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51章 半年 T

2025-03-25 12:46:34

五月二十二日的下午,王婉和楚凤歌窝在这一排排的书架子后面,在细碎的阳光里,第一次畅所欲言地随意聊着,好似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友。

从童年趣事到历史轶闻,从两府八卦到朝中传闻,天南地北,天马行空,想到哪说到哪,跨越度极大。

王婉惊叹于楚凤歌的见识,楚凤歌更是震惊于王婉的理解能力。

用楚凤歌的话来说,就是他终于理解侯爷爷所说的比你厉害的神童是什么意思了。

你七八岁的时候懂的根本没她多。

这是侯得乐的原话。

王婉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原来这楚凤歌也是侯得乐眼中的神童啊,只是暂时被她这个两世为人的给比下去了。

王婉一时不注意,在楚凤歌面前全然暴露了她大人一般的谈吐。

只是那楚凤歌,似乎很高兴,看她的眼神有种自得的我就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感觉。

这一个下午,侯得乐始终没有过来。

王婉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才同楚凤歌告别,下了楼梯,叫上露葵一同回去了。

这次,是王婉与楚凤歌相处最久的一次,楚凤歌留给她的印象完全地颠覆了。

智商上就不说了,性格上貌似也挺不错的,至少王婉同他相处甚好。

王婉望着西边墙外上空遥远之处,即将落入山头的通红斜阳,突然发觉,之前因着方文雅死去而压抑无比的心情,已然轻松了许多。

于是,嘴角勾起,回去了梧桐院。

王婉的突然变化让梧桐院里熟知她近况的人们高兴之余又困惑不解。

露葵解释说,是因为她在书楼里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书。

哦——众人恍然大悟,只道想不到读书有如此好处,早知早点弄几本书来,让小姐多看看。

王婉只笑不语。

这次书楼再一次见到楚凤歌成了他们二人独有的秘密。

后来,王婉又去那书楼的时候,见到了侯得乐,看侯得乐并未问起,她便认为,楚凤歌没有将那日二人见面聊天的事情告诉他。

那侯得乐自然也就不知她已经知晓了这书楼中有暗道之事。

王婉仅是得知书楼里有暗道,至于暗道在哪里,如何开启,楚凤歌没有告诉她,她当然也不会去问。

这可是忠勇侯府和安国公府两府的秘密,楚凤歌将有密道的事情告诉她,已经很了不得了,若再将密道在哪里告诉她——凭什么啊!她不过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把这么机密的事全部跟她讲!事后想来,或许楚凤歌会告诉她有密道之事,应是因为看出了她已经猜到了,讲与不讲一个样。

而此后,接连半年,王婉都没有在那书楼里见过楚凤歌了。

甚至,在其他地方都没有见到他。

也就是说,在那之后如此长的一段时间里,王婉与楚凤歌连个照面都没有了。

后来听哥哥王越说,楚凤歌被安国公解了禁,又回去学堂上学了。

算下时间,正是他出现在书楼后的第二日。

说起来,自从去年八月安国公府方文棋的事件后,楚凤歌就极少到忠勇侯府来了,怕是觉得在这府里头呆着会不舒服吧,毕竟因为他的一番怒骂,才让方文棋冲动下做出那样的事来。

听说他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就往府里跑,成日地找那方斌到处闲玩,而方斌又极受老夫人喜爱,常被留在老夫人那里用膳,因此,这楚凤歌也便成了老夫人那里的常客。

这般说来,那方文颂和方文棋会喜欢上楚凤歌也就有了缘由,毕竟按严春丽的说法,楚凤歌根本就不大爱理人,那应该很少与那两个女孩子打照面才对,但这样的话,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上很少见过面的人?因此,必是在老夫人那,他们几个时常见着面,而楚凤歌在大人面前也绝对做不出对人冷言冷语的样子,偏又长得如此惊人,所以,两个女孩子都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王婉认为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只是这突然间想到,从认识以来,虽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楚凤歌也从未对她冷言冷语过啊!严春丽的话可信吗?王婉纠结了。

