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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民国旧影(75)三合一

2025-04-03 17:30:42

按照时间算,如果咱们坐车走,天黑的时候恰好能到临童。

四爷朝临童的方向指了指,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问题?而且,华清池这些地方,如今可是不少高官名流流连玩乐应酬的地方,驻兵即便没有,但往这个方向借兵,应该是不会引起人注意和怀疑的事。

林雨桐马上懂了,那里要是没坑则罢了,要是有坑,可就是个深坑。

结巴点头:我也有顾虑……但是阎量……太远了……舍近求远……四爷摆手:咱们朝阎量方向拐进去,走一二里路,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并不去阎量。

停下不走了!结巴竖起大拇指,也好!八个小时了,都累了。

该休息了。

他们这一拐,背过身说话的刘副官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倒是何卫华先是心里一松,才伸手指过去,他们……他们这是打算去哪?认错路了?刘副官转过身一瞧,怎么朝这个方向走了。

越绕越远。

方向都认不清,他们是怎么打仗的。

说着,就对司机道:快!追过去!等车加速到了岔路口,司机刹车:长官,走不了了。

他们走的小路,车跟不进去。

怎么跟不进去?刘副官看着越走远远的人,我命令你,跟上去。

司机左右看看,天太黑,那边又是下坡路,铺着这么厚的雪,路况不明,这一旦陷进去,咱们再想把车弄出来就难了。

于晓曼推开车门:跑着追吧!费什么话!刘副官低声骂了一句,只得下去,回头看了一眼何卫华,何卫华才后知后觉的道:好吧,我也跟着吧。

多一个人出了事也好照应。

他将医箱放在车厢里,叮嘱司机:把东西看好了。

还有,车别熄火,你来回的在这一段路上慢慢遛着。

司机看向刘副官,该怎么做他得听上司的。

刘副官点点头,对!就这么办。

车要是熄火了,我拿你试问。

说完,拉着何卫华撒丫子就追着于晓曼而去。

三人追了五百米都不到,在一个避风的沟里,看到两堆点起来的篝火。

人家正围着篝火坐着,棍子上叉车馒头在火上烤。

林雨桐给水壶里悄悄的灌了热水给四爷递过去,喝点。

四爷边朝于晓曼三人来的方向看,边结果水壶喝了,你也赶紧吃点。

抓紧休息。

一会还得赶路。

林雨桐低声道:我想找机会跟于晓曼说话。

四爷默许的点点头,按你说的办。

馒头一下子烤热是不可能的。

只能烤着吃的,一层一层的揭皮。

刘副官率先走了过来,跟四爷和结巴道:怎么在这里歇下了?这额冰天雪地的!我看咱们不如再坚持坚持,过了路口,就是临童,那里有接待站,也就两三里的路。

四爷指了指边上:坐下,坐下说嘛!刘副官只得坐过去,这啃干粮,过的太苦了些。

那边是接待站,什么都有现成的。

四爷看向林雨桐,林雨桐马上接话道:没办法,我是一步也走不动了,没事,就在这里凑活几个小时吧。

围着火也没那么冷。

说了两句话,就将馒头给四爷一塞,手伸到火上烤了烤,然后靠在四爷肩膀上闭眼就睡了。

刘副官要张嘴,四爷却摆手:那就不麻烦了。

这还叫人怎么说。

刘副官看着这些人围在火边,两人或是三人背对背的闭上眼睛了,自己在这里干嘛呢?给人家来站岗来了。

于晓曼看见林雨桐烤手的时候,做出的那几个隐晦的手势了。

她拉着何卫华也往火边靠,走吧,那边好歹暖和。

这儿刚好在风口上,受不住了。

何卫华随口应了一声,跟着坐在刘副官的身边,还顺便给火上架上柴火。

可是这才几分钟,怎么就觉得眼皮子有点沉呢。

他心道一声,糟了。

这是被暗算了。

要是刘副官动的手就麻烦了。

他抓住树枝狠狠的戳在肉上,想叫自己神志清明一些,可是这昏昏沉沉的感觉还是半点都没有缓解。

林雨桐睁开眼,紧跟着提前吃了解药的四爷就站了起来,他先查看了刘副官,然后冲林雨桐点点头。

这才到了结巴跟前,见结巴手指上的鲜血,马上道:别撑着,是自己人动的手。

借着这股子药劲,都好好的歇歇。

这话不仅是说给结巴一个人的,还有半迷糊的何卫华。

结巴睁开眼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于晓曼的方向,眼里透过意思了然。

然后微微点头,一下子就睡死也过去。

何卫华看着有人靠近,听着有人叫了一声‘嫂子’,然后迷迷糊糊的,又听见与于晓曼的声音,他就一下子放心了。

再也抗不过药劲半点意识也没有了。

