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大宋反派(104)

2025-04-03 17:36:11

萧啜不看着手里的箭, 他直接去禀报去了,……这件事不管是谁要陷害臣的,也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查清, 查清了能不能定罪, 但雍王险些被害, 这件事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耶律隆绪接了那一支箭,打发人去查。

这不能是雍王夫妻说什么便是什么, 得彻查看看。

其实, 痕迹很明显, 只要去查就能查清楚。

就像是禁军从两边挤,这个马匹过去是有痕迹的, 循着痕迹再走一遍, 几乎就能还原了。

而后看到了野马群与雍王一行停下来的距离, 就能推测出当时到底有多凶险。

野马群调转方向,这个只要看看马身上的伤痕就懂了。

是雍王妃伤马不杀马, 将马王激怒,这才使得马群发生了偏移。

马脖颈上的伤和雍王妃双手上的伤就能想象出马王是怎么被驯服的。

而这一点跟晋国夫人和漆水郡妃这一行描述的都基本吻合的。

再去看看带回来的野马群,很容易就能发现皮毛被火星子伤着的痕迹。

而后顺着这条线索,顺着野马群的踪迹找过去, 也发现了草地上零星的着火点。

这里靠近湖边,低洼处积水, 高一点的地方草干枯了。

这就是为什么用了火箭,却没有大规模着火的原因。

萧匹敌奏报道:第一, 禁军中肯定有人参与了;第二, 谋杀雍王的招数设计的很好,若不设计陷害萧啜不,那就可谓高明了。

说着就又道, 若是这箭簇不留款识,就算是查出禁军中有人参与,臣也会为此人开脱。

此人真的是一人才。

可画蛇添足之后,臣觉得……此人心胸狭隘,实乃一蠢材。

耶律隆绪没言语,心道:谁又告诉你,这个设计谋杀的人,跟画蛇添足的人,他是一个人呢。

没错,禁军中有一位没被发现的大能呢!找到他就知道这画蛇添足的蠢人是谁了。

这么多人参与了,萧末掇自然就被找出来了。

耶律隆绪看着萧末掇,想起来了,萧挞凛是你父亲。

萧末掇被押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耶律隆绪看着这小子,真行啊!若不是那位王妃过分的悍勇,这事真给他办成了。

其实,他的活儿干的真挺漂亮的,若是干成的,他有什么罪呢?雍郡瞬间四分五裂,正是大辽的机会。

他问说,是你的主意?萧末掇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啜不抬手叫押着的人散开,放开他。

萧末掇抬头看了萧啜不一眼,一被松开,他就朝萧啜不的方向磕了一个头,还是一言不发。

耶律隆绪缓缓点头:好汉子!宁死不肯出卖背后的人。

萧啜不看着萧末掇,告诉他:你若什么也不说,那只能把你交给雍王处置了。

你也知道,那位雍王妃是个狠辣的角色,什么结果你得想清楚。

萧末掇‘嗯’了一声,再不吐露第二个字。

萧啜不才要说话,就见公主的近侍进来了,他转脸过去,这近侍凑近,耳语道:公主说,元妃证明,萧孝先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萧啜不冷眼看这近侍,这近侍又低声道,公主着人找了禁军中的人,试图找到萧孝先约见萧末掇的证据,可那晚在营外值夜的,都死了。

说是去湖里戏水,溺死在湖里了。

萧啜不摆手叫人下去了,他看向萧末掇,如果还是无话,那不是你也得是你了。

今儿无论如何都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萧末掇看向陛下,重重的叩首,还是不言语。

耶律隆绪叹了一声,只能下令,那就请雍王夫妇吧。

四爷和桐桐来的时候,这边大帐里已经站了不少大辽的朝臣了。

桐桐手上缠着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耶律隆绪表达了各种歉意之后,就一再表示,这是朕驭下不严,是朕的过失呀。

四爷笑了笑,看向萧末掇,此为萧挞凛萧将军的公子?正是!萧挞凛被宋将所杀,他的儿子动手,动机是充分的。

可四爷也知道,这样一个设计谋杀局的人,绝不会那么蠢在最后留下那样一个把柄的人。

因此,他走过去,将萧末掇扶起来,将军一言不发,但本王心里明白。

将军设局杀我,此乃人之常情。

为父报仇,此为孝;为国除‘敌’,此为忠;一力承当,不牵连袍泽,此为仁;宁死不肯出卖背后之人,此为义。

将军乃忠孝仁义之辈。

你我立场不同,还有仇隙,但本王不怨你,不憎你。

说实话,本王欣赏你,甚至于喜欢你。

若非要给本王一个交代,那本王收到了。

本王赦你之罪。

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而后又道,但本王也觉得,将军你呀,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逃。