毕竟从未真正见过楚凤歌与其他女孩相处是什么样的。

至于那李明敏的话,那家伙天生缺根筋,跟在严春丽大姐后面有一学一,可以完全忽略了。

楚凤歌喜欢王婉。

因回想起了严春丽所说过的一切,这句被她看作是童言童语的话也就陡然从脑海中冒出,她的心不由自主猛地一跳。

……急忙捂住胸口,我今年刚刚八岁,八岁。

这种事,这种事……心居然越跳越快,脑中一团浆糊。

王婉深吸了口气,终于大喊了出来:这种事,管它去死啦——王婉根本料不到,因为哥哥一句简单的楚凤歌终于来上学了,但还是不肯进侯府,阿斌都不高兴了,她居然就一下联想了这么多!若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这样想七想八的。

可偏就那日与楚凤歌闲聊了一个下午,了解了他与传言中截然不同的另一面,两人又交谈甚欢,根本就像是两个成年人在谈天说地一般。

这楚凤歌超乎她想象得成熟!一个心智成熟的男孩喜欢一个同样心智成熟的小女孩……心砰砰乱跳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好吧,想多了,她一定是想多了!上辈子没有恋爱过,甚至连个暗恋都没有,从小到大只知道死读书的王婉,在这一世年仅八岁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晕乎了。

不过她这晕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正如前文说过,那楚凤歌自打那次见面后,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在王婉面前出现了。

王婉也仅仅偶尔地从她哥哥那里知道了他一些诸如楚凤歌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楚凤歌又进宫去了这样的消息。

这些消息带给王婉唯一的影响就是,哦,原来楚凤歌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他的生活原本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只是和过去一样,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

那书楼中的见面与相处似乎只存在记忆里了。

所以,那句楚凤歌喜欢王婉,果然还是管它去死吧!这时间好似流水,哗啦啦的将近半年就过去了。

而这半年里,在忠勇侯府内,发生了两件相对来说比较严重的大事。

一件就是楚凤歌所说的挑拨陈家和章家。

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内就盛传,那章家骗婚!章三公子身患羊角风,却隐瞒实情,求娶那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后被忠勇侯府知晓真相,要求退婚,但被拒,说是这庚帖都换了,那二小姐不嫁也得嫁!随后,二小姐的死亡真相便被八了出来,说是因退婚无望自尽了,一时间那章家是人人喊打。

可过不了多久,就有了新的传闻,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夫人早已得知章三公子患有羊角风,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却一口答应下了这门婚事,最后逼死了自家的庶女。

有人开始深八,说是那世子夫人是听了自家那户部尚书亲爹的话,为了讨好左相大人,才同意将庶女嫁进章家的。

于是,京城里风向又变了,娘家人管夫家的事,户部尚书家与那世子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到底哪种说法才是真的,陈、章两家各持一词,弄到后面,据说,两家的两位大人在那朝堂之上都不若从前一般热情了,见了面就是哼上一声,袖子一甩,各走各的路。

而这在忠勇侯府里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那大夫人倒了大霉。

娘家那便不用说了,户部尚书大怒,直接派人告知那大夫人,叫她今后都不用回娘家了。

这虽说是怒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段时间内,大夫人与娘家人的关系是难以修好了。

而忠勇侯府这边,听闻那大老爷在某一晚直接抽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半边脸全肿了,而老夫人那,更是见都不想再见到她。

于是,这一回,不用老夫人发话,她自个儿给自己关了禁闭,长期称病不出,那中馈,还是还与了老夫人。

而这第二件事,则与方文雅的死直接有关了。

方文雅被关在闺房之内绣嫁妆,按理说她的丫鬟也不能得知外头的细事,但偏就这大夫人屋里说出来的秘密被她知晓了。

彩云死后,方文雅屋里的丫鬟被提出来问了个遍,却是谁也无法说清究竟是谁给彩云透了消息。

直到那陈、章两家之事在京城内传开,才有那李姨娘的大丫鬟某日不经意地与老夫人身边的春柳相遇,并不经意地透露给她,她曾有一天无意间见到四小姐的贴身丫鬟红香在与彩云说悄悄话。

