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三师兄也没说谁在下套子!但肯定私下还是跟师父和大师兄说了的,而里面牵扯的事估计没那么单纯。
所以,三师兄才不在两个嘴上没毛的孩子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这个人跟他私交应该还是可以的,应该是他没怎么设防的人。
任何一个行业内不都是这样,相互倾轧攻击的情况不在少数。
别说中西医之间的对立了,就是中医内部还不是一样?同行拆台的多了。
没叫知道,那就是有不叫知道的道理,桐桐什么也不问。
一个个的都是大忙人,并不能在京城多呆。
机票都是订好的,得依次走了。
桐桐开车,给一一送到机场。
总之,为了一个见面,都给折腾来,这个脸面给的大了。
桐桐回家一说,林疏寒就说,以后不管谁家有事,你都要言语呢。
能帮上忙的,一定得帮忙。
嗯!记着呢。
林疏寒心说,就自己现在这小科员,又能帮人家什么呢?说到底,羽翼不丰呀。
过完年这就算是正式入职了,入职之后,这才要看发展的方向在哪里。
别人谋划着下基层,或是西部的援助项目,下去就平地升两级,至少能解决正科的问题。
可是,若是如此,就得离家了!离家之后,三五年之内都不能回来。
扭脸看桐桐,桐桐将雪梨膏冲水了递过去,怎么了?林疏寒笑了笑,没事!就是想着婚礼要是办的话……还有什么细节……什么细节?桐桐就笑,哥哥给我当陪嫁,还要什么细节?又胡说!正说笑呢,钥匙一响,不用问都知道,四爷回来了。
可不!四爷回来了。
桐桐蹦起来迎出去,不是说过了初七才来吗?四爷也笑,哪里敢过了初七?这不得赶紧回来抓紧挣彩礼钱。
林疏寒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喝梨汤,只当没听见这话。
彩礼嘛,得有的!想从我这里听到不要彩礼的话,没门。
桐桐故意问林疏寒:哥,咱给人家个数呗!林疏寒白眼翻她,跟四爷说,不多,拿千金来就行。
还还真是不多!四爷脱了大衣,洗了手出来跟林疏寒下棋,大哥这一去,就算是正式入职了。
有考虑过下面怎么走吗?这不正思量这个事吗?林疏寒拿着才烫了的茶杯来回的转,你的意思呢?四爷就说,没想着在大衙门里呆着?林疏寒皱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半晌才道:社会认可度来说,高大上的地方呆着,好似浑身都冒金光。
可真的身在其中,你就会发现,个人在其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
这是一个服务性质的工作,就是维持机构的正常运转的。
不要你怎么想,而是要怎么样领会上面怎么想。
嗯!工资不高,待遇不错。
周末双休能保证,但却又是一个格外规矩的地方。
也就是缺少自由度呗。
桐桐心说:那地方本就是如此的。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她好似对林疏寒的工作环境也颇为熟悉一般。
才这么一想,就又觉得可能想多了。
任何一个国家,越是接近中枢的地方,普通工作人员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
林疏寒就说,想留在城里,又想占下基层的好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除非是别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
我想着,城市的扩张过程中,什么最难呢?拆迁和城建,这是一块谁沾手了都觉得麻烦的事。
我就选它,如何?拆迁和城建呀?桐桐心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办。
但是,你想,那就行!她特别利索的说:好!这个想法挺好的。
四爷端着茶杯子好整以暇的看她:这想法……好吗?才说想把人把科技这方面引导呢,你跟着裹什么乱。
桐桐在林疏寒一脸谄媚的看他:不是有你吗?怕个甚!林疏寒见妹夫不说话,就问说,怎么?不合适?四爷看了桐桐一眼,然后只得说: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事总得有人干嘛。
咱们虽然确实顾虑到家庭的原因了,比如两位老人年龄大了,林教授又忙,顾不上……这些都是可以坦诚的摆在桌面上的理由。
而咱们,不是为了拈轻怕重。
咱就是有勇气挑担子,这个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林疏寒的心就放下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还是要实实在在的去干的。
桐桐朝四爷一笑,就往厨房去了,无声的跟四爷说:给你煲个佛跳墙。
四爷呢,坦诚的跟林疏寒说话,……你是没见那几位师兄……她以后就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了。
我要是老格格不入,融不进圈子,怕是要不讨喜了。
