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就在那里放着呢,王河东在报纸上点了点,这报道挺有意思的。
王海东扭脸扫了一眼,就一脸的了然:金司晔的老婆可不是等闲角色,瞧瞧那话说的,句句扣在主旋律上,那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别招惹她。
不是我招惹她了,怕是这个记者招惹她了。
王河东指着采访记者的名字,秦燕,这个女人最近很活跃,您听过吗?秦领导的亲侄女,跟亲闺女也差不多。
王海东就道,离婚了,前夫是当年一个知青队的,家里就是普通人家,工人家庭。
后来,她读了大学,男方进厂接班了。
毕业之后她跟单位的领导有些亲密,男方不干了,闹的大了,直接离婚了。
之后才来的朋城,这边没人知道那些过往。
也就是秦领导现在的工作要紧了,京城那几位公子帮着打听过了。
就是那么一人!王河东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大哥,我听说这个女人有点来者不拒。
是说什么东西都敢收。
走她的路子?王河东指了指报纸上,您看那采访实录,一问一答之间,秦燕这心眼可不少,要不是那位厉害,只怕就得承秦燕一个大人情。
而且,听人说……小道消息,这个女人呀,看上金司晔。
嗯?王河东转过身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慢慢的摇晃着,轻轻的抿了一口,所以,她这心眼动的大不改。
金司晔的老婆多厉害一人呀,能饶了她?我叫人问了,秦燕不采访了,做广告业务了。
王海东看了报纸一眼,能登出来,证明秦领导没惯着她的打算。
这个东西秦领导看见了,只怕之后对她这个侄女也会有所警惕,就怕惹乱子。
所以,秦燕身边缺个聪明人引导。
王河东在\'秦燕\'两个字上点了点,这是个很有用处的人。
各个部门的检查每年都需要应付,咱们需要跟市里拉上更直接的关系。
这个秦燕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王海东皱眉,这个女人……交朋友行,别惹上男女关系。
她不是外面那些女人,拿钱是打发不了她的。
秦州的侄女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你也不能真为了她跟弟妹离婚,这个度……你得把握。
有些女人上了床才好用,有些女人上了床就麻烦了。
明白!明白。
发动机的事……这一拨上岸了吗?上岸了,堆着呢。
找了相关的技术人员,可是再怎么整修,都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不过听说金司晔在坐发动机之前,把报废的发动机修整完成过,大修之后,根据检测,寿命还能延续两到三年,性能也还不错。
但是他那边的技术人员,很不好挖。
在他们的同门中找,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快!再不变现,就压手里了。
是,正在联系一些国营厂子的工程师和高级技工,他们别的不行,但是务实,修修补补的活儿他们在行。
这也是个路子。
只是贴牌子这个事,您觉得……怎么着好?你想套‘三生’的牌子?像,但不必是!王海东皱眉,非这么着?金司晔这个人呀,有点邪性。
自他来朋城,可谓是顺风顺水,就没走过折子。
没逮住走邪路的把柄,也没听过他跟谁结仇,可事就是越做越大了。
这种人,我心里有点打怵。
把厂子挂在别人的名下,名义上别跟咱有关系就行。
您也知道,在发动机这一块,他把牌子闯出去了。
都认\'三生\'。
咱们想要快速套现出手,只能这么干一次。
\'三升\'非\'三生\',这方面还没有法律法规,赚钱嘛,有什么定性?谁赚到是谁的。
他就是知道了,能把咱们怎么样?商场上竞争不外如是。
也无所谓光明不光明。
你看着办吧!若是如此,那就把那个秦燕拉进来吧。
这个女人贪婪,好解决。
中间碍着秦领导的面子,好歹是个缓冲。
明白!就是落下把柄了,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他也就干瞪眼。
