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回来的时候,桐桐就不免跟他絮叨周家的事。
小姑娘长的多好呀。
真是不会投胎,怎么就去了那么一户人家。
四爷把菜夹给桐桐:你可赶紧吃饭吧。
人家的事人家知道怎么办。
桐桐咬了一口,泡藕芽?好脆生,这东西远志爱吃,就是不好带过去。
把藕芽带过去,在京城泡是一样的。
到时令的时候再说吧,然后跟蒋师傅说,留一坛子,他回来怕是想用这个炒肉吃。
留着呢!孩子不在家,这两口子顿顿吃饭念叨。
桐桐又道,说起来,还不到成年的年纪,订的什么婚呀?俩孩子都没见过吧。
这庄家也是有意思……四爷:……操这个闲心呀,人心难测,这么着是保险系数最高的婚姻。
你这么去想,是不是人家也有他们的道理?怎么还就轴在这件事上了?好好教孩子,我觉得比联姻靠谱。
我的祖宗,不是所有的孩子你教了就能成才。
也不是成才了的孩子就在感情上绝对不犯糊涂。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变的感情少,对吧?嗯!感情的变数大,钱却是生活的最大保障。
投资感情,风险太大,一旦失败,几乎是灭顶之灾;反之,联姻能抵抗各种风险,投资最小,回报最稳定。
也正是因为此,人家的生活,婚姻和感情是分开的。
你可以跟任何人谈恋爱,讲爱情。
只要婚姻关系不变,那其他的都是小事。
桐桐:……所以人家那些富家太太安稳的很,男人在外面随便,不损害我的利益就行。
她嘴角一撇,塞了一口藕芽,咬的咔嚓咔嚓的响。
四爷瞟,这是不以为意了。
她呀,真当谁都是她呢?照她的性子,她能惯这毛病?敢胡来,她敢整桌的给掀了。
他把面前一道菠萝咕噜肉朝桐桐推了一下,催她:赶紧吃吧……不是看那个什么电视剧望夫崖还是望夫石的吗?一会该播了……谁看那个了?就是听何姐她们讨论剧情,扫了两眼而已。
什么情啊爱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寒碜谁呢?四爷:……别小看孩子的作用,真的就是一时半会,她还真就调整不过来。
虽然高中这两年在京城吧,可那两年刚好赶上她忙的时候。
回来住一晚,去京城住两晚的。
来回的飞,脑子累,身体也累,她是真没觉得孩子不在家怎么着了。
如今是工作没那么忙了,她也没必要老跑京城了,心态上来说,是有点空落落吧。
他继续催桐桐,那要是不看电视,咱们出去一趟?散步?海边?这个时节的海边有点凉了。
去KTV。
啊?什么V?老土了吧!刚开的,一个弯弯商人开的,去了就知道了。
去了是知道了,但是一进去桐桐就浑身不舒服。
一进大堂,里面坐着两排姑娘,各个高挑的身材,穿着紧身裙,上面开大微,下面包臀,黑□□鞋,烫着大波浪卷,涂着红嘴唇。
客人一进去,一个个的都站起来,露出职业的微笑了。
她反手一拉四爷:不唱了!不爱来。
四爷:……你不掏钱,人家也不乐意陪你。
但现在这娱乐就是这个样子,你可以不用这些人,但人家就是存在着。
本来想带她出来转移转移注意力的,结果没能成。
嘚!第二天四爷又叫人打听,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没有。
董源属于紧跟时髦的,马上推荐,有个刺杀总统的悬疑电影,挺好看的。
刚上映。
行!去看电影,游乐城那边的影院你问问能不能包场子。
有小厅,沙发座椅,是要那样的厅?对!董源麻溜的去了,给包了个厅,老板要带着老板娘去看电影。
电影是好看,一场电影三个多小时,又是讲刺杀的,那桐桐可来劲了,爆米花也不吃了,不停的动来动去的,早想去厕所了吧,但就是舍不得离开。
电影一完就往出跑,特别着急。
看给难受的!给地下室里归置一间家庭影院算了。
金镞晚上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何姐都说:去看电影了,还没回来。
这是什么电影呀,去了这么长时间?度假山庄本来就远,去那边看电影去了。
金镞就发现,自己一上大学,爸妈是真的放飞了。
大晚上的,驱车接近一个小时,去城外的度假山庄的影院专门去看一场电影。
那这回来不得半夜呀!何姐在那边问说:估计回来就得十二点左右了,你是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是睡前打个电话。
另外,我在报纸上看到咱们公司今年的捐款额了……我听金总说,除了款项,还在筹措物资。
第一批过冬的物资马上就起运了。
哦哦哦,那我知道了!我爸我妈回来跟他们说一声,我挺好的,睡下了,明晚我给家里再打。