于晓曼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对面的林雨桐和四爷,一下子就清醒了。

随即眼睛一扫,这些人都……放心说话吧。

林雨桐看了一圈,都睡过去了。

没事!四爷朝于晓曼点点头,这才起身,他要将这火堆弄的更旺些,要不然,睡在冰天雪地里会冻死的。

于晓曼搓了一把脸:你哥他……还好吗?林雨桐摇摇头:我也一直都没接到我哥的消息。

没消息……于晓曼吸吸鼻子,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你呢?林雨桐拉过于晓曼的手,你呢?是不是有危险?于晓曼看向一边的刘副官,这个人,留不得了。

被他盯上了?林雨桐皱眉,他是监视你的,贸然出事,只怕你身上的嫌疑更重了。

于晓曼‘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所以在刚才,我一直想着,怎么样才能不惹人怀疑的干掉这个隐患……干掉他?林雨桐摇头,这不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于晓曼点头,我有个想法,正好想跟你们商量。

林雨桐示意她说:你的安危是首要的。

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们配合你。

这次我……于晓曼说着,就看向另一边的何卫华,这次我们把消息送出去,他们的计划必然不能实现,那么这最后,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呢?我、何医生、刘副官都是嫌疑人……说着,她就凑过来,声音更低了起来。

这是出于谨慎的态度,即便知道这些人都被迷晕了,还是不肯放松。

林雨桐细细的听着,没有言语。

于晓曼说了半个小时,才停下来,这个计划你觉得可行吗?林雨桐挑眉:原则上没有问题。

只是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你的意图我领会了。

放心吧。

出不了差错。

于晓曼这才肩膀一松,我也是不争气,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傻子。

林雨桐顺手给火上添了一把柴火,干你们这个,比的就是耐心与谨慎。

做到这两点,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是谈何容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四爷走了过啦,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过了两小时了。

这么快!林雨桐看着于晓曼一眼,你躺下吧。

我们该走了。

于晓曼也跟着站起来,上前抱着林雨桐,要是见到你哥,跟他说我挺好的,叫他别记挂。

好!林雨桐拍了拍她,切记!一切以你的安全为先。

接下来继续接触的时候,你也别做多余的动作。

相信我们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你们的任务就是情报和潜伏,剩下的就跟你们无关了。

于晓曼嗯了一声,这才放开林雨桐,又坐回去,顺势往边上一倒,就闭上了眼睛。

四爷和林雨桐两人又找了个大树根放在火堆上,直到烧起来,这才去弄醒其他人。

这树根烧伤一晚上都没问题,也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结巴醒过来之后只觉得精力充沛,一天的疲惫就去了,他先是朝林雨桐竖起大拇指,然后走过去,把何医生衣兜了的手套拿出来,给何医生戴好。

又看了看边上的于晓曼,突然就站直了身子,对着两人敬了一个军礼。

于晓曼眼里的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她将眼睛闭紧了,调整好呼吸。

然后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是脚步声,他知道,他们这是走了。

刘副官觉得冷冷的浑身都僵了一般,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火堆里的火继续烧着,他才猛然惊醒,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坐起来,左右看看,心里不由一惊,边上除了于晓曼和何卫华,其他人都走了。

