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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4章 民国旧影(71)三合一

2025-04-03 17:30:42

林雨桐慢调斯文的掰着手里的烧饼,掰的细细碎碎的,叫我说,姜这却是大可不必。

药嘛,本就是治病救人的。

只要救的是国人,这个不分姓国还是姓工。

对方只要提供足够的原材料,多少药咱们都能及时的投放到前线去。

至于说药方……不是我舍不得。

而是我怕……怕这药厂跟当初和涛飞兄谈成的机械厂一样。

谁能保证他们做出来的不是假药,我可听说了,如今物价飞涨十倍不止,还在以想不到的速度往上飞涨,法币又被废,如今边区涌进来大量的法币。

但是跟边区票兑换的价格也是一路走低,以前一元换一元,现在呢,十元换不了一元了。

要是我,收购了药材,哪怕多囤积一天,就能巨额的利润。

可是那么多环节,你多囤积一天,他多囤积一天,前线的伤员非得被这么给拖死。

更不要提这里面以次充好的,以假当真的,但凡一味药出了问题,你该知道后果。

我怕到时候,他们一推六二五,非说是咱们给的方子是假的。

这个锅我可不背。

这骂名我也背不起啊!宋怀民一时还真没话说了,林雨桐说的这些,谁都不敢担保不会发生。

四爷就笑:我可听说了,他们可是连军粮也敢高价倒卖出去。

他们占有的资源少吗?西药他们是不缺的,不能运到前线,不是数量不够……我明白。

宋怀民摆摆手,不说这个了。

说起来就叫人觉得丧气。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三人制谈论各地的风俗人情,不再涉及其他。

这一顿饭吃的也还算不错,吃完饭出来,外面的雪已经很厚了。

两人亲自将宋怀民给送回去,这才返回。

四爷拉了林雨桐又先去了饭点,买了一条羊腿和一副羊杂,回去炖汤……临走了,又想起什么,回头买了一个肉夹馍,夹的羊肉。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给常胜买的,怕这孩子等不到生肉变成熟肉就馋的受不了。

走回去得一个多小时,馍早就凉透了。

其实在路上林雨桐想放到空间里的,但四爷拦住了,家里人多,这么长的时间还热着,谁不怀疑?所以进了门第一件事是先把肉夹馍给孩子放在炉子上烤,常胜就蹲在炉子边上,跟等着喂肉骨头的小狗似得,可怜兮兮的。

白元笑道:念叨了这半天了,为了等好吃的,晌午都没吃饭。

得把肚子空着。

林雨桐洗了手,身上暖和了,才叫钟山他们挑水进来,炖羊肉。

这边肉和料刚下锅,外面就传来惊呼声:林姐——林姐——钱妮要生了——要生了?才八个月!林雨桐边往出跑边解围裙,怎么就生了?林雨桐一路跑上去,钟山正在窑洞门口等着呢,下了这么大的雪,今儿她还去上班了。

后半天觉得肚子不舒服就回来了。

一直在屋里躺着,要不是我进去告诉她先别睡,一会吃羊肉,我都不知道她这是……钱妮摇头:不到生的时候,生不了!林雨桐气的想扇她,你怎么知道生不了?她号了脉,就赶紧道,你们去方大姐那边,用她家的锅灶烧水送过来,再去医院喊个护士过来帮忙……钱妮深吸一口气,就是没喊,生孩子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你这是累的很了。

林雨桐皱眉,你怎么回事,在书店也是坐着办公的,怎么把你累成这样了?钱妮咬着嘴唇,我这不是没想到怀个孩子这么娇气吗?也是这两年跟着大姐静享福了,没干过什么苦活累活。

人家也是怀孩子,生的前一天还挑水呢。

我就想着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帮着搬了几趟书,谁知道就扛不住了……就这还自己坚持走回来?八个多月的孩子,小了很多。

