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最佳战争状态

2025-03-25 12:59:57

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毕竟是你的生父。

人伦为大,哪怕他亲手毒杀你母亲,作为女儿的你,也不能做什么。

孟子惆的解释颇为语重心长。

严真真愣了愣,恨恨地跺脚:难不成就这么便宜了他?不行,我非得替母亲讨个说法儿。

孟子惆缓缓摇头:不单是他,便是荣夫人,名义上还是你的继母,也动她不得。

不严真真愤怒地低吼,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杀人偿命,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逍逍遥遥的?被害死的不是你的至亲,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真,我的父亲也并非寿终正寝。

孟子惆忍耐地说道。

那不一样,至少你还有报仇的动力,而我呢?明知道他们是凶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么?哪怕被别人的口水给淹了,我也要替母亲报仇雪恨严真真倔强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腮上滑落的泪。

仇自然是要报的,但不能由你亲手去报,那样会落人口舌,大违人伦。

严真真倔强而认真地说道:我不怕被别人的唾沫淹死,因为我是会游泳的。

孟子惆哑然失笑:怕自然不怕,我总是护着你的。

不过,能少些争端,又何乐而不为呢?我只说你不要亲手报这个仇,并没有说不能假手他人啊这个以后再说,包管让你满意。

你打算怎么做?严真真疑惑地问。

政治上的事,你不是不插手的么?孟子惆似笑非笑。

可是……严真真哑口无语,半晌才悻悻道,可莫为了他们打乱了你的步骤,小不忍则乱大谋。

孟子惆笑得很舒展:放心,我不会因小失大。

为了那两个人,不值得坏了咱们的大事,是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咱们远远用不了十年。

严真真点头:本来也没有立时三刻地便去报仇,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难不成如今兵荒马乱的,我一头扎进京城去么?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嘛怎么动不动死啊活的?孟子惆不悦道,记着,以后这个字眼儿,可不许轻易地说。

童言无忌。

严真真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晚餐来了,吃饭事大,先吃饭。

孟子惆看着她跳出自己的怀抱,只是无奈地摇头。

虽然眉心还微微锁着,可眼睛里却露出了点笑意。

明儿入夜,我便打算南下。

孟子惆放下筷子的时候,忽然说道。

严真真见他一边吃饭一边攒眉,便知道他心里仍未放下战事,闻言也不意外,点头答应:好,关于小白虎的事,我去搞定。

不用,明儿白天,我陪你去趟城外。

若事不可为,那也罢了。

不过是些迂腐书生极尽言辞,到最后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这话说的是严真真双手微击,发出一声清脆的掌声,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诚是至理名言。

孟子惆笑:你说得比我好。

哪里哪里。

严真真谦虚地讪笑。

她只是剽窃了前人的说法,久经试验,怎会不令人发聋振聩?若是明儿能遇上小白虎,那自然最好不过。

若是遇不上,那也没说的,那张虎皮也不能浪费,到时候隐隐一现便是。

其实,也不过是要个说头。

孟子惆说着,又警告了一句,你可别自个儿往城外跑,如今战事既起,难保不会有人生出异心。

若是无事,只管守在王府里。

临川城北面暂时无忧,但也有可能丢了徵州。

到时候,临川的守城任务很重。

严真真愣了愣,才眨巴着眼睛问:那临川的驻军……郭将军会留守临川。

哦,还好。

严真真松了口气,抚了抚胸,我还以为你要我这个外行来帮你守城呢,除了身先士卒,鼓舞士气这一招,我还真没有别的辄。

谁敢让你身先士卒?你也不要常往铺子里去,螺儿虽然不在临川,但小琪和悦儿两个,也能勉强应付。

况且,受战事影响,临川的生意也会不可避免地清淡很多。

金香玉矿,不妨暂时停上一停。

我看着办。

严真真想了想,点头同意,若真是兵临临川城下,不停也得停。

现在倒还不妨,若是运气好,能把品质好的矿藏给开采完,趁着生意萧条的机会,让小琪和萧师傅他们埋头制批玉出来。

这金香玉一旦制出,不是香味极易散么?不怕的,密封便可以了。

严真真笑着解释,对了,还要做一些密封的容器,可以用琉璃来做。

成本虽然高些,但我们可以干脆把琉璃盒子也做得精美些,看起来档次更高,售价又可上一个新的台阶,利润应该会不跌反升。

孟子惆好笑道:你算来算去,这些利润还只是你记在账上的利润,并不能变成银子,何必算得这么起劲儿?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便可以变成银子。

