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特别惊讶, 还真就接下了,只说能出版,但不是儿童读物。
也不止是儿童才看漫画的, 本来就该是成年人看的。
高媛打电话给桐桐,就说这个出版的事,辛蒙跟我是你哥都是同学,我跟辛蒙还是大学同学,学的都是外语。
不过,我学的是法语,她学的是阿拉伯语。
后来毕业了, 曾一起工作过。
人很活泛……但是呢,她从商了。
说实话, 跟商人打交道,我觉得慎重为好。
意思是, 别因着跟她的关系,就无条件信任。
明白!在钱上不计较的, 要么是圣人, 要么是牵扯到的利益小。
真要是利益大了, 说翻脸还不是一样翻脸了。
这就是人性!所以,这个事是得谈的!桐桐委托四爷跟辛蒙谈的, 至于签合同, 合同上也说明了,个人不拿一分钱, 所有的收益按照分成走,能多卖就多赚, 少卖就少赚,赚的不管多少, 委托给第三方以林雨桐的名义捐赠出去。
合同桐桐看了,说实话,从合同上看,就能看的出来,辛蒙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了。
以此反推,这个高媛,其实是心智成熟的人。
她当初拦下自己,给辛蒙争取那个漫画出版的时候,绝对是真诚的。
想想也知道,辛蒙出版的图书缺少系统性。
可原主的创意延续下去,那就能做成一系列。
她是真的很想帮着给两边搭线。
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叫高媛给自己打了那么一个提醒的电话。
这便是与人绝交,不出恶语。
有些人的疏远,根本就不会叫人觉察出在什么时候。
这么做有一点好,那就是轻易不会得罪人。
想她那个年纪,试问:有几个人能做到不动声色?但是,她能。
不过,签约之后,她跟高媛的联系就少了,几乎没什么影响。
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桐桐还是每周回京城一次。
周五晚上回京城,周日晚上再跟四爷回来。
四爷在家呆两天,周三早上再去京城,很方便。
可眼看天冷了,天一冷,一遇上雪天,来往便不方便了。
老在路上飘,叫人跟着也担心。
林疏寒不止一次的问:还要在下面多久呀?小招再好,也不是家呀。
不能急着回去……是真的不能急着回去,一到这个季节,禽类流感高发期,野生禽类是否出现该类症状,也是我的实习科目之一。
林疏寒几次都想说,咱好好的做大夫就很好,为什么还不放弃这种类似于病毒的研究呢?想了想还是没言语。
但谁家有人整日里跟病毒为伴,不忧心呀?只得叮嘱说:去山上叫斯业陪着你。
好!肯定陪着。
大冷天的,两人开车进山。
一到地方,山风吹的人站都站不稳。
常年守在山上的繁育忠心的齐主任,见了两人就笑,风这么大怎么来了?您不是打电话,说是发现了AH-3……齐主任往实验室指了指,你去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实验室四爷是进不去,在会议室呆着呢。
在山里工作的,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
要是没太有上进心的话,太好摸鱼了。
四爷扔了车要是给另一个实习生,车后备箱有物资,帮着搬一下。
哎呀!扶贫来了,赶紧的!这么远的地方,大多都是小年轻。
一哄而上,那么多的物资一会子就被搬进来了。
齐主任只摇头,要么说真正能搞科研的人难找呢。
正感叹呢,桐桐出来了。
怎么样?是吗?是,那两只野鸭呢?我想号脉。
我们正在叫鸭群感染,随后解剖之后,病理检测,你来就是了……我想号脉,下一个判断。
等你们的结果出来之后,我看看我的研判有多大的失误……给牛马号脉就罢了,给鸡鸭号脉?鸡鸭身上有穴位,那自然就又经络。
只要有经络,那自然就能号脉。
桐桐就笑,走吧!这个脉我真得号。
然后抓了鸭子在身上号!把齐主任给看的,问说,你家买活鸡活鸭,你是不是还得号脉找那健康没毛病的呀?过分了啊!桐桐撒手将鸭子给放了,脱了防护的衣裳,全身消杀之后才又出来。
怎么样?诊出什么了?一般的病毒,多从肺上起。
但这个若是有症状,一开始不在肺上……那在哪?桐桐话到嘴边又咽下,只道:我还得再想想,拿不准。
行!不在肺上也算是一个诊断吧。
回去的路上四爷才问:是新病毒?嗯!之前卫生组织有过通报,最开始是在南非发现的,紧跟着世界各地都有,还没有发现传人的现象。
这不,咱们也发现了……桐桐不爱讨论这个问题。
以前只治病,甚少专门去研究这些东西。
要造毒,咱可以!但是源自于大自然变异来的各种病毒,对桐桐来说,这玩意是崭新的。
人一旦染上了,病毒侵害什么人体什么系统,这个她知道。
怎么样能把人救回来治好,这个她觉得也行。
