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半朝臣当场举荐胤|为储君一事,康熙并未当场表态,而是令臣工再议。
回到乾清宫后殿,这位少年登基,斗鳌拜、斗吴三桂、斗索额图、斗明珠、斗太子,斗了大半辈子的皇帝,终于显出了一丝疲态。
儿子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个的――对朕屁股下的龙椅,都开始觊觎了。
看看花白胡须、花白辫子,康熙从心底感到累了。
甚至,难得有了一丝恐惧。
失去权力的君主,被臣子架空的君主,那种滋味,他曾经尝过,然而,不想再尝了。
十八阿哥如常求见,康熙唤他进来,伸手摸摸他锃亮脑门儿,笑了,问:新剃的头?十八阿哥点头笑答:是啊,皇阿玛。
说着,转一圈,叫康熙看。
康熙眯着眼睛瞧了。
看着眼前少年,恍然觉得,小儿子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看到他便咯咯笑着摇着胳膊要抱的奶孩子,而是逐渐开始长满羽毛,和他的哥哥们一样,将要飞走筑巢了。
想着想着,叫他坐下,问道: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
就要出宫建府了。
有什么想要的,跟皇阿玛说。
十八想了想,笑呵呵说道:儿子没什么想要的。
皇阿玛素来疼爱孩儿,孩儿什么都不缺。
康熙笑了,纵然什么都不缺,也是朕一点心意,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十八想了想,笑问:孩儿没别的。
就是想问,如有可能,能不能把府邸建的离十六哥、十七哥近些。
这样,有什么事,儿臣也好有人帮忙。
不用进宫来麻烦皇阿玛了。
康熙听了,眯着眼睛点头,这个啊――朕知道了。
有空你自己去问工部说一声,叫他们安排就是了。
不是多难的事。
十八阿哥听了,赶紧站起来谢恩。
康熙摆手,看他一眼,跪安吧,回去跟你额娘说说话。
你就要出宫了。
往后**俩再见,可就不如现在这么容易了。
十八阿哥听了,这才站起来,跟康熙说了几句话,慢慢退下。
三毛子进来,给康熙换茶。
康熙颓然说道:小鸟长大了,要离巢了。
三毛子只当康熙感慨儿子长大,没怎么在意,笑着说道:恭喜万岁爷,十八阿哥也要**了。
康熙看他一眼,笑道:是啊。
一个个的,都快跟朕一般高了。
说的三毛子自觉失言,躬身倒茶,不敢吭声。
看着清澈的茶水倒进杯子,倒了一半,康熙摆手,罢了,不用倒了。
吩咐下去,起驾畅春园。
三毛子听言,急忙躬身答应,出门安排仪仗銮驾。
康熙换了衣服,到慈宁宫对皇太后说一声,请她老人家一同去畅春园逛逛。
自顺治去后,太后素来以子为纲。
康熙说去,赶紧叫宫女们收拾了,上了马车,与康熙一同出城。
远远望见畅春园大门,敦嫔年秋月已经抱着畅春园公主,领着宫女、太监们恭候多时了。
侍卫们远远护卫,看见康熙、太后銮驾到了,齐声山呼。
迎进园内,众人奉皇太后到凝春堂落座安歇。
太后见了小公主,十分喜爱。
抱在怀里乐呵呵逗弄。
小公主模样肖似年秋月,唇红齿白、头发黑亮,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会说话一般。
太后抱着不肯撒手,对年秋月说:今晚小公主就放哀家身边,叫她跟哀家一同睡吧。
女儿得了太后青眼,年秋月如何不喜。
假意推脱道:太后喜爱,是小公主的福气。
嫔妾只怕,公主刚刚满月,正是闹人时候。
累着太后,就是嫔妾的罪过了。
太后笑着摇头,哪里。
你别看哀家没生过孩子,老五跟九公主,可都是哀家养大的。
小公主放在哀家身边,保准比你养着还要白胖康健。
康熙看太后着实喜爱小公主,便笑说:既然如此,又要辛苦皇额娘为儿子带孩子了。
