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啊, 哎!一个当哥哥的,怎么事儿事儿的呢?正事能躲就躲,闲事能掺和就掺和, 这是什么毛病?皇上在他家三儿的排序下面打了个叉叉, 理由要写清楚。
一条条的列好,叫他知道, 他皇阿玛曾经真的有认真的给过他机会的。
把老三给处理明白了, 然后是老七!这个老七呀,给个叉叉吧。
不孝子,抖机灵抖到自己这个皇阿玛身上也不算是错, 但你叫人把你戳穿了, 这就是你不对!不选你,肯定不是因为你腿脚的那点毛病, 你要是惊才绝艳,脑子绝对够数,那点毛病真不叫毛病。
现在嘛,一边玩去, 那个位子也没你的份了。
随后给十四再划拉一个叉叉,这个倒霉孩子, 没法说!真不太像是亲生的。
今儿一划拉,十四就拥有三个叉叉了,跟老九是一个重量级的,但是说真的, 他是不如人家老九讨喜!这个本本,毕竟不是按照讨喜程度分的, 对吧?所以,老九委屈委屈, 跟十四在一个档次上呆着吧。
你给朕多少银子,在公平公正这一点上都是不能变的。
随后按照顺序往下排,视线落在十一这个序号上。
十一是真机灵,身体也不是不可能养的好些。
但是呢,这孩子在庄子呆着,除了农事别的也不操心。
一天天的,不是搜集养生的方子,就是找哪里的长寿老人,想找出人家的长寿秘诀,你说你要是当了皇帝,一个劲的追求长寿,继而是不是还想要追求长生呢?所以,十一呀,不选你不是因为你体弱,而是你过分的追求长寿。
这于帝王而言,是祸不是福呀!皇阿玛也很遗憾,不得不送你个小红叉。
随后视线落在十二上,皇上放下笔,又重新拿起来。
再放下,复又拿起来,然后重重的在十二的下面画了个叉叉。
这些儿子里,就这个十二,大概真是念佛念多了,像是要飘然于物外。
他在本本上,写了十二性格上的受佛门的影响,清冷的很。
也说了,你皇祖父曾经闹着要出家,所以,朕不能再冒这个风险,选一个心里把佛法看的如此重要的人做帝王。
他甚至坦言,将十二交给苏麻喇姑教养,从而影响了他,这事上,他这个皇阿玛做负责的。
皇上写完,长叹一声。
这上面写的,是将来儿子们得看到的。
不能把老十二的皮给扒了,这会要了十二的命的!说到底,老十二的清冷,是一种冷漠。
跟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亲近,朕如何敢将皇位给他。
哪怕是老十四,他虽然时不时冒出来熊一下很讨厌,但他多数只在小事上捣乱,在大事上不敢马虎。
给老二修宅子,隔三差五的他会跑进宫问老二的意见,这说明十四其实是懂人情的。
知道修宅子用银子,银子得从老九手里过。
所以,他在事上,愿意把老九往前推,捧着老九。
虽然跟老四和老六熊,但是对老四和老六家的孩子,那是处处都透着亲昵。
老十四有缺点,缺点明显的很。
但老十四也讲人情,再爱熊,也得承认这一点。
可老十二没有!早前听说十二府里孩子病了,病了太医给瞧了,很不好!十二这个阿玛在吃斋念佛,说是为孩子祈福。
最后还是他福晋跑到老六家,从老六家要了丸药,给孩子吃了才算把高热给褪了。
孩子病了,你就是亲自去老六家又怎么了?老六家的要是有法子,自然就管了。
若是没法子,自然就如实相告了。
你不去,好似是不想叫老六为难,但又何尝不是跟这些兄弟们见外。
所以,老十二绝对不行!之所以犹豫再三,其实,那不是犹豫着要不要留着十二再考虑考虑,而是在想,这剔除十二的理由怎么在本本写。
如实把什么都摊开,那就把十二放在这么多人的对立面了!他是阿玛,孩子再不对,也不能把他往绝路往逼!所以,得找个体面的理由,既能叫大家面上过的去,也能叫十二有所警醒。
写完了,放下笔。
皇上也怅然呀,说起来十四个儿子,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划拉掉七个,一半就不见了!如今只剩下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老八、十三,这七个了。
嗣谒在心里也有一个账本,他心里很清楚,包括他自己在内,还有七个。
七个呢!不着急,这事也不能着急。
桐桐偷偷问:是要计划着撞掉谁吗?傻了不是!除了老八,他谁都不想撞掉。
有时候不合适就单单是因为不合适,而不是谁害的你不合适了。
他跟桐桐说这个,结果桐桐还他一句:咱俩就很合适。
四爷:……你这随时随地要跟爷谈情说爱的样儿,爷得担心下一个给踢出继承人序列的人得有爷。
