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敛财人生[综]》作者:林木儿 > 第801章 民国旧影(88)三合一

第801章 民国旧影(88)三合一

2025-04-03 17:30:43

林德海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梦见什么了?好似梦见那败家的娘们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底还是不放心她办下面的事。

这么想着,心里一时有些懊恼,应该换个办法的,就不该指望那个女人。

刘寡妇手里拿着鞋底子,靠在边上正在做鞋,看见林德海醒了,却又魂不守舍,就骂道:怎么?歇够了又想出去?你的年纪可不小了,别叫那些小妖精给吸干了。

林德海心里正不得劲了,马上就瞪眼过去,少啰嗦,给老子弄的吃的去。

刘寡妇只能愤愤的,自己也确实是没办法,但凡有点办法,谁愿意跟这老东西过一辈子。

锅里热着馒头,酸菜汆白肉炖了大半天正入味呢。

林德海下了炕,才用热帕子抹了一把脸,外面的大门就被拍响了,叔!叔!在家吗?这是猴子的声音。

这小子当年被槐子安排在铁路局当差,也就是混口饭吃。

这两年倒是对家里多有照顾,每个月按时送钱过来,虽说这钱是槐子临走前存好的,但差不多十年没断过,日子再艰难没把这钱给昧下了。

这小子就难得的很。

如今不光是林德海熟悉猴子,就是刘寡妇也熟悉。

一听声音忙扬起笑脸,在呢?在!这就来了。

你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汆白肉正入味。

她一径说着,一径往外走开门去。

林德海心里却有些不妙的预感,他僵在屋里没动,果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之后,猴子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刘婶子,我叔呢?屋里呢?刘寡妇朝屋里指了指,什么事,急成这样?猴子摆摆手,这事能跟她说吗?三两步窜到屋里,林德海已经调整过来,坐在桌子边若无其事的喝茶,见猴子进来,还笑呵呵的招呼,你小子不当差,跑过来做什么?叔!您赶紧跟我走吧,我婶子怕是不成了。

猴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忙去拉林德海。

刘寡妇跟进来听了这么一句,不由的问道:你哪个婶子不成了?话说完这才醒悟过来猴子说的是谁。

她急忙朝林德海看去,就见林德海抓着茶杯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她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果然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两人的关系闹成这样,临了了,这心里还是放不下。

怎么就不成了?好半天林德海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不是又跟着人跑了吗?哎呦,叔,赶紧走吧。

如今人在医院里,再不去,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猴子扶着林德海起身,您好歹去听听,看身子对槐子有什么交代没有。

林德海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坐上车颠簸起来,还有些不真实。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成了?自己真没想着把这败家娘们给折进去。

她就是再不好,也是槐子和桐桐的娘。

倒不是他心疼那女人,实在是怕在孩子那里落下埋怨。

医院里,小桃拉着冯队长的胳膊,埋怨道:陈继仁怎么就这么死了,那方子怎么办呢?方子方子就知道方子。

她怎么不想想,这假的陈继仁被揭出来给他带来的影响。

这件事肯定会闹大的,闹的人尽皆知。

自己跟这么个人相交多年,却从没发现不妥当,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识人不明,有眼无珠,这是要葬送自己前程的。

小桃见对方不说话,马上道:看那婆子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就去问问,看她知道不知道方子在什么地方。

就算没有药方,那卤肉的方子也得要到。

要不然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这个蠢女人,没看见警察署跟过来十几个人吗?为的什么?还不就是防着自己的。

这婆子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十年不见人影,这人缘半点也不见淡了。

林德海到医院的时候,就见急诊室门口,站着十几个穿着蓝黑制服的人,都是熟脸,见了他就叫叔。

猴子带着林德海进了急诊室里面,等林德海抬起头,看见躺在病床上,头上满是血的女人,只觉得半个身子都凉了,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人色,看着是不成了。

可能是知道谁来了,林母睁开了眼睛,看向林德海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到底挣扎着伸出手,好似在等着什么。

林德海一步一步走过去,佝偻着身子吃力的半跪着,拉着林母的手,槐子额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林母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吃力的道:叫……叫槐子……桐桐别……怨恨我……没!孩子没恨过你。