螺儿送了信来,再有半月,余杭的港口便可完工。

那时码头可以出海,外国的轮船也不必再往北方,直接在余杭停船补给。

当然,我们可以把精美的丝绸和瓷器运至余杭,银子赚起来是很轻松的。

到时候,金香玉的神奇一旦被人知道,便会用大价钱收购。

他们喜欢用香料,因为身上有一种味道,非用香不可。

若有金香玉,一则可作首饰,二则亦可当香料用,还不必总费尽心机去添购。

要知道,金香玉的香气,可与一般人造的香料不同。

我相信,他们的贵族会对这种首饰趋之若骛的。

其中的利润之大,我就不信精明的商人看不出来。

半个月么……孟子惆沉吟。

严真真心里一沉:有难度?要看接下去的事态发展了。

从目前来看,应该还不成问题。

孟子惆盘算了一阵,这半个月,朝廷应该还不至于动用南方的军队。

唯有北方失利,才会征召南军。

哦,我明白了。

严真真立刻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说,若是咱们战事失利,朝廷便不会召集南军?不成。

孟子惆笑着解释,若是战事失利,朝廷更要用南军。

南北夹击,方能锁定胜局。

严真真懵懵懂懂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不能输,得赢?赢也不能,朝廷一旦失利,势必要严令南军,给我们造成一定的困扰。

那……输又不是,赢又不成,倒是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唯有胶着。

孟子惆好笑地看着她满头雾水的模样,也唯在这样的时候,她才像个孩子,仍然在二八少女的年纪。

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啊严真真皱眉,增一分,减一分,都会惹得两地夹击。

孟子惆却摇了摇头:在战争前期,这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

朝廷毕竟兵力雄厚,又是远道来袭。

三五十万大军,至少要征用二十万民夫。

如今虽非农忙,但眼看将要过年,谁不盼着阖家团圆呢?哦,我明白了。

严真真恍然,本来你就打了这个主意,只要守住双城,由得朝廷在那里吹吹打打,我自岿然不动。

咱们是主,他们是客,若论消耗,自然以他们为多。

况且,咱们的粮食准备充足,只要守住城池,不怕粮食有告磬的危机。

只是若你南去的话,朝廷的军队……放心,我只是去拿回自个儿的封地。

孟子惆笑得狡黠。

严真真愕然:可你不是想要一鼓作气拿下金陵么?那……不算是临川的封地罢?恐怕朝廷乐得看见我分兵呢孟子惆自信从容地分析,朝廷的红翎急件,再快也要千里快马。

况且,攻城的也希望趁着我不在临川之际立下大功。

如今边境虽不靖平,但有那几位老将守着,根本没有别人拿军功的份儿。

若是文官,还是论论资格排排辈份,可武官素来是要以军功论的。

好容易有这么一场仗打,你说谁不想独吞了这份功劳?可他们吞得下么?孟子惆慢吞吞地笑:至少,在他们看来,这场功劳是水到渠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因此,他们不会急于上奏朝廷。

可……朝廷就当睁眼瞎子?皇帝自然还派有监军,只是监军要送急件,途中未必不会遇上些什么事儿。

至于金陵,他们的求救信,只要走官道儿,便会落在这几个将军手上。

到时候延误个几天的功夫,也不算什么。

严真真松了口气:既如此,再拖上半个月,待港口建成,我让螺儿想法子把余杭的富商都绑到咱们的集团公司来。

当然,他们只是参与港**易的优先选择权。

孟子惆愣了:我还以为你会让送一点股子给他们呢怎么可能严真真义正辞严地叫道,要知道,这些银子可都是咱们投下去的。

一个子儿都不花,便想要享受现成儿的,天底下也没这么便宜的事你可莫小看了这优先选择权,事实上就是让这几家富商瓜分外洋轮船的货物。

因为远涉重洋而来,大陆极其罕见,这里头的利润,翻上一个跟头,实属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