然后,红香便被老夫人派人逮来,几大酷刑伺候下来,终于半死不活地承认,是她在大夫人那里偷听来的章三公子得了羊角风,觉得二小姐这样被骗着太可怜,就偷偷地告诉了彩云,但绝没想到二小姐竟会因此而自尽。

红香被绞了舌头,赶出了侯府。

盛怒的老夫人连方文颂都没放过,把她狠狠臭骂了一顿,说她堂堂一个侯府小姐,连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住,叫她拿了笔墨和经书,住到大夫人的念禧院,好生为她的母亲抄经去,抄到她的母亲病好为止。

老夫人这招够狠的。

只要是个有脑袋的人都知道,一个多嘴的丫鬟背后,必有一个放纵她的主子。

何况这方文颂以前从未出错过,一个在大宅子里从未出错的人,偏就她的丫鬟为了所谓的好心悄悄地将不得了的秘密间接透露给了当事人,要说她一点都不知情,谁会相信?于是,方文颂战战兢兢去了那念禧院后,就在当日,便传出了大夫人那愤怒地打骂咆哮声:你这个小贱人!小小年纪心肠就这般狠毒!我哪里亏待了你!啊?!你要这样对我?!念禧院内鬼哭狼嚎。

老夫人不管。

但却严厉禁止私下讨论,更勿论传到府外去了,如有发现嚼舌根者,一律打死。

总之,你可以听,但不能说就是了。

</div>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52章 姨娘们和新姨娘 T在方文颂被关进大夫人的念禧院后,这李姨娘就开始终日喜滋滋了起来。

说起来,这李姨娘也真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光从方文颂这件事上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近一年来,她能够憋着等那方文颂的错处,而不是直接找那方文颂算账,就表明了她比起她的女儿,强了不止一倍,而在抓到了方文颂的错处后,没有直接上告上边,反而等待最佳时机,时机到了,才给其最致命的一击。

这等魄力,果然不是方文棋那莽撞的小女孩能够相比的。

因而王婉也就更小心起她来了。

那方斐之事后,李姨娘都没有什么表示,只专心地伺候着她的儿子,待他儿子伤势好得差不多后,就又回到了林氏身边,小心奉承,好似之前她儿子受伤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那方斐,估计被老侯爷吓怕了,或者受到李姨娘的规劝,没有再找王婉麻烦了,甚至连人都没在王婉面前出现过了。

用林氏的话来说,这母子俩陡然转性,连神仙都无法理解了。

但末了,林氏还是忠告王婉:还是要小心他们,这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呢!你院中若有什么不干净的,早点打发了罢,没得留着碍眼。

果然林氏是知道她梧桐院中有个李姨娘的眼线。

只是林氏以前全由着王婉自己去做,如今那方文颂事情一出,虽不知李姨娘为何会对付方文颂,但这事还是让她心中一紧,觉得李姨娘的人还是要趁早解决掉的好,不然什么时候就出事在她身上了也不定。

她问向王婉:还是说,姨妈帮你打发了?王婉摇头笑道:我自己来吧!毕竟那婆子不是姨妈给的,人家在梧桐院里也算是比我们都老的老人了。

王婉说到做到。

当天就扔了根金钗在那婆子负责打扫的区域。

那婆子就是一贪财的蠢人,看到了地上的金钗后,环顾着四周无人,直接就揣那怀里了。

却是到了晚上,她在屋内还来不及把那金钗藏起来,万嬷嬷就带着一干丫鬟们从外头冲了进来,将她压倒在地,自她怀中搜出了金钗。

便以一个偷盗罪压到了林氏那里,理她什么我冤枉哪,直接堵了嘴巴一顿狠打,最后报到老夫人那,老夫人一闭眼,烦得连连挥手:这种事与我讲做什么,赶出去便是了。

于是,此事完美解决。

李姨娘在王婉这花钱安的眼线,唯一的作用便是帮了王婉将那方文颂的真面目转告给李姨娘,此外便一无是处。

李姨娘气得个倒仰,此后接连数日,见到王婉,那脸上的笑便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让王婉很自然地回想起当初方文棋一个月禁闭后面对她时的表情。

