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我?这话一落下,郑五就看向四爷:……这是什么话?这是在用什么语气说这个话。
他认真的看这位金总,结果人家就真这么坐着,满脸都是委屈。
然后眸光异常清澈的看向他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他之前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这是金总的老婆,之前还上过报纸,市里一位女领导特别器重她。
现在整天搞的防疫,就是此人研究气候还是啥的建议的!另外,这位还是大学老师。
他得来的消息是这样的!是个很漂亮,很有文化的女人。
上次见面,她一直也没说话,在男人身边安安静静的,也不插话,这该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女人才是。
但是,此刻再去看这个女人,就见她瞬间就变了一副样子,那么站着,头微微歪着,上下的打量自己,看着过来的时候眼神淡淡的,那么一笑,嘴角的弧度是歪的。
没来由的,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是同类,身上透着一股子土匪流氓才有的邪性劲。
就见这女人过来,然后金总就乖乖的起身了,将位置让了开来。
然后这女人大马金刀的往金总坐过的沙发上一坐,看了过来。
郑五抬头看站在沙发侧面站的特别乖顺的金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大男人,遇到我这样的人,你把你媳妇塞过来,像话吗?金总朝他一笑:祝你好运。
郑五还没明白这一笑的意思,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面前的茶几被人用手指敲响了,他不由的就被声音吸引,看了过去。
就见这位金太太靠在沙发上,闲适的很,淡淡的问了一句:我男人说你威胁他了?没有!那你的意思是--我男人跟我撒谎了?郑五:……我管你男人是不是跟你撒谎了,但凡是个男人就都会撒谎,这有什么稀奇的。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呀!桐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声音也猛的大了起来,我看,他就是跟你们这些狐朋狗友接触的多了,学坏了!说,他到底瞒着我什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四爷看着开着的窗户,心想,郑五带着的人这会子只怕就在窗户外面。
是!外面不止郑五带的人,还有厂子里的保安,这些人是看着这些人的,怕闹事。
这会子声音一大,外面都听的可清楚了。
心说,这是老板娘来查岗了。
徐斌都在想,这是进去啊还是不进去。
紧跟着,里面传来极大的惨嚎之声,那声音大的都喊的颇声了。
徐斌不清楚那是不是老板的声音,跟着郑五来的那些人也一时间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们老大的声音。
郑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刚才叫嚷的时候他都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紧跟着,她的手就抓过来,直接揪住他的左手,然后左右五根手指的关节咔咔咔的响了几声之后,一股子剧痛穿了过来,钻心刻骨的疼。
这个女人冷冷的看着他,嘴上却抱怨:我说郑总,我们两口子打架,您拦什么?怎么样?伤着您了吧。
郑五大汗淋漓,右手摸向腰间。
桐桐手伸过去一把给摁住了,然后蹭的一下抽出来,竟是一只枪。
她顿时一阵后怕,这些玩意竟是有枪。
她扯住郑五没扣的衣裳,垫着它将上面的指纹全擦干净,然后隔着布快速的拆解开了,里面竟然有三颗子弹。
她没动这子弹,只从里面取了个小零件没安装进去,这枪就算是废了。
然后,她垫着东西举着枪,叫对方的两只手都握了一下,现在,这个东西上就只有郑五的指纹了。
然后她把枪原封不动的插到对方的腰上。
