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晚可要翻牌子?殿中省负责帝王起居的太监端来宫中妃嫔们的牌子,里面放着代表各宫妃嫔身份的鱼形牙牌。
庆德帝看完手中老二呈上来的奏折,看也不看那些牌子,把折子轻轻放回桌上,晚上去钟景宫,敬贵妃这些日子担心端王的伤势,人瘦了一圈,朕要去瞧瞧。
是,记录帝王起居的太监记下了这段话,躬身退了出去。
庆德帝觉得虽然他心里喜爱的是淑贵妃,可是敬贵妃向来妙语连珠,又是朵可心的解语花,他平日心烦时,总爱去敬贵妃那里走走,想着敬贵妃这些日子的担忧,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心疼的。
近来皇上对端王以及敬贵妃诸多照顾,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所以皇上去敬贵妃那里,也没有谁意外,只是淑贵妃听说这件事后,砸碎了一个杯子。
韦氏那个贱人,淑贵妃喘了几口气,对坐在下首的贺渊道,渊儿,如今老大势败,你要紧抓这个机会,不要让韦氏那对母子钻了空子。
母妃放心,即便他们想,也要看看父皇能不能看得上。
敬贵妃玩了那么多手段,父皇不还是最爱重你吗?贺渊不屑道,老二向来爱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偏偏有些人还吃他这一套。
淑贵妃皱了皱眉:你不可小看端王,他能受皇上看重,必然有本事。
韦氏这个贱人虽不如我受宠,可是这么多年皇上也没有忘了她,甚至连位分也不低于我,他们母子的手段你要多加小心。
贺渊听完这席话,有些不高兴道:只要父皇不愿,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没有用。
淑贵妃张了张嘴,虽然她觉得这些年皇上待她是真心,甚至因为她的怨言,不再让后宫其他女人有孩子,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内心深处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明日你要在府上举行赏花宴,让你的媳妇与晋安公主多亲近亲近,她虽没有实权,但是总归是皇上第一个女儿,感情自与别人不同,淑贵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当年她出嫁,皇上不顾礼部大臣阻拦,硬是封了长公主的名头给她,这样的恩宠可是别人都比不上的。
大隆朝历代长公主尊号基本上都是封给帝王的妹妹,几乎没有给女儿的特例,可是皇上偏偏就给了,甚至还追封生下贺归念便薨了的沁嫔为皇贵妃,可见皇上对贺归念有多看重。
秦氏行事素来矫情,儿子与她实在没有多少话可说,想起秦白露,贺渊有些不喜道,早知道是这么个女人,当初母妃您还不如让曲氏嫁给我,总比秦白露这种无趣的女人来得好。
糊涂!淑贵妃虽然自傲,但是还知道觉得贺渊这话说得太不像话,那曲氏是什么身份,秦氏是什么身份?秦氏身后可是被天下不少读书人推崇的秦家,你娶了她便能得到秦氏一族的支持,曲氏那个狐狸精似的女人能帮你什么,就昌德公府上的德行,不惹麻烦便是万幸了。
更何况她如今是你二嫂,这样的话切不可再说!什么书香世家,我真看不出秦氏哪里有书香世家女儿的气质,贺渊被淑贵妃责备了,倒是乖乖听着,只是对秦氏仍旧不满,整日里把王府弄得乌烟瘴气,我瞧着便心烦。
做婆婆的向来对儿媳妇都有着挑剔心理,贺渊这么一说,淑贵妃便对秦白露更加不满了:秦氏出生虽比曲氏好,但是手段确实比不得曲氏。
你也别烦心,今年大选,我挑几个可心的人给你。
贺渊作揖笑道:那可要劳烦母妃了。
他想了想,最好挑个比曲氏更有味道的女人,不过想着曲氏是自己嫂子,他还是没有说这种越矩的话。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曲轻裾站在石拱桥上,看着溪水中飘着红色的花瓣,不由得想起这两句描写春天的诗,她把手里的鱼食撒进水里,看着红色的锦鲤凑成团,心情颇好道,木槿,明日去瑞王府上,就穿前几日做好的那件百花飞蝶曳地广袖长裙,这么好的春光,才不辜负那么漂亮的裙子。
没办法,她是个俗人,就爱穿漂亮衣服,佩戴精致的首饰,这种时代没有了网络已经够悲惨,若是还不让找些兴趣,那日子过得就太凄惨了。
是,那身衣服刚好配王爷今早给您送来的飞燕红宝石镶青金石顶梳,还有点翠五瓣花对步摇。
木槿在脑子想了想,已经开始琢磨曲轻裾该戴什么项链耳环镯子,甚至连手绢鞋子压裙角的配饰都要搭配得毫无违和才好。
曲轻裾见木槿玉簪等四个丫头已经开始商量起来,便笑着伏在小桥石柱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水底,眯着眼睛道:不管怎么样,明儿我只需要做到艳冠群芳便是。
那秦白露不是喜欢穿浅色衣服,喜欢扮冷清高贵么,她这种俗人只好向美艳发展了。
