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拉斯维加斯41

2025-03-21 13:34:37

岑旎望着他给自己套上的钻石手链, 指腹贴上去轻轻摩挲了圈,清凉的触感让她怔了怔。

那一次,她望着穆格清隽痞懒的侧颜, 第一次没有拒绝他价值倾城的礼物。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 直视着前方的路况,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愉悦,连带眼尾都弯成好看的弧, 仿佛哄她开心, 送她精心挑选的礼物,他自己也能跟着开心起来。

他只对她说过一次肉麻的话,就是那次两人全身赤.裸地在浴室里边做边告白,大多时候的他更像是不正经的浪荡贵公子哥,不说只做,有时候不开心了直接一个强吻过来, 但她偏偏受用。

岑旎突然想, 为什么有些人只是短暂的认识,却好像已经熟悉了一辈子呢?为什么命运有时候会开这样的玩笑呢, 不应该相爱的两个人, 得要多有缘份才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然后又得要经历多少才能长厢厮守?她正想着, 此时恰好有一辆重型摩托车从他们车身旁边轰鸣而过,骑车的是一个穿露肩黑T恤的白人男子,他身材高大, 后座上载着一位金发芭比似的女孩,女孩紧紧搂着他的腰伏趴在他肩头。

岑旎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 莫名的想起了那部90年代的港岛电影《天若有情》。

影片里面刘德华骑着一辆铃木RG500, 载着吴倩莲一路在夜色公路上狂飙, 最后还砸碎婚纱店里的橱窗,把婚纱披在自己女孩的身上,一起共赴教堂。

私奔的场面充斥着浪漫又悲剧的色彩,富家女和穷小子之间的阶层、身份、地位,都有着天差地别,最终让人明白,客观的现实是多么难以撼动。

而她和穆格,又何尝不是呢?他们这算不算是饮鸩止渴,岑旎有些茫然地在想。

当天下午,他们去到卡蒂娜入住的酒店,穆格把车钥匙丢给着红黑西装的门童,然后就牵着岑旎去找卡蒂娜。

婚礼是晚上才开始,但他们准备在婚礼开始前,把准备好的新婚礼物先送去。

一路乘坐电梯直达顶层,两人走进套房时,卡蒂娜正坐在梳妆镜前做妆发。

看到穆格牵着岑旎进门,她内心是震惊的,因为穆格在电话里没有说自己会来出席婚礼。

但她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短暂地意外了一瞬,也没有过问,像是从戛纳就有的预感,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印证。

她抬手挥退了周围围着的造型师,拆下头发上的鲨鱼夹转过身来。

等其他人都走出房间后,穆格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坐,岑旎走到卡蒂娜面前递上刚给她挑选的那副蓝宝石环形耳钉,说:新婚快乐。

这是什么?卡蒂娜接过,眉眼挑起,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稍尖却有韵味。

岑旎让她拆开来看看,卡蒂娜手指抽开礼盒的丝带,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面露惊喜,wowwww!你们俩谁挑的,很懂我,我好喜欢。

我们一起挑的。

岑旎说完就被卡蒂娜拉着在旁边坐下。

穆格闲散地靠在沙发上看她们俩,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一起挑?卡蒂娜挑眉,瞥了穆格一眼,又了然地回头朝岑旎笑,我的头纱恰好是浅蓝色,今晚我可以搭这副耳环。

你喜欢就好。

岑旎眉眼舒展,然后就听见坐在对面的穆格漫不经心地开口:罗纳德他们来了?卡蒂娜放下耳环,转过头:嗯,在楼下的房间,你去和他们聊聊?好。

穆格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和岑旎说等他回来。

岑旎盈盈笑起,刚准备应他,卡蒂娜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朝穆格调侃:怎么还怕我把你的人拐跑了?穆格没理会卡蒂娜的这句调侃,反而径直走到了岑旎面前,冷白的手骨扣着她的后颈,附身就吻了下来。

