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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民国旧影(39)三合一

2025-04-03 17:30:41

三五年一开年,白坤就变得神清气爽。

好消息在新年头一天的广播里传来,说是工匪朝乌江对岸流窜,将这话换过来说,就是工党成功的渡过了乌江。

接下来会是占领尊义城,再往后,将是一个崭新的历程。

不用听广播,也不用收集其他的信息,大致的心里也都有数了。

阳历年之后,就是春节。

这好消息好歹冲散了四爷的座驾被袭击的带来的阴郁和低气压。

林雨桐见气氛好,就笑道: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在城外还是城里过?要是回城,今儿也该走了。

四爷还没说话,白元进来了,将报纸递给四爷。

每天早上,白元都会进城买几份报纸回来。

一看白元的脸色,四爷看了一眼林雨桐也没言语,直接接过报纸,林雨桐跟着凑过去,一看之下,只觉得脑袋被人锤了一榔头似得,就在昨天,也就是阳历的二月一日,姜就中倭亲善问题答中央社记者问时所讲的话赫然在列,有一段话是这样的:此次倭国广田外相在议会所发表对我国之演说,吾人认为亦具诚意,吾国朝野对此当有深切之谅解……我全国同胞亦当以堂堂正正之态度,与理智道义之指示,制裁一时冲动及反倭行为,以示信谊。

这特么的还能不能叫人好好的过的年了。

当天下午,于晓曼就来了,对林雨桐很抱歉:对不住,刺杀的事,如今在乔汉东那里,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往下深究了。

为什么?因为委员长不是说了吗?要制裁反倭行动。

这一黑枪挨得,真是特么的窝囊。

这年过的,连郑东在过来拜年的时候,都止不住的牢骚,我就是不明白了,咱们也从来不缺乏敢于赴死的勇士,就说之前逮捕那些间谍,咱们那些兄弟,手里也不都是一竿子破枪,他妈的谁窝囊的不敢上前了?没有!一个个的不都冲上去了。

如今倒不让反倭了,你坐在上面的他妈的先怂了,叫下面的人怎么想?哪里还有心劲?我的那些兄弟……尸骨未寒啊,这不是白白送死了吗?你说,我怎么就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呢?又不要他们上前线去拼命,怂什么呢?不在这个坏境下,永远不能明白上面的一言一行对于下面的影响。

甚至很多人都出现了迷茫,这个国家还有救吗?去宋家拜年的时候,宋怀民正跟姚华两个为姚华给那位姜夫人拜年的事情吵架,见两人来了,他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直言道: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给她拜年?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

这是过年吗?这是闹心啊!他将手里的报纸拍的啪啪响,骨气呢?脊梁呢?人家打了巴掌在咱们脸上,他还送上另半张脸叫人打!打完还说打的好,不许还手!我告诉你,他不羞愧我羞愧,他不难堪我难堪!整天逮捕这个枪决那个,他没有骨气没有脊梁,还要打断那些挺的起脊梁的人的骨头!他算个什么?王八蛋!四爷和林雨桐走在大街上,听来的处处都是这样的声音。

没办法理解啊!辽东三省如今都在人家的手里,谁不是感同身受?怎么就不能反倭了?道理在哪呢?到了14日,姜在庐山答倭国《朝倭新闻》记者问时又说了:中倭两国不仅在东亚大局上看来有提携之必要,即为世界大局设想,亦非提携不可……中国不但无排日之行动思想,亦无排日之必要。

到了20日,汪在国众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报告中倭外交方针中说:中倭两国所发生纠纷,可用诚意来解决。

广田外相的演说,与我们素来主张,大致吻合。

而随后姜致电汪,通电鉴宝,电报是这么说的:兄在中政会报告对倭关系书,灼见宏猷,至深钦佩,与弟在京时对中央社记者所谈各节,实属同一见解。

中央同人既有所决定,弟能力所及,自当本此方针,共策进行。

一周后,在27日,汪、姜联名向全国各机关、团体发布严禁排倭运动命令。

同日,国众党中政会通告各报纸、通讯社禁止刊登排倭和抵制倭货消息。

而同时,林雨桐从曲桂芳那里得来消息,四爷和自己因为在之前发表的文章中多有反倭言论,如今的名字,与许多的左懿文人一起,写进了三十八号要特别注意的反倭人员的名单,之后,将后得到特务机关的重点关注。

