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均工资不到三千的小城, 月薪一万,这样的工资真的不好找的!就是在石油集团,月薪能过万的都是少数。
在大企业上班, 肯定得交税的, 可这种的雇佣关系,连个合同都没有, 交什么税呀?而且, 在大企业上班,管吃吗?不管,对吧?但是在这里, 是管的。
吃的还不错, 徐徐是日常减肥,感觉吃不了几片菜叶子的感觉, 但却不限制保姆的吃饭,想吃什么做什么,什么进口的牛肉,昂贵的海鲜, 想吃只管做呗。
要说在这边这工作,那真是挺好的。
现在把自己辞退了?保姆见徐徐很不高兴了, 当时没说话,回房间去了。
可到了房间却拿手机给韦志同打电话,韦总呀……我不知道哪句话叫徐徐不高兴了……说着,就把刚才的事给学了, 大概是我话太多……我知道不对,以后一定不多说话了……韦志同皱眉, 用本单位的家属就是有各种弊端。
本来是很单纯的雇佣关系,却因为一个圈子里各种的人际关系交织在一起, 处置起来格外的麻烦!可别管徐徐为什么发的脾气,又是怎么想的要这么直接辞退保姆,但起因就是因着保姆的话太多了。
花钱用你,就是叫你来干活的。
你把本分干完就得了,东家长西家短,这确实不好。
而且,今儿在家给徐徐说别人的事,那出了门对别人少说自己和徐徐的事了吗?必然是说了的。
从这里看,这个人做保姆是你真不合适的。
所以,徐徐不用她,本身是没错的。
不用可以,辞了也没关系,但却不能这么辞了。
他在电话上很和蔼,那你就先放两天假。
她这两天气不顺,不是对着你的,也不是对着谁的……是减肥减的……谁忍着饿脾气都好不了,回去我说她,别为了美把身体折腾坏了。
保姆嘴里一声连着一声的应着,在里面假装收拾东西。
外面徐徐却接了老公的电话,她接了电话‘嗯嗯’了两声,等保姆出来,过来跟她说,那我走了……徐徐点点头,没再说结账的事,保姆这才松了一口气出门了。
门一关上,徐徐就觉得不舒服。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跟在别墅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集体的环境就是背后总也有人嘀咕。
这么下去可不行!还被一个保姆给拿捏住了?她打电话叫张姐过来,以后在这边日常照顾自己就好了,你先去明珠,把各种的中档化妆品订购上几十套,直接给我邮寄过来……再就是我那个公寓放的衣服,全部都打包……另外去大码店里,把款式可以样式也还行的只要瞧得上的都买回来……全部都邮寄过来……大码店里,这跟批发似得,一件百十来块钱,这个花费对徐徐来说,真就是一件小事。
张姐应了,用笔记下来,而后才问,要这么采买,可就多了。
大概得多少数,要是要的多,我在颜色上就选的多些。
四五百件吧。
好的!张姐都记下来了,还有别的吗?中等的消费品,女人们喜欢的,你看着买就行。
徐徐说着就又道,那个……吴桐可能有孕了,你捎带一些对孕妇好的补养品……回头你碰见她了,以你的名义给她送去吧。
张姐的手一顿,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办事很靠谱,当天晚上就去采购,然后装进宝里抽真空好携带,再把家里以前的司机叫来,老张和小曾,叫他们给徐徐送去。
坐飞机的话每次能托运二十五公斤行李,个人随身带的行李五公斤,也就是一个人可以带三十公斤,两个人可以带着六十公斤的衣服。
小曾就说,这么多呀?多什么呀?估计是拿来送人的,那边太冷,如今都深秋了,这多是冬装。
冬装本就重,看着不少,其实件数没想象的多。
你们俩明儿最早的航班给大小姐送去。
怕是急用的!两人没有异议,给有钱人家干活他们是熟悉的,知道只要用心干,是亏不了他们的。
这不,徐徐早起十点多就接到小曾的电话,说马上就到了。
这么多呀!小曾就笑,怕您急着用。
然后给送到家,又问该放在哪里。
徐徐指了指一见闲置的衣帽间,就这里吧。