这才看着那只被左手,对着郑五笑了一下,要报警吗?郑五摇头:报个什么警?这个女人邪性的很,她是一点把柄都没留下。
这里是自己主动来的,带的人就在外面。
她叫嚷着这是夫妻吵架,那自己伤了只能是意外受伤。
她干什么了吗?没有呀!枪上的指纹都没留下,回头凭着她扣下的那个小零件,就能指证自己手里私藏了要命的玩意。
她做的滴水不漏,那就是没想跟不干净的人和事牵扯。
她不报警,私下处置,就是在说:没想跟你结仇,江湖规矩在这里放着你,你服不服吧。
郑五咬牙没言语,头上的汗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桐桐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不服是吧?我还就怕你服了。
你服了,按照规矩,我还真就不好动你。
不服好啊,不服我再陪你玩几天。
之后呢,你要是服了,就给我本分点。
别招惹姑奶奶,听懂了吗?郑五疼的喘粗气,就是没吭声。
桐桐也不用他吭声,站起来喊:徐斌……赶紧打急救电话,我们把郑总给误伤了。
徐斌推门进来,……这是误伤的?他什么都没问,抓了电话就拨出去,一会子救护车就来了,张建军过来问说,要我跟吗?跟吧!桐桐直接安排了,医药费咱们认了,另外赔给郑总两千的误工费和营养费。
郑总有别的什么决定,你都不要拦着,随他去。
好!然后郑五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东西。
到了医院了,医生都好奇,这手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郑五:……就是十指相扣,然后手就成了这样了。
大夫:要说实话。
十指相扣能成这样?这得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往过卸,人疼的狠了,你能不挣扎吗?你这个说法压根就不科学。
真的!真的真真的!谁骗人谁是孙子。
大夫懒的说了,对于这种人来说,肯定是招惹什么人了,被对家给教训了。
他也不敢说实话。
而且,大夫给这种人看病也谨慎呢?这本来就很难修复的,万一留下什么毛病,这种人会不会来报复呢?做大夫的最怕医闹了!再说了,这种要拍片子,要做手术,或者是接骨的大夫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反正他不是很有把握。
当大夫没有把握的时候,那就会说:这个情况有点严重,我建议你们去上级医院再查查。
那边能拍片,我们这边真不行。
你们抓紧时间,耽搁下去,怕是左手就废了。
张建军紧紧跟着,也不敢言语。
郑五的手下低声问郑五: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你倒是说啊!兄弟们……兄弟没个屁,老子快疼死了,看不见呀!赶紧的,上级医院。
在这边又是拍片,又是检查的,最后碰到一个还算是靠谱的骨科大夫,疼死疼活的给掰回去了,看着手也正常了吧,手暂时握不住,大夫说,先观察几天,看恢复的情况。
不需要住院,先回去观察几天吧。
医药费花了一百多块,然后张建军递了两千过去,郑总,这是我们金总的心意,说是连累您受伤,很是过意不去。
郑五不接,张建军放下钱利索的就闪人了。
老大,就这么叫人走了……郑五没言语,走!先回去。
他住的是民宅,怕有对家找到家里,他是不跟家人一起住的。
这会子到家了,打开门进去,顾不得其他,往床榻上一躺,就想歇着。
可才要闭眼,就觉得不对。
那房梁上游走的是什么?蛇!蛇!是蛇!蛇这个东西,他是不怕的!在朋城这个季节,蛇虫这些东西太常见了。
而且,很多蛇还都是有毒的。
因此,他躺着动都没动,就喊身边的人,阿青啊,逮蛇炖汤了。
房梁上逮住两条蛇,还真就有毒,处理了炖汤是一样喝。
谁都没太当一回事,真的!常不常的在绿化带里都能碰见蛇。
有些蛇钻到居民楼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阿青还说,大哥……要不要把这蛇头送给那个姓金的。
哼!叫我想想,叫我再想想。
这玩意,咱们不怕,看不吓死他们。
郑五又回去躺着去了,先别动,回头我再打听打听。
是不是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呢?那女人拆枪的手艺可太高了,真就是闭着眼都行。