想想在一片花海中,她穿得一身美艳站在秦白露面前,曲轻裾莫名觉得自己有了好心情。
她知道秦白露内心瞧不上她这个俗人,她也受不了秦白露这样的行为,既然两相生厌,不如厌上加厌。
王妃,罗姨娘想要见您,瑞香匆匆走了过来,在曲轻裾面前一福,奴婢瞧着罗姨娘脸色不大好,想来是有事发生了。
罗吟袖?印象中此人沉默寡言 ,不争宠不多话,曲轻裾对她印象也不深,听到瑞香这话,便道,让她到外厅坐着,我马上过去。
是,瑞香福了福身,才再度退了下去。
王妃,这罗姨娘怎么会突然求见您?据金盏了解,罗姨娘十分本分,胆子也小,平日在王妃面前,也都是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样子,现在单独一人求见王妃,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先去看看再说,曲轻裾觉得贺珩这些侧妃中,江咏絮、罗吟袖两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一定不愿意做什么王爷侧室,只是现实让她们不得不接受。
到了正厅,曲轻裾刚坐下,罗吟袖便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了,曲轻裾才看到罗吟袖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王妃,奴婢求王妃帮帮奴婢!罗吟袖哭得有些气喘,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好了。
这是怎么了,银柳快把罗姨娘扶起来,曲轻裾见罗氏哭得满脸通红,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
待罗氏断断续续说完,曲轻裾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罗氏自幼父母早亡,便寄养在舅舅家,舅舅一家待她也十分不错,舅舅虽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经历,但是却未亏待她半分,怕是连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可是这会儿罗氏收到了舅舅家的来信,说是舅舅病逝,三日后便要下葬,罗氏想给舅舅奔丧,可是作为妾侍,她平日没有大事是无法出府的,更何况死去的只是舅舅而不是父母。
王妃,您也有一个很好的舅舅,求您可怜可怜奴婢,让奴婢去拜别舅舅吧,奴婢不要多久时间,只要能在舅舅下葬当日磕个头便好,求求你。
罗吟袖哭着哭着,再度跪在曲轻裾面前。
贺珩踏进前厅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些妾侍整天缠着轻裾作甚?他正要开口,见曲轻裾面上带着同情之意,便闭上嘴巴走到曲轻裾身边坐下,这是做什么呢?罗吟袖看到王爷,面色一变,心里当下凉了大半,王爷岂会同意这样的事?她睁着红肿的眼看着王妃,希望王妃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曲轻裾也没有料到贺珩此时会冒出来,她看了眼罗吟袖,其实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放在她前世,还是个准备高考的学生呢。
罗氏的舅舅病逝了,罗氏受他舅舅养育多年,于情该去送个葬,曲轻裾叹口气,晚辈有个好舅舅是福气,做晚辈的怎能让长辈寒心,我想,不如让罗氏提前去两日,多磕几个头点些香蜡纸钱也算全了一片孝心。
贺珩虽不喜欢侍妾乱走,但是罗氏的背景他早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并没有可疑之处,加之轻裾也是颇受舅舅照顾才得以好好长大,所以这事也不好驳了曲轻裾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道:此时你做主了便是。
罗吟袖一听,顿时喜极而泣,对着两人重重磕两个头:谢谢王妃,谢谢王爷。
一旁的木槿有些同情的看着罗姨娘,这么件小事便忘了感谢的先后顺序了,真是可悲又可怜。
待罗氏离开后,贺珩捏了捏曲轻裾的手:我让人给你送来的东西可喜欢?曲轻裾闻言笑道:很漂亮,明天我就用它们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贺珩的审美还是很符合她要求的。
你喜欢就好。
看到曲轻裾的笑容,贺珩露出满意的笑意,他就爱自家王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种想法大概这辈子暂时没法改变了。