其实商场上就这样,就像是那些风扇厂家,有质量特别好的,但也有那种模仿来的质量差的,价格便宜一样走低端市场,一样赚钱。
有些质量好的真不如质量差的挣的多。
这种的,没法界定的。
桐桐不知道这背后的事,也无力关心。
反正是,只要你在某个方面出头了,那针对你的人永远都不会少。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了,要关注这个就没法过日子了。
她这几天正忙着了,因为姜桂高考结束了。
成绩还不错,报考了经贸大学,在京城。
按照成绩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她今年九月份该是能去京城上学了。
那放暑假就过来玩吧!桐桐跟姜婉如通电话,不用等通知书了,买了机票飞羊城。
我叫人去羊城接,暑假过完,从这边直接去京城。
回头您跟我叔去京城跟孩子汇合,给报名就行了。
剩下的您就别管了。
你们俩都挺忙的。
再送一个过去,还不够你忙的。
我们都忙,才叫她来给我看着金镞呢。
没人管,这小子偷懒。
那钢琴弹的都没法听了。
过来吧,要是有空,我们去国外转转。
您叫她把户口本、证明材料都带上,说不定我们就出去玩去了。
姜桂在那边对着她妈笑:看!我嫂子可想叫我去了。
姜婉如就应承下来了,行!订了机票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姜桂就来了,直飞羊城,又叫徐斌把人给接回来了。
这一来,金镞可高兴了。
家里有司机,有保镖,两人出门带四五个人随性,满朋城的溜达。
可他们能去哪玩呀?抽了一天周末,两人带着这姑侄两个去朋城新景点,一艘巨轮上玩。
车还没到跟前,姜桂就惊呼一声,这么大的轮船。
轮船改造了五星级酒店。
桐桐只听说了,也没空过来过,这是第一次。
这么大,这酒店得住多少人?四爷就笑,去了就知道,这可不只是酒店。
姜桂第一次知道,这其实是一座海上宫殿。
除了奢华的房间,还有电影院,酒吧,舞厅,游泳池,健身房,娱乐场……甚至还带着图书馆,台球室,更不要说有世界各地特色美食的餐厅。
她指着指引牌,哥,还有医院呢?四爷拍她的脑袋,大惊小怪的!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姜桂,以后到了大学,碰到的男孩子多了,得长心眼。
别没见过世面一样。
谁送什么都不要觉得好,想要什么了打个电话回来,能给你买到世界上最好的。
咱不稀罕别人的东西,知道没?姜桂就抱着嫂子的胳膊嘿嘿嘿的笑,不要别人的!也不好奇,跟别人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见世面。
这就乖了嘛!就得这样。
桐桐就笑,晚上带你去酒吧,把各种酒都尝尝,以后不出门,轻易不许在外面喝酒。
嗯!知道了!然后就真知道什么叫做奢侈了,在这个地方,一杯生啤得十五块,熟啤得十二块。
要知道,很多人的工资每月还不到一百呢。
这边一杯啤酒就十好几块钱。
姜桂端着酒杯,手都颤了,这玩意不喝完就觉得是浪费。
金镞坐在卡座上,没喝酒,吸着可乐呢。
这里来的多是香江来的人,还有一些是外国人的面孔。
他左看看右瞧瞧,猛的他朝对面的一个卡座看过去,他觉得那边有人在看他们。
结果不大功夫,还真有人过来。
是一男一女前后过来的,这俩人他都不认识。
桐桐手里端的是鸡尾酒,正要喝呢,看见王河东跟秦燕朝这边来,两人笑盈盈的,显然是过来打招呼的。
四爷朝王河东举了举杯,却没站起来,只笑道:王总也来了?金总,真是难见的很,没想到今儿在这里碰上了。
王河东又把杯子举了举跟桐桐示意,嫂夫人,一向少见。
瞎忙!今儿出门就碰见王总,还真是出门遇贵人。
说着,指了指空地方,二位一起?秦燕挎了王河东的胳膊,那怎么好意思?金总和林工一家人小聚,我们就是来打个招呼。
桐桐笑了笑,那就请随意,我们也是带着孩子来长长见识。
王河东看了姜桂一眼,就看向金镞,上面有游戏机,不去玩?还有游戏机呢?金镞忙不迭的点头,一会就去玩。
伯伯再见。
