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一万次的叹气, 她发现她可能也干了一件坑了自己的事。
之前觉得坑了人家怎么那么欢喜,可现在再回想,是有点坑自己的嫌疑。
因此从去年开始, 宫里给的赏赐, 有点华而不实。
不会说给赏银多少?也不会说找件古董给你送去。
皇上的风格变了,开始赏赐新制的东西了!今儿说, 这个玻璃器皿不错, 给朕的儿子们赏下去吧!然后赏了一拨的玻璃茶壶玻璃茶杯,造型确实是别致,也确实是上造的东西。
行!桐桐当时收的还挺高兴的。
这心里还琢磨着, 皇上赏赐的, 这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吧。
好好收藏着,等将来真遇到困难了, 或是后人遇到困难了,拿这玩意典当,总还值点钱的。
嗣谒不知道为啥她为脑补到后人这么不争气,要拿先人的东西去典当,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提前告知她的,典当这个, 别指望了!他就说:你把茶壶拿起来瞧瞧……瞧什么?就见茶壶底下人家有落款的,写着某年某月因为某事,朕特赏给朕的几儿子某某。
桐桐变了脸色,但还是道:那这可好了, 将来后人要卖的时候,有字款可比没字款值钱多了。
把弘晖和弘显听的:额娘,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老觉得后人就这么不争气呢?嗣谒认这种不争气的可能, 但还是进一步打击她:老三嘴快,得了赏赐就说,将来皇家应该有个珍藏楼,皇家这有字款的东西,将来都放进去。
这就是大清国的年历呀!是啊!都发生过什么事全在这些赏赐里了。
桐桐把这玩意叫收起来了,再给cei喽!她家爷就在边上补充:没事,皇上恩典,知道这东西易碎,因此,若是碎了赦其无罪,拿着碎片去内造处,交一千两银子就能补一套出来。
内造处有图样底子,不费事。
桐桐:……那这更得收起来了!一千两银子一套,真敢要价呀!她得专门弄个库房,收藏玻璃制品。
看着只敢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她叹气,这不是把自己坑了吗?听出来了吗?皇上现在可会往他怀里扒拉银子了,谁的银子他都挣。
由此可见,这往后宗室子弟的日子得多难过。
自家这儿子只是皇孙呀,等皇上咯嘣了,自家的孩子连皇孙也不是了。
到那个时候,靠什么呢?所以,这是坑了老八坑了这些皇子吗?这是把宗室坑的不轻,也把自家这将来做宗室的儿子们坑的不轻。
怎么办呢?自家爷说自己是转了圈的坑人,也没算说错!现在就得想着,怎么叫儿子们过的好些。
说到底,还得挣银子!等该上朝的上朝了,该上学的上学了,她也得忙了。
开年之后,自家就请了好几位先生回来。
给孩子启蒙而已,有人带着孩子认字就可以了。
书这个东西,看你怎么讲了。
先生讲的,只是一家之言。
回头四贝勒会讲一遍,自家爷再给讲一遍。
检查课业是自己的事,自己还得再给孩子们梳理一遍。
每个人讲的侧重点都不一样,理解上也有一些偏差,孩子们就是这么学的。
学的也很杂,像是儒家那套得学,像是满语蒙语得学,像是西洋的文字如果能力,也得学。
像是数法,这也在课业之内。
还有练字、画画、音律、骑射。
怎一个惨字了得?!有了先生了,桐桐的时间最起码前半天能腾出来干点别的。
干什么呢?挣钱这事就摆在了首位。
这不是九爷要整货,要走出去瞧瞧嘛。
桐桐就觉得这或许对她也是一个机会!在家这几天,她把各种游记看遍了,甚至叫自家爷从理藩院找了藩国进贡的单子和表记。
要这些干嘛呢?就是看当地的气候和特产。
这就叫她发现了机会了!知道那边跟西南的情况类似,那么,是不是说有些东西就格外的好卖呢!像是驱蚊驱虫还有治疗瘙痒的各种药,那边怕是就没有不缺的。
那为什么不把这种药叫带出去试试呢?她觉得这个可行,于是把孩子安顿好,找九福晋去了。
主要是想叫九福晋跟九爷说一声,看看能给咱挤出多少地方来,能捎带多少货。
九福晋一听,立马道:干嘛找他?找他还得各种为难,不跟他费那个事去?六嫂,你说的这个事能干,咱专发一船货都是行的!咱合股吧,你出方子,张家再可信方子也得攥到自己手里。
最关键的一味药咱单独放。
我只管运和卖……桐桐一听,也行呀!她把四福晋拉进来,最后两味药四福晋打发人配置,张家配置其他的。