林德海摆手,我儿子闺女都是干大事的。

心里啥装不下,孩子没恨过……我知道……林母喘了一口气,杨子……杏子……我放心不下……林德海闭了闭眼睛:……他娘啊,放心……这俩孩子我今年就给他们入族谱……他们是林家的孩子……是我林德海的孩子……还有他们的亲爹陈继仁……他的身后事我会好好办……等孩子回来我带他们去认认坟……他被害死了,但生前也是救人无数的大夫,是好人……我得叫杨子记住……四时八节的得给他亲爹祭奠……林母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呜呜的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林德海拍了拍林母的手:……你没对不起我,是我先对不起你的。

是我混蛋,是我误了你一辈子。

你是个好的,杨子的亲爹也是个好的,不好的是我,要是当年早和离了,你就少受多少罪。

林母笑了,临死了,这男人把脏名声全揽到他自己身上,叫自己走的干干净净的。

可做了就是做了,哪里真能干净。

可林德海不这么想,如今都在追求什么自由,反对封建婚姻,反抗压迫,所以,在很多人看来,这不是伤风败俗,这是敢于冲破旧的牢笼。

早二十年前,这是丢人的事情。

可在如今,甚至在以后,真要说起来,没那么丢人。

说到底,她是为孩子把命搭上的,那就叫她走的干净些。

自己本来就是个混蛋,承认是混蛋也没什么了不起。

护住了槐子娘的名声,就算是护住了孩子的名声。

他凑过去附在林母的耳边,低声道:槐子和杨子都在工党那边,拼了命换了不小的官。

还有桐桐和姑爷,那也是体面人。

咱们俩这回,不亏!林母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她点点头,没叫汉奸的名声毁了孩子拿命拼来的前程,搭上命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她低声道:我想……入林家……祖坟……好!林德海马上应下,你当然得入林家的祖坟……林母这才对林德海笑了,笑着笑着,神情就僵住了。

林德海只觉得手里那只手耷拉了下去,他马上明白,她确实是走了。

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他颤巍巍的起身,拉着猴子的手,孩子,还得麻烦你帮我,料理你婶子的身后事。

这场丧事,轰动了整个京城。

为什么呢?因为这事奇葩啊。

林德海不仅给为他戴了绿帽子的老婆办了葬礼,同时还给她老婆的相好办了葬礼。

就连墓地,都选在离林家的祖坟不远的地方。

但随着这奇葩事传扬出去的,就是这一对苦命的鸳鸯如何被汉奸残害而死。

还有林母,倒是不少人觉得她最后杀了汉奸,是为刚烈之举。

跟预想的一样,私德即便有亏,但在大义的前面,没人会刻意的去在乎。

林母成了一个受害者,一个敢于反抗压迫的典范,还有不少报纸大肆的报道,赞扬声一片。

而杨子的亲爹,也成了一个救人无数的大夫,又被汉奸残害的无辜人。

不仅不是汉奸,还成了最可怜的被汉奸压迫的受苦受难的人。

林德海站在林母的坟前,将头七纸给烧了,然后才起身去了十几步以外的两座孤坟前。

这里面埋的一个是那个乞丐,一个是杨子的亲爹陈继仁。

他看了看乞丐的坟,我也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但谁叫咱们有缘呢。

你帮我解了这一次的难,我帮你安葬了,没叫你暴尸荒野。

咱们俩算是两清了。

之后,他又看向陈继仁的墓,想来想去,我还是想办法把你这混账东西从乱葬岗子弄来好好的葬了。

说实话,老子恨不能你叫野狗给吃了。

但是再一琢磨,老子这干的事情,能瞒住大家,但却瞒不住几个孩子。

杨子这小子机灵……你倒也是好运气,碰上个好儿子。

为了孩子将来心里没疙瘩,老子把你葬了。

就葬在这里,将来老子死了,也在这一片。

老子倒要看看,杨子那崽子,是祭拜你还是祭拜我。

你抢了老子的媳妇,老子就抢了你儿子,还有你孙子,以后子子孙孙,都只知道老子,却没人知道你个王八蛋。

这么一想,好像咱俩也两清了。

抓紧投胎去吧,别人能投的人胎,你这老狗当了汉奸,也就只能入了畜生道了。

想起来就叫老子觉得解气……他兀自嘀嘀咕咕的正说着呢,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这一扭头,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身后跟着俩孩子,一个八九岁大,一个六七岁大。