再见!人走了,金镞才问:这谁呀?你想知道的还挺多!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这边才有了个打招呼的走了,那边有服务员端着托盘边来,请问是金先生和金太太吗?那边有为先生为您二位点了红酒。
金镞又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是一个靠在吧台的金毛洋人。
对方举杯朝这边示意,一脸的笑意。
这个人桐桐都不认识:谁呀?雷家请的销售总监,M国人,迈克。
四爷一边朝对方点头,一边跟桐桐低声解释,接触过几次。
桐桐朝那边笑了笑,才要收回视线,仿佛看到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侧脸从暗影里一闪而过。
酒吧这个地方,光线不明亮,真就是一晃而已。
那个侧脸有些像是朵朵。
她起身,跟人家打听,你们经理呢?我能打听点事吗?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个表妹,不清楚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家里跟她失去联系了。
这样啊,您得往大厅去,经理现在在大厅。
谢谢!桐桐回去跟四爷说了一声,我去去就回。
结果去了一打听,人家说:林朵?没有这个人。
那姓古的,有吗?古这个姓不多见,要是有我肯定记得,也没有这个人。
桐桐抬眼开,这里人来人往,人潮川流不息,还真就没法找。
再说了,酒吧地方不大,自己和四爷带着孩子坐在比较亮的地方,朵朵不可能看不见。
要真是她,她看见了却躲了,那就是不想见的意思。
那还找什么呀?不找了。
她走了,朵朵从上面的围栏处才探出头来,还真就这么给碰上了。
她带着远志,还带着她家那个小姑子来这里了。
那就是小时候见的姜桂,打扮的跟个富家女似得。
是啊!人家的爸爸是干部,妈妈是干部,姥爷舅舅一家子都是有身份的。
认回去个哥哥,还成了亿万富翁。
她可不就是富家女吗?出身显贵,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她可以穿着最时髦最贵的衣裳,背着奢侈的包包,一脸清纯的坐在最奢靡的地方感受她眼里的繁华。
自己呢?在最奢靡的地方才有钱赚。
桐桐坐回去,四爷很惊讶:没找见?还是看错了?错是不会错的,只是刻意躲了。
再看看吧,主要抓住一点点踪迹,她能跑哪去?朵朵从船上下去,说黑子:我最近不能出来了,我碰见我姐了。
她的眼睛尖的很,别被她逮住了。
你想在这里找客人挣钱,我刚才进去看了,没戏。
就咱们手里那些人,人家看不上。
那得什么样的,不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
朵朵看黑子,得那种像是女学生的女孩,不要露这里露那里的,得穿的好点,一看就有文化的。
那种的才受欢迎,不管是有钱的男人还是那些洋人……都愿意花大价钱。
你怎么知道的?朵朵靠在黑暗的角落了,点了一支烟,男人的眼神又骗不了人。
这你都懂?我妈打小叫我姐在外面住,为了我姐好的。
后来,我跟我妈跟我继父过日子,每次我在家里洗澡,我妈都在外面守着。
我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什么意思?有时候我爸会偷偷去学校看我,也告诉我,要小心什么,要注意什么……我都懂,一点也不笨。
黑子也摸出烟:那从哪找人去?那么些电子厂招女工呢,你去那里找去。
有些刚毕业的姑娘,想挣大钱的,看着有些野的,别弄闷葫芦,闷葫芦一个想不开会寻死的。
一看就是疯丫头的那种,她们想的开,也敢干……豁得出去!说着,就叮嘱一声,就说就是陪酒的,别的不说。
到时候也不逼她们,钱就在那里,谁动心谁上。
黑子朝那艘巨轮看了一眼,叫你姐知道了,你姐能杀了我。
朵朵皱眉,明天吧,明天我去找我姐,拿点路费,只说要回家。
晃悠一圈再回来,她就不会再找了。
那你姐对你挺好的,你妈都回去了,你姐还肯管呢。
朵朵\'嗯\'了一声,临走了才说了一句:我不需要人管了,自己能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