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桐桐把自己躺成个大字, 喟叹一声:……多亏我这么神的神医,要不然不能这么棒……嗣谒:……出力的是我,舒服了却不是我能干, 而是你太能干把我调理好的缘故!林雨桐, 你可太能耐了!桐桐嘿嘿笑,咱说的是事实, 不要不服气!呵呵!嗣谒在这事上可以不跟她掰扯, 但是有件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声。
嗯!你说!嗣谒扭脸看她,提醒道:你怕不是给孩子把故事给讲错了吧?错了吗?桐桐迷迷糊糊的想了想,偷衣服的不是董永, 是别人呀?那是别人也不行了……嗣谒怎么就这么福气呢, 你是喝了酒了,不是脑子跑了!你那编造的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是从哪得来的?爷从心里觉得有印象, 但是保证现在这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不是你说的那样的……差不多吧!亲!差太多了!嗣谒低声道,这是西汉刘向《孝子传》里的故事,说是董永是孝子,卖身葬父了。
他的孝心感动了苍天, 连七仙女都听说了,这才偷着下凡与董永结为夫妻!你想想, 是不是有这个故事?是不是的……其实没关系呀。
故事嘛,别人能编我也能编,编来告诉闺女得提防不怀好意的小子算计,也没错呀!她扭身, 觉得为这个掰扯没意义,转脸睡着了!可早上一起来, 枕头边就扣着一本书,正是《孝子传》。
桐桐迷迷糊糊的, 问白芷,爷呢?白芷就笑,爷在外面,说福晋您醒的话,先看一页书。
看书?干嘛?桐桐眯缝着眼睛把书拿起来看了,这个看过,就是董永孝心被天所感,然后七仙女偷着跑下凡间嫁给他,天庭知道七仙女偷跑,而后叫她返回天庭,从此夫妻离别。
这个又怎么了?她把书放下,朝外喊:我看完了!看完了呀!嗣谒进来,叫丫头出去了,这才坐在桐桐边上,低声道:是七仙女主动下凡的,可记住了?桐桐:……你个小心眼!就因为我说是你使坏故意留下我,你就早起专门为了告诉我是我偷着跑出来主动找你的,甚至半夜起来连证据都找到了,摆在我的枕头边上。
这人真是……她不可思议的看他,我虽然知道你心眼不大,但也不至于把小心眼用在我身上吧。
嗣谒便笑:所以,咱俩的关系没反!占便宜的那个人依旧是你!你可以以占便宜的心态继续偷着乐了。
桐桐一早起给梗了一脖子,然后人家可高兴的哈哈笑着出门了。
别急呀!桐桐披着衣服就窜下去,弘昀的婚事皇上怎么说的……你倒是问问去呀!我这不是正要去呢吗?一天天的操心个没完,还自诩仙女呢?仙女下凡生儿育女,那就是我的妻了!还想跑是怎么滴呀?听听,里面都是些凡夫俗子才说的话:……弘暚呢?又跑去哪里了?天热了,再这么窜下去晒的还能见人吗……小七和小八的暑袜给换上没,叫人去看着,中午那阵子不许他们往水边去……福晋,水不深。
水不深,他们也不下去,但是脱了鞋老把脚泡水里也不行呀!那水凉着呢,老泡着那是作病!这一个个的能把人给气死……说着又想起了,另外,叫人告诉弘旭一声,今儿不许上完课就出园子,找他有事……嗣谒站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子,才带着笑去圆明园了。
皇上熬的眼睛都是红的,他去的时候皇上也没避他,直接取了热帕子覆眼。
这不行!这么下去身体就毁了。
皇上摆手,叹了一声,感觉事情就办不完。
嗣谒觉得,折子写的内容也太多了:话唠——是一种病。
而且,这也太认真了!给其他人的折子,那写的多是怕别人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这还情有可原。
但你说十三跟你见天的见面,你批折子还那么认真,耗费那么长时间,干嘛?睡一觉,它不香吗?把十三都快累病了。
不过十三学精了,想睡觉就去畅春园,就去找老爷子。
打着给皇阿玛请安的旗号,眯一觉,也不敢时间太长。
反正路上那点时间和在园子里耗的那点时间,能断断续续的睡一会子。
嗣谒劝不住,就试探着问说,我那边有点好香料,安神的。
一点就睡着了,要不叫黄升看看,能用的话用上。
想睡就能睡,这也是个办法。
成!回头拿来就是了。