两人给拆开包装,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挂上去。
衣架不够,小曾还专门去超市买了,给挂的齐齐整整,包装袋都给扔了,这才告辞要走。
徐徐就叹气,也别出去找工作了,家里的别墅也总要人看管的。
帮着把房子看顾好,需要打扫了就找保洁,按时的打扫就行。
上哪里找这样轻松的工作去?两人应了。
回头等一出门,徐徐给两人一人转了一万,跑了一趟,当天去当天回的,一万块钱拿到手里了。
知道还有很多东西得靠快递,但这里不清空,怕是来了东西也没地方放。
她就在几个群里吆喝,服装厂的新货,朋友弄来叫我瞧瞧,堆了这么多,要是有喜欢的帮忙领回家吧,我穿不了……然后发了照片在群里,又拿衣服在她身上比划,有小码的,但她们家也做大码的,有看上的吗?来帮个忙好吗?林雨桐也在群里,小区里的好些小媳妇都在群里了。
衣服确实挺好的,牌子还没摘呢。
范静就说,白拿呀?这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抽空给我按摩个脊背呗。
咱俩抵了!范静马上回复,我马上来!好!徐徐又喊几个活跃的,豆包还挺好吃的,能拿衣服跟你们换豆包吃不?都这么说了,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群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这个说,上班呢,想要,怕被谁给挑走了。
那个说,回头下班上家里去,卤菜问她吃不吃。
徐徐就先说:吃呢!给我多卤点豆皮。
完了又回复那个上班的,我把衣服样子拍下来,尺码标注上,你要看上了我先给你挑出来。
然后又喊话,谁要看上了告诉我一声,我单留。
是厂里的样品货,不嫌弃的就来吧。
然后群里叮咚叮咚的,好生热闹。
林雨桐也在群里,扫了一眼把手机放下了。
蜜枣外交,哪有失败的?这也算是人家的交际方式了吧。
跟她交好又没坏处,人家为啥要不好好处呢。
自己就没那么个钱了,那三万亩天天往里扔钱,药厂今年赚的真不少,钱早打过来了,可自己敢乱花吗?再则,有钱自己也不是那么一个花法吧。
刘姐也在她的群里看见有人喊呢,叫一起去大明星那里拿衣服。
她没言语,也不打算去。
小桐这人不错,换季里里外外就给自己买好了。
衣服啥的真不缺,自己凑过去会叫小桐特别难堪的!她只当没看见,把消息设置成免打扰,这才又在边上催林雨桐:验一下吧,肯定是有了。
有了我能不知道吗?这属于早早孕吧,到现在也就两周左右,验这个干嘛?验了该注意就得注意……刘姐就道,这不能马虎的!你常运动,要是有个胎位低或是啥的,真能出事。
一中的体育老师,就住我家楼上,怀上了不知道,带着学生跑操,结果检查出来了,胎位特别低,在医院保胎了半月,结果生的还艰难……你这爱蹦爱跳的,可真不能大意。
行!买了就测了,是双杠,阳性。
刘姐就阿弥陀佛,怀上好!怀上好!你不怀上,大人跟着老操心了。
是!姥姥问,舅妈问,都是怕过量的运动给她造成伤害。
刘姐又把这拍下来发给四爷:小金呀,你看是不是今儿下班的时候跟领导请个假,明早带着小桐去一趟医院呀。
四爷能不知道可能有了吗?可保姆说了,这要不去还当两口子怎么了呢。
他应承着,叫她别去农场了,那边到处是石头,绊一跤可怎么得了?刘姐应了,急匆匆的又给炖鲫鱼汤去了。
第二天两人直接去了医院,这得抽血检验,结果呈阳性。
林雨桐想了想,还是拍化验单给吴云发过去了。
吴云马上回了电话过来,……那个……别出门了,你们那边风大,空气也不好……我这两天就过去,你千万别瞎跑啊……林雨桐一句话都没说,那边又把电话给挂了。
她才说打过去,叫她别着急呢,结果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脸一看,是苏荷。
苏荷是一起结婚的新娘子,平时在群里也不活跃。
但是林雨桐当时给她化妆的,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的。
