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吃了一惊,早有经验,知道强推不行,急忙柔柔地抓过老四大手,嘴里轻声劝:四哥,你醉了。
老四摇头,谁说的,我才喝了两杯。
手上不停,依旧往八姐脖子里伸。
八姐无奈,只好说:外头还亮着呢,你想白日宣淫不成?四四嘿嘿一笑,闺房之乐,哪个御史还管咱们小小贝勒府里正房动静?再说,白日宣淫,你当老爷子他自己没干过?就是折子放到他御案上,他都未必好意思管咱们!八姐略一迟疑,老爷子——也干过?嗯,你以为,二哥那毛病,跟谁学的?八姐听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老四啊老四,这——老爷子,你个色胚!这夫妻两人正在炕上干着,外头弘时奶声奶气地嚷嚷:翠环姐姐,额娘在吗?翠环急急忙忙回答:小主子,福晋有事正在外头忙着呢,奴才抱您去找福晋好不好?弘时站在帘子外头迟疑一下,不——老四急出一身汗,儿啊,这时候你可别进来,要不阿玛非涨爆了不可!我要奶嬷嬷抱我去找额娘!翠环捏把汗,连声说:好好好,王嬷嬷,辛苦您了。
等外头安静下来,八姐早就重新扣好扣子,滑下炕头,站在地上,瞅着老四咯咯笑。
好儿子,弘时这个儿子,生来就是克老四的!四四盯着八姐笑完,眯眯眼,蹦下炕,抱起福晋,就往床上扔。
八姐跌倒在床,头晕目眩,刚想抬头,就觉老四死死压了上来。
唉,那拉氏啊那拉氏,你年轻的时候,怎么就不学点儿武艺呢!瞧瞧现在,白白被人压,还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谁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你反抗一个我看看?这么一折腾,到了晚上,俩人都饿了。
八姐顾不得晚上少吃的习惯,瞪着老四,一连添了两碗米饭。
到最后都吃撑了,这才放下筷子。
四四知道福晋自幼是看《女儿经》长大的,想必白天干这事儿,又叫丫鬟们都知道了,抹不开面子,也就随她去了。
饭毕,还特意吩咐翠环,给你们福晋炖一锅人参鸡汤,晚上要饿了,好垫点儿。
八姐冷哼,扭头不搭理老四。
弘时迈着小短腿,拉着奶嬷嬷,奶嬷嬷抱着二格格,进来给贝勒爷、福晋请安。
二格格如今也会跑了,只是给奶嬷嬷养的性子有些懒。
下了地,不过行个礼,就钻到福晋怀里不动弹。
八姐摸摸二格格脑门,问奶嬷嬷,怎么有点儿烧?天冷,该多加几件衣服才是。
奶嬷嬷笑着回话,正是,今天侧福晋见了还说,二格格要是缺什么,尽管到西院取。
大格格小时候的好多衣服,都没上身。
白放着可惜了。
奴才想着,二格格可能是吃多了积食,就说二格格还有衣服。
晚上瞧着,倒比白天好多了。
八姐看一眼,还是不太好。
也别大意,小孩子毕竟比不得大人。
弘时种花,都忙了小半个月呢。
说着,叫来翠环,命她赶紧去请太医来。
等太医来看,说是二格格积食,饿两天就没事了。
众人这才放心。
安排弘时、二格格睡下。
四四跟八姐回屋歇着。
看着八姐对着铜镜梳头,四四想了想,说:我记得有种西洋水银镜,照出来人,明亮清晰,跟真的似的。
回头,给你也买一幅来。
八姐噗嗤笑了,真把爷当女人了?顿了顿,摇摇头,还是算了。
说起来,你是贝勒,俸禄不低,可是,也经不得一家老小这么花。
刚才婆子、丫头们都在,我没好意思说。
侧福晋什么意思?大格格小时候衣服,到现在还有好多没上身?奢华浪费也不是这么个理。
这不是折了大格格的福气吗?四四听了,点头,李氏是有些过分。
当时府里就大格格一个闺女,难免多疼她一些。
罢了,往后,你当家,多管管就是了。
八姐笑笑,孩子们自然要给最好的。
我是想说,大格格穿不了的衣服,都给了二格格。