穿着衣服破破烂烂,也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这俩小点的孩子是男是女。

不过这大点的小子,林德海见过。

就是在药铺门口吐了林母一脸唾沫的小子。

三个孩子见这里有人,都愣了愣。

然后这大点的小子就牵着两个小的,到了林母的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听他道:之前是我不对大娘,我不知道你跟我们一样也是被那老狗害了的。

我还骂你,唾你。

是我不对!我娘死了,被那老狗害死了。

你杀了那老狗,给我们报仇了。

我待着弟弟妹妹给您磕头。

您放心,以后只要有我娘的供奉,就有您的,我杨宝禄发誓……林德海复杂的看了一眼林母的坟,心道:听到这孩子的这番话,你受她的礼,心里不愧的慌吗?要是有心,就千万保佑这几个孩子无病无灾的长大。

想起之前的打算,如今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孩子……我儿子闺女都不在身边,你要是愿意,认我当干爹。

以后我养着你们……杨宝禄愕然的看向林德海:不行,我们……不认干爹也行,我家里正缺个端茶倒水扫院子的。

林德海退了一步,你把这些干好了,我管你们兄妹三个的饭食。

一季还有两身新衣服。

你这弟弟妹妹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供他们念书……杨宝禄一愣,他原本是防着这人将他们卖了,如今再看,这人完全就是想补贴他们。

他起身牵着弟弟妹妹到林德海面前,噗通就跪下,您是好心人,我领您的情。

说完就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叫了一声‘干爹’。

对于京城的事情,林雨桐是丝毫也不知道。

从京城回来,忙着接受耽搁的工作,然后又是过年,作为抗战胜利之后的第一个新年,自然是怎么热烈怎么过。

各个单位都要出节目,演出一场接着一场。

等过了年,这局势越发的不明朗起来。

但整个秦北,斗志都是高昂的。

干部一批一批的往出派,军工厂那边加了一套这次从京城弄回来的设备,好似都赶不上扩军的速度。

而这设备安装调试到生产,都要四爷盯着。

因此自从过了年,他就去了兵工厂,估摸着没有半年是回不来的。

这次他离开,不光是自己走了,连带着常胜也一并给带走了。

家里就剩下自己,林雨桐一天三晌,医院、学校、药厂连轴的跑。

得空了还得顾着家里开出来的菜地。

警卫被四爷带走了一半,家里剩下的警卫的活就更重了。

这几年连续开荒,几十亩的地要春耕,要播种,要想办法挑水灌溉,一个个的都累的脱了一层皮。

直到六月底,天气正热的时候,这爷俩才回来了。

父子俩晒的黑溜溜的,四爷一笑就露出大白牙。

而常胜没有大白牙可露了,这小子开始换牙了。

咧嘴一笑,那豁口上露出一点米粒大小的白点。

林雨桐拍了他的屁股,瞧这样,是吃不成肉了吧。

常胜赶紧合上嘴巴,吃西瓜咬一口都露个尖尖……安顿了孩子,林雨桐才有空问四爷:我原本想着你们怎么也得到八九月才能回来。

四爷一叹:开战了……所以战前这武器装备都是加班加点提前完成的。

原来如此!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方的战事一开,林雨桐基本就不怎么着家了。

伤员源源不断的往后方转移,一天能睡四五个小时就不错了。

这天,林雨桐正在准备下一台手术,方云急匆匆的闯进来,先暂停,所有人员,进入窑洞,不得在外面逗留。

林雨桐一愣:防空?方云严肃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并没有回答。

林雨桐马上懂了,这消息只能是潜伏人员秘密送来的。

根本就不适合公开。

方云见林雨桐明白了,就赶紧道:你回家吧。

趁机好好歇歇。

有这么歇息的吗?上面轰炸,我搁在屋里睡觉?林雨桐以为遇上这事,她一准睡不着,却没想到还真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猛地就惊醒了。

