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掉上衣的穆格是撩人的, 岑旎闭着眼仍被他温热的掌心惹得口干舌燥。
她微微扭动身子,偏头躲开他的手心,睁开了眼。
穆格双膝跪跨在她腰部两侧, 她的视线只需稍稍上移, 就能看见他腹部那紧实的肌理,偏偏身上的男人还抓着她的手腕,放到了那上面蹭了蹭。
结实匀称的肌肉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但指尖却像是被他的体温灼烫了一般, 导致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他唇角勾着坏,修长的指节困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缓慢地往下游移,最后抓着她摁在了那块金属搭扣上。
嘶——那种骤冷骤热的触感如坠冰火,岑旎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明明不止一次亲眼见过这副肉.体,但此刻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想要吗?穆格俯下身, 在她的颈侧恶劣地呼着气, 岑旎只觉得头皮发麻,整颗心脏都被紧密地束缚住了。
穆格伸出一根食指, 轻轻揩去她肩头的薄汗。
明明空气都充斥着燥热因子, 他却偏偏慢条斯理地拥着她,很慢地摇动身体, 像是船夫支着船桨插在了一池春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试探着深浅,然后极有规律地摇晃起船身, 水面也随之泛起涟漪带起圈圈层层的波澜,如坠雾里深渊。
有一瞬间, 穆格停了下来, 他屈着指骨, 动作轻柔地勾起她柔白锁骨上的那条细细项链。
这是什么?他问。
岑旎仰着后颈,根本无暇顾及他说的是什么,睁了睁水雾迷朦的双眼,又重新闭上。
那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那对藤枝雀耳环,被她挂在了胸口前。
但她没有回答他。
见她紧咬着唇心的模样,穆格忽然起了点坏意,用了点狠劲。
岑旎抑制不住地嗯了声,眼皮轻颤了下,眯开眼时看到了他腿侧那微微鼓起的肌理曲线,若隐若现但视觉冲击极强。
他把她的手捆在头顶上方,然后唇部碾转在她的小臂,轻咬着她细薄的皮肤,问:Chloe.是什么?岑旎发尾微卷,长发散乱在洁白的床单上,不…不……告诉你。
她吐字的话语都不稳,细弱的嗓音绵软无辜,却偏偏蛊.惑诱人得过分。
穆格克制地咬着她的脖颈,最后在无法自控的时候低吼了句德语:——Mist!……岑旎不懂为什么这次的他特别用力,那种占有欲像是怕她会跑掉一般,全程都毫无保留地沉溺在她的怀里,到最后都几乎失控了。
所以结束时,她问他今天怎么了。
穆格没说话,只是如同对待珍宝一般轻轻抱着她,将唇贴在她脸上一遍又一遍地亲吻,温柔又耐心地做着事后的安抚。
他吻得极尽缠.绵,岑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陷入在他的温柔陷阱里,无法抽离。
特拉维夫像是一座夜无止息的城市,夏夜晚风沉醉,地中海的水汽拂过人心,陪你悄然入梦。
岑旎赤脚踩落在地毯上,被穆格从后抱住。
露台外的落地窗映入月色,薄纱似的月光浮在室内,将地毯那朵红玫瑰染成了朱砂痣。
男人身上还沾染着她的气息,久久没有弥散。
Cenni.他忽然喊她岑旎,那时候在戛纳,你说你是不婚主义者,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岑旎眼皮一震,下意识地抬手抚摸颈上的藤枝雀。
她身上只简单地套着他的外套,里边真空,大片细白的肌肤从领口外露,那两枚祖母绿耳坠贴着她的锁骨,轻轻垂吊摇晃,看起来柔美却易碎。
嗯?穆格抓着她的手,埋首在她的后颈啄吻。
岑旎回过神来,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嘴唇翕动了下。
他的额间有两缕刘海因汗湿而垂落,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柔软且专注,像是剖开了自己的内心在等她走进来。
她原本不想说的。
关于父母,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只字不提。
但这一瞬,对上他暖黄灯影下温和沉静的目光,她忽然有点动摇了。
她对他起了那么点分享欲,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走心的开始,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我想去落地窗边抽烟。
在开始前,她和他提了这个要求,还伸手指了指床尾处搭着的那条丝质裙子,帮我拿过来。
穆格依言照做。
里面有一盒女士烟。
她示意他把裙子口袋里的烟取出。
她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抽过烟了,上一次抽是什么时候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总会习惯性地备着一盒烟。
穆格手指塞进那个浅紫色的小方盒,帮她拿出了一支烟,然后还伸手捞起他自己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
我抱你过去?他一手撰着烟和打火机,另一手帮她把滑落的鬓发别回耳后,轻声问。
