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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民国旧影(73)三合一

2025-04-03 17:30:42

‘砰’的一声响,关三一下子就清醒了。

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看身后的大钟,当看到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分钟,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睡着前迷迷糊糊的还听见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呢。

才过去二十分钟,这就好!这就好!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那一声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起身,轻轻的用钥匙打开几个卧室的门,看见里面的人都好好的睡着,这才慢慢的又将门给关上。

不管那声音是不是他们发出的,这会子自己醒了,他们就是有多少打算都没用。

将衣服紧一紧,还得去院子里看看,一是怕他们偷懒,二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谁知道刚把门一拉开,一个人影就倒过来,正是守在门外的陈武。

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陈武‘哎呦’了一声,这是撞疼了。

关三一把推开陈武,这瘪犊子,告诉他打起精神,打起精神,他也承诺的好好的。

可这才守了几个小时,站着就睡着了。

真要出事了,算谁头上。

陈武利索的站起来,揉了揉脑门,从开着的门往里一眼,还不到十二点半,自己也就是迷瞪着打了个盹嘛,至于这么大的脾气吗?他呵呵笑了两声,低声道:您放心,我警醒着呢。

狗R的,这么冷的天在外面你都能睡着了。

关三上下打量陈武,说!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陈武伸出手捂在嘴上哈了一口气闻了闻,没味啊!他当即就道:您可不能赖我,我是一点都酒都没沾。

关三轻哼了一声,来来回回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就算外面有动静,自己守在门口,也不能出事。

想反驳吧,想想还是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得转身打开手电筒,满院子的走。

其实院子就这么大,空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头的。

这灯光一照,关三就知道无事。

直接反身回了客厅,将大门也关上了。

进去就浑身打了个冷颤,可鬼天气,冻死个人。

陈武见门关上了,狠狠的朝那个方向瞪了一眼,然后‘呸’了一声。

什么玩意,苦活累活全叫下面的人干了,他躲在里面享清福。

却说关三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关二爷神龛前的香烛燃烧着,红光一闪一闪的,青烟缓缓的升起,他突然就觉得眼皮子一沉,困的不行了。

眼睛睁不开,但整个人却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不大功夫,听见一点的钟声,他心说,也该是这个时候了。

好似还没怎么睡一会呢,又听到两点的钟声,他暗自嘀咕,这人睡着了基本就没有时间概念,怎么一个小时好像走的有点快。

等三点的钟声敲过之后没多久,他一哆嗦,整个人就醒过来了。

一看表,都三点半了。

这他妈的心里有事,睡也睡不踏实。

迷迷糊糊的,还不如不睡呢。

关三嘀咕着又打开门,却见陈武靠在柱子上,不用问,这瘪犊子又睡了。

不过还算聪明,知道把手电筒一直打开,就这么亮着,也好知道院子里的人醒着。

他把门又轻轻关上,就见楼梯上悄莫声息的走下来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来人,才缓过来,你好歹出个声啊!这人呵呵一笑,朝两边的屋子一指,都睡下了吧?关三点点头,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要换人?这人不好意思的顷刻一声,看了一眼座钟,快四点了。