四爷一手揽着常胜,一手拍着她,睡吧,窑洞里安全的很。

而且防空是几年前就布下的,出不了事。

那轰鸣爆炸声就在头顶,不一时,窑洞里好似震了一下,紧跟着顶上的尘土就纷纷落了下来。

常胜从四爷怀里探出头去,这是炮弹落在咱们窑洞盯上了吧……四爷还没答话,又是一声爆炸。

这一声非常清晰,震的人耳朵都疼。

常胜带着耳罩能好点,他朝外指了指,应该是落在院子里了。

这林雨桐哪里睡的着,她坐起来跟四爷一人一边护着孩子,这孩子是天生傻大胆,还是练出来了。

上次就碰上被人扔炸弹,炸的家都给毁了。

这回有赶上了飞机扔炸弹。

四爷摸了摸常胜的头:没有什么是天生的?不习惯也没办法了。

常胜却读不懂父母眼里的疼惜,他还一个劲的兴奋:爸爸,能把飞机打下来吗?四爷朝外看看,要是白天应该可以。

这晚上,飞机能无差别的轰炸,但是地面防空没有雷达是做不到定位的。

等轰炸结束,警报解除。

这一从屋里出来,门口就有一个两米深的大坑。

家里菜园子的菜全都给毁了。

还有窑洞顶上,有两个一两米深的坑。

警卫班开出来的庄稼地,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毁了好几亩。

人家还商量着看这坑之类的怎么处理,安安和常胜已经跟他们的小战友一起,开始拿着小篮子开始捡散落的弹片了。

四爷没顾上家里的事,早被请去不知道干什么了。

回来只说是损失统计出来了,除了城里的一些房子坍塌了,人员没有损失。

只伤了一只羊,死了一只鸡。

林雨桐心里一松,这秦北真是可不错的地方,窑洞简直就天然的防空洞。

这么密集的轰炸,造成的损失可以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即便损毁了房屋,但是光那么些炮弹的碎片,这可是完全可以重复利用的材料,完全可以抵消这损失。

等把轰炸之后的一切‘创伤’都处理完了,天气越来越冷了。

报纸上热闹的人,美国以低价卖给姜军火,可以说是将战争剩余的军火几乎全部卖给了姜,据说是价值五六个亿,还得是美元。

美国用飞机帮国军运输兵员,好似才几个月的功夫,美军已经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了。

林雨桐没功夫看报纸,但是在家里有四爷,在医院有方云,什么消息她都能第一时间听到。

你说着前几天说美军在沪上打死了车夫,昨儿又说是两个美军士兵在京城强暴了京城大学的女学生,这不管怎么样,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自己的事情,美国跟着掺和什么。

方云愤愤的将报纸放下,这么掺和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林雨桐没说话,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利益的关系。

苏国从辽东撤军的时候,将倭国在辽东的工业设备都该搬空了,价值还在二十亿美元以上呢。

不过美国的手确实是太长了,以前国工是三人军事小组谈判,现在成了五人小组,加了马歇儿和司徒雷等。

这样根本就不均衡的谈判组,注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反正是该谈的还在谈,该打的还在继续打。

这种不满的情绪一直到九月中旬,传来消息说美国三十多个城市集会游行,反对政府掺和到华夏的事务当中,要求美军撤回去。

但这有效果吗?林雨桐对此表示怀疑。

结果效果还真是又一些的,谈判小组谈判改成三人组和五人组并列存在。

这有个毛用啊!很快,林雨桐几乎就没时间去关注这些大事了,因为医院里的几个倭国俘虏,要被遣返了。

也就是说又要缺少医生了。

这些人走的时候,只能穿一身衣服,然后什么都不能携带,不管是钱财还是武器。

林雨桐觉得以前和佐藤偶尔还能说几句话,可自从倭国战败,这几个倭国大夫,几乎是一天到晚,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几乎是不怎么开口的。

这种心理,林雨桐理解不了。

没有欢送,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反正就是等人们想起来的时候,这几个人都已经不在了。

不管在这里他们得到过什么优待,走的时候也都丝毫没有留恋。

当然了,真要是留恋了,才真的有鬼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林雨桐以为就结束了。

可等廖凯跟着方云进来,她就知道,可能还有点麻烦,是那个原野的事情?方云抿着嘴没有说话。

廖凯道:对方要求治疗眼睛。

没门!林雨桐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这才低声道:不是我不给治疗,实在是时间久了,经脉不通了。