好!挂了电话,他把床头的报纸放下。
晚报一般会有电视节目预告,他看见节目预告上说,明晚是慈善晚会,邀请爱心企业家云云。
这是在募集救灾款项呀!按照报纸上刊登的捐赠数额,自家的捐赠额绝对是头部。
可爸爸也没说要来参加晚会,他还以为明儿能一起吃饭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呼机就响了,是周齐。
他给回过去,干嘛?赶紧说,我再不走就迟到了。
周齐住留学生宿舍,但他们的宿舍管理很严格,不能随便留朋友住宿。
而且,也不许他们在外面住宿!但就一点好,那就是单间,带卫生间洗浴室,什么都有。
学校大了,大一基础课又多。
从开学到现在,两人拢共也就见了两面。
周齐还一副没睡醒的含混音儿,你那里有多余的西装礼服吗?我这边的没法熨烫。
借一身穿一下,十点有个慈善捐赠,我爸和我大伯要带我和周楚去!对了,你爸肯定也会去的吧。
我爸怕是不会去了!而且,这应该是录播。
白天举行,晚上在电视上播出。
金镞看了看衣柜,还真没带礼服,不够家里应该有。
但是,京城不是香江,穿礼服不合适!这样,你穿个平时穿的夹克,把校徽戴上,这就足够了。
开什么玩笑?没开玩笑。
弄的西装革履的,真不是那么一回事,你要是听劝,就这么去。
要是不听劝,我叫司机马上去家里给你取一套。
还有,我的西装你穿着能合适吗?我比你矮三公分。
可你的腿比我短了不止三公分吧?我的裤子你穿上得搭一个高跟鞋。
滚!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周齐到底是听劝了,就是一身夹克搭配一条牛仔裤,再加一双运动鞋。
然后取了校徽别在胸前。
头发长了,他甚至去理发店直接给理成小平头。
等周楚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周齐愣了一下,你也没换礼服?周楚拉着一张脸,眼圈红红的,脸还是肿的,不想收拾。
是庄家那个谁也会去吧,所以不想打扮?周齐什么也没说,两人出门,司机在门口等着。
周楚回头看,这就走了?不等那谁了?金镞没说要去。
周齐先上了车,喊她,快点,别迟到了。
先去酒店,跟大人汇合,这才出发。
周魁元是周家的当家人,是周楚的父亲。
一看见女儿这么着来了,就先皱眉:衣服没送来?周齐赶紧道:大伯,我觉得内地跟港城还不一样,我们这样……这叫朴素。
这是灾情募捐,我觉得朴素一些正合适!楚楚这么打扮,是我叮嘱过的。
说着看楚楚,把丝巾取掉,校徽被挡住了。
周楚这才摘了丝巾,塞到大衣的口袋里,又把大衣的扣子规规矩矩的扣好。
周齐就把周楚往前推:您看,这不挺好吗?说着再推周楚,去给大伯拎包。
周楚伸出手,爸,包给我吧。
嗯!周魁元面色松了一分,说周宋元:周齐长进了。
周宋元看了儿子一眼,提醒道,大哥,时间不早了,该动身了。
去会场的路上,前面那父女一辆车,后面这父子一辆车。
周宋元扭脸问周齐,老实说,这么打扮是谁的主意?衣服没熨烫,找金镞想借来着。
他说平时穿什么这次就穿什么,提醒我戴校徽……我是看大伯黑着脸,又要说楚楚,我才揽到我身上的。
周齐把手塞到衣服口袋,看着窗外,其实我们不出席也行吧。
周宋元问说,金镞不出席?他爸出席不出席……都不一定。
周齐就道,我觉得大伯有点刻意了!做好事虽不至于说不留名,但人家不刻意的宣扬,这样的态度我觉得也很好。
短期内可能没有咱们的名声盛,但是从长远来看……周宋元摆手,咱们跟金家不一样!金家的根就在内地,咱们则初来乍到。
他们不需要这个势,但咱们需要。
周齐几次想反驳,但到底忍住了,我就是觉得……有目的的为善……闭嘴吧!这话别叫你大伯听见。
说的都是些什么?周齐:……他扭脸看向爸爸,爸,您叫我来这边上学,不就是为了融入吗?按照这边的思维方式,人家讲究的是‘无私奉献’,是‘默默无闻’!好事做了,可以叫别人来夸,咱自己就不要往高调的闹了,这难道错了?他就说,我觉得在这一点上,金总就是做的好……周宋元看了儿子一眼,我之前跟金总通过电话了。
人家肯定不来!他受邀参加沪市J大与德国关于数据通信研究网正式开通的开通仪式。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是说,在内地,计算机网络研究方面与世界先进水平保持同步了。
而这样的仪式,人家邀请同样从事计算机行业的雷家了吗?他的身份自来就跟咱们不一样,懂吗?周齐:……你可能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