生起来倒是容易的很,一锅羊肉炖出来了,孩子也生下来了。

还有那什么工作组,非得要我坦白,坦白自己有没有反革命的思想和言论,我说没有,结果天天被找谈话,一站就是大半天……我就跟他们硬扛着,谁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济事……这不是逼供吗?林雨桐怒道:你怎么不早说?钱妮摇头:都一样,我怎么能搞特殊……再说了,我就不信抗不过他们……愚蠢!就扛成这德行了?林雨桐给她解衣服,觉得怎么样?哪里还难受?没事,我好着呢。

还能喝两碗羊汤。

钱妮喘着粗气,由着护士给她拾掇。

方大姐在一边给她将屋子弄热乎了,听了直笑,没心没肺的!钱妮扭脸看孩子:生了个闺女……不兴重男轻女!方大姐回头呵斥了一声,你这思想要不得。

方大姐——钱妮疲惫的笑,我不是重男轻女,我是……我俩这长相,生了个闺女,将来这长大了,这孩子得长成什么模样啊?我是愁她嫁不出去……越说越没谱了!这孩子生下来突然,连个奶羊也没准备下。

林雨桐偷偷地给这孩子喂了泉水,虽说早产的孩子生下来就弱一些,但好好养着也没什么大碍。

可孩子这种情况,钱妮就不能再跑去上班来。

从里面出来,方云家拉了林雨桐,要不将她先抽调到学校,组建个图书室。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反正方便照顾孩子。

至于学校的图书馆什么时间开始工作,这全由自己说了算。

开窑洞,整修,这些活至少得等到开春才能干。

到那时候,孩子都四五个月大了,也能带出去了。

行,就这么着吧。

林雨桐也假公济私一回。

两人说话,里面自然能听个大概。

小护士边给孩子裹尿布,边道:林院长对你可比对亲妹子都好。

钱妮咧嘴笑笑,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不会犟着来,孩子早产了,不管自己还是孩子,都需要养着,我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还拖累了林姐,怪不好意思的……因为钱妮这突然生产,林雨桐每天忙完了,还得上去照顾钱妮母女俩。

没出三天,四爷就打发人把之前在家里帮忙的翠婶给请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干过老妈子的活计?孩子的尿布钟山他们帮着洗,可钱妮一个女同志,也不能叫这些小伙子帮忙吧。

还不是可着林雨桐用。

四爷哪里舍得,翠婶晚上跟她们母女一个屋子里歇着。

白天一半帮咱们干点家务,一半照顾那母女,你也好腾出手来。

只能这样了。

替换钱妮的人一直没送来,因为这边频繁出来,这人选当然是得慎之又慎。

如今又正好是审查干部时期,比别的时候都要严格。

林雨桐皱眉:如今其他地方的审查可有些过了,听说每天基本工作都停滞了,就会写什么思想汇报,要坦白自己的行为……闹吧,闹的过了,自然有人纠正。

四爷摇头,这事你别出去就放炮……我能连这点轻重都没有?一场大雪过后,还不见晴,阳历新年就到了。

新年的头一天,廖凯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宋凯文和结巴。

你们一来,我就知道没好事。

林雨桐请人里面做了,将凳子都放在炉子边上,大家围着炉子也好取暖。

廖凯就笑:访问团要参观药厂,我们来征求你的意见。

药厂嘛,也没说是哪个。

想看就看吧。

林雨桐看向宋凯文,那边正产跳蚤药老鼠药的厂子,叫他们随便看。

其他地方休想。

要成品药可以,拿药材跟咱们换。

林雨桐低声问宋凯文,咱们之前囤积的药材,这两年的消耗的差不多了。

即便是阎老西和胡综南跟咱们换购了一部分,但这缺额也是巨大的。

没有原材料,咱们自己也抓瞎。

所以,不是咱们小气,是实在没辙啊!宋凯文就笑:你当人家专家是吃素的,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来?看出来又怎样?林雨桐就笑:反正这事底线。

