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鬼谷传人张仪

2025-03-25 13:08:10

六国大军陈兵函谷关,秦国上下震动不安,上至王公下到庶民每一位均处于这秦国是否会被灭国的猜测恐慌中,这秦国再强也无法与六国联军相比。

秦王又惊又怒,这几天因六国来犯急火攻心,嘴上都起了几个大燎泡。

不过掳了周天子,不过称了个帝,不过将诸国日夜所思先行一步而已,这天下竟视秦为敌,六国征讨,真真乃欺秦国势弱,就笃定他不敢与六国这敌。

诸卿,安有妙计退敌乎?秦王因嘴上这几个大燎泡的影响,连说句话都呲牙裂嘴。

听秦王一上殿就如此询话,站立在王殿上的诸臣面面相觑,均摇头、垂首、暗叹无语,安静一片。

太子,安有妙计?秦王只好直接点人问话了。

公子楠已为秦太子,见父王垂询,早已胸有成竹的他迈步出列,朗声道:吾有一贤能智士,乃鬼谷传人,名为张仪,其有良策昨已献予儿臣。

呃!速速道来。

如久旱遇甘霖般,秦王急切地表示想听听这太子楠所称道的良策。

连横……不错!乃连横也。

太子楠想了想便献策: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

吾秦可审时度势,远交近攻,择六国中强者亲之,瓦解六国联盟,与其共约互不侵犯,以此固我后方,吾国方可择弱国一一吞之,壮大土地。

此策甚善,只是眼前如何退得这六国兵帅?秦王还是心有戚戚,这太子所献的良策需徐徐图之,眼下却不能立竿见影地退了六国联军。

父王,吾请去帝号,这才是关键处第一步。

太子楠叉手劝谏,吾国虽强,但比六国合纵弱矣,故而尚不得称帝。

要求自立为帝的秦王弃了帝号,重归旧制。

秦称帝,已触众怒,只有弃帝号,熄众怒,良策方能运行。

太子楠不愧是昔日名动天下秀七国的名公子,才能卓著,看事物看得很是透彻,一语便切中六国来袭原因源头。

秦王颓然,他明白了,这一切都乃称帝引来的祸端。

一切便照太子所言。

秦王乃一代明主,一旦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能迅速地修正自己犯下的错误,这次如壮士断腕般舍弃刚刚召告天下的帝号,重新将秦国定位为侍周天子的诸侯国。

秦国这一撤消帝号帝位的举措,果真让阵兵函谷关前六国联军的心头熄了一把火。

六国联军本就是分由六国临时凑拼而成的,阵兵函谷关不过是秦称帝触了众怒犯了忌讳而已,如今秦国这一突然宣告秦国不再称为帝国了秦王也不再称为秦帝了,立即这六国最初阵兵函谷关的理由无形便消失了一大半了,至于周天子是不是落难在秦国,若无利可图无人真正在乎。

而六国联军坚持继续进犯秦境的原因,不过是惧楚国强势,束缚于初定的联合国的规章约定而已。

谁都不愿自己的兵将拼死拼命冲锋在前,谁都想着保存实力,不想损兵折将,阵兵函谷关除了楚国是来真正攻打秦国的,其他五国不过是心怀各异,各有所图,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本着争取损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的心思打打擦边战,甚至拖拖楚国的后腿也有可能。

就在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形中,函谷关秦军守军面对数倍于已的六国联军竟奇迹般地据敌于关外两月有余。

数位辩才极佳的秦国使臣潜入各国,借口进献奇珍,游说各国国主撤军,且很有针对性的代秦王许诺一些让国主们动心的条件,这样一来,本就是墙头草的齐、燕反与秦国结盟为兄弟之国或者姻亲之国。

而赵本就与秦国乃姻亲国,撤帝号退帝位秦国一示弱,联军原本出师有名便变成出师无状了,秦使凭以昔日赵王流亡秦时受秦国恩惠,挟恩动之予情,便轻易劝得赵王动心从秦境撤军。

陆陆续续,齐、燕、赵随意找了个借口告罪,撤军回国。

就这样,声势浩大的讨逆六国联军陆续成了三国联军,兵力与秦国兵力旗鼓相当了。

这下原本比较坚定紧跟着楚国走的韩国和魏国眼瞅着日益势弱的联军,便犹豫不定起来了,这与秦国一仗是否能赢开始表示怀疑,且将自己的担忧诉之于楚,楚王得到消息,当机立断,带着姬令尹新研制出的攻城利器床子孥,率着亲卫军从楚都郢都驰骋亲临战场最前线函谷关下。