咱们都知道是为了勤俭持家,那宋氏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呢?要是二格格是我亲生的,怎么着都行。
可是,顿一顿,我就怕有人说闲话。
叫你出去,脸上无光。
四四一笑,宋氏跟你好的,一个人似的。
她会不知道?至于外头闲言碎语,我什么时候计较过这些?更何况,有老八家垫底,你怕什么?老八家的?她又怎么了?你不知道?前两天九弟妹来,没跟你说?八福晋摇头,捏捏手中梳子,妯娌间闲聊罢了,不曾说什么。
难道,老八家的,得罪九弟妹了?岂止是得罪呀!说着,就把老八福晋过年送礼,送给老九长子生母的礼,单独列开,与送老九福晋的礼,一模一样,几乎并肩。
其余生了孩子的侍妾,也一个没落。
不单老九府里这样,老十府里,也是如此。
把十福晋气的,当场没把东西扔出去。
八姐皱眉,这么大的事儿,没听九弟妹说起呀!四四笑笑,老八家的糊涂,十弟妹是蒙古来的,性子直,老九家的也能跟着糊涂不成?听说,九弟妹高高兴兴收下,按照礼物上签子,挨个叫来几个侍妾,一一分给她们。
还说,八福晋单单给她们送,是看的起她们。
叫她们也别忘了回礼。
你想想,一个贝勒府的侍妾,就算再得宠,老九再有钱,到底家里还是嫡福晋在管。
她们能有多少东西回礼?一个个苦巴巴地找上老九,要东西要金银。
气的老九跑到老八府里,对着他那个表姐好一番埋怨。
你看看,九弟妹这招就好,既落了好名声,又看了一场好戏。
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老八跟着抿嘴,心里琢磨,这个老八媳妇,真是傻了?你一个嫡福晋,跟小叔子家里几个侍妾眉来眼去,这不犯贱吗?八姐带着几个孩子,跟四四安安生生过年。
一边留意隔壁动静。
到了元宵节,小马子来报,说隔壁八福晋把两个侍妾撵到庄上了,说她们毛手毛脚,伺候的不干净。
八姐皱眉,问:知道是哪两个侍妾吗?小马子想了想,好像一个姓毛,一个姓张。
八姐长吸一口气,姓毛,姓张?那不就是正史上,自己一双儿女的生母吗?眼看如今,张氏也到了该有孕的时候,毛氏也要渐渐得宠,于年中有孕。
这时候赶走她们,这个八福晋,到底想要做什么!站起来走走,摆摆手,去吧,有什么事,再来报我。
翠环见福晋不安,也带着小丫头们站到门外守着。
八姐在屋里走了两圈,按按额头。
这个八福晋,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要说她是现代人,讲究人人平等,那么,怎么会连个丝毫不能碍着她的侍妾,都要赶的远远的?要说她善妒,呵呵,居然还知道给别家小妾送年礼。
真是矛盾呐!想来想去,想不通也懒得想了。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旺儿,他的大格格,怕是不能来了。
晚上,四四回来,就见自家福晋恹恹地趴在床上,笑着走过去问:想什么呢?想儿子!四四听了,脸上一怔,随即笑了,捏着八姐下巴调笑,想儿子你还不争气点儿!八姐一把拍掉四四狼爪,别闹,跟你说正事。
听说,过了十五,老爷子就又要南巡了?四四点头。
八姐想了想,你要是去,带上李氏。
到了南边,跟曹家也好多接触接触。
四四听了冷笑,多接触?接触多了,让老爷子忌讳?八姐听言,心中不快,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你总得有自己的势力吧?四四听了,看八姐一眼,拍拍她手,我知道,可是,这次皇阿玛让我和大哥一同监国。
带太子与三哥去。
啊?监国重任?看来,老爷子已经开始找备胎了呀!二人说些闲话,弘时带着妹妹来请安。
大格格也拉着弘昀,带着绣品、字帖,到四四身边凑趣。
八姐看没自己什么事,微笑着坐到一旁,想着一双儿女,狠狠暗骂那个女人狠毒。
想当初,八福晋就是再泼辣,也不敢拦着不让子嗣降生。