若是想治疗,也不是不行,想要治愈,也许得五六年,或许七八年,十来年也没准,这我都不敢打包票。

他要是愿意继续留下来治疗,我当然是没问题的。

廖凯呵呵笑了两声,这不跟直接拒绝了是一样吗?林雨桐对这个还好奇呢,这战俘要被遣送,这间谍应该不用吧。

这个人在名单里。

廖凯只解释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多言。

林雨桐就不再说话了,这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而且这里面许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也不一定。

等送走了廖凯,林雨桐才去看方云,怎么?心里还是不舒服?方云摆摆手:他要求见我,我没答应。

这个人……她摇摇头,以后我都不想再提了。

林雨桐适时地转移话题,说起了调配医生的事情。

这事实在是难办的很,方云却不以为意,以前又战俘,现在也一样有战俘。

那些刚俘虏的国军军医,我看可以调过来用用。

这些人跟去前线不合适,思想不合格。

但是在后方却不一样,一边接受思想改造,一边发挥他们专业的长处,这事你别管了,我这次一定多要写些手过来。

这些人可比倭国大夫叫人放心,至少都是华夏人。

多调人手当然是林雨桐求之不得的。

这么熬下去,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回家后,还没进屋就听见常胜给四爷读报纸的声音,……两国国民均可在对方全境经营工商、金融、科技、宗教及慈善事业,购建房屋,租土地,雇职工,并享国民待遇和最惠国待遇……两国国民、法人、团体在对方均可取得或处理动产和不动产的权利,互给最惠国待遇。

他们在对方的财产,非经合法手续并偿付公平的外汇,不得征取……两国输出入商品的关税、内地税和他们在对方设厂制造的商品的纳税,互给国民待遇和最惠国待遇。

……两国一切船舶,均可进入对方开放的口岸、地方及领水,沿途起卸货物时交纳吨税或港税与对方船舶相同;船舶及载货待遇按最惠国办理……两国一方如将采矿权、内河航行权或沿海贸易权给予他国,对方按最惠国待遇……林雨桐悄悄的听了半天,这是什么?常胜扭头叫了林雨桐一声才道:这是华美商约。

然后就转过去问四爷:爸爸,这条约的意思是说咱们华夏全境无限制地向美国开放,是不是?四爷诧异的挑眉,这小子居然看懂了,他点点头,是!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那美国也会全境无限制的对咱们开放吗?常胜皱眉问道。

当然不!四爷摇头:我跟你说过,两国的经济实力悬殊……常胜一副恍然的样子:也就是只是表面上规定双方对等,而实际上享受不到对等的待遇,也享受不到对方给予第三国的优惠,因此,该约实际上仍然是一种片面最惠国待遇。

依旧是不平等的条约。

四爷摸了摸这小子的头,这孩子在这方面还真行。

这个条约是秘密签订的,但随后言安就得到消息。

边区政府将这个条约签订日定为国耻日。

紧随其后,广播里整天都是各个城市反美的报道。

林雨桐这一年尤其的忙,忙的真是忽略了孩子的成长。

好似一眨眼之间,他就懂了很多东西。

等孩子睡下了,林雨桐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真是有些失职了。

四爷却不以为意,特殊情况,他跟其他的孩子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你看安安,如今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

再说了,你忙你的,我不是看着他呢吗?林雨桐就不言语了。

四爷对常胜的教育可以说是手把手的。

甚至为了叫孩子不做井底之蛙,他还申请了一个戏匣子叫孩子听电台广播,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尤其是在间谍密布的情况下。