这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没把人家的根底给摸清楚。
阿青就提醒,哥,要不还是上楼上去睡吧。
楼上的床上有帐子,能睡的安稳。
是说怕蛇打扰。
郑五嗯了一声,上楼上去了。
这一晚睡的特别好,早起一掀开帐子,他就头皮发麻,地上蠕动的那不是蛇是什么?大的小的,怎么都跑家里来了。
有些有毒,有些没毒,可这不能平白的往家里跑的。
怕到时不怕,他快步的下去,利索的就往楼梯去!可才一脚踩上楼梯,脚上传来剧痛,低头一看,这一台阶的楼梯上放了好几个捕鼠夹,总有一脚踩下去会被夹住的。
他往后倒的话,后面是蛇,且可能有毒。
往下的话,这可是楼梯,就这么滚下去了?是的!只能选择这么滚下去。
昨天才复位的手,如今还被夹着的脚,就这么骨碌碌的滚了下来。
阿青迷迷糊糊的过来的时候都吓懵了,老大……脚流血了……肯定流血了呀!这要你说。
赶紧想办法呀。
不是!老大……血是黑的!郑五看向受伤的脚,这捕鼠夹上有蛇毒吧。
快!快!叫救护车。
人躺在医院,没死了,这是人家没想叫他死。
郑五看着阿青,去叫人查了吗?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
也没别人的脚印,也不像是有别人的指纹……家里是不是别人扔了蛇进去,这也说不好……也没人看见过有人上咱们家去……只可能就是巧了,天不好,蛇出来活动,不知道怎么就钻到咱们家里了。
然后捕鼠夹……说不下去了吧?它总不能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
可……人家也能说,也许是咱们手底下的兄弟对您不满,故意的!您就是去说不是咱们自己放的,可也不能证明是谁放的。
毕竟,咱得罪的人多了,逞凶斗狠的更多。
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人家那两口子身上去的。
要是真敢这么说,咱们得先完蛋。
可捕鼠夹上有蛇毒。
那咱们还吃了蛇呢?人家要是说,是咱们杀蛇的时候,蛇把毒液喷洒出来,恰好溅在捕鼠夹上,咱们没发现而已。
这么一说,是不是也能解释的通。
郑五一拍脑袋,难受的呀!因为蛇毒,头晕眼花,泛着恶心。
因为受伤,手指隐隐发麻,像是都要没知觉了;因为脚伤,不能动弹,稍微一动就疼的难受。
医院这个条件,连个风扇都没有。
就这么躺着,不疼的冒汗,连翻身都不能。
难受!太难受了。
正要发火,就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喊了一声:郑总。
郑五一个激灵,睁开眼惊恐的朝门口看去。
门口,不是那夫妻俩能是谁?金总穿着休闲,那个女人也穿着一闪白色的网球运动服,短袖短裤,露出来的手臂和修长双腿白莹莹纤细细的。
两人身后跟着助手,助手手里还拿着不少礼品。
这女人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的特别温良,甚至还带着几分赧然:郑总,不好意思,我们两口子打架,倒是误伤了你。
刚才带着东西去看望你,听说你又受伤了,这不,就赶来医院看望了。
说着话,人就走到了病床跟前。
然后露出一脸的诧异:哟!这怎么伤的这么重呀?郑总呀,您这可太不小心了。
郑五朝后缩了缩,有劳金总记挂了。
四爷含笑站着,抬手示意徐斌:把礼物放下。
说着,又问郑五,还需要什么不?不要客气,你我是朋友。
你的家人不在身边,我打发人来照顾郑总几天?不!不不不!不用。
郑五小心的看又乖乖站在他男人身边的女人,我这身边有兄弟伺候,真不用。
四爷就看向阿青,你能照顾好吗?阿青赔笑:能……当然能。
那我就放心了。
四爷说着,就又问:听说你要送我蛇头?好啊!什么时候,我等着。
阿青连连摆手,朝后退:没有!怎么会?真的没有。
郑五朝阿青瞪了一眼:看你那丢人的样子。
四爷看着郑五的表情,问他说:你在瞪我?没有!我瞪阿青呢。
四爷不看他,只扭脸看桐桐,又指向郑五:他瞪我!桐桐将四爷往身后一扒拉,看着郑五笑:你瞪他了?没有!也不可能有!我以后见了他绕着走!行吗?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