再一看她手里的化验单,你这是……有了?是啊!三周了,你呢。
两周。
林雨桐答着话,就拉了苏荷去一边的长椅上坐了。
四爷去办理定期检查的手续去了,不定期不行呀,要在人家这里生孩子就得走人家的流程。
她记得苏荷的老公叫汪华,是搞勘探的,就问说,汪工没下油田?下了!他这一出去,三两月都回不来。
说着就道,是孔鲤陪我来的,她的时间自由。
正说着呢,孔鲤手里拿着一沓子东西过来了,看见林雨桐很惊讶,你也有了?一天结婚的,你说你们都有了,我这啥时候怀得上的呀。
会有的,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三个人在一起说话,苏荷是气候研究所的研究员,他们属于科学院戈壁分所,在这边工作。
平时说不上来忙不忙,反正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
各种补贴不少,日子也过的挺好。
不过都是外地的,亲人远,朋友少。
孔鲤也差不多,她是沿海城市的姑娘,自由职业者。
在网上有小店经营,也搞摄影给杂志社投稿,平时在网上也发表一些漫画作品,什么钱都挣一点,收入也还行。
孔鲤说话直的很,直接就说,群里人是不少,但很多人都谈不来,都是单独活动,遇上过苏荷几次,我俩平时一起活动。
我看你在群里也不爱说话,还想着怕是你忙……也不算忙。
林雨桐跟他们一起往大厅去,回头得闲了,也来我家串门子。
以后再来检查,就不劳烦我家那位跟着了,咱一块吧。
在一起算是比较有话题的人,以后跟苏荷应该还会有工作上的接触,就这么三说两不说的,三个人拉了个小群。
四爷过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一起说话呢,他没急着过去。
桐桐交往的人总是走了来来了走,可在小圈子里总得有处的来的朋友。
回去之后四爷还问呢:能聊吗?我什么人不能聊了?不过是有些时候家长里短把人缠的,爱起是非。
而这俩呢,有点不同,有点叫人瞧着不合群的孤傲,这样的人是非少。
行!能聊就处着吧。
于是三个人活动的时候就比较多了,晚饭后去活动中心溜达的时候,三个人成了一个小圈子。
也出来活动的徐徐,人缘特别好,这个那个的都过去跟徐徐一起说几句话。
她加入哪个圈子,都能跟人家聊的很好。
就有小区的大妈拉了林雨桐跟她说,其实你姐人也挺好的,你们姐妹俩在一个小区里,可谁也不搭理谁,到底是不好的。
他们家请的那个保姆,那是个碎嘴子。
在你姐跟前说你的不是呢,你姐直接就恼了,当时就给辞了。
屋里好几个试衣服的人呢,听的真真的。
小金跟韦总还要共事呢,你说你们姐俩这么着,叫他们这连襟可怎么处呢?孩子,不管啥事,都是宜解不宜结呀,对吧?瞧这话说的!总说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啥也不知道,就爱插手,孔鲤一拉林雨桐,不是说去你家吃糖炒栗子吗?走走走,估摸着也差不多好了。
生硬的给打断了,拉着林雨桐走了。
这大妈就跟人家说,都是好心,对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连话都不讲,不像话呀!有人就说,不说话不是一个人的事,人家的家务事,外人咋说的清楚。
就是说都这么大的人了呀,处事得成熟。
不亲近归不亲近,心里知道就行。
很不必跟仇人似得嘛!徐徐那姑娘那么大明星,脾气又好性子又好,谁去都不烦。
要说有什么坏心思,那真没有。
林雨桐能说什么呢?要说徐徐图个好人缘是特意针对自己的,那自己真不信。
犯不上!徐徐这姑娘特别理智,哪种选择是好的她心里门清,不会真跟自己纠缠个没完的。
她这么做的初衷,咱也不知道,许就是想跟周围人搞好关系,仅此而已。
可结果却是总有人拿两人的事说三道四!至于说怎么拉拢人心,怎么交际人脉,那是人家的事。
这种事,公道的讲,不外乎是各展所长罢了。
徐徐就是有钱,买了那么多衣服,能花多少钱呢?就是两百一件,买上两百件,才四万块钱。