紧接着,号令全军全线攻城。

一声令下,函谷关战鼓隆隆,箭和土石如飞蝗般嗖嗖嗖地朝函谷关内倾泄而来。

一时间,将函谷关城头的守城秦兵压地抬不起头来。

白将军,这楚军的攻城利器着实利害。

压得我等头都抬不起来了。

负责守卫主要战线北门的裨将使人请求增援。

此番为函谷关总守将的白素皱着眉头很烦,暗忖这楚国当真是铁了心要与秦国做对,若是搁在往年,他们秦国绝不怕楚国,即使加上韩、魏也不怕。

如今楚国不知从哪儿钻出一位善机关自称为鬼谷弟子的姬令尹研制一批利器,让现在的秦国措手不及,不敌其力。

现在主要战线北门告急,的确乃战事不利的体现,除了增援死守如何才能化了这场危机,白素的眉头越皱越紧,心头越是烦乱。

白大将军,某来助你了。

一名方巾贤士笑呵呵地进了白素的驻地府门。

张贤士。

白素一眼认出来人乃太子殿下的座下第一食客张仪。

将军,只需再坚守十天,吾便能让城外之敌退却。

张仪笃定地道。

白素素来信服这位鬼谷高徒,听这一说虽有疑惑,但也心中安定了许多,那有劳贤士了。

只是……好说,好说!山人自有妙计……张仪附在白素耳朵边上一番如此吩咐,白素听的频频点头,眉头舒展。

甚妙!哈哈!甚妙!白大将军哥俩好般地拍着张大贤士那没几两肉的臂膀,真心佩服道。

张仪甚为得意,他到想瞧瞧那个敢自称与他同师门的姬令尹会是什么下场,母鸡司鸣,他的师父怎会收一位女子为徒呢。

一日又一日,战争持续不停,函谷关城头甚是惨烈,城头伏着一具具兵士死尸,染红了函谷关的城垛。

第十日,守城的秦军死伤惨重,城坚墙高的函谷关城终于被楚军投石机投射的石块砸出了几处豁口。

若不是仗着函谷关地势险要,早在第一日就被攻破了,哪能再坚持这十日。

若敌军再来一次冲锋一次砸射,即使是白素也忍不住认为函谷关要被敌方破了。

那个张仪到底能不能算无遗策……白素开始不无担忧地想。

远方号角又响了起来,这是联军进攻的信号。

准备战斗。

此时白将军无法淡定,已然站在战斗的最前沿城垛口,沉着脸向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下令。

敌人如潮水般呐喊着涌漫过来,一队悍卒扛着擂木吆喝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坚实的函谷关城门。

箭如雨,石块如雹,人如稻草般霍然间被割断生命到伏在函谷关城墙内外战斗正酣的第一块地方。

这一轮砸射让原本剩下不多的守关秦卒又死伤了大半,领兵的几位秦国守边偏将几乎要成为光杆司令了。

眼瞅着身边兵将日渐稀少,白素彻夜不得眠而满是血丝的眼不由地露了绝望的神色。

莫不是今日自己要死在函谷关了……白素抬头望了一眼日渐西垂的日头,联军一方还在猛攻,心渐沉谷底。

将军……将军……楚军似乎停止进攻了……一位偏将从最前线处跌跌撞撞地冲至城楼帅座设置处,含糊用词,贻误军情……先且下去领上十军棍。

白素眸光阴厉,身为将领怎地能将敌情判断为似乎,从来战场上只能有肯定和否定这两种敌情判断。

报……将军,楚军停止进攻,韩、魏两家也止住攻势。

紧接着,另一位灰袍偏将进来禀报,这次是很是肯定的语气,末将来时,联军已开始撤退,敢问将军吾军如何动作,是否出城追击?否。

依旧紧闭城门,保持战时戒备。

谨慎行事才乃王道,眼见着攻城将胜,这联军突然撤退,恐其有诈。

白素睨了一眼单跪下地禀报的偏将,令道。

一个时辰,待联军全数退尽,再无敌踪,白素方才相信已方坚守住函谷关了,不由地抚额大感甚幸。