她将这消息跟四爷说了,还无奈的笑:说不得哪天,咱们得往监狱里走一遭了。

四爷拍了拍她:爷还不至于窝囊到那个份上。

心里的气再不平,又能如何呢?心气不平的人多了,谁拿上面的决定有办法呢?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冬雪消融,春意复苏的时候,林雨桐在花房里,正割韭菜呢。

第一茬的韭菜,包饺子包包子都香。

割了几斤,够吃一顿的,这才起身舒展腰身。

铜锤在后门喊林雨桐:河面的冰消了,要不要钓鱼?林雨桐比较贪心:有网呢,下一网子试试,晚上喝鱼汤。

铜锤笑着应了,又叫了两个巡逻的过来搭把手。

河面不宽,两米的样子,上面还飘着冰碴子,水底偶尔有鱼游过。

这边刚撒了网子下去,就听铜锤喊道:那边的,干什么呢?林雨桐直起身子抬起头,顺着铜锤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孩子从树后面绕出来,手里挎着篮子,有些怯怯的。

她主动走上前去,笑着问了问:怎么走到这里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点野菜,好歹能糊弄肚子,孩子饿了。

那女人将孩子往前一推,低着头就不言语了。

林雨桐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但心也提溜着没放下。

这地方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个重要人物居住。

附近不许人靠近的。

她一个女人怎么就过来了?这地界这么大,哪里不能找野菜。

她打量这个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黑一道灰一道的。

人饿了跟干劲不干净可没关系。

她这么想着,就蹲下拉过这孩子的手,手一触摸到孩子纤细的手腕,她的心里就一跳,这可不是孩子该有的脉象。

她面上不动声色,去看那孩子的眼睛,六七岁女孩的样子,没精打采的。

饿了?林雨桐笑着问道。

那孩子低着头:嗯!只这一声,抬眼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迅速低头,十分胆小的样子。

林雨桐拉着这‘孩子’的手,对那女人道:跟我回去,先叫孩子填饱肚子。

这女人诺诺的不敢言语,只跟着林雨桐往里面去。

林雨桐路过铜锤的时候使了个眼色,脚下却没停留。

到了院子里,就喊佟婶:端两碗鸡汤来。

佟婶手脚麻利的很,转眼就端了过来,看了看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可怜见的。

如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不就是艰难。

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林雨桐趁着动身拉着这‘母女’说话,背过身去端碗,顺便给碗里放了点料。

这才递给‘孩子’一碗,女人一碗,趁热喝。

一会走的时候,多带点馒头。

‘母女’两人的吃相很难看,叫人一看就知道是饿的久了。

佟婶又同情的叹了一口气。

可等着母女放下碗,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说的?佟婶赶紧拉两个人,可别讹上咱们。

林雨桐拉佟婶起来:这事您别管,这可不是普通人。

怎么能呢?她喃喃自语,好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谁带着孩子出来干这杀头的勾当?林雨桐摇摇头:那可不是孩子,年龄在二十往上了。

啊?铜锤在外面听着,这会子进来听林雨桐的吩咐:先看押起来?林雨桐将这两人检查了一遍,确认身上没有藏毒,这才叫铜锤先把人绑了,再送到菜窖里关着,又叫白元来,请白坤和四爷回来。

两人回来的都很快,听说了原委,就要去审问那两人。

白元对林雨桐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医术还能这么用。

要是一般人可能真都漏过去了。

对于女人孩子,男人心里就先容易小看三分。

这么一个因为同情而造成的疏忽,将来可能引起大麻烦。

这些人也真是处心积虑了,从哪找了这么个侏儒来执行任务?要不是林雨桐心细,真是要出事的。

菜窖里,一碗凉水泼在脸上,人就醒了。

在清醒的一瞬间,这两人的眼神都极为锐利,跟刚出笼子的猎豹似得,随时等着攻击。

可一瞬间,就都收敛了起来。

那个‘孩子’还发出低低的哭泣声:娘,我害怕……我害怕……这声音真的很容易叫人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忍来。