她在乎那四万块钱吗?不在乎呀!可这四万块钱却能改善周围的人际关系,对她丈夫有帮助,那么,这么做怎么了呢?人家也没错呀!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都是名利人,少不了是非事。
好处有,坏处也有!就是现在这样,有点副作用。
然后在家里跟孔鲤和苏荷一起吃了糖炒栗子,说了好一会子话,那俩走了。
张姐上门了,拿着许多孕妇能用的东西,不是大小姐给的,是我从明珠带来的。
林雨桐还以为是给徐徐带的,分了一套拿过来的呢,大老远的,真不用!回头我妈就过来了……那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
张姐很自然的给林雨桐添了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才放在林雨桐面前,……那个保姆是非太多了,大小姐也知道你有心结,就说,都好好的过日子,她看见你过的好就挺高兴的,可那人老爱说些有的没的,大小姐一生气,就把人给辞了……谁知道,这一辞是非更多……到哪都一样,少不得这些是是非非的。
林雨桐把栗子推给张姐,你这来了,家里怎么办呀?张姐心里就叹气,这就是大小姐跟二小姐不同的地方。
大小姐总是说,我给你加工资,你来吧!却没想着,自己也有老公和孩子……可这也不能抱怨大小姐,来不来由自己,对吧?不过是自己舍不得这么一份高薪的工作而已。
她现在一个月能拿五万,家里的活要干不过来还能请钟点工,那你说这能是大小姐的不对吗?贪图人家的钱,就别提那些意见。
咱得清楚咱是靠着大小姐才有饭吃的。
可二小姐呢,私底下从心里喜欢,这孩子叫人觉得没距离,她总是能想到你的难处,尽量叫人能兼顾。
她就说了家里的安排,而后道,您跟大小姐怎么着,那是您们二位的事,但咱们之间,是咱们的事,跟其他的不相干。
当年你回来的时候才十六……张姐是真觉得跟你投脾气!看您说的,您要来我还能拦着您?林雨桐叹气,这些人都是给过那个孩子一些善意的人。
说了一会子话,张姐才回去,跟徐徐直接说,二小姐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人,是是非非的,她都知道,没责怪的意思。
韦志同在书房里听了几耳朵,起身出去,喊徐徐:你进来。
来了。
徐徐蹭蹭蹭的进去,关了门之后看韦志同,怎么了?不习惯张姐吗?韦志同就看徐徐,你这么一处理,诚然,顺利的辞退了保姆,她对外怎么说都没人信,也不会因为她的话叫你这个公众人物受影响。
可你就没想想,在这个小圈子里,大家又怎么去说这个保姆?她在这个环境里生活了二三十年了,有很多小毛病,但她是个坏人吗?我说了别着急,稍微等等。
之前你刚跟她发了脾气,她知道会丢了差事,心里害怕了,就足够了!短期内她会安安分分的。
等过上两月,她把这次你要辞退她的事给忘了,你再找别的缘由。
比如用惯了以前的保姆,人家求着要来,家里不用这么多人……又好声好气的跟她说,可以推荐工作,先把人哄回去。
甚至周末家里大扫除的时候可以叫她来做小时工。
如此,她不会记恨,也不会在外面胡说八道,这不是很好吗?你看你现在把这件事处理的。
他耐心的教她,处理事情的时候,别只看你要达到什么目的,你得想想,你这么做之后给对方什么影响。
‘和’这一个字,是个很好的字!怎么能和呢?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哪怕有矛盾了,有冲突了,能在不伤对方的体面情况下处理,这是最好的。
懂了吗?徐徐靠着房间门,……我……知道了。
那回头我给她打电话,叫她来做钟点工。
韦志同就叹气,明儿晚上我回来之后,你跟我去一趟人家家。
人家只是保姆,不是下人,别称呼什么大小姐了!什么大小姐?称呼徐徐,或者是称呼小徐都行。
大小姐大小姐的,那样的称呼不像个样子。
好的!徐徐出去关上门,朝张姐吐吐舌头,然后朝小厅的地方指了指,等过去了,才小声道,听不惯称呼,你以后叫我徐徐吧。