再一看另一堆火,早就灭了,也就是说人家走的时间都不断了。

真是邪了门了,也没吃他们的,也没喝他们的,从开始就坐在车里也没累着,怎么就睡死过去了。

他脑门子上的汗都下来了,这是人家没要自己的命,自己多少条命都不够杀的。

这睡的跟死猪似得,还不是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比杀猪还简单。

心里惊惧,马上去叫于晓曼和何卫华,都醒醒!快醒醒。

于晓曼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眯着眼睛看向刘副官,真他妈的冷!何卫华睁开眼睛,一伸手就看见带着手套的双手,心里跳了一下,就跟着起来了,着道了!咱们着道了!这怪我!早知道这位林大夫的医术,还大意了。

刘副官一愣,扔下于晓曼赶紧凑到何卫华身边拉了一把,你是说,是那个林大夫动的手脚。

我猜的。

何卫华皱眉,至于是怎么动手的,用的什么药,这个我就说不好了。

实在是技不如人,惭愧的很!难怪呢。

刘副官站起身来,看着雪地里的脚印,他们还是按照原路返回去,走大路了……于晓曼怒道:那你安排的司机是干什么吃的?也被人暗算了?刘副官一愣,回身道:还真有这种可能,要是他们把车开走,咱们……。

于晓曼撒丫子就跑,那就赶紧过去看看。

弄不好还得去临童借车,这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事实上,车还在。

司机开着车打着哈欠,往前走二百米,后往后倒二百米,总之车没熄火。

刘副官一把掏出枪,你他妈的给老子停下来!司机一愣:长官……我……车没熄火!为了这个鬼任务,眼睛都没敢眨一下!我问你!刘副官面色铁青,你昨晚上就没看到工党那一队人从这里跑过去?路上的脚印还在呢,要是敢狡辩一枪崩了则蠢货!见……见了!司机胆颤心惊的看着,他们说长官有令,叫我在这里等着……这跟你您之前叮咛的是一样的。

所以,你这个蠢货就听了,叫老子在冰天雪地里过了一晚上。

他拿着枪点着司机,你……算了算了!何卫华赶紧上前拦了,小心走火。

再说了,他就算是找过去,又能怎么样?不到点药效不过,咱们还是醒不了。

他一个人,也是无能为力。

要怪就怪我,我是跟队的唯一的医生,在这方面被人钻了空子,是我的失职。

回去,我就自请处分。

何兄……话说到这份上,刘副官只得收起枪,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知道……何卫华忙拍了拍刘副官,消消气……赶紧的!于晓曼做到车上,赶紧上来追过去啊。

还等什么呢。

这两人这才利索的上车,刘副官命令司机,开快点,最大的速度……车一下子就窜了出去,何卫华低声道:还是以安全为要,如今只怕已经追不上了。

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只怕早就京城了……说着,就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我这医箱里有感冒药,一人先来两粒?于晓曼吸了吸明显鼻塞的鼻子,伸出手来。

刘副官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没回头,嘴里却也应了一声。

而林雨桐和四爷一行,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B路军办事处。

办事处所在的整整一条街,都没什么人居住,连走动的人都没有。

怎么了这是?林雨桐有些好奇,这是大过年的没做生意的,还是咱们这里……没人敢靠近。

这位办事处的袁主任笑了笑,凡是靠近这条街的,都会被视为有通工嫌疑。

所以,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是孤立的很呐。

林雨桐无奈的摇头,那如此刚好,清净!到了自己的地盘,吃了口热乎的早饭,虽然还是小米粥加咸菜,早上没有干粮,可是吃的人心里踏实。

不用问也知道,这粮食和腌菜还是从秦北运过来的。

吃完饭,什么事都放下,先休息。

能美美的睡一觉比什么滋味都美。

这里的条件当然是不能跟渭楠那边提供的小院相比了,也没有暖气,屋里连个炉子也没有,睡觉只敢脱了大衣服。

四爷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给你暖着,赶紧睡。

脚上起泡了没有?没有!林雨桐打了个哈欠,你呢?四爷摇头,没有!没那么娇气!但林雨桐哪里放心,半下午醒过来,瞧瞧的起身,去看他的脚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嘴硬,不管怎么说,他平时坐着的时间比站着的时间长,哪里能一点都没磨到。