那个女人——哼!夜里,迷迷糊糊做梦时,就见两个胖娃娃,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咯咯笑着,朝自己走来。
正当自己要伸出手,搂住二人时。
抱到怀里,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登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长长喘气。
难道,这就是旺儿和大格格?儿啊,要怪,就怪阿玛吧。
是阿玛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委屈了。
阿玛一定想办法,把你们的额娘找回来,让她们把你们生出来。
这么想着,心里有了主意,就渐渐安定下来。
一夜好眠,第二天,叫来小马子,命他到城外八贝勒庄子上,去看看张氏、毛氏,如今怎么样了。
快到傍晚,小马子回来,说张氏、毛氏已经得了八福晋赏的银钱,跟着娘家人回去,毛氏已经另聘,今天正好坐上花轿嫁人了。
张之碧也给自家苦命的女儿物色好了一户人家,今天下聘。
八姐一拳砸到桌上,老八家的,你等着!康熙提溜着一大堆儿子南巡,留下老大、老四监国。
临别前,太子笑着看看并排而站的老大、老四,伸手拍拍老四肩膀,好弟弟,认真干。
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冲老大挤挤眼,一个字也没说。
老大冷冷一笑,只顾跟老八交待路上小心。
百官看了,还以为太子与大千岁兄友弟恭,当着康熙的面,就称赞开了。
康熙脸上笑笑,心里则是冷意一片。
因为监国事务乃是两位皇子分管,老四不愿意当那出头的鸟,除了户部,凡事都跟直郡王商量。
大多由直郡王决策。
如此一来,反而不如老爷子在京时,那般繁忙。
没事的时候,也会跟八姐说说如今局势。
每次说到嫡子正统,八姐就暗暗发笑。
好在九福晋常常过来,跟八姐说些铺子上生意,日子过的不是那么无聊。
除了生意,八姐偶尔还不经意间,问起家事。
九福晋也不嫌丢脸,把跟老九屋里那些个美人斗法的事,挑好玩的说了。
反正,九福晋不得宠,膝下无子,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不小心着了道,死后也占着个正妻名分。
圣祖亲自册封的皇子福晋,谁敢昧了不成?八姐一听,赶紧摇头,好弟妹,这么想可不行。
你瞧瞧,八爷府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八福晋还到处宣扬自己多么贤惠,处处为男人前途着想。
你替他养儿育女、伺候小老婆,难道,还得落个妒妇名声?听我的,你呀,这样这样这样……九福晋听完,皱皱眉,嫂子,这能行吗?八姐摇着扇子淡笑,不成也能出口气不是?九福晋捂着帕子噗嗤笑了,嫂子宅心仁厚,要叫我,非挑些破落户送过去不成。
像嫂子这样的人品,就该百子千孙,一生和乐才是。
八姐听她又要调侃,急忙打住,你呀,一会儿武氏就来了,还不赶紧整理好账本。
明天,叫她也跟着你出去,见识见识。
九福晋听了,心中诧异,嫂子,你让一个府邸格格出去,就不怕别人说你家门不严?皇家剧院小剧场:八八:四哥,你喝醉了四四:谁说的,爷还能干弘时:干你个头,放开我阿玛八八:儿啊,你是我的亲儿子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明天不更后天更因为要更两个文,所以都是走榜单,这周到周四一万五,我应该能更快两万字,接下来几天一般隔日更,亲们☆、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