最后全都交给九福晋,她按照比例掺和,然后取样品给自己眼看,要是没错,就直接运走了。
这个是说干就能干的,一开始是弄不出一船货的,但弄出多少是多少,咱试试效果去。
这次的事,九福晋是不是始终瞒着九爷,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回来还是报备了。
她的声音小小的,我想着,咱家的产业都放在我的名下我来经营就好了。
挣的银子是我的……皇上抠儿子的银子,但不会抠儿媳妇的银子。
你这话还跟谁说过?嗣谒颇为奇异的看自家这福晋,别是又说给其他妯娌了,然后一个个的都想法子给自己攒私财。
那他们兄弟的日子都不用过了!桐桐连连摇头,这种话怎么敢跟别人说!这还差不多!但桐桐就笨想着:这些嫂子弟妹可没一个糊涂的……难道没一个想的明白里面的道道?嗣谒怔愣,蒙住被子:睡觉!睡觉!闹心死了!这是恼了吗?她钻到他怀里,蹭他!……这是又怎么了,你挣的多,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这么闹腾呀,爷还要不要睡觉了?桐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你今儿都没有抱我。
我想想啊,抱了吧!没有!她可委屈了,你今儿就是没有抱我。
我今儿回来,你胳膊伸的那么长,我没抱弘旭先抱的你吧。
就抱了那么一下下,你就抱孩子去了。
不是你催着我哄孩子,说你要急着去做饭?不是我急着去做饭,是因为今儿给孩子做点心,完了没洗漱,我身上有葱花味。
她有使劲的贴他,现在重新抱吧,你再闻闻,什么味?妖精味!跟妖精打了架,他哄她:爷还能饿着你呀?孩子的前程我在心里记着呢!你呢,就是高高兴兴的,欢欢喜喜的,吃吃喝喝,这些尽够了。
爷就稀罕你在家里,每天出门安安心心的,回来就看见你高高兴兴的……一瞧见你欢喜,这一天再累再烦的事也没有了。
嗯呢!肯定的呀!被哄的人也可高兴了,我想做一件可好看的春裳,娘娘这不是要生日了嘛!我想穿着给娘娘贺寿去。
你摸摸,我是不是又瘦回来了!该瘦的地方瘦了,不该瘦的越发丰腴了。
嗣谒觉得想打扮的美挺好的,不给爷生个小格格,说好的你给爷做小格格的。
那爷的小格格得是什么样?那是无忧无虑,要什么有什么的,吃什么有什么,穿什么有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给爷生下小格格之前,你就给爷当好小格格就行!这话可真好听,再说点,我还想听。
行!只要不折腾,不就是甜言蜜语吗?你只说你要多少。
有多没少的,爷能无限量供应。
然后被哄迷糊了,梦里都觉得自己是睡在蜜罐里的。
早上起来心情那叫一个美呀!她真的打算做一件很漂亮的衣裳穿。
之前都做的是宽宽的袖子,还拼接了各种颜色。
但这样太费布料了!叫了几个绣娘商量,拿着尺子一量,再一算,她觉得自己真是败家,做这种宽袖子的衣裳,浪费的布料都够给弘旭添置一身了。
那这就不合算了呀!她这么穿,大家觉得好看都这么穿,然后这得浪费多少料子。
于是,她又改回窄袖子,外裳修身,掐窄窄的一线边搭色,这么一改,省出来的布料够给弘旭做一身的,再多的给弘晖和弘显做双鞋面的料子都有了。
几个绣娘瞧着别扭,会不会太窄了?做吧!做出来瞧瞧再说,不要繁复的绣样,点睛处绣点就行了。
结果做出来看着怪,上了身就不怪了。
紫苑瞧的稀罕,但又摇头:这个样式挑人!身形稍微不好看,穿着都不能这么好。
这是夸我身形好呢!试了试就放下了,娘娘寿辰这一日,得进宫拜寿的。
早起,收拾了个利索的发式,然后换了新衣裳出来,好不好看?好看是好看,就是吧,是不是有点太修身了。
桐桐早有准备,紧跟着就叫人拿了大红的披风来,这披风好似也有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猛地一瞧,也没瞧出来。
行吧!乐意这么穿就这么穿吧。
今儿不管是不是亲儿子,都过来给磕个头,算是贺寿。
福晋没也都到了,今儿永和宫设宴,女眷都要留下来的。
春天嘛,外面还不算太暖和,需要披风。
可里面就不需要了!披风一去,就都朝她看。
德妃就笑:你又作怪!桐桐马上就道:额娘,儿媳算过了,这一身省了四五尺布呢!之前还有些矜持的女眷们,想说好看,想学吧,又怕人说。
但是现在马上觉得六福晋的话对:这么穿省布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