挑了泡,用热毛巾给擦了擦,才上了药,又给缠好,换了新的毛袜子给穿上,这才罢手。

一起身,就见四爷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往过看,嘴硬一回还叫你给发现了。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我听着外面有动静,是结巴他们已经起来了。

咱们也赶紧起吧。

四爷坐起来披上衣服,按照咱们在路上商量好的行事。

要是没猜错,只怕已经有人在外面等着接你去医院了。

到了那里,他们就轻易不会叫你离开他们的视线,你安心呆着,不用记挂我这边。

林雨桐点头,我知道。

还是约定好的时间,我会顺利的撤出来。

四爷拉过她抱了抱,别大意了。

保护好自己。

孩子还在家等着咱们呢。

于晓曼坐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脚尖也不知道打着什么拍子。

刘副官有些焦躁的在里面走来走去,这都等了大半天了,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跟咱们去救人……急什么?于晓曼漫不经心的道,你叫别人跑了一百多里的路,还不许人休息了?没这道理!我说我的于大主任,你到底是哪头的?刘副官俯身皱眉问道,之前还跟人家不对付,现在又替人家说话,你有谱没?你说我是哪头的?于晓曼冷笑一声,反正不想跟你是一头的。

刘副官嘴角一抿,行行行!我不跟你犟着。

这是在别人的地方,咱们不吵嘴,不吵嘴行不行?省得丢人现眼。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了,林雨桐和四爷走了进来,这是说什么呢?怎么说到丢人现眼上了?刘副官马上站直了,理了理军装的领口,努力叫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林大夫,病人正等着您呢。

还请您移步……林雨桐伸出手,移步容易,通行证呢?没有通行证,怎么去查看设备?这是相互交换的事。

刘副官微微一笑,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答应的事情,自然是要办到的。

他从衣服的上口袋里掏出绿皮的通行证递过去,请您看好了。

四爷直接接过来,扫了一眼,就朝林雨桐点点头。

林雨桐伸手给四爷整理了衣服,那我走了,你万事小心。

四爷抱了抱林雨桐,在她耳边低声道:他们吃了你一次亏,这次只能防范的更加严密。

你万万不能大意。

林雨桐点点头,放心!于晓曼站起身,凉凉的道:行了!我的林大夫!别当着我们的面这么依依不舍的。

我们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有求于你,还能将你怎样不成?四爷这才放开林雨桐,去吧!林雨桐笑了笑,率先出了门。

门外结巴朝林雨桐点了点头,叫她放心,一定会把四爷照顾好的。

大门外,停着的不再是吉普,而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林雨桐上车坐在后座,随后于晓曼就上来了。

等刘副官坐好,一摆手,车就离开了。

林雨桐从车后镜里看见四爷和结巴连同那位袁主任站在门口,注视着这已经慢慢走远的车。

此时的车上,静悄悄的。

于晓曼将车窗上挂着的白帘子拉上,挡住了林雨桐的视线。

刘副官默默的观察着后面的两人,不动声色。

林雨桐干脆闭起眼睛,不看不听不言语。

车子最后停在一座小洋楼的前面。

三层的小洋楼。

占地可不小。

请下车。

刘副官一副绅士的样子替女士打开车门,穿着军装带着白手套倒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意思。

林雨桐从车上下来,挑眉问道:你们的病人在这里?于晓曼轻哼一声,这有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们工党似得……刘副官插话道:于主任是快言快语,直肠子惯了。