我叫您徐董吧。
行!结果第二天韦志同带着徐徐往保姆家走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保姆在广场上玩器械,而林雨桐和金工马上就走到对方跟前了。
大老远的,听见两边打招呼,吴桐的声音传来,阿姨,那个器械可不敢那么玩,伤关节。
保姆明显愣了一下,‘啊’了一声,就从器械上下来了。
然后站在路边跟那两口子说话。
徐徐就拉住韦志同,不愿意过去。
韦志同拉了徐徐的手,拽着她过去,没到跟前就打招呼,金工,也出来转了?听说有喜事呀,还说哪一天讨杯喜酒喝呢。
是说贺喜怀孕的事。
四爷回头就笑,哪天都行,得看韦总的时间呀。
林雨桐朝韦志同点头,也出来转呀?韦志同就道,嗐!这不是带着徐徐给阿姨道歉来了吗?她呀,做事顾头不顾尾,倒是叫阿姨受委屈了。
说着又跟林雨桐道,阿姨做事勤快,账目清楚,做饭的口味是一等一的,当真是一把打理内务的好手。
徐徐跟着叫了一声‘阿姨’,才说要请对方回去做钟点工,可手却被老公给拽住了。
林雨桐挺意外的,这个韦志同做事真的很周详,他是不想叫人家难堪吧!谁都知道这阿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了……可这怎么说呢?谁人背后无人说呢?要是真为了这个就把人弄的在这一片没法做人,就不合适了。
怎么能解释这个事呢?韦志同说了,说这人做事勤快,账目清楚,做饭的口味还好。
她就接茬了,韦总都说口味好,那便是口味好的。
账目清楚是说没有贪污的毛病,这人放在住户家里不合适,但要是去农场做饭却是合适的,阿姨,要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您看农场那边去吗?大锅饭,连厨房的采买都得你一个人来……这阿姨忙道,这个容易呀,叫菜铺子送菜嘛!量大味好吃的热乎就行呗……大锅菜才好做呢,能干!一个月还是一万,做的好另有奖金,你看成吗?成!成!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着阿姨走了,韦志同就伸手跟林雨桐握手,谢谢!怎么安排都不如这么安排合适!是徐徐把事办坏了,带累了人家!这阿姨在家里确实是话多了一些,但在单位上这样的人能立住事!说着就拉徐徐,还不谢谢人家。
徐徐低着头,说了一声‘谢谢’。
林雨桐没言语,四爷就跟韦志同寒暄,最近忙什么呢?韦志同就说,……上面开会,海外市场最近波动大……这是啥意思呢?波动大,意味着原材料涨价可能就在眼前。
四爷跟韦志同握手,家里有自酿的好酒,专等着韦总。
又客气了几句,才彼此分开。
林雨桐低声道,:韦志同是有意露话给咱呢?四爷编辑消息给马向东,究竟是不是要涨价叫马向东自己判断。
而后才跟桐桐说话,此人做事很有章法。
说不上是私下的人情,毕竟兴城是大客户,没有咱们,他也一样会告知老客户和大客户的。
只不过是消息从咱们手里过了一下,叫马向东比别人都提前知道了一点而已。
林雨桐就回头去看,人家两口子也走远了。
她就说,有些人的运气呀,当真算是好的。
韦志同是在手把手的教徐徐。
背后肯教妻,在桐桐看来,这就是靠谱的一个表现。
被徐徐辞退的保姆,叫柳娥。
这个人用在食堂之后,试用了三天,庄重就打电话给林雨桐,这个柳阿姨很有两把刷子,这三天是开销的最小,普遍反映吃的最好的三天……齐林打电话也笑,这个阿姨呀,那眼睛是真利,嘴也是真厉害,谁偷着多拿了,谁浪费了,她都有数。
谁肯干,谁偷奸耍滑,她知道了都偷偷告诉我……可见这种人用对了地方,也很好用。
这阿姨这么一去干活,慢慢的就没人议论她了。
而她因着端着这边的饭碗,在外面也没听到关于徐徐的任何不好的话。
毕竟公众人物,你拿人家的私生活要是在外面说的话,影响是不好。
但这么一处理,事就轻轻揭过去了。
徐徐站在窗户前,就跟张姐说,因为买了很多衣服送人的事,志同还是说我了。