竟然睡了大半宿了,他掩饰般的笑笑,憋不住尿了。

我去放水去!省的这些人起得早碰上了。

关三拉住他,昨晚那两口子没说什么?都人精子似得,难道不知道咱们监视。

明知道不安全谁说话?这人摆摆手,这是把人家当傻子呢?我看,除了叫咱们耗费时间,受一番辛苦,只怕也得不到什么。

关三猥琐的笑笑,就没点别的节目?这人心道,我哪知道呢?睡死过去了。

他直接摆手,先叫我撒尿!憋死了!第二天一早,林雨桐在北风呼啸冲撞着窗户玻璃的声音中醒过来。

四爷正披着大衣站在窗口,见林雨桐从被窝里露出头就道:咱们这运气……又赶上下雪了。

林雨桐一下子清醒过来,看来咱们还得被困在这里多困几天了。

四爷点点头,却没说话。

昨儿送来的消息,说是有人打那批设备的主意,想半路换了它。

这事他琢磨了半晚上。

按说设备如今在他们的地盘上,自己等人也在他们手里攥着,半路偷换做什么?直接都扣下不就完了。

多省劲,为什么非得要私底下秘密的干呢?这位胡司令私底下只怕也有许多事情是不想叫姜知道的。

设备从苏国直接运到西按,是不是说他实际上跟苏也做着某种类似于生意上的交际呢?他怕明目张胆的扣下东西,惹怒了工党,再惊动了重青。

要是这么看,胡跟工之间在有些事上是有默契的。

可如今,这位胡司令想半路上翻脸……当然了,这也是永久后患的办法,不怕谁抓住小辫子,也不怕这事被重青知道了算后账。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就觉得对方死拖着他们是为什么了?一定是偷梁换柱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这才不得不将自己等人捆在这里给他们争取时间。

为此,他甚至不惜耽搁那些急需看大夫的伤员。

可这要偷梁换柱,该怎么换呢?两地之间没有火车,只能由他们用卡车运送到边区交接的地方,然后卸货。

剩下的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那么只要注意仓库,还有路上打尖住宿的客栈或是庄户人家就行了。

可这仓库号盯着,半路上歇息的地方,可不是自己这一边能决定的。

谁叫卡车是人家的,司机也是人家的呢。

林雨桐穿好衣服,去洗漱了,才拉了四爷去卫生间将水龙头打开说话,其实还是应该叫结巴跟当地的地下组织联系。

他们换过去,咱们还能换回来嘛。

可这就相当于将整个地下组织都暴露了。

四爷摇头,即便他们不能追查出具体的人员,但是只要想查,总能摸到蛛丝马迹。

这地下组织只要抓住一个人,而这个人要是恰好……那么供出来的可就是一串。

这个风险咱们冒不起。

他笑了笑,给林雨桐递了擦脸的毛巾,你放心,我这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回头还得跟结巴商量。

出不了事!这边的生活条件不错,你抓紧时间享受两天,有什么想吃的就叫他们去买,想来胡司令是不会在乎这么一点钱的。

那副有便宜占的样子叫林雨桐一下子就笑开了。

关三今儿就觉得比较憋屈,昨儿夜里半梦半醒,比不睡还累人,今儿才说众目睽睽,青天白日的,不用他亲自盯着了,要回房间睡一觉去,谁知道楼上这位女工党却折腾了起来,半只羊、二十斤牛肉、十二斤面粉、八斤精米、三只老母鸡、葱姜蒜各色菜、还有奶粉?他不确定的看向这位被于主任称为林先生的女工党,这些……今儿全要?怎么?胡司令负担不起?林雨桐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他负担不起早说啊,我们何必住在这里?您误会!您误会!关三点头哈腰,这点东西,应该的!应该的!林雨桐一笑:我们那里牛羊成群,鸡鸭遍地,你们这伙食也太素了。

今儿跟我们一起搭伙吃饭吧。

大过年的都不容易,去忙吧。

关三忙应了,转身出了门却暗道,你就吹吧!还牛羊成群鸡鸭遍地呢,谁不知道工党都是些穷鬼。

不过这工党不是都讲究官兵平等嘛,这叫自己跟着吃饭看着是平等了,但这吆五喝六指使人,却有点不像那么个意思。

陈武正在扫院子里的雪,看见关山出来,而通往客厅的门紧闭着阻隔了里面的视线,就马上凑过去,您怎么还不去歇着。

歇个屁!关三朝里指了指,机灵点,看住了。

我去去就回。

官署内,于晓曼打着哈欠,坐在办公室里,端着杯子泡了一杯浓茶。

刘副官敲门进来:泡茶您该叫我一声,要不然我给您冲杯咖啡提提神?于晓曼摆手:别到处推销你的咖啡,我跟你这留过学的不一样,喝不惯那玩意。

比药还苦,有什么趣?她举起自己的杯子示意,还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喝着舒服,我就不受那洋罪了。

