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梦里清欢(141)

2025-04-03 17:35:24

进献这些胡姬的是个香料商人, 可香料最重要的用户确实女人,且得是贵族乃至官宦女眷。

九福晋叫了那个商人来,说要谢人家。

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 听的这人心肝儿乱颤。

九福晋的话说的可好了, 你这么有心,本福晋可记住你了!你们九爷做生意, 本福晋也做生意。

你们九爷多是朝廷的生意, 本福晋做的可是自家的生意。

你们九爷的生意赔不起,可本福晋的生意赔了也就赔了。

我这人呀,脾气其实挺好的。

愿意接着我的敬酒呢, 怎么都好说!要是不愿意接着敬酒呢, 那就罚酒上。

我没什么优点,也就剩下恩怨分明这一条了。

我喜欢的, 能叫我高兴的,那我得赏。

一起做生意,提携提携,这都是小事。

我要是不喜欢, 有些东西不能叫我高兴,那就得罚!豁出我的产业去往死的赔, 也要那些惹我不高兴的倾家荡产。

毕竟嘛,本福晋输得起!输光了我还是九福晋,还有皇上赏赐的庄子够我吃喝不愁,对吧?把这商人给吓的, 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出来了。

得!这是继六福晋放话说,谁敢打她男人的主意, 就把谁拆了之后,又一个放狠话的!九福晋那意思, 谁以后再敢干这种给九爷送人这种不叫她高兴的事,她就挤兑的谁倾家荡产。

老九:……人家那是护男人,你这是干啥呢?过分了昂!九福晋斜眼看老九,爷不答应?没有!怎么会呢?我做生意还欠着福晋的高利贷呢,这玩意催债上来要是不讲人情的话,也会很麻烦的。

他坚决的摇头,然后冲那商人使眼色,赶紧走呀,留着干啥呢?爷我都怕了,你还不怕!五福晋还插话问说,你这胡姬送人吗?要不送我家俩吧。

五爷赶紧拦了,他没敢想要了美人是伺候自己的,他很怀疑这些美人前脚到自家福晋手里,后脚她就奇货可居的给发卖了,白赚一笔。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真丢不起这个人呀!这商人磕头如捣蒜,瑟瑟不敢答。

八福晋接话了,都给我们家吧!我都要了。

八爷的笑僵硬在脸上,福晋,别闹!真没事!就是消遣看看歌舞,赏美人又没想怎么着。

这样的气氛下不用说正事,难得的兄弟们联络联络感情。

争风吃醋放狠话,这都没什么大事,可你要是认真的,这就不好看了。

八福晋瞧了八爷一眼,我想叫这些人去马场,间歇的空档上场跳一跳,你想哪去了?八爷:……行!我误会你了。

八福晋看了八爷一眼,没言语,只冲那商人道:你要是舍得,那就卖给我。

我那里又不是污糟的地方,委屈不了你这些姑娘。

敢不卖吗?卖卖卖!怎么卖都行。

九福晋垫了银子,给了公道价钱,把人给打发了。

于是,这舞胡姬就成自家养的,福晋们合股的生意嘛,所以胡姬真是家家都有份!大福晋指了直郡王边上的位子,吩咐身边的胡姬,去,给爷斟酒布菜。

直郡王感觉吃进嘴里,得从脊梁杆子往下咽,这玩意消化不了。

他赶紧摆手,这这会子起风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冷呀!都叫下去吧,咱们也赶紧吃饭,吃完饭该忙忙吧……九爷赶紧喊:没听见吗?赶紧的,上热菜!凉菜就免了,酒也算了,上了热菜就是吃饭,吃了饭散了吧。

嗣谒随便吃了两口,低声跟桐桐说,咱俩回家重新吃吧,这味道比咱家的可差远了。

这是想叫我下厨呀?我!我我我!我下厨也行的。

嗣谒现在可懂了,当她想发小脾气的时候千万别顶嘴,她说月亮是方的,你都得想个说辞,去证明她说的是对的,那月亮就是方的。

这段饭吃的奇快无比,吃完利索的告辞。

别人家会怎么着,嗣谒才不管,亲手扶了桐桐上马车,他也跟着上来了,还不等桐桐发难,嗣谒的面色就严肃下来了,好似在琢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桐桐只得闭嘴,一眼一眼的看他。

嗣谒脑子转的飞快,跟这件事相关的,比较重要的事,我得赶紧想起一件呀!哦!对了,想起来了,早年呀,是康熙三十三年还是哪一年,应该是三十三年,当年有件事,是下面有官员告发,说这个回民聚集意图谋反……啊?桐桐的注意力真被转移了:还有这样的事?朝廷怎么处理的?没听说哪里镇压反叛了呀?嗣谒就道:皇阿玛对回的政策一向是‘恩威并施,因俗而治’,当时就说了,这种告发纯属无稽之谈。