说我这么交往下来,看似是交往了不少人,可其实交往的都是些爱占便宜的酒肉朋友,这样的社交看似热闹,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话也没错呀!张姐没言语,只长了耳朵没长嘴。
她觉得韦总说的是对的,人交往朋友,一般有两种:第一,合得来能交心的。
第二,利益相关的。
第一种一生能碰到一二,是运气。
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不碍着什么。
第二种呢,是利益相关的朋友。
大部分其实都是这种朋友。
除了这两种之外,酒肉朋友,除了浪费时间金钱之外,都是一场虚热闹。
虽是人人奉承,但你哪天若是没有那么些好处给人家了,这奉承的人里有几成跟你还有来往?其实不来往都是好的,就怕转身脏你脏的最凶的还是这种人。
她的嘴角翕动了几下,到底没言语。
就听徐徐又说,……我觉得我怎么做,好像都是错的。
张姐到底是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那是没人教过你!没有人好好的认真教过你这个道理,如今韦总教了,你学着就是了。
我瞧着韦总的性格是好的,虽是严肃,但再生气都是好言好语的在说话,在讲道理!徐董好好跟着学学人情世故,慢慢的就不一样了。
两口子之间就是这样的,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要捆在一起一辈子,不是你变成了他,就是他变成了你,肯定互相影响的,对吧?女人听男人的话,这不是缺点…………也不丢人!吴云一边进进出出的归置她带的东西,一边这么说桐桐,结婚了,当然要乖一点!可以事业上独立,可以在人格上独立,可以在经济上独立……但这跟你能不能好好的听小金的话,没甚干系?听人家的话就丢人了?没听过。
她说话不疾不徐,轻声细语的,小金说的有道理,你就要听,就要做个听话的乖姑娘,这才能叫人更疼你。
林雨桐把水果往嘴里塞,随口的应着,他要是乖,肯听我的,我也更疼他。
吴云手一顿,坐过去跟桐桐面对面,闺女,妈虽然一辈子没结婚,但是妈能到这个年纪保持恋爱的状态,你知道为什么吗?嗯?要乖!要娇!要柔。
她抬手捧着闺女的脸,听话,咱们做个乖姑娘,好不好?然后把刘姐手里的汤碗接过来,递到桐桐的跟前,我觉得小金的安排是得当的,听话。
林雨桐接了汤碗,真没事,就是有点胎火……不用这么絮烦,我泡点黄连就行。
喝的汤汤水水多了,老想上厕所,怪麻烦的。
她是无奈的很,只得接了汤又给喝了。
吴云收了碗,交代刘姐,去超市买最好的梨子,榨汁喝。
她老喝汤腻口。
刘姐就道,怕是得吃药,她这胎火也太盛了。
已经扎针了,真没事了,明儿就好了。
林雨桐捂着嘴角,这次怀孕上火的特别严重。
一觉起来,脸上也上痘痘了,牙龈也肿起来了,就是嗓子也干疼的不行。
家里的加湿器一直开着呢,可这干燥的气候平时她没觉得如何,而今一怀孕,就显出来了。
原身在明珠长大,习惯了南边的气候,在这边呢,反正自来了就没见过下雨下雪,这样的天气,本身就燥的很。
再加上天冷了,昨晚突然开始试供暖了,这一加持,可不得了了,早起就成了这样了。
不止林雨桐怀孕这样了,苏荷比自己还严重。
吴云早上十点半下的飞机,一敲开门,就看到惨兮兮的闺女。
女婿中午吃饭的时候回来买了好些降火的,叫熬汤,别间断的给喝吧,她非犟着。
把吴云给愁的,又给曹大夫打电话,……这边太干燥了,加湿器都不行。
牙龈肿的像是嘴里含着鸡蛋,嗓子都彻底的哑了……气候造成的,这不是大夫能解决的!曹大夫正在医院呢,此时从病房出来在外面打电话,吴桐本就是南方人的体质,这猛不丁的……你这样,我给开几样药,都是中成药,不忌讳孕妇服用,药店该是有卖的。
若是没有,就中医院找人问问,能买到。
叫把药吃上吧!吴云嗯嗯嗯的应着,挂了电话,曹大夫才要去病房会诊,结果就见站在她边上的——白女士。