☆、70·你的攻击无效既然王爷要你出席,那么你就好好表现,秦白露拨弄着昨日才染好的指甲,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曲约素,听说你琴艺出众,待会儿若是有机会,你就给大家弹首曲子。
曲约素藏在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她知道秦氏这是在嘲讽自己,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忍着心头的苦涩,她福了福身:奴婢记下了。
嗯,秦白露点了点头,抬着下巴道,今日有不少贵客来,你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别丢了王府的脸。
说完,便看也不看曲约素,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主子,瑶溪见曲约素脸色不对劲,忙扶着她道,您别怄气,王妃不过是嫉妒你受宠罢了。
曲约素苦笑一下,在椅子上坐下了,她偏头看向琴架上放着的焦尾琴,前几日王爷让人专门给她送了这张琴来,她还高兴了好几日,原来这张珍贵的琴只是为了让她今天像个歌姬一样献艺。
秦氏把她当眼中钉,她偏偏要好好的碍她的眼!曲约素松开紧握的手,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挤出一丝笑容:瑶溪,给我上妆。
她就要让秦氏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再度来到瑞王府,曲轻裾觉得心态与上次有一些不同。
她扶着贺珩的手走下马车,看着王府门口威风凛凛的两头石狮子,侧首在贺珩耳边轻声道:待过些日子,我也来办个宴会,让这些人都坐着马车到我们府上来。
坐马车也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她觉得必须要让人家为自己折腾一番,才能心理平衡。
贺珩笑着看了她一眼,视线扫过她鬓发两边的垂对流苏,也跟着低声道:好,回去咱们就叫下面的人开始准备。
曲轻裾注意到他的眼神,用手帕掩着嘴角道:可还满意你看到的?说出这句小说话本中男主角爱对女主角说的话,曲轻裾觉得自己有些霸气侧漏。
很满意,轻裾今天比往日更加光艳照人了。
贺珩非常配合的接下话,虽然他不明白自家王妃双眼为何突然变得格外有神。
小的给端王爷端王妃见礼了,快快请进,王府总管见到二人下了马车,忙作揖走到两人面前,王爷一直盼着二位来呢。
这不是何福儿,怎么由你来待客了?这何福儿是老三身边的近身太监,平日常在老三身边伺候,老三让他专门出来迎接自己,还真有些难得。
能来迎接王爷,是小的的福气,何福儿躬身做出请进的姿势,王爷王妃不嫌小的碍眼便好。
贺珩点了点头,牵住曲轻裾的手,便跨过了瑞王府的大门。
前面进去的可是端王与端王妃?田晋珂与田罗氏下了马车,正好见到何福儿迎着二人进去,田晋珂瞧着两人背影,对身边的田罗氏道,夫人,你瞧瞧。
田罗氏闻言看去,只看到两人的背影一晃便进了大门,她犹豫着点了点头:瞧着有些像,轻裾丫头的气势如今是越来越足了。
引路的是瑞王殿下身边的何福儿,想必是没错了,田晋珂见有人出来迎他们二人,与田罗氏并肩往大门里走,人总是要有长大的一天。
田罗氏笑了笑:这样也好。
在皇家总是要气势足些才好,她原本担心因为曲家三小姐的事情嫌弃轻裾,如今看轻裾过得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想到曲家做的那些事,田罗氏便忍不住皱眉,好歹也算有些脸面的人家,怎么就好意思做这种事。
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何必上赶着去给人送妾,难不成因为给王爷做妾就高人一等了?放在这京城里,一个公爷府嫡女就算想尽办法做妾的对象是王爷,那也是天大的笑话。
何福儿落后钱常信明和等人半步跟在后面,瞧着端王与端王妃走在一起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若是自家王爷王妃也能这么亲近,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能少遭些罪。
这端王妃可真够漂亮的,端王也真舍得,那顶梳上的宝石那么亮,不知废了多少好东西才能割出这种效果?不过这女人么,就是要这样才够味,他虽然是个没用的太监,但是好歹也能算半个男人,端王妃这样的女人若是手腕再厉害些,端王府的妾侍们哪里还有站脚的地儿。
待把人引到目的地,何福儿便机灵的退了下去,临走还得了端王妃赏的一个荷包,虽不稀罕这点东西,至少人家把他这么个太监瞧在眼里了不是?这时候梨花林中已经坐了不少男女,见到太监唱报端王到了,便都起身相迎。
贺渊与秦白露更是亲自多走了几步,走到入口处等着二人过来。