林大夫不要介意。

这些伤员的情况都比较特殊,所以,不好老是在医院。

林雨桐理解的点点头,那倒也是,能尽可能的给病人一个舒适的环境,这一点骂我是赞同的。

说着话,三人就抬步进了里面。

门一开,先是一个玄关,过了玄关,是个金碧辉煌的大客厅。

抬起头,就能看见二楼三楼的走廊。

二楼三楼所有的房间的门口只要仰起头都能在客厅里看清楚。

走廊里稍微有点动静,这中空的楼就能传出极大的回声来。

林雨桐的眼睛猛地一缩,这样的安排还真是废了心思了。

正要把人关在这里,别说一个活人轻易走不出去,就是一只耗子也藏不住的。

刘副官转脸笑道:林大夫,这里如何?好地方。

林雨桐笑了笑,住在这里,才真是安全。

刘副官哈哈就笑:林大夫也不是一般人啊。

打眼就能看出这么安排的用意在哪,也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您是先去看看伤患,还是……林雨桐摆手,现在还不行。

给我安排房间,我要洗澡……她伸出双手,不好好消毒,我怎么进手术室。

这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

另外,我的衣服也得重新准备,身上穿的这些一路来早就脏污不堪,还是不要污染手术室的好。

她说着,就看向于晓曼,这些女人的东西,还得劳烦于主任帮我准备,不知道……当然!刘副官含笑道:这些当然是我们帮着准备。

于晓曼瞪了刘副官一眼,转身就走,冷冷的回了林雨桐两个字——等着!刘副官歉意的朝林雨桐耸耸肩,然后拍了拍手,就见一边的房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来。

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是个穿着护士服的二十来岁梳着两条辫子的姑娘。

梅婶……刘副官指了指年长的女人,跟林雨桐介绍,她负责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还有这个王春,她是您的助手。

手术所需要的,您都可以吩咐她做。

另外,这里还有护士和其他人员若干,我就不一一介绍了,我想,你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林雨桐点点头:安排的真好。

我喜欢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梅婶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跟我来。

您的卧室在二楼。

林雨桐跟着梅婶,直接沿着楼梯往上走,到了二楼,这走廊是回形的,四四方方的绕了一圈。

一边是房间,一边是围栏。

下面的仰头看上面看的清楚,上面的俯视下面看的更清楚。

地上没有铺地毯,任何人走动的声音都无形中被放大了。

她的卧室在西边第一间,推开门,里面沙发茶几书桌书柜,样样齐全。

里面有个套间,是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一边的墙上开着个小门,应该是卫生间连带洗浴间。

她没顾上去看,只看向不算宽大的卧室,一张宽大松软的床占了几乎一半的面积,两边有床头柜。

一个床头柜上放着台灯,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电话。

对着床的位置是衣柜。

从床和衣柜中间传过去,就到了窗子跟前,拉开窗帘往外看,能看到外面不时走动的黑衣人,基本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她重新将窗帘拉上,因为对面的楼里有一瞬间的反光,那要不是瞄准镜,就是望远镜。

有人在远程监视这间屋子。

她仿佛只是好奇的拉开看了一下,又重新合上,一点也没在意的又是翻看床和衣柜,将屋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也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梅婶也就那么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林雨桐又推开洗浴室的门,这里倒是一目了然,她这才笑了笑,这里是不错。

您喜欢就好。

梅婶微微点头,还有什么需要没有?没有!林雨桐干脆直接解衣服,我要洗澡,你在外面候着吧。

等整个人都舒服的泡在澡盆里,蒸腾的热气弥漫的整个浴室雾蒙蒙的,她脸上的轻松神情才不见了。

这里显然是经过精心的准备的。

看来真是打算将自己困在这里了。

她不由的冷笑一声。

热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直到换第三次水,浴室的门才被敲响。

谁啊?林雨桐拉了浴巾过来,出声问道。

外面是梅婶的声音,林大夫,是我!于主任给您买的衣服送来了。

林雨桐这才道:进来。

梅婶推门,眼睛没有乱飘,将新衣服放下就出去了,倒是将旧衣服拿了出去,放在里面被蒸汽熏着,已经潮了,我给您放在暖气片上去。

林雨桐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也点点头,去吧。

梅婶将门给带上,然后手脚利索的将这衣服齐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携带其他的东西。