刘副官一笑,怎么?昨晚没睡好?于晓曼心里一顿,随即有眨了眨眼睛,因困倦酸涩的眼睛马上流下来眼泪,看出来了?我还真是没睡好。

昨晚上干嘛了?刘副官声音低下来,我可是看见你跟何医生一起走了,然后他又送你回来了的。

盯的还挺紧!于晓曼心里警惕,却又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嘴:就是跟何医生一起吃饭的,在他家……说到这里怕对方误会似得,马上道,别瞎想,我是有正事的。

刘副官就笑:我有什么要瞎想的?您跟何医生一起我为什么要瞎想?于晓曼举起杯子做出要朝他扔的样子恐吓道:再敢瞎说一句试试?我去找何医生,求人家办事,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这会子说风凉话……刘副官一愣,去给人家认错去了?去去去!于晓曼推他出去,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认错吗?我那是顾全大局!正说着话,警卫员进来了,报告,关三在外面求见。

两人一下子就站好了,刘副官整理了衣服,叫他进来。

然后转脸看向于晓曼,他怎么这么时候过来了?我上哪知道去?于晓曼坐回去,你问他吧,我趴在桌子上眯瞪一会儿。

刘副官笑了笑,就靠在桌子边上等着。

关三进来的时候,就见到那位老处女美人爬在桌子上,而刘副官随性的靠在一边,他心里暗自嘀咕,这狗男女还不定昨晚干什么了。

他们倒是舒服了,留着自己等人受罪。

不过面上还是恭敬的很,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大了,就怕惊扰了睡觉的人,刘副官……他面上一苦,我是不得不来。

怎么?刘副官的眼神冷了下来,纪律是什么不记得了?关三忙喊冤枉:可是没经费,这事也办不成啊!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你就要经费。

刘副官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于晓曼马上就坐起来,要说出去说去,别打扰我睡觉。

刘副官忙摆手:对不住!对不住!他道了歉,然后指着关三对于晓曼道:您也听听,听听他的胃口有多大。

关三忙解释,真不是兄弟们要。

是那位林先生……刘副官一愣,然后看向于晓曼。

于晓曼心里一跳,面上却露出鄙夷,昨儿给了那么多钱还不够意思?还好意思张口?她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整个人上身都朝前倾斜,使得整个人都显得极具攻击性,你告诉她,老娘不伺候!要经费!想得美!以为咱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下面的将士也一样吃不饱呢。

我告诉你们,谁都不许给他们。

谁敢拿出一分钱去,我就当他是……通工!她威胁的看着两人,你们可都记住我的话,别到时候又怪我不讲情面!消消气!消消气!刘副官忙将茶杯子递过去,喝口茶缓缓再说。

不能这么硬干,胡长官可是有命令的。

有命令咱们执行命令啊!于晓曼冷笑一声,叫他们在那院子里暖暖和和的呆着是看的起他们,要是再叽叽歪歪,直接撵出去。

想走?可以,叫他们靠两条腿,冒着雪慢慢走吧。

路上要是遇上什么匪盗,困上几天……咱们的任务也是一样的完成!这有些人啊,就是不能给好脸色,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是谁!说着,又抱怨刘副官,都怪你!昨天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我昨儿将他们的气焰压下去了,就不信他们还敢这么折腾,非叫我去道歉,这下好了,不停的试探咱们的底线,看把他们能的。

关三听的解气:就该这样……刘副官瞪眼:你懂什么?然后回头看于晓曼,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就是要钱吗?多大点事!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满足他们又何妨。

要是真是贪财的,咱们倒是省事了。

兵不血刃,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说着,他就指了指关三,说!要多少?没说……没说要钱啊。

关三的声音小了下来,他们倒是没说要钱。

刘副官抬脚就踹,你他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争执了半天,压根就不是那码事!关三被踹的后退两步,做出龇牙咧嘴痛苦的样子:那位林先生要半只羊、二十斤牛肉、十二斤面粉、八斤精米、三只老母鸡、葱姜蒜各色菜、还有奶粉……说着,他眼珠子一转,对了,还有烟!说是要两罐雪茄!刘副官沉吟,要的可真不少。