我学的这些个,跟他们的圈子压根就不是一码事,总也得有话题聊吧!最近呀,我在关注一些上市的医药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这话把林疏寒逗的哈哈大笑,为了融入桐桐的圈子,难为他怎么想到这个的。
桐桐在厨房也笑,笑着笑着就觉得胸腔都胀的慌。
医药公司是表象,从里面其实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很多事情的起因,只怕都是资本的流动引起的。
要么说,自己干什么都敢拼呢?身后永远有人接着,我有什么不敢拼的。
今晚上这佛跳墙是吃不成了,得煲一晚上,明早喝是最好的。
早起佛跳墙入口,林疏寒心里便觉得难受,姥姥一定没少叫桐桐下厨。
桐桐小学毕业就能做饭,这个他知道。
但因为从没在一起生活,他也跟就不知道桐桐的厨艺这么好。
这不是做成熟手的人是做不来的。
他吃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吃了饭,趁着还没上班,去书店转了转。
选什么呢?在菜谱那一块,来回的转。
最后选了一本‘一百道家常菜’,然后拿去结账去了。
高媛躲在书架后,直到林疏寒走了,她才出来。
然后转过去看了看那一架子的做饭的书,不由的笑了。
一个人能想着做饭,这就证明他在积极的生活。
这是好事呀!她顺手抽了一本烘培的书,再转过去,找了一本养鱼指南,一本家庭养护花卉的技巧,瞬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积极向上认真生活的人了。
高文文打电话问说,姐呀,我妈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去见吗?高媛看看手里的书,然后点头:见!约时间吧。
好嘞!高文文在医院碰见过去给肖若针灸的桐桐,还在分享这件事,……我舅舅、舅妈能愁死,我舅妈差点没叫我妈给她引荐你,叫你看看我姐是不是哪里有毛病了。
幸好,终于吐口了,愿意见面了。
桐桐给肖欧把针行了一遍,就问说:是吗?哪家的才俊呀?高媛属于没事不联络的那一拨人,大概也是瓜田李下的,怕她误会吧。
因此,这事桐桐还真不知道。
高文文就说,我妈给介绍的,说是少校还是什么的……要见一面。
哦!那就是门第也还相当。
嗯!高文文就说,我姐那人,做军嫂是可以的。
能耐的住寂寞,也很少给人添麻烦。
哪有适合一说呢?看人吧,看对了眼了就什么都对了。
桐桐将针拔了,然后看肖若: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现在还不能坐起来,她就这么躺着。
桐桐看肖欧,肖欧摇摇头,一直就是这样。
话少,讷言的很。
高文文拉了肖欧,示意她先出去,给人家姐俩一点空间,说不定若若愿意说话呢。
桐桐坐在她边上,为什么不说话?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或是想看个什么电视剧,也可以把笔记本带进来……肖若摇摇头,就是觉得……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安静过。
这么静下来了,脑子里突然有可多的东西……比如呢?听见风声……听见下雪的声音,都像是有一种律动一样……桐桐就笑,有没有想过,把你听到的声音记录下来呢?记录?难道不可以呀?音乐这个东西,唱是音乐,弹是音乐,难道变成五线谱不是音乐?她就说,不是每个作曲家都有你这种经历的!以生求死,以死向生……想那《命运》还是什么的曲子……若没有一些经历,是写不出来的吧。
你这经历未必不是一辈子的财富……肖若扭脸看她,我作曲?那要不然呢?整天发呆吗?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对我来说,根据风判断天气,可对你来说,风本身便是音乐。
试试嘛!哪怕不行呢,有什么关系?肖若就笑,‘嗯’了一声。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是不想肖欧照顾你?你要是不好意思提,我去跟你爸说。
肖若摇头,躺在这里想的多了……以前觉得肖欧特别坏,但是……最近再想想,这世上上哪找一个那么一个只有好没有坏的人去呢!人是不是总得宽宥点别人的过错,多想着点人家的好呢!想想她……不到六岁的时候,一眨眼,妈妈不见了!一眨眼,家里又多了一个女人……她当年也才是个六岁的孩子……我奶奶看起来偏她的厉害,可是她的小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呢?有谁真的在乎过她的感受吗?父母、亲人,谁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有替她想过?没有!都没有。
肖若眨眨眼睛,将眼泪眨没了,这才说:都是父母婚姻的牺牲品罢了!何必彼此难为彼此,我对她宽容一分,她……也会对我宽容一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