其实就算叫他们看,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咱们的每一个工序,都是各种独立的。

即便是厂里的老师傅,也复制不出来。

可是我就怕他们偷学不了,却又想着破坏。

那就干脆绝了他们的心思。

他们要看药厂,咱们给他们看。

至于看出什么……跳蚤药?兴许他们是看错了呢。

廖凯看向结巴:你呢?什么意见?结巴摇头:我只管执行命令,不管其他。

廖凯就有些挠头,看着林雨桐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道:林院长,要是能确保对方真的看不出什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大气一点,毕竟是一家人吗?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时期,还是不要制造摩擦的好。

那就是领导更倾向于放开叫人家参观。

林雨桐摸摸鼻子,那就这么着吧。

安全的事有巴哥呢,我就不出面了。

另外,我会安排下去叫人做出点假动作来,不会叫他们觉得咱们隐瞒了什么,这样可以吗?廖凯这才笑了:林院长……他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能领会首长的意图。

学吧!林雨桐哼笑一声,我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做一遍,我敢保证,他们还是学不会。

真要看两眼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就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当天晚上,林雨桐就去了厂子,紧急调配了其他的药来,替代了关键的一步,又将这药粉加入其他的药粉中,不是特别老道的行家,是分辨不出来的。

第二天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叫人去参观了。

对方显然对于言安的坦诚还是满意的,这里面有许多都是民主人士,由宋凯文出面接待的。

参观完,晚上的时候,结巴就来了。

对方也做了……不少小动作……咱们的人盯着……每一步都有人……碰过咱们的药粉……跟你交代的一样……他们并不是只看看……结巴叹了一声,还真是……防不胜防……谁能想到,用湿帕子擦手,手湿了,一碰药粉就粘在手上了,然后再拿帕子擦手,看似净手,其实药粉全都粘在帕子上了。

还用有指甲勾起来看的,这藏药的功力也是见长。

林雨桐挑眉:你们就没挑破了?哪里会不挑破?结巴笑了起来,凯文兄也是……老辣,竟是最后……给他们送了……咱们的药粉……包成小包……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各位用湿帕子收集的,还有指甲缝隙里的量都太少了,工党人做事向来大度,想要研究这是好事,如今这药送给你们,你们可以和你们自己取的样本比对,看我们有没有藏私。

林雨桐就笑:这事做的好!有大道不走偏走小道。

不过咱们也是没办法,人家那是家大业大,可咱们没有了原材料就意味着断顿了,是要牺牲更多人的。

结巴笑了笑,随即神色就郑重起来,我是考虑着,咱们的药厂要不要搬迁?搬迁?林雨桐皱眉,你还是不放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结巴点了一支烟,我习惯……留后手……林雨桐叹了一声,也好!要搬就搬吧。

只是这地方……这事我跟……凯文兄商量……结巴站起来,跟四爷打了招呼,就急匆匆的又出去了。

这事过了半个月,眼看就过年了,结果半夜一声爆炸声响起,林雨桐一下子就睁开眼,先把已经醒了的常胜抱在怀里,别怕!我不怕!常胜摇摇头,又拍了拍林雨桐的胳膊,妈妈也别怕……四爷披着衣服出去,扬声问外面:哪个方向出事了?钟山在外面应了一声:看着像是药厂的方向。

还真叫结巴给料到了。

四爷进来就钻进被窝,拉着林雨桐赶紧睡,人员和东西都撤离了。

那药厂里白天也就是一个班的战士扮成职工来来去去的。

晚上他们都在厂区外围,肯定出不了事。

林雨桐抱着孩子将被子拉了拉,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药厂,藏的再压实也暴露了。

他们倒是拍拍屁股走了,汪系和倭国特务倒是跟着他们嗅出了味道。

四爷这才道:所以,如今这场运动也是及时的,虽说矫枉过正,但是隐藏在内部的人破坏力确实不可小觑,宁肯现在自己人受点委屈……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光是这一年里,据说是抓到了一千多个特务,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有被冤枉的,但也肯定不是全都是冤枉的。

过年了,年三十的这一天,杨子回来了。

挺突然的。

大姐!警卫认得杨子,利索的放他进来了。

林雨桐正在喂猪,回头一瞧,手里的盆子差点扔出去,杨子?这个胡子拉碴的小伙子是杨子?杨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没办法,人家笑话我小白脸。

