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碧柳有眼色得很,这会儿早吩咐下去了。
说实在的,这些家事,碧柳安排得比你好。
有这么一个助手,也是幸事。
是,碧柳也替我挡了不少冷箭。
严真真微叹。
是个忠心的。
你也待她不错,远远超过了一般的丫头。
孟子惆含笑道,未尝娶你之先,京城里传言,严氏的嫡长小姐,刁蛮任性,动辄便爱打骂丫头。
谁知竟是荣夫人放出的流言,幸好那时我昏迷着……若你清醒,想必是不肯娶我的。
严真真酸溜溜地哼了一声。
所以说,咱们的姻缘是老天爷一早儿便注定了的,谁也改变不了。
孟子惆却没有生气,而是脸有得色。
让我进去齐红鸾的标志性女高音,遥遥地传进来,令两人面面相觑。
好罢,即使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晚宴,这样美好的气氛,却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严真真吃吃地笑:你那表妹又来了,赶紧去安抚罢。
她呀……孟子惆恼怒地皱眉,怎么连一点眼色都没有好罢,就算是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两个人这么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儿,也是难得的机会。
他容易么?一别经月,才能真真实实地搂着这个女人。
严真真笑得直接趴在他的肩上:她只怕是故意的,女人一旦羡慕嫉妒恨起来,做的事便大失水准。
明知道这会儿你最恼见她,可她怕你与我……白日宣yin,还是一意孤行地冲了过来。
要知道,你出征后,她可只来了我这里一回,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说到我不在临川的日子,倒还真是亏了你。
尤其是神兽白虎那一招,使得真好,完全出乎我的想像。
不过,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当日的云朵都变幻成四神兽的形状,最后才凝成白虎的?神兽离开前那番让你代为教养的话,可是绝了。
如此一来,即使旁人想要小白虎,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而白虎愿意留下自己的儿子,世人不免会猜想,你与神兽之间的关系,值得探讨啊严真真嫣然一笑:我可没这本事设计如此完整的计划,那是真的神兽现世。
咱们找到的那头小白虎,果真便是他的孩儿。
啊?孟子惆震惊地看着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是真的神兽?没错严真真笑意盎然地点头。
孟子惆深吸一口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底下,竟然真有神兽的存在白虎,好一个白虎严真真笑靥如花:所以说,咱们的运气,好到了天人共愤。
害我花费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想出那么个计划。
小虎如今在哪里?孟子惆瞳孔微缩。
总在王府之内,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呼呼大睡呢严真真心里一凛,话说得小心翼翼,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王爷,小白虎可是真正的神兽之后,若是对他不利,恐怕神兽白虎,会有雷霆手段。
那时候……孟子惆看着她满脸紧张的模样,哭笑不得: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对小白虎如何?严真真松了口气:小白虎很可爱的。
就是它不可爱,我还敢对它怎么样么?孟子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神兽之后,不是谁都敢抱在怀里的。
它也就对你的眼缘而已,恐怕别人想要碰它一下也不容易。
要说起来,你这回的运气,好到连我都嫉妒了。
那倒是。
严真真庆幸自己有戒指空间可以贿赂小白虎,它只是亲我,旁人近身都难。
你和它有缘。
孟子惆忽地俯身,又是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在她瞪眼之前,又直起腰,看来,你真是我的福星。
严真真嗔恼地瞪了他一眼,才嘟着嘴道:你的福星算不上,不过我确实有点福气罢了。
咦,你不是素来说我是个惹祸精么?就是自个儿不惹事,也会有事儿找上来?那些祸只是小祸,你引来的福,却是大福。
孟子惆面不改色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言论。
家宴上,安容雅一如既往的低调。
但是,在齐红鸾进入偏殿之先,她却已经在严真真的对面、孟子惆的右手边落座。
往常,那一向是齐红鸾的专座。
齐红鸾来得稍晚,大概是在房中理妆。