在看到曲轻裾瞬间,秦白露面上的笑意就冷了两分,她一直瞧不上只知打扮没有内涵的女人,可是曲轻裾偏偏打扮得一次比一次漂亮出现在她眼前。
有些女人穿着百花戏蝶图案的裙子是艳俗,有些女人穿着便成了美艳,贺渊眼神扫过贺珩身边的曲轻裾,眉梢微微一动,不过是短短的时日不见,他这位二嫂似乎又漂亮了些。
注意到贺渊的眼神,贺珩不经意的松开曲轻裾的手,向前一步恰好走到曲轻裾前面,笑着对贺渊道:今日叨扰三弟三弟妹了。
二哥客气,不如与我饮上两杯,贺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贺珩与他一道去左边坐。
虽然宴席没有特意分开,但是男人都聚在左边饮酒,女人都在右边喝茶用点心,也算是各玩各的了。
贺珩笑容不变:那愚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回头对木槿等人道,好好伺候王妃。
是,木槿等人福了福身,请王爷放心。
贺珩点了点头,才与贺渊一道往左边已经搭好的桌椅走,很快便有已经到场的男客们上前给他见礼,一番忙乱后,贺家两兄弟才坐下来。
二哥如今待自己的人越发体贴了,贺渊对着他举了举酒杯,自己轻啜一口,难怪京城都赞二哥二嫂乃是难得的好夫妻。
三弟喝醉了,贺珩端着杯子跟着喝了一小口,男人对自己的人好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哪里值得说道?贺渊勾了勾嘴角,视线不自禁开始寻找曲氏身影,刚看到一道影子,还没来得及细看,一酒杯就遮在了他眼前。
三弟府上的梨花真漂亮,我们再喝一杯,贺珩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如此美景,若是不酒兴大发,实在辜负了。
说的也是,贺渊收回视线,笑着与贺珩对饮起来。
曲轻裾本要与秦白露一起落座,但是见到田罗氏也走了过来,便向田罗氏迎了几步,上前扶着她道:方才竟是没有看到舅母,不然就与您一块儿进来了。
田罗氏温和一笑,与她相携着走到桌椅旁,拍着她的手背道:王妃走在前面,哪里知道后面的事情。
其他女眷上前跟曲轻裾见礼,视线既惊艳又羡慕的扫过曲轻裾全身,都有些感慨,端王妃一出现,把她们都比下去了,就连瑞王妃站在一旁,也显得有些寡淡了。
秦白露注意到这些女眷们的眼神,面上的笑更加难看了,恰好听到有人报晋安公主到了,转身便去迎晋安公主,看也不想看曲轻裾,更不想跟她站在一块。
二弟妹竟已经到了?晋安公主一进来,便笑着走到曲轻裾与田罗氏身边,上下打量了曲轻裾一番,感慨道:以往别人形容美人总爱说什么精妙世无双,本宫总嫌浮夸,今日一见二弟妹,方才觉得此句诚不欺我,好一个绝代风华的美人儿。
姐姐快别当着这么多人取笑我了,日后叫我怎么有脸出门,曲轻裾作势低下头,你是瞧我好欺负,故意羞我呢。
可别恼,若是这么张如花似月的脸日后不出来让本宫瞧了,岂不是让本宫茶饭不思,辗转难寐?晋安公主福了福,姐姐在这里跟你道声不是,我的好弟妹快别气了。
哪里来的登徒子,如此轻浮徒惹人笑话。
曲轻裾作势轻轻推了晋安公主一下,然后做害羞状掩面在一旁坐下了。
旁边的女眷见着这一幕,各个掩面轻笑,不过也在心里暗惊晋安公主与端王妃的亲近,旁边端坐着的瑞王妃衬得就跟不是一家人了似的。
美人别怒,别怒,本宫这边给你斟茶告罪,晋安公主当真给曲轻裾倒了茶,似男人般作揖道,请。
曲轻裾顿时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半口:嗯,手艺不错,我就留了你做泡茶的下人,你可愿意?晋安公主的亲近之意她能察觉出来,虽不知对方用意如何,但是显然没有恶意,她也就乐得接下这份善意。
美人有令,我岂敢不从?晋安公主面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秦白露冷眼瞧着晋安公主与曲轻裾的一来一往,面上露出一丝冷笑,王爷还让她多跟晋安公主亲近,可是人家一来就跟曲氏凑上堆了,她又有什么法子?待宾客来得差不多了,秦白露才开口道:今日难得大家赏脸到鄙府上来,鄙府也准备了一些歌舞让大家欣赏,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她说完,拍了拍手后,众人就见到一个素衣女子抱着一张焦尾琴出来。
待这个素衣女子坐定后,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因为这个女子竟是曲家三姑娘。
要说曲家三姑娘也算是端王妃的妹妹,瑞王妃这么让人出来献艺,是否有给端王与端王妃难堪之嫌?曲轻裾无视了一干打量的眼神,笑着对身边的晋安公主与田罗氏道:这茶不错,唇齿留香,实在不俗。
早前贺渊在画舫上就玩了这一招,秦白露又来,这两口子就没有别的手段来打击对手么?这种攻击力对她和贺珩来说,都是无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