不过也不值什么。

除了奶粉和雪茄不好找,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行了,你先去准备其他东西吧,奶粉和雪茄我再想想办法。

关三看了一眼于晓曼,利索的退了出去。

于晓曼端着杯子喝茶,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这么多东西,林雨桐一定是故意的。

她是在给自己传递消息呢。

自己昨天辗转送过去的消息最后,写了紧接的联络密码。

要是照这么想,‘半只羊、二十斤牛肉、十二斤面粉、八斤精米、三只老母鸡、葱姜蒜各色菜、还有奶粉,两罐雪茄’,就该有传递给自己的消息。

这里面的数字,有二十、十二、八、三、二。

那个‘半’可以忽略。

她的眼睛朝桌上翻开的圣经上看去,这前面四个字代表的意思是:收到勿念。

可这个‘二’又是什么意思呢?对应的应该是个‘见’字,难道还要见自己?正想的出神,就听刘副官笑道:这奶粉恐怕还得你出面。

这玩意可不好找。

于晓曼哼了一声,那雪茄呢?你找胡长官要去?刘副官朝外指了指,刚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顿住了,舌头一转,两手一摊,那能怎么办呢?我先去试试。

于晓曼笑笑,那祝你好运。

刘副官挑眉从办公室里出来,顺便将门给带上。

然后才收了脸上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迈步离开。

只是一转过楼梯的拐角,就轻声道:出来吧。

关三嘻嘻哈哈的闪身出来,刘副官,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

刘副官皱眉:去后勤直接领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非等得我的条子吗?哎呦!关三指天画地的,那帮孙子,不见棺材……不是!是不见圣旨不下跪啊!没有您的这道圣旨,我调动不了那帮子脑袋上长反骨的。

刘副官冷笑一声:别人脑袋上长反骨,你的脑袋上就不长反骨?那两罐雪茄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在我面前你竟然敢弄鬼,我看你的这层官皮也该脱了。

关三面色一变,没有!真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夹带私货?刘副官冷哼一声,你长了几个心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东西根本就你想要的。

那些工党根本就没有一个吸烟的。

他们好好的要烟做什么?还雪茄!我看你是想血……不敢!再不敢了!关三冷汗直流,我这不是想着有于主任呢吗?她是重青来的,路子野的很,您知道的,这雪茄在外面黑市上能换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是金条!知道她是重青来的就收敛着点,别靠太近。

刘副官恨铁不成钢的道,那是姜派来盯住咱们司令的……哦!关三恍然大悟,怪不得您好端端的被调到一个娘们的手下,原来是司令派您看住她的……住嘴!刘副官警惕的四下看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清楚吗?要是再管不好你的嘴,我不介意敲下你一嘴的牙。

不敢!关三一把捂住嘴,再不敢了!紧接着又道,我以后一定帮您盯着那娘们,绝对不放松。

刘副官这才深吸一口气,跟我来,我给开条子。

几十斤肉?这都是什么肚子?塞得下那么多吗?两人走远了,一个带着口罩的驼背老汉才从一边的档案室里闪身出来,他拿着拖把,慢悠悠的下了楼,挨个收了垃圾箱里的垃圾,直到到了卫生室门口,才敲敲门,收垃圾的。

何卫华将门打开,今儿没垃圾。

没打针换药的,也就没换下垃圾,你也省事了。

驼背应了一声,慢慢的收拾卫生室门口的垃圾箱,何卫华就站在台阶上,伸胳膊踢腿,像是在活动身体。

耳朵却没闲着,将驼背说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了。

等驼背离开,何卫华才转身进了办公室。

驼背不知道于晓曼是自己人,所以,他在办公室外面,连刚才在于晓曼办公室里的话也都听见了。

‘半只羊、二十斤牛肉、十二斤面粉、八斤精米、三只老母鸡、葱姜蒜各色菜、还有奶粉、两罐雪茄。

如果两罐雪茄是关三自己添上去的,那么于晓曼是不是不知情呢?这里面的数字,应该是传递某种消息,但是可惜,自己不知道。

但这多出一个字来,意思会不会受影响呢?要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于晓曼可能还能想到这里面的因由。