那女人慌张的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什么人……抓我们……做什么……别动我的……我的孩子……林雨桐伸手捏住这女人的下巴:孩子?你确定她是你的孩子?行了,别装了!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

说吧,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任务是什么?这女人还是一副怯怯的样子,好似一点也不明白林雨桐的话。

但刚才说到‘二十多岁’的时候,在一边哭着的‘孩子’哭上明显顿了一下。

只这一停顿,等林雨桐再看过去的时候,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位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带着孩子挖野菜找点吃的……林雨桐松开她,这个女人有点油盐不进。

她也不跟她纠缠,只看那‘孩子’。

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然后眼里满是同情,话跟刀子似得往出甩,怎么揭短怎么来:啧啧啧!二十多岁的姑娘了,跟我差不多大了吧。

人家长的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你这长相,有小伙子看的上不?扮孩子?你当孩子还没当够啊?本该在马戏团……怎么跑出来……住口!住口!住口!那‘孩子’声音尖厉,眼里露出杀意,恨不能一口吞噬了林雨桐。

林雨桐似笑非笑的朝那女人看了一眼:这点话就受不住了?你还坚持吗?这女人瞪了一眼‘孩子’,然后才道:你想怎样?林雨桐朝暗影处的四爷和白坤看了一眼,这两人出面审女人显然是不合适的。

还是得自己来,她干脆将墙根底下的小板凳搬过来,坐在两人对面:还是刚才的问题,姓名,年龄,国籍,身份,任务。

都说清楚了,就一切都好说。

放了我们,你们才有以后。

这女人十分笃定,你们以为我们就这么来的?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我要是不能按时回去,自有人会上门要人的。

这么理直气壮,看来还真是倭人。

林雨桐呵呵一笑:要人?要人好啊!这漫山遍野的,有野菜也有毒草更有毒蛇。

一对挖野菜的母女,不小心中毒而亡,尸体曝露在荒野,找我们要人能怎么样呢?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这女人一噎,这才上下打量林雨桐:你的药确实是我没见过的。

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而被人迷倒。

你没见过的多了。

林雨桐又几分不耐烦,说不说,给句痛快话。

别想拖延时间,我只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后要是还不说,那就对不住了,也许野地里就窜出刚冬眠结束的毒蛇咬了你们一口呢。

说着,就不再停留,跟四爷和白坤去了外面。

有人盯上咱们槐树林那边的厂子了。

四爷看向白坤,倭国的间谍死灰复燃了。

白坤叹了一声:可现在禁止排倭反倭,不管是警察署还是当局的特务机关,都不得对这些间谍采取行动,靠怎么?怎么查?就特么这么讽刺!林雨桐没有言语,等时间差不多了,直接下了地窖,怎么样?没有话说咱们就上路吧。

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来的……那就走吧……等等!那‘孩子’坐起身来,看了那女人一眼,说了,你会放了我们吗?林雨桐嘴角挑起,这投降的有点快啊!这两人不会仗着会有人找来,所以就故意拖延时间吧。

她也不挑破,直接道:那就得看你们说的是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愿意说。

我们任务,我们背后的组织……那‘孩子’赶紧道,好似真害怕林雨桐的手段一般。

不急,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这话一出,林雨桐就见两人同时垂下眼睑,这是刻意的在隐藏她们自己的情绪。

显然,这是她们乐意看到的局面。

林雨桐不会由着她们掌控局面,先问道:说你们此行的目的。

那女人接话道:我们所得到的图纸,全都少了一个关键部位的零件,我们在找寻制造那个关键零件的工厂……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最怕的还是来了。

郑东所管理的那个厂子,在这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还是出了纰漏。

要是没猜错,所有的实验的武器大部分的图纸她们都得到了。

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什么人在为倭国效力?林雨桐一头雾水,她看向两人:你们怎么确定你们要找寻的厂子在这附近。