嗯。
岑旎点了点头,双手勾上他的后颈。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有些依赖地嗅了嗅,能闻到他身上除了她的味道,还有那股很令人安心的苦橙叶香气。
穆格托着她的腰臀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把她轻轻放下。
咔嚓——一声。
打火机的顶端挑出了一簇火。
几缕灰白烟雾散开在半空中,穆格将那支细长的水果味女士烟点燃,递到了岑旎的嘴边。
一股很淡的葡萄果香盈满空气,岑旎就着他的手腕,轻轻吸起脸颊抽了一口,然后吐气。
其实,她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爸妈在我很小时候就都去世了。
有多小?穆格在她身旁撑着一只手,嗓音从容且体贴地问。
5岁吧。
时间太久远,岑旎自己都不确定了。
是因病去世吗?他循循善诱。
不是因病去世。
岑旎摇了摇头,我爸妈是手艺人。
手艺人你知道吗?她扭头看他,用手势比划着解释道:就是用手工做一些东西,依靠手艺吃饭的人,比如木匠、织工或者裁缝。
但我爸妈是做首饰的,他们没出事前一直经营着一间小小的手工首饰铺。
岑旎撩起锁骨处的那条细细的颈链展示给他看,这个,就是我爸妈亲手给我打造的,藤枝上坠着一只雀,是一对耳环。
穆格看了眼,指腹在那吊坠上细细摩挲了下,然后又抬起支在一旁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廓。
动作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她。
岑旎低头凑近他,把烟咬在了自己的唇边,吐了圈烟雾,重新开口:他们以前经常吵架。
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在我仅有的记忆画面里,他们都是在吵架。
虽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吵,但就是每天没日没夜的吵,吓得我都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
她蓦地轻笑了下,无奈地摇头。
穆格伸手将她紧紧拥住,他上半身是光.裸着的,岑旎窝在他怀里,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然后有一次,她继续说,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吵架,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吵,但那次吵得很凶,两个人一边吵一边摔东西,我妈她赌气,于是一个人跑到了外省去买材料,但是那时候乱,她才去到那就遭遇了抢劫,钱和东西都没了,她没钱回家,只能待在外地。
我爸他在家得知消息后,就坐车去找她,结果那几天刚好是那里十年难遇的大暴雨,然后两个人就在暴雨里出事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时,岑旎能感知到自己的眼眶酸涩不已,却强忍着奔涌的泪意,倔强地仰着头。
穆格将她抱得更紧,低头一遍遍吻过她的脸颊,吻了好久好久。
到最后,一支烟都快要烫到手,他才放开了她,替她灭了烟。
其实我知道我爸妈都很爱我,但是为什么这么爱我还会在我面前吵架,这段婚姻是那么不幸福吗?她几乎是扯着嗓子质问,这个问题,她真的想了很多年都没有想通。
人一旦得不到答案就容易转牛角尖,她也不例外。
他们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结婚就是为了吵架吗?岑旎扯了扯唇角,眼神像是没有温度一样,所以我不想结婚,我不想步他们后尘。
她从小就目睹了爸妈的悲剧,本能地觉得婚姻并不美好,所以她并不憧憬爱情,也更加恐惧婚姻。
穆格拨了拨她的后颈的链子,接过话来,其实,你爸爸会在大暴雨天去找你妈妈,他又怎么会不爱她呢。
而你妈妈出走后没有做别的,反而是去买材料,说明她心里依然在乎这个家庭。
你不用怀疑,他们应该是很相爱的。
他抱着她安静地说话,又补了句,他们只是相处的方式出了问题。
他是那样的温情,甚至连透明的玻璃落地窗前,都倒映着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默契又和谐。
只是女孩的神色是脆弱的,那截细腰纤薄易折,仿佛轻轻一掰就会折,轻轻一捻就会碎。
她不说话,穆格便把她放倒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弯腰曲背就吻了下来。
吻的很轻很克制,像是在亵渎一朵云,但又忍不住去做。
岑旎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缓地回应。
这样一个吻,究竟是什么呢,像是深夜里的救赎,像是久旱的开解,也像是安慰的回响,但是后来她再想起来,总觉得这个吻里面好像是藏了些许心动在的。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7-14 16:47:42~2022-07-15 17:0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周周周雾寻、简凡. 5瓶;十年老粉儿 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