快进屋!林雨桐拉着杨子往里面走,你这怎么从前线回来了?换防了。

杨子深吸一口气,南泥弯那边抽调离开,又将我们调回来修整。

边劳动边修整。

四爷从书房出来,如此也好,省的你姐跟着你们悬心。

杨子刚叫了一声姐夫,就被溜达着出来的常胜吸引了,我的大外甥……常胜!我上次走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现在都这么大了?跟大哥长的也太像了。

常胜嘻嘻笑:二舅!哎呦!小子,怎么认出我的?杨子伸手将常胜举起来。

我的名字是二舅取的。

常胜不认生,二舅你打胜仗了没?打了呀,怎么会不打胜仗呢?杨子稀罕的不得了,扭脸跟四爷说,这怎么跟变戏法似得,大变活人啊!一眨眼这才几年,就小大人似得会跟人寒暄着说话而来。

还挺会找话题聊的。

四爷叫杨子坐下,林雨桐那边提了热帕子过来叫他擦脸,虽然还是瘦,但看着健壮了。

杨子接过帕子随便擦了擦,能不瘦吗?后方自给自足还好点,前线吧,基本是吃不饱的。

要是能有缴获,日子还好过点,要是没有,那可真是遭罪了。

后方的粮食很难按时按量的送往前线,到处都是封锁,所以前线的状况,是很不艰难。

林雨桐二话不说,转身就将灶火捅开,我给你下点挂面。

几年不见细粮的样子一个人干掉了三斤,从来不知道面条也这么香。

常胜看的眼泪汪汪的,把他的柿饼拿出来塞给杨子,二舅你吃吧。

杨子的心瞬间就化成了水了。

四爷把杨子留下来,晚上住下吧。

有些事也要跟你说一声的。

是杏子的事。

林雨桐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杨子却没多想,到钟山他们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晚上等常胜睡了,三个大人才盘腿坐在炕上。

林雨桐就把杏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杨子听,……这事,我也有责任,作为大姐,我没看护好她……杨子的脸都白了,不是!大姐!你别这么说。

这跟你无关。

他身子往后一靠,靠在被子上,我二姐这人,我知道。

她胆小,自卑,这种性子弄不好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她当初离家出走,就是脑子一热的结果,可这导致的后果却不是她能承受的……可她怎么就这里留下了,也不想想她的那个孩子离了她怎么过日子?还有那个花儿……无辜的孩子……要是叫大哥知道二姐干的这事……我都不敢想……四爷拍了拍林雨桐:咱们去睡吧,叫杨子也早早的歇着。

是想给杨子单独的空间,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是一时之间能接受的。

可等林雨桐睡下了,才想起还没跟杨子说槐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杨子就要告辞,我请了半天假,今儿说什么也得赶回去。

不过如今离的近了,我得空了,就回来看看。

林雨桐简单的说了槐子的事,却把槐子跟于晓曼的婚事隐瞒了。

一边说着,一边杨子收拾东西,大哥如今也不知道在哪呢?总这么阴差阳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聚齐。

她给杨子收拾了棉衣干粮,另外,你要是有空……还是去看看杏子吧。

哪怕远远的看一眼……杨子一愣,半晌都没说话。

隔了好长时间,他才道:大姐……你别多想……二姐做的那些事……不说也罢。

至于去看看……再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雨桐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的点点头。

是啊,两人是双胞胎,一个娘肚子出来的,生在一起长在一起,情分是不一样的。

即便她再可恶,可要是真看见她吃苦受罪,他真的能无动于衷吗?与其心里煎熬,还不如不见。

杨子朝外看了看,只要她还活着,也就行了。

我知道她活着,就足够了。

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亡……能活着就是运气,还指望什么呢?即便是吃点苦,那也是她自己该得的。