虽然小黄鸢并没曾忘记给她下药,但经过胭脂水粉的遮掩,仍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年纪,本就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年纪。
严真真暗赞一声,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况且又是全心要搏取孟子惆的欢心,打扮更加用心,越见精致。
只可惜,从一开始她便站错了队伍,选择迎合太妃,背弃孟子惆。
对于身边这个有点儿小心眼的男人,严真真觉得惹上他可不是个好主意。
齐红鸾的脚步在门口顿住,目光落在安容雅的身上,脸色微变。
眼珠子转了两圈,轻轻咬住了下唇。
安容雅却仿佛没有见到似的,仍然含着浅浅的笑意,低声回答着孟子惆关于王府的问题。
当然,不可避免地提及太妃和齐红鸾处病中的支出,以及齐红鸾一口气处置了十个小丫头。
孟子惆抬起头,看到了话题的女主角,眉峰微皱:红鸾,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落坐齐红鸾目中含泪,嘤嘤软语:表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府里,我吃了多大的苦啊你看看,安容雅还把我的位置给占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她一反常态,并没有撒泼痴缠,只是委委屈屈如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低垂着粉颈。
不管怎么说,这副模样虽然多少有些煞风景,总好过大吵大闹,坏了气氛。
孟子惆诧然扬眉:安侧妃的位置,本就应该在这儿,谁会无缘无故地来抢你的座位?好了,莫要再无理取闹,就上菜了。
那里……明明应该是我的座位齐红鸾紧走两步,却是站到了安容雅的身侧。
齐侧妃。
严真真皱眉,往常你先到,占了安侧妃的位置,她素来大度,从不和你计较,莫非你还真以为自个儿的地位,比安侧妃高了么?齐红鸾憋得满脸微红,大约是脂粉涂得有点厚,倒看不出恼羞成怒的颜色。
只是不断起伏的胸脯,严真真觉得换她是孟子惆,恐怕也会心生邪念。
奇怪,这时代又没有现代那种调整型的内衣,她发育得可真好啊这么多次持续的巴豆,居然还能让她保持这种丰盈的身材?啧啧,老天爷还是蛮厚待她的嘛表哥齐红鸾的情绪忽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珠泪涟涟地看向孟子惆,表哥,她们就这样的欺负我孟子惆皱眉:王妃说的是理儿,坐回你的位置。
若是身体不适,便回房歇着,王妃自会让人把菜送于你。
齐红鸾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表哥?难道你也不帮我么?我在府里……还有什么活路啊本王才抵府,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孟子惆脸色不愉。
是啊,王爷大胜凯旋,本该阖府上下高高兴兴儿的。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竟是不乐意见到王爷得胜么?哦,我知道了,你母亲家在京城,几个哥哥又在朝廷为官,是朝廷的中流砥柱,难道是……都说女生外向,不想齐侧妃倒是向着娘家。
齐红鸾吃了一惊,吓得忙收了泪:不,不是的。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可是谁也吃不消。
临川与朝廷已是势成水火,若是倒向朝廷,无疑是与临川作对。
今时今日,金陵在手,虽然势力范围还不大,但至少已经有坚城可守。
孟子惆早已经撕下了温驯的假面具,明刀真枪地与朝廷干起架来。
坐下罢。
孟子惆脸色不动,但显然已经冷淡了下来。
齐红鸾急得额头冒汗:表哥,不是的。
我当然是心里向着你的,自小便不在齐家长大,表哥你难道不知道么?上菜。
孟子惆懒得理她,转向严真真道,今儿个的家宴,我倒要看看,王妃准备了些什么。
严真真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平常东西,自然入不了王爷的眼儿。
不过是我和容雅的一点心意,战时物资,多有缺乏,还望王爷海涵。
但求一份心意便好。
我进得临川城,见街道并未萧条,是你维护之功,实在是不简单。
孟子惆笑得温和。
倒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容雅和冰荒都出了大力。
王爷也是知道我的,最大的本事便是动动嘴皮子。
剩下的事儿,倒是他两个做的居多。
严真真并不想居功。
安容雅歉然道:容雅不过能跑跑腿,主意还是王妃拿的。
就是神兽和平叛的事儿,臣妾也没有插得上手。
孟子惆很舒心:有你两个同心协力,临川可守现在王爷回来,我们也可以好好睡几个安心觉了。
严真真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