太后听了这话,急忙摆手,乐呵呵道:不辛苦不辛苦。
哀家虽然年纪大了,精神顾不上,帮着你们带个两三天,还是能够的。
年秋月一听,女儿不过是跟太后几日,心中安定,陪笑谢恩。
太后见她知礼懂事,蒙语说的流利地道,心中对年秋月,愈发添了几分喜爱。
看着天色渐晚,太后对康熙说,你先回去歇着吧。
一路走来,也怪累的。
又嘱咐年秋月,好好伺候皇上。
年秋月起身领命。
康熙又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年秋月回到平日所居之处蕊珠院。
身边没了依依呀呀女儿作伴,康熙顿感寂寞起来。
坐在榻上,不由叹了口气。
年秋月换了衣服进来伺候,就听见康熙叹气,微笑着上前柔声问道:万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嫔妾这就叫人去办。
康熙摆手,这里你安排的很好,朕没什么要吩咐的。
年秋月听了,恭敬点头,站在一旁,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康熙自己琢磨半天,抬头一看,她正心无旁骛等候召唤,心中难免慰藉,招手叫她坐到身边,轻声问:站了半日,怎么不自己坐下。
朕平日里对你们,好似不那么严厉吧?年秋月笑了,柔声回答:万岁爷对别人嫔妾不知道。
单说对嫔妾,温存体贴。
嫔妾每日里想起来,都不知该如何感恩才是。
康熙笑了,那为何独自站在一旁?年秋月答道:看万岁爷想事情,想必是国家大事,嫔妾不敢打扰。
康熙听了,点头说道:不仅是国事,还是家事,可不就是国家大事?想了想,又觉得跟一个妾妃说这些不合适,就此打住话头。
年秋月何等聪明,立刻就听明白此事关乎皇嗣储君,愈发不敢深问。
伺候康熙宽衣,端上来雪梨雪蛤汤,几样小点心。
伺候康熙吃了点儿,天色已经黑了。
康熙坐在灯下,看桌上垒着厚厚的几方书籍,随意抽出一本,原来是《元史》。
康熙笑问:你怎么也看这个?年秋月端来洗脚水,坐在小马扎上,给康熙脱了鞋袜,泡进温水里洗脚。
抬头看一眼,笑说:女子读书,哪里比得上男子。
不过是随便翻翻看看,打发时间,等将来公主大了,好教她认字罢了。
翻到哪本看哪本,只要是能看书,也不拘什么。
康熙听了点头,这话在理。
随手翻了两页,看到成吉思汗一位妃子传记,问道:也遂妃也算是成吉思汗后宫幕僚了。
你怎么看她?年秋月小心给康熙捏脚,低头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刚看到国母博尔帖,还没看成吉思汗妃子们呢。
哦。
康熙随手翻了翻,看书页不像新的,微微一笑,问:也遂劝成吉思汗,早日立储,好叫将士子民知道天崩之后,该是谁可依。
世兰啊,你怎么看?年秋月手上微停,随即放下康熙一只脚,抱起另外一只放在膝上,接着捏。
嘴里说道:各个朝代,都有各个朝代规矩。
汉朝也有妃子劝皇帝早立太子。
宋朝等朝,亦不乏此类事情发生。
臣妾以为,也遂妃此举,大概是因为她看到成吉思汗诸子各有千秋,对国家之后前途、一统担心。
故而才出此言。
那个时候正在打仗,打下来的土地,亦不算安定,自然有那个时候立储需要。
嫔妾不是古人,不敢妄言。
康熙听了,放下书,看年秋月一头乌发已然散开,钗环尽去,披在肩上,一低头,偶有一缕搭下来,扫在腿上,轻若鸿毛一般,飘散开来。
脸上脂粉也尽皆洗去,灯光下,愈发衬得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双玉臂,一双红酥手,抱着龙足,轻轻揉捏。
甚是舒服。
康熙慨然而笑,伸手捏起她下巴,轻轻抬起,叫她与自己对视。
年秋月乍然害羞,急忙偏过头去,柔声娇嗔:万岁爷~~~这一声,叫的真是柔若无骨。