金先生的活动范围……那女人说了一声。

是啊!四爷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明处的厂子要管,暗处的厂子自然也需要经营,只要圈定四爷的活动范围,就不难发现。

你们拿到图纸的大概时间?林雨桐又追问了一句。

见她关心的问题都没有涉及组织的核心,这女人就答的更爽利,就是你们华夏人过春节的前后。

也就是刚禁止排倭反倭的时候,这个政策,直接导致了厂子里有些人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这个人是谁?林雨桐起身往外走,那女人急了:你不问了吗?由着你们再拖延时间吗?问了你们也不会再说实话,不过是为了等着营救的人罢了。

你猜为会不会给你们这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林雨桐顿住脚,回头看了一眼。

那女人面色一变:你卑鄙!呵呵!这话骂的。

林雨桐从里面出来,低声跟四爷说了。

白坤面色一变,这两人不能留了,得马上处理。

嗯!林雨桐递给白坤一个瓷瓶,将人扔的远一些。

我心里有数。

白坤接过来,叫了白元跟铜锤,下了地窖。

林雨桐跟着四爷回屋子:幸亏当初顾虑着陶桃是汪系的人马留了一手,要不然可真是……四爷摇头:当初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沉吟了半晌才道,厂子里的一切……都得停了。

槐树林那边的厂子,想办法转移吧。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个人的努力有时候显得那么羸弱和无能为力。

林雨桐问道:咱们密室里的……也转移?四爷点头:转移,要不然一点也保不住了。

人家盯住了咱们,可咱们却不能对人家如何,不转移……事情大概会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叫槐子来,这事还得商量着办。

林雨桐朝外看了看,不过这段时间,工人和技工都训练的差不多了,将来想要生产,根本就不用抓瞎。

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两人说着话,白元就进来了,朝两人点点头,就表明事情已经办妥当了。

林雨桐还要细问,就听外面传来呼喝声。

四爷先一步出去,林雨桐紧跟其后,就见乔汉东带着人根本没有叫人通报,就这样强行闯了进来。

金先生。

乔汉东脸上带着笑,在下冒昧了。

林雨桐只觉得可笑,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上门要人的会是他!四爷神色不动,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一串蓝衫黄裤的人,这是做什么?乔汉东只笑着:金先生,在下也是身不由己。

接到任务,到附近找人,这不是顺便来这里讨杯茶喝。

手下的兄弟都是粗人,还请您千万别见怪。

说着又朝林雨桐脱帽行礼,十分的绅士:林先生,受惊了。

那倒不至于。

林雨桐话中带刺,谁也不是吓大的。

四爷就请乔汉东里面坐:既然要喝茶,就里面请吧。

乔汉东像是看不出两人的不欢迎一般,直接往里面走,大马金刀的坐下,金先生,我也是无奈的很。

倭国的侨民今日报警,说是妻女不知所踪……出警不是有警察吗?四爷打住他的话头,如今怎么这样跑腿的差事也归您管了?乔汉东就笑:你这是怕我抢了你大舅哥的饭碗吧。

四爷没否认,只一副本来就该如此的样子。

乔汉东笑了笑,本来也是不该我管的,可谁叫这些倭国侨民不省心呢。

非说他们四下找了,有人看见他的妻女在您这园子附近出现过,还知道槐子跟你们的关系,这不是叫槐子给回避了吗?要不然,哪里能叫我跑这一趟。

实话跟你说,着倭国人好似有些影响力,动用了倭国大使馆了。

金陵那边亲自打电话来问询,我不来不行啊。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四爷一副惊讶的样子:你这是怀疑我们私藏了那对母女?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乔汉东对着四爷连连作揖,金先生,金老弟!咱们之间的交情,我能不知道你吗?说到底,咱们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人了,上次能将间谍一网成擒,那都是多方努力的结果,都是咱们通力合作的结果。