苏培盛跟着都松口气,要真是香料这么好,把零碎时间都利用上,不时的小睡那么一下下,也是好的。
皇上这才说起了弘昀的婚事,叫人查了!本人实属难得!家境艰难的孩子,比别的孩子懂事早,得承认这一点!这个孩子年岁不大,十三岁而已。
但这个出身,比皇后当年嫁给他的时候成熟的何止一层。
他看中这个孩子不求全,若有必要敢于出手的果断。
这于弘昀以后要做的差事是有极大帮助的!对外交际,和是前提。
但若是不能和,只一味求全妥协,那是万万不可的。
这孩子不求忍,谁敢对她呲牙,危及到她,她便出手,用尽能用的办法也要达到目的,手段干净利索。
弘昀是外表圆润内里带刺,这姑娘是外面带刺内里圆润,他觉得单看人,合适。
至于出身,剥离了官宦出身,舍掉光鲜外衣的是这姑娘,但得利的是朝廷。
这跟弘昀的做法如出一辙。
但今儿一起来,他还是没直接下旨,已经传话给温宪了,叫温宪带着这姑娘去额娘那里请安,皇后一会子就过去,叫额娘和皇后都先见见。
应该的!看看本人之后,再说。
在桐桐得了信,说是皇后进园子请安了,紧跟着温宪长公主就来了,她就知道,怕是带来给太后和皇后相看的!想了想,她还是换了衣裳过去了。
去的时候太后正半靠着跟皇后和温宪说话。
周培清就站在温宪的边上,安安静静的。
等桐桐来了,太后就笑,接下来就不急着往出跑了吧?不急着往出跑,就是说这个姑娘她瞧着还行,再不用出去另外物色人选了。
桐桐只笑,瞧了皇后一眼。
皇后脸上也带着笑,朝周培清招手,孩子,过来我瞧瞧。
周培清今儿腰背挺的笔直,大胆的抬起头跟皇后对视!皇后怔愣了一瞬,一下子就明白六弟妹为什么看中这个姑娘了!这姑娘的眼睛黝黑,透着一股子坚定!就是你看着她,就觉得她要是承诺做什么必能做到什么一样。
这其实是一个肯向上攀的姑娘!在九福晋身边,能叫她开口将她举荐给温宪,这就已经不容易了。
如今,给皇子选福晋,还能想起她来。
可见,她是多努力的一个人!但这种向上攀,不是攀附男人。
而是想爬上高位,距离贵人近一点,继而得到庇护。
她应该就是这么一个心里有盘算的姑娘。
有这样一种眼神的姑娘,吸引人是眼神,她长什么模样,她竟然在第一时间给忽略了。
而后再细打量,其实生的很好!比之富察家那个姑娘也不遑多让。
可要是摆在一起,富察家的那个孩子,叫人忍不住想要护着,亲近着。
这个孩子呢,已经不像是一个孩子了,也不能再把她当成一个孩子。
打量了一翻,什么话也没问,到底是把手上的镯子褪下一只来,套在这姑娘的手上。
周培清愣了一下,而后愕然,这就可以了吗?是的!这就可以了!她前脚从园子里出去,后脚圣旨就下了。
她依旧跟她母亲和弟弟住在她母亲当年陪嫁的小院子里,然后在这里,接了指婚的圣旨。
从今儿开始,她周培清,就是三阿哥倾慕的,为此不惜抗婚的那个汉家姑娘了。
李氏虽不解闺女昨儿为何会突然叫和离,但既然说叫和离,她就和离了!甚至说过继,她也一力促成过继。
她以为是孩子在贵人身边,知道她爹要坏事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今儿就有了赐婚。
且赐婚三阿哥!李氏愕然的看闺女: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三阿哥为了一个女子拒婚……她这会子不是欣喜,而是惧怕,你可知道,自来红颜祸水便没有好下场!周培清便笑,把镯子给娘亲看,不是您想的那样!皇上不过是想满汉通婚而已!女儿跟三阿哥有过几次擦肩而过,我没抬过头,他也没留意过我……女儿在九福晋身边四年,从没发现有哪个皇家阿哥在女色上胡来的!事真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是吗?是!你可别偏我?没有!正说着呢,一个族兄慌慌张张的进来,小妹……外面……外面来人了……说是三阿哥……周培清没有羞涩,只有一种如释重负:至少,那个少年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来认识她,了解她!即便是为了朝局不得已才有了这个婚事,但至少他也想努力的经营。
她想,哪怕这婚事跟门当户对不相干,但要是都肯努力,应该也不会过的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