可要是万一……他有点坐不住了。

必须要提醒她才是。

在这种情况下,多做就多错,任何一点不合时宜的举动,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此时的于晓曼也虽然慢慢喝着杯子里的茶水,但心里却焦灼一片。

到底是去见还是不去见?按理说,以林雨桐的聪明,不会明知道如今的情况还送来要见面的消息,可是万一有紧急情况呢?自己这一耽搁岂不是要坏了大事?她咬咬牙,干脆直接放下茶杯,直接就开门走了出去。

得见!哪怕是冒险也得见一面!她将手边的圣经顺手合上,里面翻旧的页面绝对不是自己用的着的那一面,这才起身,穿了大衣直接出门,连门都不关。

她想直接就走,但是下了两层楼,她的脚步又顿住了,随后又上楼,直接去了刘副官的办公室。

刘副官正跟关三说话,门一下子就被踢开了,于晓曼双手插在裤兜里进来,挑眉问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关三看了刘副官一眼,后勤准备得的也有限,这都是给大家过节加餐的。

我们正商量着看能不能给他们送一批罐头,鱼肉的,牛肉的,这个咱们不缺。

给个屁!于晓曼将桌上的条子一撕,有什么给什么,不行我就……正要说‘我就去送’,就听外面一个声音道:谁叫我们的于大美人动了肝火了?这都说粗话了!是何医生啊。

刘副官先从办公桌后面出来,您可是稀客。

快请进!今儿贵脚踏贱地,是有什么事吧?何卫华摆摆手,自己人别客气。

他指了指于晓曼,我还真不是找你的,我是找她的。

刘副官暧昧的一笑,那两位就……他朝门外指了指,示意他们谈情说爱请移步。

可别在这里刺激我了。

何卫华赶紧道:可别这么说。

她要是恼了,不收拾你,该收拾我了。

说着,就递了一瓶药过去,昨儿兜风肯定着凉了,头疼了吧。

我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找我取药,就知道逞强。

你送我办公室就得了。

于晓曼不耐烦的道:门没关。

何卫华看了刘副官一眼,不好意思的道: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你往刘副官这边来了。

顺腿就过来了。

不是追着你不放啊!千万别误会!刘副官哈哈就笑,这话说的不合适!咱们于主任可不是自作多情的人。

于晓曼将药瓶接过来,心里却乱的很。

刚才那话打断的可真是时候,而且他跟在自己背后,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叫她心生警惕。

何卫华尴尬的拍了刘副官一下,然后又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我刚才好像听谁说关组长想要两罐雪茄?怎么?是要送人吗?那你不用为难了,黑市我有熟人,只要借钱合适,我想办法给你淘换来。

关山一愣,脸色僵硬的应了,见刘副官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天地良心,自己真没跟谁说过。

自己又不傻!只怕是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叫谁听见了。

被人问到脸上,他只得嘿嘿笑着应付,我也是帮人问问,那玩意多贵啊!我哪里消费的起。

于晓曼先是了然,原来这两罐雪茄是他私自要的,那么这个‘二’代表的‘见’根本就不存在。

好悬啊!可随即心里又一跳,这何卫华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及时,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要是无意的,也还罢了。

要是有意的,这可是在帮自己。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对自己的身份他知道了多少?心里乱成一团麻,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冷着一张脸看着关三,一副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的样子,那些吃的才多少钱?要不是为了那两罐子雪茄我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气吗?闹了半天,是你弄鬼呢。