您给我个面子,叫我这些兄弟在您这园子里转转,回去我好交差啊。

这是要搜查的意思。

四爷冷笑一声:咱们的交情那是真好,要不然您不能这么客气。

这话怎么听怎么讽刺。

可乔汉东还是一脸本该如此的样子听着,好似半点听不出里面的意思,金老弟,咱们之间的交情那是铁打的!实在!这臭不要脸的。

脸皮可真厚!四爷指了指:你随意看吧。

我书房的东西,一张纸片都不许碰。

应该的!应该的!乔汉东一抬手,对外面打了个手势,就笑呵呵的陪四爷喝茶。

等外面都搜完了,曲桂芳才从外面进来,对林雨桐道,能不能借您的卧室一用,内衣带子松了。

她的声音极小,却看了乔汉东一眼。

显然,这是乔汉东暗示她搜查卧室。

林雨桐笑了一下,跟我来吧。

进了里面,曲桂芳朝外看了一眼才道:有一个山本株式会社年前的时候来了京城,那就是个特务窝子。

郑东手下有人将图纸源源不断的送过去,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

这些人联络我了,这一点乔汉东知道,他希望我打入倭国的间谍组织。

只是对方对我的戒心很重。

林雨桐表示明白,她没有要求曲桂芳做什么,两人不能在里面呆的时间长,简要的说了几句话,就都出来了。

曲桂芳隐晦的朝乔汉东摇头,表示人确实不在这里。

乔汉东面色微微一变,就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搅了,老哥我回去还得交差呢。

四爷起身,却没有往外送的意思:慢走不送。

等从园子里出去,曲桂芳才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这夫妻俩不像是藏人的人。

呵呵……乔汉东笑了笑,这谁说的准呢。

这么长时间,能把暗处的厂子藏的滴水不漏的人,藏个个把人算什么?那您还您还真费劲的给找?曲桂芳撇撇嘴,不是我说,这局势说变就变,如今对倭国人太尽力了,等什么时候风向变了,您这可就成了罪过了。

我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乔汉东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比婊子还不可信,说变就变,叫下面的人怎么办?行了!走吧,反正跑了一趟了,也交差了。

这伙子倭国人为了什么来这里的,我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真不找了?曲桂芳还有些不信。

乔汉东朝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两口子都是聪明人,叫人在外围找一找吧。

应该能找到……尸体!曲桂芳眼睑一垂就不言语了。

什么都找不到意味着麻烦将不断的造访,可一旦发现了尸体,那么这一片就再难有安宁了。

不出两个小时,果然,在乱葬岗子找到了一对母女的尸体。

运回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留着小胡子的倭国男人哭的撕心裂肺: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乔汉东接话道:您可看清楚了,这是您的妻女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株式会社社长的妻子和女儿吧。

这是受了虐待了还是如何。

这人明显愣了一下,这才接话道:出门的时候,还穿着整齐,如今身上的衣服首饰全都没了。

哦!乔汉东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这一定是劫匪干的,您放心,我这就转承警察署,叫他们根据线索,缉拿劫匪。

一定还您妻子和女儿一个公道。

找个死囚犯,什么事都了了。

槐子接到乔汉东的电话的时候,马上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人情接的有点堵心,但还是得接着。

晚上到了园子,槐子才道:你们太冒失了。

死了那两人,可对方却试探出咱们的深浅了。

这地方有猫腻的事,那些人只怕之前是怀疑,现在就是肯定了。

想要确定怎么都能确定,问题的关键是出在了内鬼上。

四爷跟槐子商量,停产……所有设备全部拆除,然后……掩埋!如今看来,转移这目标太大,还不如找个隐蔽的地方,往地下一埋,用的时候再取出来就是了。

槐子叹了一声:真他妈不是上面怎么想的。

之前查间谍,现在一窝子间谍就在爱眼皮底下,却动不得了。

他起身,这事我来办!放心出不了差错。

当天晚上就将这事给办了,乱葬岗子上挖深坑掩埋,之后再给上面放上尸骨,之后再掩埋。

就算有人怀疑这坟堆,见到了尸骨也不会有人再怀疑。

天亮的时候槐子带着人回来,放心,都用油纸包好了,封存在下面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厂房……四爷看槐子,拆了,叫人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才好。