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这也是事实。

我去看了,又能怎样?送走杨子,林雨桐有些遗憾:还以为他会留下过年呢。

四爷叹气:你也别多想,杨子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

他说的都是实话……我知道。

林雨桐哼笑了一声,遇上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年也是够闹心的。

她这话的余音还在耳边,却不想转天廖凯来了,……有个十万火急的新任务……得!这个年是过不成了。

四爷将廖凯带进书房:什么要紧事,叫你这么急匆匆的跑来。

廖凯低声道:从苏国运来了一批设备,如今已经到西按了。

可是你们也知道,这设备咱们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但是偏偏咱们没人懂这玩意。

这交割的时候……四爷就明白了,什么设备?廖凯低声说了几个字。

四爷的面色一正,需要我过去?还有林院长。

廖凯看向林雨桐,药厂到现在都是全手工制作,这次花费了大精力弄来了设备,但还是那句话,咱们懂这个基本没有。

我们去倒是没有问题。

四爷没有推辞,只是这怎么运过来?廖凯转脸看林雨桐: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也是我非要林院长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只要咱们给他们救治几个重伤员,他们答应给咱们开个口子放设备进边区。

林雨桐挑眉:这个买卖划算。

廖凯点头:这批设备对咱们的重要性,两位都专家,想来也非常明白。

所以,这任务只能由你们来完成。

什么时候出发?四爷直接问了一声。

马上!廖凯有些歉意的道:实在是害怕夜长梦多。

四爷看向林雨桐,林雨桐看向在外面玩着的常胜,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四爷走出去,抱了常胜,……我跟妈妈出去几天,你跟白元叔叔在家可以吗?常胜看看四爷又看看林雨桐,眼睛马上就湿了,这孩子从来就没离开过父母,不能带我?不能!四爷看着常胜的眼睛,爸爸妈妈也要上战场了,所以,你得守好大后方。

常胜瘪了瘪嘴,到底没哭出来,能叫安安哥哥跟我住吗?怎么不好?外面传来结巴的声音,伯伯把人……给你送来了。

廖凯轻声道:巴哥也去。

你们的安全交给他了。

结巴笑了笑:方云晚上过来陪孩子。

白天就叫白元带着,家里还有翠婶做饭,一院子的警卫,出不了事。

林雨桐抱过孩子亲了亲,你乖乖的。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回来了。

常胜嘴一瘪一瘪的,我不哭,你们去吧。

我给你们断后……好儿子!四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将他接过去塞给白元,转身拉着林雨桐就往外走。

好似再看一眼孩子就走不了了。

等两人出了院子,突然就听见常胜压抑的哭声。

两人脚步一顿,四爷还是拉着林雨桐的手扶她上马,走吧!林雨桐骑在马上,脑子从来就没有这么乱过,满耳朵都是孩子的哭声。

四爷嘴角抿的紧紧的,不时的看林雨桐一眼。

到了交际处,四爷低声道:别这样,跟其他的孩子比起来,他算是幸运的。

知道。

林雨桐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的脚步进了里面。

房间里有洗浴的热水,炕上放着崭新的衣服。

梳洗过后,重新换上旗袍大衣高跟鞋,淡淡的花了妆,她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回过头,见四爷已经穿好了,西装呢子大衣皮鞋。

两人相互看了看,这一瞬间好似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跟随的人都换着衣服,长袍短褂的看似小商人。

外面停着一辆军用卡车,四爷和林雨桐坐在驾驶楼里。

廖凯拿了两把手枪过来,留着防身。

结巴带着人上了后面的车厢,廖凯摆摆手,车就动了。

车厢里冷的很,林雨桐塞给了四爷一个小吊坠,他贴身放了,身子一会子就暖和了起来。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段路好走,你们抓紧时间休息,等到了不好的地段,就是想睡也睡不不着了。

还真是,到了晚上,就颠簸了起来。

路本来就不宽,还下了雪,又湿又滑。

林雨桐坐在车上那真是心惊胆颤。

路上不停的换司机,趁着换司机的空挡,该方便的方便,其他时候车是不停的。

在路上吃的就是窝窝头,喝的就是凉水。

在路上晃悠了两天,才到了渭楠。

这个边卡设置的特别严密,结巴上前去交涉,不大功夫就有专人过来跟结巴说话,可能是事先打过招呼,对方并没有为难,车顺利的开过边卡,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几十里,停下来换司机的时候,结巴跟四爷商量,我看咱们还是在渭楠休整一番。