还斥责说,汉人官员是拿着朝廷的俸禄,这才每天上朝参拜的。

而回人每天参拜真主,虽然没有享受朝廷的俸禄,但还是懂得感恩的。

要是从这个方面去比较的话,汉人还不如人家。

桐桐点头,因为汉人人多,所以这话里有抑汉的意思在里面。

她就皱眉,觉得朝廷在兵器各方面革新之后,其他的政策其实是可以变一变的。

对!本是随意的一说,嗣谒突然意识到,这还真是个问题。

于是一回来,也顾不上吃饭了,直接去了书房,我得想这个折子该怎么写。

连吃饭都顾不上了,那其他的自然就更顾不上了。

一进书房,嗣谒长嘘一口气:逃出升天了!桐桐嘟嘴,当我傻?不知道你想干嘛?不戳穿你就是了。

男人嘛,面子还是要给的。

但你晚上不还得回来吗?晚上回来,被窝铺了两床。

嗣谒洗漱出来一瞧,利索的跟人家挤到一个被窝去了,别问,敢动那个被窝试试,不动不要紧,一动她就会炸的。

孩子都睡了?问完,小心的看人家,人家没搭理!他不厌其烦,再问:孩子闹没闹?还是没搭理!看来从孩子入手是不行的。

他贴着人家,低声道:帮我瞧瞧,今儿一下午,鼻子都难受,想打喷嚏打不出来……把桐桐给吓一跳,这是着凉了?顾不得不理人了,转过来来瞧,还抓了脉,没事呀!桐桐哼的一声,骗我?没骗!嗣谒一脸难受的揉鼻子,那个胡姬一靠近呀,我就难受。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儿,冲的很,可遭罪了!以后可得躲远的,鼻子受不了。

哟!鼻子难受呀,呵!只要不是眼睛辣,鼻子难受难受,为美人这点还不能忍吗?哪有美人?他满是嫌弃的语气,我家就藏着绝色,谁能入爷的眼呀?说着话,就把头埋在人家的颈窝里,叫我闻闻,我福晋怎么能这么香呢,就靠着你的味儿活命了!桐桐没动地方,就说他:我今天还跟人说,我家爷哪哪都好,可你呢,差点叫我下不了台!哪有呀!行行行,你说有就有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就装病,立马就走,成吗?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的吧?不是!那都是我自觉自愿的行为,跟你不相干。

然后和谐了,涛声依旧。

嗣谒第二天去宫里请见皇上的时候,都是精神饱满的,无一不说明,他丝毫没受此番事件的影响,状态良好。

不仅状态良好,还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

这个折子的主旨就一个——融!对汉,强调满汉一体还不行,得切切实实的彼此融合。

对别的民族,宽仁固然没错,但是是否可以在允许对方保持民族特性的情况下,在别的地方进行融合呢?应该考虑其他民族科举入仕云云,甚至可以向其倾斜政策,每次科举,单留几个名额,给予他们。

这其实已经是涉及国策了,皇上留了下来,朕会细看的。

是说会郑重对待。

那就行了,嗣谒就起身,心说皇阿玛您要是忙,那儿子就告退了。

结果皇上还没说话呢,李德全禀报,说是太后打发了人过来了。

皇上先叫太后那边的人,看看是怎么了。

其实事也不是大事,是八福晋跪在慈宁宫,自请合离。

皇上皱眉,看这嬷嬷,好端端的,自请合离?这嬷嬷低声道:良妃娘娘最近有些不思饮食,八福晋想来是进宫探望的。

不知道婆媳俩说了什么,前后一刻钟的时间,八福晋就出来了,直接去了慈宁宫,跪求太后娘娘准其跟八贝勒合离。

这个良妃,先干什么呀?这嫡福晋不生孩子就不配做嫡福晋的话,太后也不该是太后了!先帝的皇子皇女没一个是太后生的!你如今又提这个,叫太后怎么想?事不是这么个事!但是这个老八家的,性子也太不好了!她这还不是烈!老六家的那个,那是又暴又烈!但再怎么烈,那是在权衡了利弊,绝不给老六添乱之下的暴和烈。

可老八家这个,真叫人说不上来是什么性子!良妃这个做婆婆的肯定有不妥当的地方,但你此番这般,算是把良妃给逼到墙角了。

便是良妃说的不合适,但她是婆婆。

你便是不高兴,你别发作,回去跟老八商量一下,叫老八出面跟良妃说,是不是就不用闹了!如今事发在宫里,老八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人知道你跟良妃到底说了什么,反正结果是你去找太后求合离了。

这是明知朕不会叫你合离,所以用朕和太后去压良妃吗?这要是有个皇后在,朕何须给妃嫔、儿子还有儿媳断这种官司?听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扭脸才发现老六还在。

他迁怒道:你也等着朕给你们两口子断官司呢?嗣谒起身,赶紧道:怎么会?儿子家那个,跟额娘关系可好了,娘娘们也都疼她,她又娇又憨的,哪里会这个?皇上:……滚!再说你媳妇是憨子,就给朕有多远滚多远!老八管不住媳妇是不好,但你这德行,你当你比老八强?他觉得他得用黑色的笔给儿子画另一种叉叉,黑叉叉不代表排除掉他,但却代表了缺点!出现一个缺点,朕画一个黑叉叉!老六,你现在的状态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