但是,管他呢,爷高兴就行!爷高兴,也就去哪都带着爷的红豆饰品,管的着吗?就像是进入了八月,稍微凉快了一点了,老九被指婚的那个,得进府了呀!纳小星,不用大办,但到底是赐下来的,摆几桌,把兄弟们叫来,有那么一码事就得了。
于是,嗣谒在老九的府上,遭遇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
比如坐在上手的直郡王用的帕子不再素白了,不时的出来擦擦入秋之后才频繁热出来的汗,还能瞧见那帕子上绣着——鸳鸯?像鸳鸯吧?!那这肯定是大嫂的手艺!只是那个配色怎么看怎么像是老家雀。
这话没人敢说,十四敢说呀,不仅说直郡王,还顺带他六哥,蓝靛所不行呀,不是弄什么染料嘛,这怎么连彩线都染不好了,瞧那鸳鸯绣的,都没鸭子鲜亮。
直郡王白了他一眼:见识浅!人家没搭理他,好好的收了帕子,喝茶去了。
十四纳闷:啥意思呀?怎么就见识浅了?理亲王拍了拍窜到前面的十四,那鸳鸯里,长的好看的,不是母的。
啊?啊!理亲王肯定的点头,一边说着,一边百无聊赖的甩着腰上的香囊,香囊上绣着并蒂莲。
三爷轻咳一声,十四到底是年轻。
说着话,就掸了掸胸前,好似那里有点心渣滓似得。
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哟!今儿的腰带很素净呀!我不戴的,你三嫂非要叫戴。
三爷说着摆手,老夫老妻的,整这一套。
这话说的:酸!酸死个人了!一个个的偷着翻白眼,只十四撇嘴,又挤兑他四哥:四嫂没给您做点什么呀?他四哥懒的搭理他,无聊不无聊!这有什么可炫耀的吗?爷脚上的袜子是福晋做的,脱了靴子给你瞧吗?老五是真厚道:四哥那玉佩上的络子旧了却一直挂着,想来是旧物。
老四点了下头,肯定这个说法。
旧东西一直挂着,为啥呢,肯定是那络子是人家福晋打的呀!人家一直有,也一直没炫耀,对不?十四觉得好气,老四这德行,竟然四嫂也能忍受。
他没挤兑到他四哥,冲着老五使劲。
老五是老实,又不是傻,使劲跺了跺脚,瞧见了吗?脚上的鞋是福晋亲手做的。
他在前面充大头,却不想五福晋在后面直接给戳破了,一双鞋给了我五百两,我不要才傻呢。
连桐桐都表示羡慕:这个生意可太能做了。
七福晋就觉得,这些爷们还是不够忙,要不然哪有那么工夫整那个西洋景,竟然叫我给他做针线?他那心肝宝贝妾氏整天给做,身上穿的戴的,那边精心的很,炫耀去呗,找我干啥?九福晋就问说,七嫂没搭理?那哪能呀?烦的受不了了,夏天做了个扇套,本是要给我阿玛的。
结果做的慢了,都立秋了才做好,干脆把那扇套给他了。
所以,立秋了,七爷出来带着把扇子,套着扇套不时的在手里甩甩,就怕人看不见。
九福晋哈哈就笑,我手里有几块碎玉镶出来的玉佩,有些是一对。
那天铺子里送来我还没收呢,拿了一块给他了,一直戴着呢。
十福晋还道:都怪六嫂,没事折腾那玩意干嘛?害的我才做了一根好鞭子,还没舍得用呢,就被我家爷给摸去了。
整天缠在腰上,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想啥呢?说着,就去看看戏看的可认真的八福晋,八嫂也不是很爱听这玩意呀!今儿这个好听呀?八福晋‘啊?’了一声,才慢慢的点头,好听!你没送八爷什么?八福晋垂下眼睑,那东西就是两情相悦,你真情我真意,定情用的。
情到了,送什么都是有价值的。
情分不到,折腾那个做什么?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这话不知道是说她自己,还是连带的说别人。
十一福晋就说,八嫂不能这么说,日子总要好好过的。
情啊爱的,我这粗人是不怎么懂。
反正就是两口子过日子,他想着我,我想着他。
他觉得需要面子的时候,我帮着撑了,就这么点事。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再说了,自家人在一块说着玩的,恩爱不恩爱,日子是自己过的!说着就看桐桐,就像是六嫂,瞧那脸色红白红白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她就是什么都不给男人做,难道谁看不出来她的日子过的顺心了?八福晋就朝桐桐看过来,把桐桐看的连连摆手:我……我其实也就这样了……主要是……她觉得得自谦一下的,反正不能说我有多好就对了!于是,她开口特诚恳的说,主要是我家爷好!真的!哪哪都好!众人:……这话听着也有点讨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