驾亲征,哪个皇帝是真的披挂上阵了。

就是当年皇阿玛那也是在后方观战的。

他们这些皇子,就算是刀马娴熟的直郡王,上战场那也是带着护卫的。

谁敢拿他们的命开玩笑?这个角色定位老是不对。

好似叫别人为她卖命,她心里就不安稳一样。

这样的心态绝对不行。

他心里焦急,直接问温云山:找个给我带路我,我现在就过去。

温云山不敢耽搁,要不是这边实在离不开他,他都得寸步不离的跟着的。

要是忙回头叫道:侯三!你给驸马带路,去找殿下!侯三连忙应了一声,驸马爷,咱们抄近路,要不了多久!四爷点点头,翻身上马,紧跟在侯三身后就走,边走边回头对温云山交代:我带来的事破弩军,之后你找白起跟你配合!破弩军?温云山皱眉,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大周,还有许多都是他不知道的隐秘事。

文采带着人,到了跟林雨桐预定好的地点就停了下来,这里驻守的都是泥腿子,我试试看银子好不好使,要是好使,就更不用费事了。

呼延图卓朝哨卡那一看,不由的愣了一下。

这哨卡就是两根粗大的枯木,好似从周围的山上捡的,就那么横亘在路的中间。

而枯木上坐着的,还真是拿着锄头和铁锨的庄稼汉子。

见多了兵卒子,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这些庄稼汉挨着坐在,不知道在说什么。

对于他们的到来,眼力还带着窘迫和瑟缩。

文采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就见几人咧着嘴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文采提前说了,他打死也不相信大周能这么糊弄事。

他看着文采根本就没动用自己给他的银票,而是将一个荷包扔了过去,那几个汉子小心的将荷包一看,就喜滋滋的将横在路中间的枯木挪开了。

走吧!文采匆忙回来,上马就道。

呼延图卓问道:这就完了,牢靠吗?这是公主陪嫁庄子上的佃户。

文采哼笑一声,他们去公主府送庄子上的野物的时候,见过我。

以为我封了公主的命令。

给俩赏钱的事。

快走!呼延图卓这才了然,朝后一挥手,就御马朝前走去。

文采估摸着时间,所有人都进了口袋了,他就皱了皱眉,下了马朝一边的林子里跑。

你做什么?呼延图卓顿时就戒备起来了。

文采捂住肚子:人有三急!我去去就来。

说着,往大树背后一闪。

呼延图卓心道上当了。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他头顶的上方,亮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

这是白天,隔得远应该看不见。

但他却看得分明。

紧跟着,就是四周如雷动的喊杀声!四爷远远的看见了信号弹,赶紧就朝这个方向飞奔。

近了!近了!离战场越来越近了。

他能看见那个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在马上厮杀的女人。

桐桐——四爷远远的喊了一声。

林雨桐在漫天的喊杀声中愣了一下,好似听见四爷的声音了。

她回头一瞧,可不就是四爷策马飞奔而来。

她手里的长枪一震,将周围的人都挑开,看着呼延图卓的方向,像是投标枪一样将手里的长枪掷了过去,看着它直插在对方的肩头,这才骑马反身朝四爷而去。

两匹马相对飞奔,就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林雨桐的手搭在四爷的手上,借力一跃,坐在四爷的马上,跟四爷相对而坐。

林雨桐伸出胳膊挂在四爷的脖子上,不由分说就凑上去咬在四爷的唇上。

风中放佛也飘着四个字——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