四爷看向结巴,怎么了?结巴低声道:我需要给咱们的同志传递消息。

原来是要办事。

四爷点头,找家客栈,包下来吧。

过年期间,客栈哪里有什么生意。

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就包了下来。

这边刚安顿好,结巴就进来了,胡综南打发代表过来慰问了。

要自己救人,人没救之前,态度当然是客气的。

四爷点头,有请。

进来的人吓了林雨桐一跳——于晓曼。

她穿着一身国军的军装,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那一头长发盘在脑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紧跟着就带上了几分高傲,真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林先生……说起来,咱们可是故人……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真是好几个副官。

林雨桐也笑:是啊,一别经年,于小姐一切可还安好?这话听起来很真诚,于晓曼也知道这问候是真诚的。

她的眼睛微微的湿了,转瞬就收敛心神,我一切都好,有劳林先生挂念。

林雨桐请她坐下,没想到于小姐从军了,巾帼英雄,着实让人佩服。

于晓曼哈哈一笑,好似带着几分别有用心:林先生难道没有从军?只是这军……她比划了一个八,您是姓这个的吧。

就见于晓曼身后的副官嘴角微微翘起,好似对于于晓曼这样的试探十分满意一般。

林雨桐陪着于晓曼做戏,我就是一个大夫,只要是国人我都救。

跟我是什么,姓什么,无关!于晓曼呵呵一笑:医者仁心,在林先生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说着,话语一顿,您瞧我,见到您只顾着高兴了,险些连正事都给忘了。

我们胡长官可是说了,要我招待好林大夫,还有诸位。

说着,就一招手,外面来了几个背着枪,端着托盘的战士进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一个盆子里放着金条,其他盘子里放着纸币。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四爷微微点头,林雨桐这才道:如此盛情,倒叫人却之不恭了。

替我们谢谢胡长官。

这每一分每一文,必然都会花在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身上,这一点请胡长官放心。

于晓曼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面上却露出几分不喜来,林大夫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

也罢!就这样吧。

诸位一路劳顿,这住宿嘛也未免太简陋,地方我们已经准备妥当,还请诸位移步……换个地方,肯定是在人家的监控之下。

但这也是别人的地盘,对方摆明车马了,不走都不行。

结巴点点头,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就起身道:那就叨扰了。

林雨桐和四爷坐的是于晓曼的车。

司机开车,于晓曼坐在副驾驶座上,四爷和林雨桐坐在后面。

于晓曼正襟危坐,脸微微仰着,眼睛一眨一眨的。

林雨桐坐在后面,刚好看见镜子里的于晓曼。

她频繁的眨眼,叫林雨桐愣了一下,然后手心里就感觉到四爷的手在跳动。

四爷快快慢慢的不停的点着,跟于晓曼的频率是一样的。

她细细的体会,脑子里灵光一闪,才明白这根本就是用密码发报的模式在传递信息。

她想说的是:小心有诈!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再又咳嗽了几声。

于晓曼就低下了头,那咳嗽声传递的信息只有一个字——知!可这到底是知道有诈呢?还是知道了自己传递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可恨身边的人多,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跟他们交流。

渭楠是个小城,城不大。

坐上车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对方给安排好的地方。

一个小院子,里面是二层的小楼。

住他们这些人足够了。

渭楠是个小城,城不大。

坐上车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对方给安排好的地方。

一个小院子,里面是二层的小楼。

住他们这些人足够了。

咱们进去看看。

于晓曼做了个请的姿势,看里面的条件诸位可还满意。

若是还有什么需要,请千万别见外,直言就好。

林雨桐跟着四爷往里面走,从看门的,到扫院子的,都是人家的眼线。

她得找机会跟于晓曼谈谈才行。

心里这么思量着,脸上却笑盈盈的,看向于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