中医嘛,从来都是提振自己的抵抗力,与病毒抗争的过程。
但剥离人本身,单把这个东西拿来,其实是有点麻爪的。
她甚至都感觉,现在接触的这些跟她固有的理论是相悖的。
看看吧!也别说四爷搞那些双栖还是几栖的飞行器是外行,没半辈子的摸索是不行的。
同理,自己想从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点,好似也不大容易。
不说这个了!都健健康康的,整天把这个挂在嘴上,不吉利。
四爷心说:关键是一般人跟她讨论那个,就跟三岁小儿跟火箭专家一起讨论火箭发射一样,在她看来,她得费口舌哄孩子玩呢。
可不是!能找出几个人来跟自己讨论这个话题呢!好在两个人过了那么多辈子了,都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要求另一个人。
就像是四爷要挖坑埋人的时候,桐桐很少追根究底的去问。
掀开牌面的时候咱也能知道,对吧?同理,自己也不用告诉四爷这病理有多恼人。
她岔开话题,说起了他实习的事,专业难搞吗?四爷就笑,你只想想,要飞轮船装上轮子和翅膀,就知道这玩意难度有多大了。
桐桐:……感觉就是俩差生到了期末被问成绩,透着那么一股子一言难尽。
他们就是俩差生,非得往人家人尖尖一堆混,大概叫人家瞧着,也有点那个上进过度吧。
一路说说笑笑,到金家的时候才下午四点。
天这么冷,在家围着炉子,炖一锅菜也挺好的呀!这个点就小金老师在家。
她带小学的课,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
金老师一般回来的会比较晚,这得看有没有语文晚自习。
如果有的话,就晚上八点半到家。
不过一周只有一晚上有语文晚自习,其他的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这么一分,只晚回来一天,特别美。
而政治呢,是没有晚自习的。
曾老师一般五点左右就能回来,刚好赶上吃晚上。
两人回来的时候,屋里暖的很。
一掀开帘子,金斯韵正在把卫生纸往垃圾桶扔,那眼睛和鼻尖还是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这是怎么了?四爷皱眉:在单位被刁难了?金斯韵吸了吸鼻子,也不是!她拿了湿毛巾擦了脸,没事了!就是给我调课了,叫我教计算机课……挺突然的!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呀?总得有个缘故吧!一个京城师范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回到小县城,教的是小学语文……完了给人弄去教计算机课?电脑如今可不普及,学校里有几台电脑呀?就两台办公用的!这个课就是理论课,跟孩子说什么是桌面,键盘上哪个键是做什么的,就是了解电脑,没别的。
那这更扯淡了!这不是边缘化是什么意思呀?桐桐坐过去,怎么了?是跟谁吵架了,还是怎么着了?金斯韵委屈死了,不是的!是周末的时候,巷子里几个孩子,遇到不会的作业就来问我!我给孩子讲作业的时候没防备。
说着,就拿出笔和纸,你们看啊,六年级,有一道数学题,是求10、20、24的最大公因数和最小公倍数,一般都是求两个数的,用短除法,把竖着这一列的数乘起来,就是最大公因数,把竖着的一列和最后的两个最简的结果乘起来,这就是最小公倍数,对吧?对!当三个数的时候,就得列两个短除法的式子了!就像是我说的这三个数,都除以二,剩下一个五,一个十,一个十二,三个数之间除了一意外,除以谁都不可能都是整数,那求最大公因数,得出的结果就只能是二,对吧?对!可几个六年级的孩子,他们数学老师给教错了。
得出的结果是一直往下除,只有其中两个数还有相同的因数,就一直往下除。
最后得出的结果明显错误,最大公因数是二十,最小公倍数是一百二。
公倍数是对的,公因数明显错了嘛!这个教孩子的老师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短除法求三个数的公因数和公倍数,我就跟孩子们说了,我说这个法子是错的,然后给教对了!结果几个孩子的作业跟其他孩子的作业不一样,老师在课堂上一问,孩子们就说,金老师说你错了,不是那样的!可巧了,教六年级数学的是我们学校的教务主任。
早些年初中没毕业,在哪个村里做过民办教师,后来转正,一步一步挪到县城,挡了教务主任了……说着,就打了她自己的嘴,也是我嘴欠……可我要不说,我亏心呐!哎呀呀!算了,教计算机其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