人呢?槐子一叹,那些工人都怎么安置?白坤会出面买地。

林雨桐接话道,以后就只当是咱们的佃户,另外,工钱跟之前一样,照发。

那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先这么着吧。

这配件一旦跟不上,郑东就第一时间发觉了,过来跟四爷套交情: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提,这厂子至关重要……可图纸也是从厂子里泄露出去的。

四爷往后一靠,现在不动,咱们的损失还小些。

若是再动下去,暗处的那点秘密都保不住了。

郑东愕然的看向四爷:泄露出去了?见四爷眼神认真,满脸严肃,他一下子站起来,这特么的是谁干的?老子非揪出这个吃里扒外的不可。

是啊!这个人非揪出来,要不然,将无限期的停工下去。

四爷叹了一声,你从厂子里查,我从我这边的学生身上查,只要做了,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查出来就开工?郑东追问了一句。

四爷摇头:不急!等什么?郑东能不急吗?等局势变了再说。

四爷看郑东,如今就是开工了,有饿狼在一边等着呢,你真能确保无事。

要是出事了,局势又变了……你也不看看,如今民众都是怎么骂的,就不信上面这种亲倭的举动能撑到什么时候。

总又被逼的不得不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等到了那是,郑兄,你可就尴尬。

咱们宁肯慢一步,也别走岔了路。

郑东一拍额头,还真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禁止反倭抗倭,明日……罢了!先这么着吧。

等送走郑东,林雨桐问四爷:你怀疑学生中间有人参与了?外行是画不了图纸的。

四爷皱眉,学生中间,必定是有人参与了。

人心难测,良莠不齐。

这都是难免的。

随后几天,槐树林这边慢慢的热闹了起来,总有人依这样那样的名义靠近,铜锤带着巡逻队,见到这些人只拦下盘问了,也就放行,由着他们进去随便看。

可不管是哪一方面的人出手,都没有找到什么。

那些乱葬岗子的坟包,都被人打开过。

幸亏槐子做事谨慎,伪装也做的好,还真没有暴露。

而四爷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查这些学生,而是默默的观察着。

直到白元来说,朱文海买了一对玉镯,行迹有些可疑,四爷才有些恍然。

朱文海算不上是学的多好的,他在班上可以说是丝毫没有存在感,要不爱说话。

为人十分本分老实,一般人还真不会去怀疑这个学生。

知道他是买给谁的吗?林雨桐问了一句。

问完就发现自己蠢了。

这些学生的交际十分有限,基本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从园子到厂子,从厂子回园子,路上还都是专门的驴车接送,根本不可能又太多的机会跟外人接触。

唯一能接触的人就是园子里的人和厂子里的人。

可这两个地方的女人,加起来也就四个,自己、佟婶、于晓曼和陶桃。

当然不会是自己,也不会是佟婶这个上了年纪的人。

最后,只能是在于晓曼和陶桃两人中间。

对于这两个人,林雨桐毫不犹豫的就会选择相信于晓曼。

那么,这一排除,最后嫌疑的就是陶桃了。

而陶桃又偏是汪系的人,她这个人本身,又更注重私利,所以,嫌疑更重一层。

四爷叮嘱白元:盯着这个朱文海,看看他跟陶桃是不是有接触。

既然买了镯子,那自然是要送出去的。

结果白元第二天就见朱文海坐在驴车上不停的往怀里摸了摸,那镯子他应该是带在身上的。

也许是感觉到了白元的打量,朱文海有些不自在:你今天怎么没跟先生一起坐车去?白元笑眯眯的:以前是冷,想着汽车里暖和,硬撑着陪西那还是呢更做汽车。

其实我晕车,上次还吐在车里了。

真是受洋罪。

说的同车的人都跟着笑。

白元派朱文海多想,就又看他:朱大哥不是还在长个子,我怎么觉得你更高了。

你说我怎么就不见长……那是心眼太多了。

也不知道谁插了一句嘴。

大家热热闹闹的说话,朱文海慢慢的就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