他旁若无人地吻她,吻够了才松开,然后似笑非笑地勾唇,面色平常地转身出了门。

岑旎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余光瞧见卡蒂娜投来的那灼灼目光,难得的脸红了一瞬。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看起来更像是今天办婚礼的新人?卡蒂娜拍了拍她的肩头,扬起红唇盯着她好一会。

岑旎心虚地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问卡蒂娜:你和新郎怎么认识的?剧组拍戏的时候认识的,我最近接拍了一部关于击剑的竞技片,要饰演一位女教练,托马斯是一名击剑运动员,导演请他来做我的技术指导。

听穆格说,你们两天前刚认识的?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岑旎又确认了一遍。

嗯。

卡蒂娜点头,眨了眨眼,一脸幸福地说,Cenni,你知道吗?在遇见托马斯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遇见一个这么契合的人。

虽然我们的职业、国籍和年纪都不同,但很奇怪的,我和他在一起,就像陷入在同一个磁场里,无时无刻都能同频共振,这种感觉太奇妙了,真的,我自己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会和他聊电影,他也会和我分享他参加奥林匹克赛事时的经历,我们就像两个陀螺一样,碰在一起后就围绕着彼此,卖力地旋转着……卡蒂娜即使已经三十多岁了,但说出这一段话时,眉眼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亮得几乎装下了一片星星,可以看出,现在的她是那样的幸福且坚定。

认识托马斯之前,我从没想过要结婚,但认识他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和他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然后向上帝宣告我们的爱意。

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你能想象吗?卡蒂娜越说越激动,却突然停了下来,歪了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了她一声,Cenni.嗯?我记得你在戛纳采访我的时候说过,你是一个不婚主义者,卡蒂娜似乎意有所指,顿了顿问,现在还是吗?岑旎垂眸,思考了半晌,最后托着腮笑起:我好像……没那么坚定了。

所以,你现在愿意尝试婚姻了?嗯……看是和谁结婚了,如果是我喜欢的人,那也许?或者?可能?可以试一试吧。

岑旎的语气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但其实她喜欢的还能是谁,她无奈地笑。

被问及这个问题前,她都未曾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变得动摇了,她竟然开始觉得爱情和婚姻也许可以一试,这在过去,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所有关于婚姻的心结,都来源于她的父母。

但那一晚,她试着和穆格敞开了心扉,然后就被他抱在怀里哄了一夜。

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和最耐心的语气开解她,试图带着她跳脱出原本的思维,教她用全新的角度去看待她父母之间的感情和相处模式。

那也是她第一次,不再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不再一遍又一遍地撞着南墙,不再撞得头破血流都固执地不愿回头,像是惩罚自己一般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就像她的救赎,牵着她的手抚慰她过去的伤痛。

Cenni,其实你和穆格真的挺像的。

卡蒂娜意味深长地看她,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在你之前,穆格从来没有真爱过一个女孩,所以他今天能带你来,我还挺意外的。

卡蒂娜微笑着说,因为他也是不婚主义,他几乎从不出席任何婚礼。

穆格他也是不婚主义者吗?岑旎语气非常惊讶。

你不知道吗?岑旎摇摇头,她是真的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也没有袒露过。

他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故事吗?卡蒂娜看她良久。

哪一个故事?岑旎接过话,食指和中指恰好贴在腕骨的那条钻石手链上,不自觉地摩挲起来,穆格他和我讲过他曾外祖父遭遇刺杀,曾外祖母却因此丧生的事,是这个原因吗?那确实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卡蒂娜不动声色地看她,语气柔和:他曾外祖父晚年的时候一直念叨着,觉得自己不应该结婚,他认为,如果自己没有结婚就不会连累到自己深爱的人。

那时候的穆格还小,听多了也就受影响了,但他不婚主义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他母亲。

他母亲……怎么了?岑旎声音有些抖,直觉事情会是一个悲剧。

果然,下一秒卡蒂娜开口印证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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