康熙呵呵笑了,松手叫她把两只脚擦干净。
半穿鞋走到床边,坐下,嘱咐道:水交给奴才们倒吧。
你随朕到床上来说说话。
年秋月低头忍住胸中翻腾,莞尔道:嫔妾~~遵旨~~~轻移莲步走到床边,软着身子坐下。
就有两名宫女进来,端走洗脚水,挪走烛台。
仅剩一个,放在梳妆镜前。
屋里顿时昏暗起来。
康熙伸开胳膊,年秋月会意,为他去了大衣服,身上仅着中衣。
自己也解开扣子,半露胸前肚兜,扭捏着手脚,挨着康熙躺下。
康熙复又坐起来,伸手手来,解开年秋月上衣,借着昏暗灯光,呵呵笑了,还是个孩子吗?绣上两只毛茸茸的小猫。
年秋月给康熙摸的浑身发痒,轻笑着扭腰回避,嘴里柔声回答:哪里,是小公主喜欢,爱亲着玩。
哦?是吗?说的康熙兴起,俯□来,轻轻亲了几口,抬头笑问:是这样亲吗?也是年秋月体质与众不同。
自从生过公主之后,一经男子挨身,便觉浑身筋骨酸麻,动弹不得。
康熙又是个中老手,不过两个回合下来,便喘着气软绵绵败下阵来,如云朵般卧于康熙身下。
此时只顾得迎合康熙,以求内外欢愉,哪里还记得身上这位乃是花甲老人。
心中纵然偶有不甘,想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位居嫔位,比比那些在宫中苦熬,逝去青春年华的老答应、老贵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慢慢的,体味出其中乐趣,也爱跟康熙做夫妻。
一面柔声娇喘,一面帮康熙褪下中衣,柔柔地说道:不是的。
万岁爷净拿嫔妾开玩笑。
您――您轻点儿~~叫的康熙愈发喜爱。
轻轻拉拉肚兜带子,半推至爱妃脖颈之处,露出如玉般酥胸一抹,埋头进去,一面舔,一面问:可是如此?年秋月早就软成一团棉花,浑身上下无有一点力气。
强自用力,往上贴了贴,柔声埋怨:都成河了,您也不说去堵堵。
说的康熙哈哈大笑,就势硬邦邦送了进去。
果然滑腻温润,不像刚生过孩子的**,倒像初次承欢一般。
康熙愈发喜爱,着意多加垂怜。
想宫中女人众多,各色各样,数不胜数。
然而年轻一辈中,唯独这个年秋月,本人既有才有貌,家中又有保皇党。
各样参照起来,比之四大妃,不遑多让。
更为难的,此女性情温顺、见识宽广。
上得厅堂,入得床帐。
摸摸这手感,听听这嗓音,康熙便觉得,自己年轻了,又像青年时期,那般精力充沛、热血方刚起来。
待到年秋月终于求饶,康熙仍意犹未尽。
年秋月伸手捂住,柔声劝道:万岁爷,明日还有国务要操持,早些睡吧。
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
康熙这才鸣金收兵。
年秋月软着身子起身,给二人换了衣服,又打开柜子,换了新床单、新被子。
好好收拾一番,这才躺回康熙身边。
昏暗中,就听康熙说道:过两日朕回宫,你就随朕到皇宫去住。
储秀宫尚且无主位,你带着小公主住进去。
年秋月一听,急忙要起身谢恩。
康熙笑呵呵一把拉回怀里,轻轻揉搓着说道:傻子,哪有在床上磕头的。
你若想磕,伴驾之时,使劲磕个够。
年秋月抿嘴笑了,趴在康熙怀里点头,嫔妾遵旨。
谢主隆恩。
康熙点头。
一夜好睡。
第二天起来,年秋月伺候的,愈发仔细殷勤。
热水、毛巾、洗脸、刮胡,样样亲手操持。
力争让康熙看见自己的好。
康熙刚觉舒心一点儿,就听三毛子来报,说大臣们到畅春园见驾来了。
康熙脸色一沉,扔了手里毛巾,恨恨道:这么想站队,朕就不信,不立太子,一个个的还能死谏不成?——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八福晋:康熙你个色驴!众后妃+众皇子:骂的好!35、青苔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