她愣了一下,您好,您有事吗?不好意思,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了……吴桐她……啊!这是人家婆婆,她就把情况说了,……就是气候引起的,问题不大,有个一周到十天,就过去了。
别说是孕妇,就是咱们……这种病也都得这么长时间……白女士点头,没事就好!她这种情况适合吃什么,你给我个单子,我回头叫人送去。
也行!曹大夫给开了个单子,反正不避讳贵的东西嘛,人家有钱。
白女士客气的看着大夫忙去,只交代助理去看望几个动手术的孤儿,而后摸出手机打给马荣广,……儿媳妇有孕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有孕了?马荣广眼睛一亮,你说吴桐怀孕了?感情你也不知道呀!白女士就道,听说是胎火旺,吃东西都咬不动,喝东西嗓子疼……马荣广就叹气,我知道了,我安排。
可这怎么安排呢?要是认自己这个老子,那是说什么也得把儿媳妇给接回来的。
这种问题换个地方,一准就好了。
可现在,下不了这个命令呀!他叫助理,帮我联系戈壁生态研究所。
若是人家问起,联系他们是什么事,我怎么说?就说咱们的宿城温泉山庄,愿意拿出一半的地皮出来,跟他们合作,他们可以在上面建基地……这个……弄成那样成了四不像了。
戈壁的温泉,那地方生意好的很。
马荣广摆手,去吧!建设基地的费用……咱们出。
完全亏本的买卖呀!亏就亏了,全亏了才多少钱?那地方有温泉,周围相对湿润,要是白天在那边,想来也能好些。
其实当初结婚时候给选的别墅就在温泉附近,结果两口子是非不要。
马荣广就道,你再去帮着办件事……晚上了林雨桐就接到老师的电话,那边规划个基地,研究所的意思是,你先去那边实习……我还没毕业,实习期就过去管事?这么大的面子吗?事有点不对。
她扭脸看四爷:能去吗?四爷面前的电脑正是关于温泉山庄的词条,这是马家的产业。
所以呢?一边是马家的人情,一边是叫桐桐和肚子里的孩子舒服点。
选哪个?当然是选叫桐桐更舒服些。
至于欠马家的人情,之后想法子还吧!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呢,门铃响了,是温泉山庄的经理带着秘书来了,带了一兜子的菜和水果,咱们将来要合作,提前见见人。
没什么能带的,这是空运来的蔬菜,因为这特殊的客人有特殊的需求,也就咱们有当天空运来的鲜菜水果。
说了不到十分钟话就告辞了,像是特意送东西来的。
吴云挺高兴的,曹大夫可说了,你这情况,要么是换个环境,要么就是别太吃当地产的东西。
用中医上的话说,是不是越是干旱地方产的东西,火性越大。
到底是不是,咱也不懂!林雨桐点头,是有那么个说法,凡是吃的,要细分也分金木水火土的。
这么说是没错的!她看四爷,这要不是特意给自己空运来的才见鬼了。
这些东西必是南方产的,只为了合自己的脾胃的。
她就觉得接受人家,有点过了。
太兴师动众了!四爷看着这东西,还是跟刘姐道,放冰箱里,以后桐桐就吃这个。
林雨桐拉四爷,不该接受人家这个。
四爷正要说话呢,马向东的电话打进来了,大哥,是我安排的,你别多想。
咱家添一孩子,这是多大的事。
没条件就算了,有条件了,可别叫我嫂子和孩子受委屈!是小子好,是姑娘也好,咱家也没个姐姐妹妹……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给孩子的!是不是马向东安排的,林雨桐心知肚明。
能安排的这么周到,一定是马荣广。
可此人安排了,却叫马向东来认领,未尝不是怕自家这边拒绝。
咋弄?拒了吧,不好往下相处吧。
收了吧,感觉这个人情领的太大了。
可这会子四爷就觉得,再麻烦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嘛,只要是能叫桐桐不受罪的法子就是好法子,这样的人情,他乐的领。
吴云就心说:这世上最怕的就是这种会办事的人了!其实有时候不是心里的事情叫人过不去,分明就是办事的法子叫人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