然后又将她翻看过的衣柜和床,从再检查了一遍,就怕她藏了什么东西进去。

见真是什么都没有,才抱着衣服放在床头边的暖气片上。

门外,刘副官等在楼梯口,怎么样?没有!梅婶摇头,没藏什么。

有一把手枪,放在她随手能拿到的地方,我没有动那个。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你打扫的时候,将卫生间也细细的检查一遍。

刘副官轻声的叮嘱,千万检查自己。

能用药,那身上必定是带药了。

可这药放在哪了?他可不相信这一个女人就这么大的胆子,真就这么坦然的走到自己这龙潭虎穴里来了?必定是有所依仗的。

林雨桐擦干净了身上,又细细的缴干头发。

内衣不会穿这新买的,还是将空间里常穿的运动文胸穿上,保证行动方便。

于晓曼买的是裤装靴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了。

她都换上,这才从里面出来,直接开了门出去。

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楼下。

于晓曼坐在大庭的沙发上,刘副官站在她的对面,两人正说话,听见楼上的响动,就都抬起头。

林雨桐梳着楼梯下去,伤员在哪?我可以看诊了。

刘副官喊了一声:王春!王春从一边的房间里出来,朝楼上指了指,在三楼,我带您去。

林雨桐朝刘副官点点头,就又上了楼梯。

隐隐约约的,听见于晓曼和刘副官压低了嗓子说话的声音。

……我还是不是你的长官……这是于晓曼的声音,外面的没有一个听从指挥的。

我跟你说过了,我刚才碰见了工党,叫你去抓人,你为什么不动……什么工党?哪里有工党?刘副官的声音不由的大起来,你说的工党我一个都没看见。

你没看见就没有了?于晓曼的声音再不压着,我出去的时候,有人问我,说是有多少守卫,里面的伤员都是些什么人?这还不明显吗?我走在大街上,都能碰上问我这个的人,这人要不是工党,你说这怎么解释?林雨桐一路往上走一路听着,于晓曼这是遇上试探她的人了。

还好!她没上当!昨晚早就说好了,不会有人联系她,也不需要她做额外的工作。

那么这个看似找她联络的人,就必然是出于试探的目的。

至于是谁在试探,这个人并不难猜,除了刘副官没有别人了。

既然知道于晓曼没有上当,她也就没有再偷听下去的必要了。

跟着王春到了三楼。

看似没人守着,可以推开房门,每个房间都有两个身穿黑色绸衣的人守着。

林雨桐一连看了八个重度昏迷的人,都是受了枪伤,伤的部位都是要害部位,上了手术台,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基本是活不下来。

这几个活下来的,却都是用了秦北那边药厂生产的药才能这么吊着一口气。

安排手术的时间吧。

林雨桐看完就直接对王春道:你是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我需要外科大夫做助手。

安排好之后,再通知我。

需要的药品手术器械,这些……相信不需要我多说。

王春点点头:是!我会尽快安排。

不过,还有一个病人。

哦?林雨桐左右看看,三楼不是转完了吗?这个病人安排在二楼。

王春朝下走,您跟我来。

到了二楼,去的却是自己卧室的隔壁。

楼下的于晓曼看了刘副官一眼,由着她这么换卧室?叫她换一遍,我还怎么住?林雨桐听到这话,朝楼下瞥了一眼,这个病房的病人于晓曼并不知情。

这就奇怪了。

门被推开,里面两个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黑衣人站起来,警惕的看着进来的人。

王春朝两人点头示意之后,两人才退后一步。

林雨桐进来,看着病床上的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人脸上青紫一片,已经看不出面目,头上包扎着,血从绷带里渗出来,已经成了暗红色。

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楚什么伤,但露出来的手,每根手指都裹的严严实实。

不用号脉都知道,这不是战场上受的伤,这是受了酷刑了。

她走了过去,搭了脉,内伤外伤伤的很重,但确实不是枪伤。

林雨桐心里的疑团重重,她轻轻的解开缠在这人手上的纱布,这才看清楚,这是指甲被拔掉了。

她伸手捏住这人的下巴,这一看,面色一下子就变了,这人的嘴里少了半截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