幸好我没找过去,这真要是找过去兴师问罪,咱们的脸,胡长官的脸,可都丢到姥姥家了。

她指着关三,对刘副官道:这一笔给他记着,叫他戴罪立功。

要是这次的差事干不好,两罪并罚。

关山苦着脸,缩成一团。

刘副官赶紧应了,女人生气的时候千万被犟着来,只能顺毛捋,这个混账我收拾,您先回办公室……我回过什么办公室?于晓曼拂开刘副官伸过来的手,又摇了摇手里的药瓶,没听医生说嘛,我感冒了!我头疼!办什么公?我要回宿舍,我要睡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叫我起来!说完,转身就走,脚上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短促而有力,证明她确实是生气了。

何卫华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这脾气……在她手下,也是难为你们了。

刘副官无奈的耸耸肩,别跟女人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的。

他不怀好意的笑笑,我们在她手下,也就忍一时之气。

可你这样子……是打算要忍一辈子的气吧?不可胡说。

何卫华端正脸色,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花虽漂亮,可是是朵带刺的。

口是心非!两人闲扯了几句,何卫华就告辞。

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至于于晓曼会怎么想,如今也顾不上了。

于晓曼回到宿舍,将门一关,整个人就靠着门滑下去,坐在地上重重的喘气。

差一点,今儿真是太悬了。

她可不敢低估那位刘副官的嗅觉,他盯自己盯得紧,是怕自己给重青打小报告。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但是自己只要稍微有点差错,他就跟闻见腥味的猫一样,不管那鱼干裹了几层,都能给闻出味来。

还有何卫华,要是没有猜错,他八成跟自己的来历是一样的。

今儿是给自己送消息的,也就是说自己昨天冒险做的一切,都被他察觉了。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昨儿摸到的那个圆形的东西,可能就是他要传递过去的情报。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要是知道他是自己人,昨儿就不该想借着他的手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万一出了事,将他牵扯进来可怎么办?她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没来由的心里就有些焦灼。

有一种想找他问问的冲动,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她慢慢的站起来,将门反锁了,然后慢慢的将身上的外衣脱了,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努力平稳自己的心态。

组织是有纪律的,两人之间不能有交集。

所以,即便猜到了,这层窗户纸也不能捅破。

这是为了彼此的安全。

可也许知道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不!也许根本就不止一个人。

只要想到还有跟自己一样的人这样坚守在这里,彼此为伴,她的心突然踏实了起来。

慢慢的,眼皮变得重了。

临睡前还在想,这几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的入睡过。

关三看着装了整个车厢后座的东西,一一清点了一遍,见数目都对,这才对刘副官摆手,您回吧,那边我盯着呢。

刘副官左右看看,招手道:昨儿晚上,于主任去了那院子,都干了什么?关三愣了愣,没干什么……他认真的想了想,是没干什么,就是跟我说话,交代一些细节……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刘副官眯着眼郑重的道,你好好想想。

关三还是摇摇头,我确定!她一进来只跟哪些人介绍了何医生,然后就跟我说话。

何医生上楼,不过胖妈守着呢。

那药方……他说着,才想起来,摸了摸衣服兜,从里面取出来递过去,就是这个!那林先生的脾气可真大,当着胖妈的面就给撕了,摆明了不给于小姐面子。

这俩女人,以前是不是有过节啊!这次于主任也很奇怪,脾气变得暴躁的很。

好像是一点也忍不了那位林先生。

你也觉得这次于主任有些奇怪?刘副官挑眉,那这就不是我的错觉了。

关三点头:不过听说于主任去重青之前,是在京城的。

那位林先生的口音,听着也是京城的。

这两人一见面就满是火药味,怕是之前两人就有点不愉快吧。

刘副官‘哈’了一声,不置可否,行了!忙你的去吧。

记得把你的差事干好。

还有……他的声音低下来,我今儿单独问你的话,你最好全都烂在肚子里,否则……懂!关三擦了头上瞬间下来的冷汗,我都懂!滚!刘副官吐了这么一个字,就背过身去,抬头看着于晓曼宿舍的窗户,呢喃道,你的这张美人皮究竟是什么颜色呢?赤色的?还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