顿时笑岔。

再怎样,果然不愧是母女俩啊!这李姨娘就不再去说了,说到那方文颂的亲娘秦姨娘。

只这件事后,便就恨上了李姨娘,若有遇上的时候,两人必是四目怒对,恨不得剐死对方才甘休。

很明显此事之后,秦姨娘与方文颂在大夫人的手下都会不好过了,而这不好过,绝对是无限期的。

再说一下钱姨娘。

作为到了适婚年龄的方文琴的生母,似乎是受到了方文雅之事的刺激,突然变得积极了起来,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开始每日勤勤恳恳地到林氏面前走动了起来,阿谀奉承,端茶倒水,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你给我女儿一个好婚事,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

只是这钱姨娘的身子骨实在不好,自过年那阵病了一场后,原本就娇弱无比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了。

一张脸终日惨白惨白的,便是涂了粉,抹了红,也让人无法直视。

林氏是苦不堪言,有一日居然直接对着王婉就抱怨了起来:你说这钱姨娘,我又不是大夫人那种歹恶心肠的人,只管自己的利益,哪管庶女的死活,只要这文琴规规矩矩的,我怎就不会给她找门好亲事了?钱姨娘一股子病气,整日的病怏怏的,还天天到我这里来伺候,不说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单就我都怕她直接倒在我院子里,叫她回去吧,偏就一副世界要塌掉的样子,好像我不让她伺候,就是要对文琴下手了,唉,这叫我是该怎么做?王婉只能摇头,劝道:好歹琴姐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想为琴姐姐做点事,就由她吧,姨妈不要让她累着了就是了。

林氏一脸无奈。

可偏就方文琴不领情了。

青环告诉王婉,这方文琴终于去了钱姨娘的屋里,却是把她的亲娘狠命骂了一顿,说是她的事情一概不要她管,一个贱命的丫鬟除了给人当牛马外还能做什么。

这话可把钱姨娘听得伏在了桌旁不住地咳个半死,待抬头红着双眼想要跟方文琴说些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唉!对此,王婉只能叹气,对那钱姨娘,回想起初见时那个娇弱的女人一脸幸福地掏出贴身佩戴的小小香囊的模样,顿时好似五脏六腑揉作了一团,难受得无法言语。

这半年的时光,王婉过得是单调平淡但却宁静。

至少不像去年那般惊人的倒霉了。

期间严春丽和李明敏多次邀请王婉过府去玩,都被王婉以身体不大好,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

去年安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为了安全着想,王婉觉得,她还是就窝在这忠勇侯府里,简单的几点一线就好。

谁会知道以她倒霉的体质,出了门去,又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严春丽和李明敏倒也没强求,后来得知王婉的想法后,大笑之后,便干脆结了伴,自己过来玩。

弄到后来,老夫人都喜不自禁,连道她平日很少见这郡主外孙女,而王婉来了后,反而把这外孙女给吸引得频频过来了,有时候一高兴,一连赏了好些东西给王婉,惹得府里某些人等又是眼红得不得了。

而就是这样平凡的日子,在十月底的时候,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二老爷想要再纳一妾了,且要纳的是青楼里的花魁!本朝并不规定官员纳妾数量,但是在朝为官的,谁愿意给人以**熏心的话柄,因此,似乎有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官员纳妾,无论大小官员,纳妾数量基本没有超过四个的,差不多都是两三个左右。