有时候还真能收到有些电台,什么大山呼叫长河,大山呼叫长河,家里的二舅母去探亲了,请注意接送。

诸如此类,这肯定是秘密联络用的。

为了孩子的教育,他都不避嫌了。

差不多每天都要跟常胜一起,听一听外面的消息。

但孩子的成长,离开父母任何一方对孩子而言,都是有缺憾的。

林雨桐就盼着,盼着方云尽快找几个俘虏军医来。

可千盼万盼,直到进入了十二月,人员才到位。

可林雨桐一点没嫌弃来的晚了。

因为在这一次方云就要来了十八位。

在欢迎会上,林雨桐笑的腮帮子都疼。

这可真是解决了大麻烦了。

而这些俘虏基本也没有什么抵抗的情绪。

很容易就融合在一起了。

至少在工作上没有什么磕绊。

方云为欢迎这些人还特意叫杀了一头猪,办了一次欢迎聚餐。

一人一碗土豆炖肉,两个二合面的馒头,就算是聚餐了。

林雨桐边上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睛的男人,叫什么林雨桐还没记住,就见他不停的朝她看过来,林雨桐还有些奇怪:我脸上脏了?我叫简繁,您肯定是不记得我了。

简繁笑了笑,还记得吗?沪上,在阵地上给十九军……你原来是博爱医院的大夫还是红十字会的大夫?林雨桐想起来了,那时候她一个人在最靠近阵地的地方,重伤患都送过去,然后转移到博爱医院或是红十字医院。

这个人说见过自己,那他肯定是这两个医院的医护人员。

想起来了?简繁朝林雨桐竖了个大拇指,您是这个。

当时就是看您在阵地上救人,我才从军的。

这都多少年了。

那时候年轻啊!林雨桐没想到两人还真有这么一层渊源,她也不由的热切起来,从沪上离开,已经很多年没听到那边的消息了。

我也离开很多年了。

简繁眼里带着回忆,后来,我听说您跟租界的一所孤儿院有关系,后来我去找过您,希望跟您学学针灸。

去打听的时候,却都说没有这个人,我还失落了很长时间。

后来,还在那个孤儿院做了一段时间义工,帮忙给孩子们检查身体。

后来就参军了。

那时候才二十岁,如今……不过,在这里见到您真的是没想到。

提起孤儿院,林雨桐的心不由的飘摇起来,也不知道这些年战乱,那里怎么样了,能不能办下去……简繁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估计也艰难。

如今这世面上基本是买不到米了。

听说前不久,好几万市民冲击沪上的粮店,开抢了!反正乱着呢。

市政不管?林雨桐不由的追问了一声。

这事她还真没听过。

管?谁管?简繁哼笑一声,那位姜公子想伸手管,可宋家能答应吗?两边斗的不亦乐乎。

别说这么大的事了,就说一件小事吧。

就是我被俘以前听说的。

说是沪上一居民楼着火了,找消防队灭火,您猜怎么着,伸手先要金条美元,没有就不救。

好容易凑了点钱先给了定钱,叫他们救火,结果呢,进去之后没急着救火,倒是在人家家里翻检,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抢了。

这还倒罢了,反正一点钱。

更可憎的是灭了火之后他们不出去也不给外面的人开门,把在屋里被困住的女人都给糟蹋了。

啊?!简繁冷笑了一声:国军是完了!不打都要完了的。

所以,他成了俘虏其实是庆幸的。

又不是成了倭国的俘虏,这没什么可丢人的。

林雨桐回去的时候,跟四爷说这事:都说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这话真对。

从根子上烂了,只要有点外力,就摧枯拉朽一般的倒了。

四爷刚要说话,外面就传来钟山的声音:……有客人来访。

有客人?还没通报性命,这是什么客人。

四爷起身迎了出去,林雨桐将屋里的东西赶紧归置了一下,还没出去呢,就听四爷在外面叫了,桐桐,你先出来一下。

哦!林雨桐应着,心里却嘀咕,难道是找自己的。

这掀开帘子一出去,就见方云身后跟着一个女战士,这战士牵着一个小姑娘,七八岁大小的样子。

她有些不解,朝四爷看去,这是?杏子的女儿。

四爷低声道。

杏子的女儿带过来是几个意思?她人呢?方云将林雨桐拉到一边:这位同志是过来学习的,顺便将孩子带过来。

林杏她……林雨桐面色一变:牺牲了?方云摇摇头:战场上失踪了,只能按照牺牲处理了。

林雨桐眼睛眨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战场上失踪是怎么一个失踪。

当然了,上了战场什么情况都可能遇到,战场上失踪的杏子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是这么糊里糊涂的送个孩子过来……她朝那小姑娘看去,见这孩子胆怯的往那战士身后缩了缩,她的心就不由的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