只不顾大局,擅自而动这一点,断你死罪你都不冤枉。

不过,本王为你求情,一百鞭如何?萧末掇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雍王。

四爷就笑,将军的手段很好,你只是对王妃不了解,这才败了。

但本王还是得夸你,事办的很漂亮。

然后恭贺耶律隆绪,陛下有此大将,何愁大辽江山不稳。

你我此次会盟,为和不为战。

‘和’字当前,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就看桐桐,征求意见一般的问:你说呢?桐桐点头,听你的!然后看耶律隆绪,我们信陛下期盼两国和平的诚意,也信魏国公主和驸马的为人,更信大辽朝臣的睿智选择。

正如我们王爷所说,‘和’为前提,只要能‘和’,能叫两国的子民受益,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因此,到此为止。

这个结果我们接受。

说完,就看萧末掇,天时地利人和,你都算到了,真的只差一点点。

她用手比划了那么一点点给他,为将,你出乎意料的好!可为帅者,得有大局观。

这是你所欠缺的!若是能补上这一课,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你父的荣光未必不能在你身上重现。

萧末掇看着这两人,往下一跪,再不言语。

四爷弯腰拍了拍萧末掇,跟耶律隆绪告辞,今儿都累了,改日再聊吧。

这一走,满大帐都安静的很。

气度、心胸、手腕,这一份大气,就问谁心里不赞一声。

耶律隆绪看着站在边上的太子,心里如何不忧虑。

夜里了,耶律隆绪依旧不能睡。

萧匹敌和萧啜不陪着坐着,耶律隆绪问两人:你们看呢?萧匹敌觉得,臣以为,对方是有诚意的。

只要有诚意,就能交好。

能有贸易以互补,臣以为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

耶律隆绪看向萧啜不:你说呢?萧啜不叹气,此人为劲敌,越是这样的人,野心越大。

臣以为,备战!需得三年时间备战。

耶律隆绪沉默了,摆手叫两人先下去,早点歇着,朕思量思量。

萧啜不都站起来了,却又站住脚,陛下,臣还有一言,请您屏退左右。

耶律隆绪抬手,人都出去了。

萧匹敌要跟着出去,萧啜不拦住了,丞相大人,不瞒着您。

那就请说。

萧啜不站起来,看着耶律隆绪,臣以为,不该纵着元妃……耶律隆绪知道萧啜不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他有他的顾虑。

那边萧匹敌也吓了一跳,不可!他忙道,诸位皇子逐渐长大,若此时对元妃极其家族有任何动作,都会引来夺嫡争端。

这些年为了稳固太子的地位,陛下提拔太子的舅舅们,不可谓不用心。

再则,太子的舅舅们不都是萧孝先之辈。

那就是个小人!能翻起多大的浪呢?因这个,动太子的根基,这所引来的动荡比叛乱更可怕。

他就说,你也说了,要备战,三年备战。

可一旦储位有了争执,哪里还能备战?说着,就又道:元妃是个女人,萧孝先是个小人,难道还怕一个女人和小人么?为了这个动摇根基,值得冒这个风险吗?萧啜不心说,那柴桐还是个女人呢!当年雍王和柴郡主在大宋朝臣眼里是什么?是可怜的孤儿。

谁把两个孤儿放在眼里了?可结果呢,这俩孤儿逼的大宋上上下下,恨的牙痒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这里他就警醒了,他觉得不能小看任何人。

任何一点可能存在的风险,都该清除。

就像是元妃,本来只是一个萧孝先而已,他是兄弟中的老二,不是太子唯一的舅舅,真没什么稀罕的。

你就是把他舍了,就会动了太子的根基吗?只要元妃态度鲜明,先一步将萧孝先送过来,他就真得是死罪吗?诬陷自己,说到底是辽国内部的事务。

雍王不会逼着自家怎么做的,而陷害了自己,自己面上也得看着公主的面子,高拿轻放。

哪怕事过了之后背后阴死他呢!至少面上这一码事就过去了。

能怎么的?其实,就算是庇护了萧孝先,他也只觉得糊涂。

这个女人糊涂不明事理,认真计较倒也犯不上。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清除了禁军中那么多人,溺死在湖里了。

这可不是糊涂,这事后清理证据的事一点也不糊涂。

不糊涂,偏还狠辣,毫无正邪之分。

这样的女人留着,其害无穷啊!萧匹敌看着萧啜不,驸马,万万不可行此事。

想那汉武帝赐死了钩弋夫人,大汉帝国有了‘昭宣中兴’,刘弗陵好似成了一个好皇帝,可刘弗陵死的时候多大?二十一岁!仅仅二十一岁而已。

他八岁登基,二十一岁驾崩,至死无子嗣。

这十三年来,实际上是权臣在统治天下。

帝王长大了,也死了。

之后汉室如何呢?若是钩弋夫人活着,哪怕母壮子少,是否还另有一种可能存在?因此,太子生母,可不动!萧啜不:……我再多说一句,是不是就代表着居心叵测,想以太子姐夫的身份成为辖制太子的权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