而这二老爷,目前有三个妾,再添一个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竟要纳这青楼女子为妾!不要说什么官宦之家了,便是在那寻常的读书人家,也是闻所未闻之事!老爷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若说要纳个清白人家的闺女,我绝对不拦你,且定会一切帮你办个妥当!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青楼女子?!这说出去,叫我们忠勇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哧!二老爷一拳砸在桌子上,又是忠勇侯府的脸面!你这话怎就说得跟娘一个德行!所以娘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见自家老爷这个样子,林氏头疼无比。

你去同娘说!二老爷很坚决,对林氏说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是怕他母亲把他臭骂一顿,准备躲在老婆后面当缩头乌龟。

我不去!林氏很有原则。

你、你不去我就把你休了!二老爷居然抛下了这么一句狠话,但说完后,这雄赳赳的气势就一下瘪了下去,显然是明白自己说什么混话。

他装腔作势地生咳了两声,软绵绵地添了一句,你不去也得去。

说着一甩衣袖,装模作样地出了门去。

林氏就这样看着他离去,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后命人弄了盆水来,先将自己的发髻弄得微乱,然后用帕子沾了点水,把脸上的妆容弄花。

最后站起,唤上青苗,只不过出了自个儿的院子,那泪水就不要钱地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

她一路哭哭啼啼地朝老夫人那去了。

果然,老夫人一听林氏的哭述,顿时怒起,一叠声地命人把她那不肖子给叫来。

结果却见那下人无功而返,且唯唯诺诺地说,二老爷病了。

林氏一听,想笑:果然用这招!而老夫人更怒了——他这装病装得实在是没技术啊,林氏来之前还好好的呢——老夫人大骂:让他病!就让他给我一直病着!等他老子回来,打断他的腿!却料想不到那忠勇侯方铳回来后得知此事,竟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吐血的话:他要纳便就让他纳去,屁大点事,也拿到这里烦我!侯爷你说什么啊!二儿他这要纳的是青楼女子啊!老夫人与那方铳争辩。

管他要纳谁!你觉得丢脸的话,把他赶出去不就得了!早跟你说了分家分家,你就是不听!行了行了,别来烦我!这就是忠勇侯方铳,其想法根本就是同时代的人无法理解的。

老夫人先是被亲生儿子气,后又被丈夫气,因此才一夜就病倒了。

她是真的病了,可不像那二老爷装个病而已。

虽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可对于一个郁结在心的老人家来说,可真是不得了。

这一病,竟然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法大好。

所以这被她管了大半年的中馈一下子就无人接管了。

——大夫人虽早就病好了,出了那念禧院,但老夫人仍旧恼她,且她的娘家也好似与她全无瓜葛一样将她孤立了,因此老夫人也就一直没将那中馈还交到她手上去。

老夫人无奈,放眼整个侯府,现在能管得了中馈的也只有这二夫人林氏了。

最后,老夫人将中馈交到了林氏手上。

林氏却毫无欣喜之色。

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之事,迟早要还给大房的。

老夫人养病期间,她要是管理好了,顶多得个称赞而已,但若是办不好呢,责罚还是其次,在府里失了威信才是事大。

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而那二老爷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之事,因为老夫人虽在病中,却仍时不时地坚持叫人抬着她去忠勇侯方铳那里哭上一哭,惹得他是烦之又烦,偏那大夫又说:老夫人尚在病中,每日这样抬来抬去,这病,一时好不了不说,恐又添新病啊!老人添个新病,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于是,火大的忠勇侯直接冲去了二房,将那躺在床上装病的二老爷给拎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地上:想纳青楼女子是吧?行!要么你纳了她后分家滚蛋!要么乖乖地跟她做个了断你仍旧在这侯府里做你的二老爷!被揍得半张脸几乎毁掉的二老爷眼泪都飚出来了,唯唯诺诺地不住点头:我跟她断,跟她断……于是,这二老爷纳妾风波便就此结束。

只是半个月后,老夫人为了安抚她这实际上最为宠溺的二儿子,差人相看了一名良家女子,与其父母写下了纳妾文书,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将那女子抬进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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